第46章 胸有成竹
楚空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將他的身影漸漸拉長,顯出幾分孤寂之色。
他抬頭望着那片星空,柳若水的提問讓他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她講訴的故事,也讓楚空想起了一個人來。
看得出,柳若水多年來一直都深受反噬之苦,現在徹底化解后已經放開了身心,漸漸恢複本來的性格。
沒過多久,楚空就回到了神殿,這次負責守門的侍衛不再是之前那二人,卻對他恭敬的出奇,恐怕是莫不語已經向他們打過招呼了。
“楚公子留步。”
當他走到正殿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轉頭看去便見到青鴻出現在不遠處。
青鴻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上前幾步說道:“夏先生回來的時候,吩咐讓楚公子過去一趟。”
“多謝前輩。”
楚空對他拱了拱手,目光仔細打量了青鴻兩眼,這人一直都表現的太普通了,是怎麼得到與莫輕語相同地位的。
青鴻笑着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楚空又看了他兩眼,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后,便搖了搖頭向夏禹的房間走去。
這麼晚了夏禹還要見自己,難不成是長生樓的宴會上出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楚空走到夏禹的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夏禹的聲音從房內傳來,聽上去很是淡然。
楚空心中一動,推開門走了進去。
夏禹坐在一張華貴的桌子前,手中握着那杯還剩半盞的靈茶,見楚空走來后,深吸了一口氣讓臉色恢復正常,隨即對他指了指那把椅子,說道:“坐下吧。”
楚空依言坐下,感受着夏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能肯定在長生酒樓里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夏禹輕輕抿了口靈茶,臉上竟是露出了些許冷笑,說道:“今晚二位家主到齊后,柳家的那位倒很是溫和,我與他倒是有幾分興趣相投。”
楚空看着夏禹臉上的那抹冷笑,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夏禹捏着那隻茶盞,臉上冷笑更濃的道:“但那楊家之主,卻還未等他向他追究白天之事,就反倒先向我發難了。”
楚空聞言疑惑道;“他怎麼敢對您發難?”
雖然望舒城絕不是落羽城能比的,但與天靈學院相比,也依然是個無足輕重的城池,那楊乘風怎麼敢主動去得罪夏禹?
夏禹瞥了他一眼,說道:“他先是輕描淡寫的說了白天那件事是個誤會,然後說他的師父妖狼道人對楊塵很是喜愛,會親自來觀看他徒孫的選拔。”
“妖狼道人?”
楚空眉頭一挑,這又是一位什麼角色。
夏禹見他不可置否的樣子,笑罵道:“你不要以為有我護着就小覷楊家,那妖狼道人在這一帶可是名聲不小,多年前就已經邁入了入道境界,要殺你那只是彈指一揮間。”
“僅僅是一名入道境強者,還能讓夏前輩有所忌憚?”楚空聞言疑惑更深了,忍不住問道。
夏禹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妖狼道人的實力倒是沒什麼,但他跟天靈學院中的某人有些關聯,那人在學院中的地位恰好比我高一點,我若是在選拔中為難楊塵,恐怕消息就會傳到那人的耳中,回到天靈學院也會受到一些懲罰。”
楚空心中恍然,這楊家還真有幾分本事啊,竟然在天靈學院都有些關係,難怪那楊家之主敢對夏禹發難。
這時,夏禹眼中露出幾分怒意,聲音低沉的說道:“本來我還真沒想過要在選拔中為難楊塵,但既然那楊乘風自作聰明,那我也不能被他小看了。”
楚空心中暗自點頭,楊乘風通過白天那件事後,知道夏禹再難對楊家產生好感,於是怕他會偏向柳家便要請出妖狼道人,這雖然是一記殺招,但也會把保持中立的夏禹直接推到柳家那邊,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就要開始了。
“這次找你來,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謀划幾番,最好要讓楊塵連第一關都過不去!”這時,夏禹目光爍爍的看着楚空。
他很清楚這小子佈局的能力,是多麼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楚空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頗為自信的道:“前輩無需對選拔對做出任何的手腳,楊塵是得不到這個名額的。”
“哦?”
夏禹目光一閃,驚訝道:“你都已經算計好了?”
他心中不禁為楚空的心狠手辣而感到駭然,經過昨日的那件事後,這小子就已經把楊塵算的死死的?
楚空見他那副表情,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苦笑道:“我也沒有算計楊塵,只是可以肯定那楊塵雖強,但還並不是最強的,就算在選拔中公平對待,他也不會奪得第一。”
夏禹微微一怔,隨即大有深意的看了楚空一眼,道:“你見到了比楊塵更強的人?”
楚空啞然失笑:“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人是誰?羅罡倒是跟我說了柳家丫頭可以與那楊塵抗衡,但現在柳家丫頭已經出了問題,在這望舒城中也並沒有其他值得關注的年輕人了……”夏禹皺着眉毛,心中猜測應該是楚空不了解楊塵的實力,心中估算有誤。
楚空輕輕扣了扣桌面,讓夏禹回過神來,說道:“前輩就不要想着在選拔中為難楊塵了,一切就請拭目以待吧。”
雖然柳若水還沒有徹底熟悉九陰之力,但好在距離選拔還有幾天,她有充足的時間去掌握新的力量。
如果說以往柳若水和楊塵不分伯仲,那麼脫胎換骨之後的她,想要獲勝就並不難了。
“你真的有把握?那楊塵的實力或許已經可以跟你比肩。”夏禹雙眼凝視着楚空,意有所指的說道。“着重”提醒道。
他認為很有必要敲打一下楚空的傲氣,否則以後必定會養成目空一切的性子,畢竟他的起點只是落羽城這個小地方。
而楚空卻是對他笑了笑,眼中閃動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說道:“他還不值得被我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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