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聆聽着
“那你可要當心了,當年我可是用劍高手。”
楚空輕笑了一聲,手握古劍向柳若水攻了過去,那古劍在魔氣的注入下輕輕顫動起來,隨着他揮動而起,在半空中盪出了陣陣的劍罡。
柳若水自然不會大意,揮舞着那雪白長劍便迎了過去,那劍身所環繞的劍氣也絲毫不弱。
一時間,金鐵交織聲不絕於耳,一道道劍氣不斷擴散而出,驚擾了荷塘中的白蓮。
柳若水的劍法輕柔似水連綿不絕,漸漸放開了身心。
楚空的劍法瀟洒自然,又彷彿是在刻意迎合。
他們誰也沒有要硬佔上風的意思,就這樣一直持續着。
漸漸的,他們像是在展示一種絕美的劍舞,讓人不禁想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無暇的明月、盪着漣漪的荷塘、搖曳着的白色蓮花,這些都彷彿成了他們的陪襯,形成了一道詩情畫意般的美景。
而不管是楚空還是柳若水,臉上都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都在享受這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意境。
呂不讓在遠處看得怔怔出神,過了半響才驚嘆一聲道:“他奶奶的,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良久,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動作,看着對方最終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相信了嗎?”
楚空隨手將古劍插在地上,笑着問道。
柳若水微微吸了一口氣,但傲人的酥胸卻在劇烈起伏着,詮釋着她心中的不平靜。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美目深深的看了楚空一眼,朱唇輕啟的道:“謝謝。”
楚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說道:“看來你根本不了解自己是何種體質,那我就仔細的跟你說說。”
柳若水美目一亮,輕輕點了點頭后,在楚空不遠處坐下。
隨即,楚空就將九陰之體的大概告訴了她,但關於自己身份和怎麼得到這種秘法的事,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隱瞞了下來。
柳若水聽了之後久久不語,心中慢慢消化着楚空所說的一切。
楚空也沒有出聲打擾,轉頭看着那一朵朵潔白的蓮花,心中估摸着夏禹那邊也該完事了,自己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小時候,父親跟我說……”
忽然間,柳若水俏臉平靜的輕輕吐出這幾個字,看向楚空的那雙美目中竟帶起了些許水霧,她見楚空疑惑的看了過來,接著說道:“他說讓我不要放棄自己,就算找不到能夠治好我的靈物,但天下奇人數不勝數,總會有辦法的。”
她的嬌軀微微蜷縮了起來,抱着雙腿靠在石亭的柱子上,輕聲道:“我認為這是父親安慰我的話,也不止一次想過要放棄,但是……”
這時,兩行清淚從臉頰上緩緩滑落,隨後卻又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說道:“幸虧我沒有真的放棄。”
楚空看着那張掛滿淚水的俏臉,也完全能體會到那笑容中所包含的辛酸,心中不禁嘆了口氣。一個從小就被九陰之體反噬的女孩子,沒人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痛苦才能撐到今天。
“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這時,柳若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美目中浮現一絲緊張。
“當然。”
楚空聳了聳肩,大大咧咧的靠在柱子上,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柳若水深吸了一口氣,俏臉上露出一絲追憶的低聲說道:“有一個女子,她母親是個普通人,生下她沒多久就逝去了,父親在悲痛至極下發誓不會再娶,但這個家族又要如何延續下去?”
“後來,那女子展現出了極佳的修鍊天賦,她的父親和爺爺便決定讓她專心修鍊,等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后,便招個上門女婿來延續血脈。”
楚空聽到這裏不禁搖了搖頭,也知道延續血脈之事在絕大部分家族看來都極為重要,尤其是那種存在了千年的古族,規矩更是數不勝數。
柳若水抿了抿嘴唇便接著說道:“但讓那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邁入修鍊之途后,每隔一段時間體內就會傳來一種很大的痛苦,即便父親和爺爺找了各種辦法也無濟於事,讓她心中感了一股絕望。”
“她多次想過要了卻此生,但在父親的勸慰下還是決定繼續堅持下去,相信等修為強大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后,她偶然聽到了父親和爺爺的談話,因為敵對的家族勢力漸大,越逼越緊,他們已經沒時間等她成長起來,想通過與某個勢力聯姻來增強實力。”
這時,柳若水將雙腿抱得更緊了,眼中流露出幾分悲戚之意的道:“雖然父親和爺爺最終沒有下這個決定,但她在心裏認真的想了想,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一旦到了關乎家族存亡的地步,那作為家族的一份子,她不能拒絕。”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被當做一個籌碼嫁出去,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於是更加努力的修鍊,但上天彷彿跟她開了一個玩笑,越是修鍊,那種痛苦就越加劇烈,到最後連靈力都無法動用。”
柳若水緊咬着嘴唇,淚水再次從臉頰滑落,聲音悲涼的道:“當消息走漏出去后,她忽然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連作為一個籌碼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她猜想自己的這具身體恐怕時日無多了。”
說到這裏,她深深的看了楚空一眼,輕聲道:“就在她萬念俱灰之下,那種痛苦再次襲來,但這次不同,一個與她素未謀面的男子在夜晚潛入了她的房中。她明明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卻能體會到痛苦在漸漸散去,在艱難的睜開眼睛后,卻只看到一個搖晃着離開的背影,隨即就再次暈了過去。”
“女子醒來后,她驚奇的發現痛苦已經消失了,體內靈力也恢復了正常,手背上浮現出的那道黑色印記,就彷彿在表明那種痛苦在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
“她不敢奢望自己的暗疾徹底被治癒了,連一點想法都不敢生出來,她覺得自己就是這麼一個被命運詛咒的人,但即便只是暫時將那種痛苦壓制了下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恩情。”
柳若水臉上又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驚艷,繼續說道:“隨後,她知道那晚一位伯伯將男人打了個半死,還被他逃掉了。”
楚空聽到這裏,臉色不由有些尷尬了起來,攤了攤手道:“那個男人想必一定逃的很辛苦。”
柳若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在知道這件事後,她心中有了很大的愧疚,卻也充滿了失望,她害怕那人在逃掉之後會離開望舒城,從此連跟他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她眼中泛起了些許光芒,聲音柔和的說道:“終於,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在她眼前,用行動告訴了她,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迎刃而解。”
楚空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笑了笑道::“那個男人也一定沒想到,他的無意之舉會被人這麼感激。”
這時,柳若水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楚空,問道:“你說,對於這個近乎讓她重獲新生的人,到底要怎樣才能報答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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