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岳天海返回了南唐城。家中一切都好,父親岳鳴山依舊開着玄器店,妹妹岳天蘭和雲青哲還在南唐玄師學院學習。而且據彌勒國師講,他們兩個天賦驚人,他又動了愛才之心。打算違背自己不再收徒的諾言,把兩個人收歸門下。
東星組織從以前玄天大陸各個國家共同反抗玄天神院的聯盟,變成了協調各個國家如何瓜分北涼國的組織。北涼國已經徹底地四分五裂,有的被周圍的鄰國佔領,有的則成了獨立的國家。曾經被北涼國佔領的中山國、燕國等,都有人站出來宣稱自己是皇族的後裔,將這些已經滅亡的國家一一復國。
沒有了北涼國,南唐國自然也就國泰民安,一直背負着包袱的時雨豪,終於和傾城公主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岳天海收到了請帖,卻沒有去。唐國智詢問他為什麼不去時,他回應道:“去告訴時雨豪,就說老子忌妒他,所以不去!”
唐國智哈哈大笑,贊同道:“我也忌妒他,所以我也不去,我們兩個人自己找地方喝酒去!”
兩個人在婚禮那天找了一家小酒店,喝到了深夜!參加完婚禮歸來的岳天蘭和雲青哲,滿大街地尋找,才把喝到酩酊大醉的兩個人帶回了岳府。
不僅唐國智回到了南唐城,天南郡王唐天河也回來了。北涼的威脅已除,有唐天河手握重兵,許多人都睡不好覺。於是唐天河從天南郡王升為親王,卻喪失了兵權,成了每日養花種菜的親王,再也不提邊疆之事。
沒有了玄天神院,東星組織的秘密基地也就失去了作用,變成了一個公開的小村落。岳天海親自去了一趟,把肖東星和方馨儀接回了南唐城。
肖東星和方馨儀沒有住進岳府,而是由岳天海在附近另外買了一個寧靜的小院安置他們。當他們與岳鳴山、柳寧見面時,岳天海的介紹詞是:“他們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沒有他們就沒有我。所以我已經把他們認作是我的父母,並將會擔負起兒子的孝道,直到給他們養老送終!”
這樣的說詞是肖東星和方馨儀想出來的。岳家替他們把兒子養大,他們如果這樣就宣佈岳天海是他們的兒子,他們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對不起岳家,於是就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岳鳴山沒有聽出什麼,只當是岳天海又認了一對義父義母;柳寧聽出了一些什麼,卻寧可裝作不知道,只是對肖東星和方馨儀不斷地千恩萬謝,只差要跪下磕頭了。
就這樣,岳天海一天住在岳府,一天住在肖家,兩家都是他的父母,也都是他的家。肖東星和方馨儀每天不幹別的,就是不斷地研究當年雲菲菲把他們帶離玄天神院時,留給他們的那本陣法書。因為兒子岳天海不知從哪裏畫了一張陣法圖給他們,希望他們能解開。
岳天海所畫的陣法圖,是玄天珠中那座古堡的陣法。岳天海自己解不開,只好寄希望於父母。而父母對此很感興趣,夜以繼日地鑽研着。
九月份的時候,高遠和易飛燕來了。他們向岳天海宣佈,已經正式結為夫妻,只是西夏國離南唐國太遠,所以沒有請他,如今專程過來補上。
岳天海再一次喝到大醉,還對着高遠口吐狂言道:“易飛燕可是我讓給你的,你得感謝我!”
好在高遠和易飛燕比他醉得還厲害,並沒有聽到這句話。第二天早晨酒醒之後,聽到了這句話的柳寧關心地問岳天海怎麼回事,岳天海才發現自己的荒唐與可笑。
高遠和易飛燕走後沒幾天,陳剛來了。不過他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來了妹妹陳玉鈴。陳玉鈴每天幫着柳寧忙這忙那,很得柳寧的歡心。陳剛更是在陪岳天海喝酒時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天海,雲菲菲是天上的神仙,你就別再想了。我妹妹可是天天都想着你,念着你。如果你不把她娶了,我這個當哥哥的日子可不好過!”
岳天海看看正在院子裏陪着柳寧說笑的陳玉鈴,打着酒嗝道:“嗯,比我剛見她時漂亮了,長大了,也更懂事了。”
一聽有戲,陳剛立刻趁熱打鐵道:“你看看,我妹妹多得你媽的歡心!我跟你講,這個娶媳婦啊,婆婆滿意是最重要的!”
岳天海接下來卻說了句:“你有沒有聽說過曾經滄海難為水?”
陳剛和陳玉鈴在岳府住了些日子,最終失望地走了。
日子剛進十月,雲沖霄和王貞來了。他們遠在雲岳鎮,居然一直不知道玄天神院已經覆滅的事情,還日日盼着十月份雲菲菲又該回雲家了。沒有盼回來雲菲菲,他們到岳家去打聽,才知道玄天神院早已經不在了,所有的神徒都各自回了家,岳天海早就回南唐城了。至於雲菲菲,他們不知道,因為岳天海從來不說,怎麼問也不說。
兩口子這下可慌了神,夜以繼日地趕到南唐城,詢問岳天海。
面對風塵僕僕、一臉憔悴的岳父、岳母,岳天海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他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到,也一直在為這一天做着準備。當這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卻還是無言以對。原來曾經準備好的謊言,一張嘴就再也說不出來。
見岳天海欲語又止,王貞急得給岳天海跪下了。把岳天海嚇得急忙把王貞給扶起來,大呼道:“罪過,岳母大人,我說,我什麼都說!”
岳天海從“轉世重生”這個名詞的意義開始講起,慢慢地講解這幾年來雲菲菲變化的原因和經過。等到岳天海完全講完,雲沖霄和王貞還如同墜入雲里夢裏,不敢相信。
最終雲沖霄將自己得出的結論又向岳天海求證一番:“你的意思是,雲菲菲是天上的神仙來我們雲家投胎轉世。如今她長大了,還要再回到天上當神仙?”
岳天海表示肯定:“是的,就是這麼回事!”
王貞則關心地問:“那,菲菲還回來嗎?”
岳天海搖頭道:“很難!”
雲沖霄又問起另外一個問題:“那你們的婚事……?”
岳天海在這個問題上是毫不含糊:“我們的婚事當然有效,我一定會去找她回來!等我把她找回來,我們再舉行盛大的婚禮,把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請來!”
雲沖霄和王貞返回了雲岳鎮,他們並不相信岳天海的承諾。對他們而言,神仙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怎麼可能再嫁給一個凡人。女兒是神仙轉世,仙女下凡,這就已經足夠給他們安慰了。女兒不在了,還有兒子,他們的生活還得繼續。
年底的時候,趙猛和趙慧兄妹倆一起來了。沒有了北涼國,他們也就不再是皇子和公主,再也沒有了上一次趙慧來岳家時的風光。甚至於他們連身份都不敢公開,更名改姓,喬裝打扮地來找岳天海,只說是岳天海的同學。等岳天海把他們迎到自己的屋裏,這才揭掉偽裝。
對於他們的到來,岳天海充滿了警惕,詢問他們的目的。
趙猛問:“我聽陳剛說,你要去神界找雲菲菲,是真的嗎?”
岳天海反問:“這關你什麼事?”
趙慧搶着道:“我們也要去神界!如果你去,必須要帶上我們?”
岳天海不明所以:“你們去神界幹什麼?難道你們還對成神念念不忘?”
趙猛咬着牙道:“我們要去報仇!大神使滅了我們北涼皇族,我們與他有血海深仇。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岳天海提醒道:“大神使已經死了,你們的仇已經得報了。”
趙猛卻道:“大神使已經死了,可還有二神使、三神使、四神使,還有他們那個自稱為神的師父!如果不是他們建立玄天神院,四處尋找神徒,我們北涼皇族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今北涼國已不國,僥倖逃生的皇族成員還成為各國緝捕的目標。我和妹妹如果不是神術在身,早已經被人殺掉掛在城頭了!
這樣的仇恨,我怎麼能夠不報!如果你要去神界,必須要帶着我們,我們要去報仇!”
岳天海感慨地搖頭嘆氣。趙猛所言不假,北涼國亡國后,各個新建立的國家都對北涼的皇族遺民戒心極重,擔心他們復辟,所以四處追緝他們。趙猛和趙慧兄妹倆,這段時間的日子絕不好過。
不過,岳天海並不認為他們的想法是理智的,勸道:“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到神界是自尋死路,根本不可能報仇。”
趙猛的回答是:“死就死吧!臨死前拼一把,總勝過像現在這樣苟且偷生地活着。”
岳天海還是不同意,說:“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帶你們去神界的。”
趙慧冷笑一下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住在岳家,時時刻刻跟着你。除非你去神界找雲菲菲,否則的話,我們兩個永遠都是你的跟屁蟲!”
岳天海大感頭痛,捂着腦袋不知該如何應對。屋外突然傳來方馨儀的聲音:“天海,你在嗎?我們把那個陣法給破解了!”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