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再見趙程兒

35再見趙程兒

想是大雨之後，本就少人走動，一夜果然並無人來。WENXUEMI.CoM及待天色稍亮，便忙着各騎了馬離開了客棧。因為怕人追來，自不敢稍停，如此馬不停蹄奔了個把鐘頭，便已到了橫江之邊。果然如祝枝山所說，昨日的大雨果然使河水暴漲，經過一夜之後，河水雖已消退不少，但河裏渾濁的河水仍頗巨急，兩邊岸上更有清晰可見被洪水肆虐過的痕迹。及到過河的石橋，那橋也僅還露出一點點橋面。這橋並沒有被洪水衝垮，顯然這裏建橋的本領並不低。當下便下馬準備過河。哪曉得河水湍急，另兩匹馬根不就不敢往橋上挪。最後還是撕下了布條蒙住了兩匹馬的眼睛，才牽上了橋去。我的那匹馬倒是雄糾糾氣昂昂地對腳下河水毫不在乎，而我走着時卻頗惴惴不安。

過了河，出了山，再行了三四個鐘頭，便遙遙可見修羅城了。高山之下疊疊屋宇，顯然是一個頗大的城市。又行一會，路邊便有些稀疏的房屋了。我之所以趕來修羅城是為了救可兒的，此時已近修羅城，但可兒要是不在修羅城裏呢？更或者．．．．反正心裏又不免那個。正想着，路邊一所屋裏急走出一人來，道：“三位兄弟來得真是準時，屋裏請！”這人我不認得，當然便懷疑是祝枝山或唐伯虎的朋友，但看了他兩人的表情后，顯然也並不是他們的朋友。那人也不理我們的懷疑，立便拉了我馬的韁繩往屋邊走。這人認錯人了？正想說明之際，那人卻低聲道，“我有可兒姐姐的消息相告，霸王將軍休要懷疑。”聽了此話，自然吃了一驚，再細看那人。便猛地想了起來，這人便是我見過兩次的趙程兒。一次是在地獄城，另一次便是可兒被捉的時候。因為兩次都是匆匆一個照面，此時再次見到，一時便沒想起來。正想問時，卻見他臉色謹慎，又將中指豎在嘴前，便忍住沒問。看他表情也不象有惡之相，便隨他進了屋內。屋內也有兩老一少三人。兩位老人似是一對夫妻，已頗具老態，但神色卻甚是慈祥。少的是一臉靈氣，卻不知道是他們的兒子還是孫子。不待我們問候，已聽趙程兒道，“伯你伯娘，這便是我跟你們說的我那三位好朋友。”兩位老人自然立即點頭致意，雖然高興卻似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我自然當先說伯父伯娘好。趙程兒又告訴我們他的堂弟叫趙靈兒后，便對三人道，“我這三位朋友有秘密要事在身，行蹤不能暴露，還請伯父伯娘和堂弟不要對其他人說起才好。”待兩人滿口答應之後，又道，“我這朋友們還要在這裏吃中午，等會還得麻煩伯父伯娘為我們做些飯菜才行。”兩老人自又應了。待兩老人去了，便對我們道，“城主有機密事情要我交待你們，裏屋裏面請！”

我們自又跟他進了裏屋。坐好后，正想問，卻見他對喊道：“堂弟，聽說你近來打了不小野物，你大方一點，胡亂的弄些給我這幾位朋友下酒如何？”這話說完后，卻沒聽到他堂弟答話，正以為他走了而沒聽見時，卻又聽他回答道，“當然好，野物本就是用來吃的，這又有何不好，這就去。”說完便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

趙程兒似確定趙靈兒已走了才凝了神，對我道，“城主已下了密令，已派了人到各處捉拿你，並又在進城各路設下暗卡，你們三個卻怎的如此不知要害，這麼大模大樣的來，那還不是自投羅網？”

一聽這話，我們三個自然吃驚非常。沒得吧？既然能讓他們搞得這麼隆重，難道修羅公主已知道我就是那個他們請下來所謂的尊者了？

“這又是什麼原因？他們幹嗎又非要捉我？那你呢？為什麼反而告訴我們呢？”我不由得問。

“這其間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據我看，多是因為城主見可兒姐姐這次竟不顧命令，為了霸王將軍你在閻國滯留不回生氣了，所以不僅將可兒姐姐捉回來關了，並又下令拿你。至於我，你們倒不必疑心，這路上本就設有暗卡，你們過來時，幸好由我先見了，是我支開了他人，你們才得無事過來的。”

“可兒現在怎樣？”我問。

“可兒姐姐被城主關在長門宮，暫時倒也無事。”趙程兒道。但看他臉色，似乎可兒其實很有事情。從之前見過的兩次看，可兒對他顯然不錯，兩人有着不同尋常的交情，他此時的表情顯然也很是為可兒擔心。

“那你幹嗎又是這樣的表情？可兒倒底會不會有事？”我急問。

“可兒姐姐暫時確實還沒什麼事情。你們或許不知道，可兒姐姐跟城主雖是賓主關係，卻又情同姐妹．．．”不待趙程兒說完，祝枝山卻道了，“既然是情同姐妹，那定是更沒什麼事情了！”

“話雖說是如此，但事情卻不是這樣，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趙程兒道。

“聽你這麼說，可兒一定會有事的了，說不定那個修羅公主會殺了她也不一定？”看趙程兒的表情，似乎也有這樣的擔心，“長門宮在哪裏？守衛嚴不嚴？我們能不能救她出來？”修羅城雖說是城卻是一個國，要去王宮裏救個人出來，怕不伯容易的事情。那修羅公主也真是的，自己的妹妹喜歡一個人而在外面逗留了幾天，又有什麼要緊的，怎麼就會生這麼大的氣，要捉我已是不可理喻的事情，怎麼又還要殺自己的妹妹呢？

“長門宮在哪裏，王宮這麼大，一時又怎麼能說清楚讓你們知道。再說去王宮裏救人談何容易。可兒姐姐之前也吩咐過我，說如果遇着了霸王將軍你的話，叫我告訴你千萬不可救她。”

莫說是赴湯蹈火，人總是要去救的。趙程兒自己本就想救可兒出來，看我說得肯定，又見祝枝山和唐伯虎要堅決幫忙，自然就沒十分的阻止。又交待一番后，便說本是有事在身的，此進已離開頗長時間，若再不回去，怕反引起別人懷疑，最後便約在今晚在城裏一個叫生民堂的區藥店裏見面，好把去長門宮的路徑圖給我們。對於我來說，這事情很大，至於午飯，自然也就不吃了。兩老人顯然頗忙活了一陣，見我們竟要走又不吃就了，臉上頗有悻悻之色。至於趙靈兒，卻並沒見他出來送別。出了門，臨別之際，趙程兒又說我的相貌已被畫了圖樣，如果要進城去，還是先易容換妝才好。我自然應了便要上馬要走。他卻又說我的馬也是被見過的，如此神駿之物也易引人注意，便要我也不要騎這馬進城。

他說得不錯。之前跟可兒在一起的時候，對於易容換裝之術也曾討教過。至於所用的膠水面泥鬍鬚之物，因為想到或許會有這樣的需要，本早就有這些東西。此時要變變相貌，自然不用再去別處買。對於易容換顏之術，我當然沒有可兒水平高，但我不是要扮得象誰，而僅僅是讓人認不出來而已，這樣的話自然就不是太難了。找了個辟靜之處換了裝后，便準備進城。馬是不能騎的了，但我那馬確實是萬中挑一的好馬，就這樣棄之不要，未必於心不忍。思考再三，便決定留唐伯虎看馬，而只讓祝枝山隨我進城。唐伯虎自然大是不願意，我自又費了一番口舌才得將他說服。

城進了頗為順利，那生民堂雖是個小藥店，但因趙程兒說得清楚，也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這藥店顯然生意並不好，並無小二，而僅有一個孱弱年老的掌柜。見我們來，自站起來問我們是不是要買葯。我則按趙程兒所說的道，“我們是趙程兒的朋友，已有許久不曾見過，本是特來會會他敘敘舊的，那想他卻是有事在身走不離，只能到晚上才有空，便叫我們來這裏等他，到晚上他有空時再來。卻不知道掌柜的方不方便？”

“兩位原來是趙哥兒的朋友，趙哥兒的朋友來耍，老身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掌柜邊說著邊從櫃枱後邊走了出來。相互寒暄幾句后，便領我們走了藥店後面的院子。有一老婦人正在後面屋子裏忙活，當掌柜的說了我們是趙程兒朋友后，也是一臉殷勤的樣子，並拿出一此食物果餅來招待我們，似並無其它意思。看得出這家人並不富裕，屋內陳設相當簡陋，唯一的優點便只是乾淨而已。時間還早，但怕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沒做別的事，只是一心等趙程兒來。等到傍晚時分，卻仍沒見到趙程兒的影子，唐伯虎卻跑來了。我們自然稀奇，便問為什麼。但他卻是笑而不答。後面便問他把那馬怎麼辦了呢。他便說把馬寄在了一農家裏。他既然來了，我當然沒必要再趕他回去。

到半夜，然後雞第一次打鳴，等聽到雞第二次打鳴時，趙程兒還是沒有來。估計今晚他多半是不會來了，沒有辦法，便去掌柜先為我們按排的屋時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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