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調離

第74章 調離

就在方才,蘇荷看見她鬼鬼祟祟一個人貓在膳房中,往葯碗裏放東西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心懷不軌,想要對葉婧姝下毒,險些當場把蘭芝扣住,等着葉婧姝回來發落。

還是蘭芝聰明,先好言好語地將這個蘇荷“姑奶奶”哄着,另一邊悄悄吩咐了其他的小丫頭將補藥送到葉鶴文的院子裏去,誰知這麼幾句壓低了聲音額吩咐,卻被蘇荷一字不差地聽在了耳中。

葉婧姝和垂頭喪氣的蘭芝趕到梅園之時,蘇荷正一臉寒霜,看着奧蘭芝,沒好氣地說道:“在大小姐身邊做活,還想着歪心思,小心被攆出府去!”

原來方才那一通烏龍,蘇荷完全認為這下毒之事是蘭芝一個人心腸歹毒,想要毒害葉鶴文。

葉婧姝是蘇荷看着長大的,葉家千金自然事千嬌萬寵,純真善良,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爹爹行兇?因此蘇荷直接在腦中將葉婧姝的嫌疑給劃掉了,只覺得蘭芝原來是個隱藏得很深的毒婢!

蘭芝撇了撇嘴,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蘇荷,又看了一眼葉婧姝,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葉婧姝氣定神閑地走上前,扶了一把蘇荷。她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禁不起這般動氣。

“奶娘,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蘇荷愣了愣,本以為葉婧姝會怒斥蘭芝,結果怎麼看着她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意外?想了半天,蘇荷才明白過來,“你……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葉婧姝微微一笑:“是啊。”

“你可知道給老爺下毒,是犯了家法的!”蘇荷痛心疾首,想不明白乖巧善良的葉婧姝怎麼突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她到底還是心疼她的,連忙拉着葉婧姝低聲說道:“他可是你的爹爹!你可不能這般不孝,日後再也不要這麼冒險了,要是被查出來是你做的……奶娘可怎麼救的了你哦!”

雖然嘴上在罵,但是眼中的擔憂和后怕是掩蓋不住的,葉婧姝心頭一熱,拉住了蘇荷乾瘦的胳膊,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奶娘,這毒我既然敢下,就不怕被發現。更何況以我的能力,他也不會發現。你不用替我擔心。”

“可那畢竟是你爹啊!”蘇荷不解地看着葉婧姝:“你幹嘛……要想着害他呢?他死了,對你來說也不是好事。”

葉婧姝眯了眯眼,蘇荷執意不願意讓她下毒,她當然是有千百種方法可以將此毒藏匿着讓葉鶴文吃下去而不會驚動蘇荷,只不過蘇荷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真心為了她着想的人,她不想瞞着蘇荷。

故而,沉吟片刻,葉婧姝選擇將心底的傷疤撕開,將上輩子的事情娓娓道來。

用了一點時間來消化葉婧姝竟然已經死了一遭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蘇荷咽了口唾沫,看着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格外心疼起來。

當提及葉李氏竟然是被葉鶴文所利用,最後還被韓姨娘下毒而死的時候,蘇荷訇然大驚,連着倒退了好幾步,駭然看着葉婧姝。

“什麼?韓氏一個妾,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葉府裏頭投毒!”

蘇荷氣得倒仰,她也是受了葉李氏許多恩惠的人,葉李氏早早離世,蘇荷一直都覺得十分遺憾和痛心,現在竟然得知葉李氏的死是韓氏所為,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葉婧姝冷冷一笑,語氣好似凝着一層寒冰,“娘親那時候被爹傷的很深,雖然明知道韓氏給她下了毒,但是卻沒有求生的慾望,每日將毒藥喝下,一心等死。更何況,姝兒不信爹身為一家之主,會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只怕是他也樂見其成,因此才沒有阻止韓氏投毒罷了。”

葉婧姝眼中深深的仇恨,讓蘇荷有些心驚。上輩子的這丫頭究竟吃了多少苦頭,竟然會留下現在這麼深的仇恨?

“奴婢竟然不知道還有這些秘辛……”蘇荷紅了眼眶,一半是因為心疼葉婧姝,一半是因為得知了葉李氏死亡真相的怒火。

她雖然是奴婢,卻只是梅園裏頭的奴婢,從來都是聽從葉李氏的話,在院子裏當葉婧姝的奶娘,後來葉李氏死去,就一直跟着葉婧姝身邊服侍她。可以說對葉府,蘇荷的歸宿感並不深厚,她說到底只是大房的奴婢。

葉婧姝莞爾,掩去眸底的殺意。

轉身,就能看見被蘇荷特地扣下的那一碗漆黑的補藥,那是葉鶴文在朝着挨了一百大板之後,葉婧姝就會吩咐小廚房每日熬了送過去的補湯。

不過現在這碗湯已經涼了。

她素手在漆黑的碗沿上敲了敲,輕聲說道:“蘭芝,去把葯溫一下,速速送過去,別誤了時辰,叫爹爹等急了。”

蘭芝怯怯地看了一眼蘇荷,見她沒有要再攔的意思,便匆匆端了碗,鑽進小廚房裏燒火去了。

正要回房間去,從半空中突然響着一陣撲簌簌的聲音,葉婧姝抬眼一瞧,正是一隻灰翅的鴿子滯在空中扑打着翅膀。

伸出手臂,那鴿子極為有靈性地叫喚了一聲,隨後收攏翅膀,落在了葉婧姝的臂彎里,只用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瞧着她。

抽出鴿子腿上的信紙,展開看了幾眼,葉婧姝妙目中便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

“有事,速來。”

四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幾乎佔滿了一張紙。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莫奕那傢伙寫的,既然沒有標註給特定的地點,那應該就是去春風樓了。只是不知道,他不守着贏玉姐姐,突然間要找自己做什麼。

儘管心裏是這樣想的,還是很快地安排好了馬車,即刻就往春風樓去了。

“葉樓主!”

剛剛下馬車,一個人影就飛奔而至,立在馬車前面。葉婧姝無語地看着鄭珩那張狗腿至極的嘴臉,見他伸手扶自己,便也沒有拒絕。

“你好歹也是春風樓明面上的樓主,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葉婧姝沒好氣地看了鄭珩一眼,希望他能夠維持一下尊嚴。

畢竟她在眾人眼前只不過是個普通人,鄭珩上趕着出門迎接,似乎有些有違常理。

誰知鄭珩只是微微一笑,“春風樓也有春風樓的規矩,真正的樓主來了,自然是要迎接的。”

葉婧姝蹙眉:“那就把這個規矩給我改了。”

上樓,推開門。

裏間帷幕重重,一隻青銅雁足燈里的燭火還未熄滅,將昏暗的屋內照亮了一角。

一隻手伸出,將帷幕撥至一邊,葉婧姝看見那張臉蒼白依舊,唯有一雙眼睛晶亮地看着自己,想來是已經找回了神志。

“葉姑娘。”贏玉抱拳,對着葉婧姝行了個禮,眼中皆是感激:“承蒙葉姑娘照拂,贏玉才能從地牢中解脫出來,這份大恩大德,贏玉無以為報。”

贏玉被葉婧姝扶起,坐在一邊的桌子旁。

“原來你已經痊癒了。”葉婧姝微微一笑,看着莫奕道:“你用不着謝我,莫先生為你付出的心力比我多得多。”

贏玉垂着頭笑笑,莫奕成天衣不解帶,不分晝夜地在她的身邊照顧她,雖然之前甚至不是很清楚,但是贏玉也能夠記得。

她抬眼看着葉婧姝:“此番勞煩葉姑娘前來,其實並非是為了我的事,而是贏玉有秘辛在身,想必葉姑娘對此也很有興趣。”

葉婧姝奇了:“什麼事?”

贏玉看了她一眼,隨即說道:“當場我之所以會被抓進地牢,是因為我找到了程家滅門的證據。”

此言一出,葉婧姝倏地站起身來,滿眼驚訝。

儘管此事她隱隱約約也能夠想到,不過贏玉親口說出來驗證了自己所想,還是讓她禁不住有些吃驚。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知道這群人的身份,她沒有掩飾自己的急切,直接問道:“是什麼人抓了你?”

“是韓家。當初害得程家家破人亡的人就是韓家的。”贏玉說起這一段往事,依舊帶着冷笑,彷彿這麼長久的歲月,依舊在地牢之中的折磨,都不能夠叫她遺忘這種恨意。

“韓家沒有殺她,只是將她囚禁在地牢,是因為她已經找到了韓家謀害程家的證據,並且他們無法撬開贏玉的嘴拿到關鍵性的證據,就只好將人囚禁起來,免得別人知曉這件事。”莫奕突然出聲補充道。

贏玉一旦逃脫,就很可能會講證據公之於眾。這個就是韓家所忌憚的。

葉婧姝點了點頭,“可是那些證據,現在還在嗎?”

“在,還在地牢之中,我出來的時候神志還不清楚,所以沒有將其一起帶出來。”

還在地牢中?

看着莫奕和贏玉兩人一籌莫展,甚至十分後悔的模樣,葉婧姝低頭沉思了片刻。

他們自然是想要拿出證據,指認韓家,為程家一血當年的仇恨的,只不過六扇門地牢又怎麼可能是想進去就能夠進去的呢?而且贏玉已經被救出來,只怕是地牢中的防備不會減少,反而會更加森嚴,因此莫奕和贏玉心中都覺得將證據取出只怕是無望了。

“不如今日就去。”葉婧姝摸了摸白皙的下頜,突然說道:“現如今韓家風頭無兩,葉家失勢敗落,正好是韓家春風得意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放鬆了警惕,我去通知封煞一聲,叫他去六扇門地牢附近先行試探,若是如我所說,防備減弱了的話,此行未必不能成功。”

屋檐上躍下一個黑色身影,一翻身在地面上站定,封煞看了一眼葉婧姝,道:“不必試探了,這幾日六扇門中巡邏衛來的次數一天中只有兩次,而且多半敷衍了事。”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葉婧姝莞爾,在得到封煞不咸不淡的一個眼神之後,她無奈地撇撇嘴:“好吧,我先走了,你跟你的贏玉姐姐好好聊聊吧,記得將證據妥善帶出來。”

出了春風樓,她徑直去了七王府。

管家十分殷勤地將葉婧姝引去偏殿中坐下,沒等多久,一身常服的雲璟辰便從府外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雲璟辰微笑,溫柔地看着葉婧姝,大步邁過門檻走過來。

葉婧姝眨眨眼:“有事找你。”

雲璟辰面上的喜悅稍稍凝滯了一瞬間,隨即道:“沒事,就不來尋我?”

葉婧姝見他滿臉憂怨,覺得好笑:“你幫我將哥哥調離上京吧。”

誰知這話一出,雲璟辰也不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只是挑眉看着她:“你要做什麼,要急着把家眷調出上京的圈子,免得受到波及?”

“葉家現在已經衰落了,我想將哥哥調遠一些,難道有什麼不可?”

雲璟辰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若真是這樣,葉瑾軒就是葉家最後一個官員,你將他也調離,那上京中葉家就將沒有一點勢力可言。你要是真想保住葉家,怎麼會這麼做?”

不得不說,雲璟辰的敏銳性實在是超乎了葉婧姝的想像,葉婧姝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帶上了一絲警惕的神色,將雲璟辰全身上下審視了一遍,而她的神情看上去就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咪,但是還硬是要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雲璟辰坦蕩蕩地任由她看,甚至還衝着她笑了一下。

葉婧姝皺了皺眉:“那你還幫不幫我?”

雲璟辰微微一笑,“當然幫,不超過三天,葉瑾軒必然能拿到調離的旨意。”

既然雲璟辰已經答應了,葉婧姝終於算是鬆了口氣。她打量了一番雲璟辰的面色,只見其一張玉面含笑,氣色甚好,比起從前寒疾纏身之時還要俊上幾分,因而不禁脫口而出道:“你的寒疾已經好了?”

“沒什麼大礙了。”雲璟辰垂眼看着眼前的小丫頭,語氣中帶着一絲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寵溺:“莫先生開的葯已經服用了幾個周期,他說本王的身體大致已經與常人一般了。”

若非如此,他定然不能夠如同現在一般,在朝堂之中佔有一席之地。

葉婧姝點了點頭,“那就好,本姑娘沒有跟王爺收醫藥費,而此番王爺出手助我,就算是還我的人情了,如何?”

俏生生的小姑娘眉飛色舞地說罷,還毫無威脅性地瞪了雲璟辰一眼,嬌氣地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雲璟辰無奈地笑了笑,能怎麼辦,橫豎是他自己先動的心,那也只能慣着這丫頭了。

看着葉婧姝的背影消失在牆角處,雲璟辰收斂了笑意,抬手招來一隻通體漆黑的鷹,足足有三尺余高,一雙冷眼直勾勾的,看着駭人得很。

他寫了一張信紙,隨手塞進鷹足上的信筒之中,最後吹了一聲哨音,鷹展翅盤旋幾圈在天際消失不見。

……

是夜。

江中匪患無端又起,情勢嚴峻,驛使連夜進京稟告。

雲文帝正愁眉不展之時,有人舉薦了葉家的葉小大統領前往平反。

沒有多做考慮,雲文帝當即就拍案將人選定下了。葉瑾軒儘管滿心疑惑,但也只能帶着一紙平反詔連夜前往江中駐地。

臨走之前,葉瑾軒還格外不放心葉婧姝,剛剛從皇宮領了詔書,便馬不停蹄到梅園去了一趟。

“哥哥要走了嗎?”

葉婧姝靠在門框上,揣着明白裝糊塗,眨巴着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將不舍之情演繹到了十分:“既然如此,哥哥路上小心。”

葉瑾軒是真的不想走,因為他一走,葉家再無頂樑柱,沒有人能護得住葉婧姝了。

但是懷裏還揣着雲文帝親手頒下的詔書,他也只能摸了摸葉婧姝柔軟的頭髮,沉聲說道:“姝兒在上京事事小心,尤其要小心韓家。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寫信給大哥。”

葉瑾軒乘着高頭大馬走進夜色里,葉婧姝攀着門框看了一會,隨後撣了撣衣擺上的灰塵,轉身回府去了。

她心裏清楚,這場匪患只怕是和雲璟辰脫不了干係。沒想到雲璟辰竟然在江中地區也有勢力範圍,她從前真的是小看了他。

封煞一個鷂子翻身從樹冠上躍下,穩穩地站在葉婧姝面前,葉婧姝一愣,只見封煞滿身臟污,還在大口喘着氣。

她心念一動,喜道:“證據呢?”

封煞從懷中摸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那信封顯然是多年之前的老樣式了,上面還沾着一片片已經黑掉了的血跡。

“只有這個。”

封煞的聲音很沉,他看着被一雙柔軟白嫩的手指捏住的信封,啞聲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就一個信封?”葉婧姝挑眉,迫不及待地將信封拆開,上面的泥封在就在歲月中風化了,脆弱的很,簡直一碰就成了齏粉。

要是只有這麼一個證據的話,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這信封中到底有什麼樣的仇恨,讓韓家不惜要對程家下此死手?

封煞雖然將此物費盡千辛萬苦從地牢之中弄了出來,但是卻還沒有打開看過一眼,因此看着葉婧姝將信封一點一點取下,他也禁不住湊過去看。

“這信……是韓家收的?”

葉婧姝蹙眉看下去,神色卻隨着看見的東西越發陰沉。

原來,這是一封敵國寄往韓家的信件。

封煞死死攥着拳頭,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原來韓家通敵,害得雲國邊關連丟七城,十萬將士魂斷白玉關!這封信定然是被程家獲得,韓家因為害怕事情敗露,直接將程家滅門。真是好手段,好毒的心腸!”

“原來是這樣,那當年程家完全就是無妄之災。而韓家……這罪孽只怕這輩子都洗不幹凈了吧。”葉婧姝冷哼一聲,韓家近日來因為韓家軍在邊境的戰績而屢受封賞,又有誰知道韓家實際上卻曾經通敵叛國呢?

她看完信之後,將信件原封不動地裝起來,放進房間的柜子中藏好。

這麼一封信,若是拿出來,只怕是韓家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後果。

封煞看着她的動作,雖然沒有出聲詢問,但是從眼神中間就已經透露出了他的不解。

葉婧姝轉過身,看出他的疑慮,便輕聲解釋着說道:“現在還不到要拿出這個證據的時候,先將信封藏好,以免被旁人發現,否則,以韓家的狠辣手段來看,只怕是又要似多年前對付程家那般不死不休了。”

翌日,韓朗差遣了人來給葉婧姝送信。

原來韓朗官拜禮部侍郎,便知曉欽天監那些觀星象禮官送上來的摺子,他們一致認為八月初五有祥瑞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景,不過也足夠叫人注意了。

葉婧姝歪在貴妃榻統領信看了,掐指一算,八月初五,那不就是三日之後?

她叫韓朗注意這段日子中是否有祥瑞之兆,為了就是良妃肚子裏即將要臨盆的孩子。

她將捂在手裏的一杯清茶端着喝了幾口,然後將這張紙泡進茶水中,直到上面的字體盡數化掉,一個字也看不清了,這才將茶杯擱在一邊,站起身往外走。

她橫豎是沒想到韓朗找到的日子這麼靠前,而良妃也不知何時會分娩,若是不做好準備只怕是不行。

不過旁人也許沒辦法控制住分娩的時機,但是有莫奕在,葉婧姝倒是不擔心這個,她收拾了一番,將莫奕喊上,讓他作為隨身的侍從,跟着進宮的馬車邊上一併帶進宮。

“娘娘脈象平和,想必正常分娩還要等到十日之後。”

給良妃把過脈,莫奕摸了摸鬢角的白髮,沉聲說道。

良妃聞言,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她既想要趕着祥瑞的日子生下孩子,卻也擔心提前生產會不會給孩子帶來危險。最重要的還是這生產的時辰畢竟不由人。

葉婧姝站在紅綃帳外頭,語氣輕鬆地說道:“無妨,這都交給莫先生,到八月初五還有三日,想必莫先生能夠將娘娘的身子好生調養一番,準備到時候的分娩。”

“這……”良妃一愣,卻見滿頭白髮,仙風道骨的莫奕咬了咬牙,一張年輕的白麵皮上露出一絲無奈且心痛的神色,悶聲說道:“你想的簡單,想要提前生產還不傷身,要使用多少種名貴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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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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