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革職三年

第72章 革職三年

韓策目光似劍,幾乎要在葉鶴文身上戳出幾個窟窿,好似這樣才能平息一點怒火。

葉鶴文到底也不是吃素的,豈能任由韓策對自己這般污衊?他也不看韓策黑沉的眼色,只對着高高在上的那位雲文帝說道:“皇上,臣本着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這才一直沒有說,不過既然韓大統領這般逼迫,臣只有將真相大白於眾一條路可走了。”

葉鶴文冷冷地瞥了一眼韓策,繼續說道:“韓氏心狠手辣,毒害我母親和正妻,鬧得葉府家宅不寧,我葉鶴文沒有當場將韓氏那毒婦誅殺已經是看在韓家的面子上,不知韓大統領怎麼不先問清楚事情來由,反而這般叫我下不來台?”

這話不僅僅是在解釋,甚至還有一點質問的意思了。

韓策愣了愣,抬眼在葉鶴文那張老臉上看了幾眼,一世界分不清楚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過此刻他的怒火也稍稍收斂了一些。

想起韓氏回來之後,自己不僅沒有去詢問事情經過,甚至也沒有延醫問葯,導致昨夜韓氏酒已經重傷不治而死了。

韓策嘴角抽了抽,帶着一絲心虛和色厲內荏冷冷地看着葉鶴文,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你將韓氏打成那樣,回來就已經沒氣了,你叫我去問誰?你現在紅口白牙說一句我妹子毒害了葉家人,倒是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們韓家不會就此罷休!”

這……

葉鶴文不耐地一拂袖,對雲文帝說道:“既是如此,還請皇上遣人去將小女葉婧姝請來殿上,做個人證。”

雲文帝應允了,只是尋人的太監去了許久,竟然兩手空空地回到殿上,神色驚慌地說道:“回陛下,那葉家嫡女被人綁架了,葉家僕婢們亂作一團,正在尋找呢!”

“什麼?”葉鶴文大驚失色,並非是因着葉婧姝被綁架,只是因為等了這麼久,卻沒有證人來替他作證,他害怕韓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哼哼,我說你找一個來不了的人作證,是不是成心戲耍我們那?”韓策沒好氣地說道。

葉鶴文慌了神,連忙跪下:“皇上,小女被綁架一事微臣並不知情,只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微臣懇請陛下允臣先行告退,去尋回小女……”

“爹爹。”

一聲清越的女聲從殿中響起,葉鶴文渾身一震,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不知什麼時候葉娩秋竟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中,一雙鳳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葉鶴文眼睜睜看着韓氏被打,又被攆出相府,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說,此刻看見葉娩秋自然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她。

“秋兒,你來這裏是……”葉鶴文隱約想到了一些什麼,但是又不敢確定。

不過在葉鶴文心底,葉娩秋再怎麼埋怨自己,可是她也還是葉府的人,沒道理不幫自己,於是葉鶴文心裏也有了底氣,說道:“難道是為了幫為父作證?那真是辛苦秋兒了。”

誰知葉娩秋壓根就沒有看葉鶴文一眼,只是對着雲文帝的龍椅跪下。

“皇上明鑒,民女名叫葉娩秋,是葉府韓氏所出之女,韓姨娘一向賢淑賢良,可是被人陷害,葉丞相竟然不明察真相,直接就將韓姨娘打成重傷,丟下一紙休書將人趕出相府。若不是民女偷偷出去雇了一輛馬車將韓姨娘送回韓府,只怕韓姨娘只能夠拖着重傷的身體流落街頭。”

葉娩秋字字泣血,柔媚的面龐上滿是悲戚,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葉鶴文,高聲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葉丞相不顧舊情,薄情心狠所致。民女雖然愛敬父親,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親生母親含冤而死!所以特地前來作證,還望皇上見諒!”

突如其來的變故,叫葉鶴文站在原地傻了眼。葉娩秋所說的並非事情的真相,可是葉鶴文也沒有辦法反駁。因為葉婧姝來不了,就沒有人能給他作證了。

葉娩秋跪在韓策腳下,顯然於韓策早就有勾結。

葉鶴文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下一秒他的眼皮一翻,竟是活生生噴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韓策冷冷地看着葉鶴文,說道:“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還請皇上給我們韓家一個交代!”

雲文帝坐在龍椅上,微微皺着眉,不悅地看着葉鶴文:“葉丞相,你這麼做似乎有違天理了,韓家對你有意見也是理所應當,看在你也有不少功績,這次便不重罰了。”

說是不重罰,可是葉鶴文依舊是被革職三年,隨後有侍衛走進殿中將他拖去了刑堂,結結實實打了五十大板。

“這只是五十大板,不過是我妹子挨的一半。”韓策站在刑堂里,冷眼看着。

侍衛們見他滿身煞氣地站在一邊,更是不敢隨便敷衍了事,一個個掄起板子打得那叫一個穩准狠,生怕韓策看着不滿意。

葉鶴文只是個文官,身體底子到底不怎麼樣,再加上那五十板子打得重,他疼得幾乎叫不出聲,一歪腦袋直接昏了過去。

*

春風樓內。

傳言被綁架了的正主沒事人似的坐在一張寬闊的梨花木桌子邊,跟莫奕面對面下着棋。

一邊環繞着許多春風樓的丫頭們,一個個長得水靈靈的,手中端着托盤站在葉婧姝身邊。

那托盤內,則是許多零嘴吃食,是鄭珩特地吩咐她們買來伺候葉婧姝的,葉婧姝倒也不客氣,是不是伸手捻起一枚蜜餞,塞進嘴裏有滋有味地嚼着。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一陣輕柔地聲音想起,葉婧姝落下一子,抬眼看過去,問道:“怎麼說?”

那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朝堂上已經傳下來消息,葉鶴文被革職三年,還被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算是雲文帝給了韓家交代。”

來人是春風樓內的一個探子,這會子剛巧得了朝堂里的消息,便馬不停蹄趕過來跟葉婧姝彙報。

葉婧姝瞧着屋角的沙漏,這時辰也才剛剛退朝,春風樓密探就已經帶着消息趕到了,可見他們的速度多快。

得知了葉鶴文已經挨了打,被馬車拖回相府去之後,葉婧姝這才慢悠悠地丟下棋子,站起身來。

莫奕神色模辯地瞅了她一眼。

周圍的丫頭們連忙放下托盤,拿起屏風上放着的大紅色大氅來給她穿上,卻被葉婧姝阻攔了。

“不要穿這些,給我整一套髒亂點的衣裳,最好看起來像是被綁架過的才好。”

葉府。

葉鶴文只能趴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有大夫上過葯了,可是還是一動就疼。

他心裏正惱怒着被革職這件事,門外便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影。

葉婧姝悄悄在眼角點了幾點淚,看上去鬟松鬢弛,衣裳也跑得亂了,耳環也丟了一隻,雖然不影響那張絕美的容顏,卻也看上去格外狼狽可憐了。

“爹!你怎麼樣了?”葉婧姝往床邊一跪,不等葉鶴文反應過來就說道:“女兒被人綁走,原先那些韓氏毒害祖母和娘親的罪證全部都被搶走了,女兒拚死跑了回來,聽說爹被打傷了,快讓女兒看看!”

葉鶴文避開葉婧姝軟嫩的小手,眉頭皺緊:“證據都被搶走了?”

葉婧姝神態自如,眼中除了一絲絲劫後餘生的后怕,還有對葉鶴文傷勢的擔憂。無論是誰,看見這般水嫩乖巧的女兒擔心自己,都會無比寬慰。

葉鶴文也不例外,他見葉婧姝這幅模樣,心底便認定了這一切都是韓策搞得鬼。

只怕是韓策看不慣自己休了韓氏,這才綁架葉婧姝,搶走證據,還額外安排葉娩秋去做了假證,就為了將葉家掰倒!

“爹,女兒現在就去跟皇上說清楚,他怎麼能不分黑白直接打你呢!”葉婧姝猛地站起來,氣呼呼地說道。

葉鶴文連忙喊住她:“姝兒,站住!”

這會子證據都被劫走,就算葉婧姝去作證,說服力也不夠強。

葉鶴文狠狠地想着,韓氏母女還真是深藏不露。在葉府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看穿這二人的真面目!

韓氏毒殺了他的母親和正妻在前,葉娩秋聯手韓家坑害他在後,兩個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還是葉婧姝好。

葉鶴文看着葉婧姝的眼神漸漸柔和起來,這葉府之中,從頭到尾關心自己的女兒竟然只有她一個,只怪從前沒有看清真相,一直冷落了她。

“你被劫走,可有受傷?”葉鶴文輕咳一聲,竟然關心了葉婧姝一句。

要知道平日裏葉鶴文對葉婧姝這個女兒都是不聞不問,今日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葉婧姝心裏冷笑,面上倒是端得好好的,乖巧的應了一句:“姝兒沒有受傷,只是嚇了一跳,想來那些人目的不在於取姝兒的命。”

父女倆假惺惺地互相關懷了一番,直到有小廝捧着葯湯來,葉鶴文喝了葯睡下,葉婧姝這才離開了正院。

“小姐,你怎麼樣了?”等候在門外多時的惜玉連忙走了過來,看着一身狼狽的葉婧姝,緊張的問道。

葉婧姝瀲灧的桃花眼掃了她一眼,沒有直說,只是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沒什麼,出了一點意外罷了。”

此時此刻,另一邊的韓府內。

韓策心情頗好,大步走進院中。今日能一舉將葉鶴文哪個老傢伙拿下,也算是一件極好的事。葉家勢力不小,但是現在葉鶴文已經被皇上革職三年,這三年只見葉家就只能被韓家死死壓制住。而等三年之後,那時候葉家還有沒有本事翻身還不好說呢。

“哈哈哈,你的計策很不錯,葉鶴文確實一句話都反駁不了!”韓策滿意地看着韓朗,甚至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朗斂眉,既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而表面上依舊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輕輕笑着說道:“能為爹分憂,是孩兒應該做的。”

韓策對韓朗事越來越滿意了。因為韓朗只要不追究他的出身的話,其實韓朗比起韓若白要好上一萬倍。

韓朗不像韓若白那樣整日花天酒地,相反的,雖然他已經被韓策提拔到了正院,成為嫡子以及韓家的繼承人,韓朗也從來都是安安靜靜、踏踏實實的模樣,叫人看了就很放心。

“改日,我給你在朝中安排一個官職,你看可好?”韓策面上帶笑,突然說道。

韓朗眉梢一動,一時間拿不準韓策的意思,只好說道:“一切都聽爹的意思。”

韓策這麼說的目的,倒並不是為了韓朗,而是若是韓朗也能夠入朝為官,假以時日,韓家在朝中的勢力則會更大一點。這不僅可以用來拉攏韓朗,也對韓家有好處。

這邊說了會兒話,韓策這才看見站在一邊的葉娩秋。

葉娩秋不知何時出落得亭亭玉立,叫韓策也不禁眼前一亮。

想起之前在朝堂中葉娩秋鼎力相助,韓策面上也掛上了一絲笑意:“丫頭,你倒是比你拿娘親聰明多了。”

葉娩秋尖銳的指甲深深扎進掌心,面上笑吟吟地說道:“秋兒也只是想為娘討個公道罷了。”

韓策點了點頭,想到葉娩秋最近與三皇子云霄燁走得很近,似乎還頗得雲霄燁的寵愛,便也收斂了心中輕視的心思,邀約她進屋一坐。

幾人聊了一會,葉娩秋便起身告辭了。她早就在韓姨娘一心求死的那一瞬間,對韓家沒有任何好感。就連今日作證,也只是為了先將葉鶴文拖下水的權宜之計罷了,並非真心要幫助韓策。

因此,她和韓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離開韓府之後,她去了一趟葉府,將院子裏的心腹侍女領走,又去葉鶴文的書房轉了一圈,最後才離開了葉府。

她走後,假山後面才走出了一個人,盯着葉娩秋的背影出神。

這人便是葉婧姝。

她挑了挑眉,看向葉鶴文的書房,心中心思百轉千回。

那裏事葉鶴文的禁地了,誰也不允許進去的。她曾經進去過一次,結果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沒有,可是為什麼葉娩秋還是要去那裏呢?

*

自從葉鶴文被革職之後,葉家大門口可謂是門可羅雀。平日裏常常登門拜訪的小官小吏都不再來了,轉而投向韓府。

葉家唯一一個在朝為官的只剩下葉瑾軒,而葉瑾軒是個武將,沒事都在大營裏頭,自然與朝堂扯不上太大的關係。

而韓策不愧是心狠手辣第一人,將“趁你病要你命”的準則發揮到了極致。他看準葉鶴文無心左右官場,便大肆打壓官場中葉家的勢力,甚至想要趁着葉鶴文被罷官的這三年,讓他身邊再無親信。

葉府內。

“放肆!”葉甯一拍桌子,沉聲說道。

面對着桌子上一溜的美食佳肴,葉甯也沒有心思再吃下去了。

“韓家真真是欺人太甚!明明就是韓氏不守婦德,心狠手辣在先,韓策小兒竟敢污衊葉家,現如今還落井下石,想要將葉家逼到絕境!”

葉鶴文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但是已經勉強可以起身了。他眉間皆是陰霾,聞言也冷冷地說道:“是我看錯了人,可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

陳氏想了想,輕聲說道:“姑奶奶身上不是還有誥命在身,拿韓家再怎麼折騰,總不能不把姑奶奶放在眼裏,不若將韓策請到葉府來,親自與姑奶奶談話。”

葉婧姝咬着筷子,妙目在幾個人中間流轉,卻沒有打算開口。

葉甯搖了搖頭,否決了陳氏。

“我也只是個誥命罷了,一品誥命也難抵九品官,朝堂上的事我們女人家哪裏說得上話?”

“更何況現在韓家風頭正盛,韓家軍又在邊境屢屢立下戰功,軒兒的軍隊都被韓策那老賊扣在上京,美其名曰守護上京,實際上他就是想要韓家軍一家獨大,不讓軒兒去戰場上搶走他的戰功罷了!”

葉甯說著,心口也堵得慌。葉鶴文丟了官,現在影響的卻是整個葉家,這叫她如何能不着急上火!

葉婧姝也是聽自家哥哥說過這件事的。

韓家軍確實立下戰功,雲文帝為此龍顏大悅,大大賞賜了韓家不算,甚至還將韓策推薦入朝的韓朗直接提拔成了禮部侍郎。

可以說,韓家現在在朝中風頭無兩,這樣下去葉家不會有好果子吃。

“罷了罷了,我沒心思吃這個飯,你們自己吃吧。”葉甯撫了撫自己脹痛的額頭,起身離開了飯桌。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姑奶奶離席,剩下的人是吃還是不吃呢?

葉婧姝倒是不受影響,自顧自吃完飯才離開。

吃完飯,她進宮去探望良妃。

良妃是李家的人,但是多多少少也和葉家有點關係,葉婧姝不是很放心她,生怕因為葉家的事情,良妃會被牽連了。

“姝兒,今日是什麼日子,倒是把你這個稀客給請來了?”

良妃彎了彎紅唇,因為腹中胎兒的月份已經大了,她便沒有出去迎,只坐在堂中等着葉婧姝上來。

看見良妃眼中揶揄的神色,葉婧姝也笑了笑:“姨母,你打趣姝兒呢?”

“哼,是不是因為葉家的事,你都不好進宮來了?”良妃點了點葉婧姝挺翹的鼻子,面上帶上了一點擔憂的神色。

她在宮中聽見葉鶴文被免官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葉婧姝會不會在葉家受了委屈。

葉婧姝心中一暖,搖了搖頭:“姝兒又不是朝堂之人,整日在後院裏不出去,能有什麼影響?”

“那倒還好。”良妃嘆了口氣,招來一個宮女給自己捶腿。

“姨母,你這腳怎麼腫成這樣?”葉婧姝看見良妃褪下鞋子,露出一雙腫脹的玉足,心裏一擰,連忙問道。

良妃還沒開口,一邊的小宮女便已經忍不住了,大聲說道:“葉姑娘有所不知,那皇後娘娘近日不知怎地,倒是將後宮的規矩天天掛在嘴上,又是叫大伙兒去請安,又是挑各個宮裏娘娘們的刺兒,就連我們娘娘也不得不拖着懷孕的身子去椒房宮裏早晨晚上的請安!”

一通話說得好似炮仗似的,良妃還沒來得及攔,小宮女就已經把一切都給說了出來。

葉婧姝眉頭蹙起:“姨母,你這個腳就是去請安走成這樣的?”

“哎,懷孕以後,腳就走不得路,走幾步就變成這樣。”良妃笑着搖了搖頭,安撫道:“不過倒也是沒什麼的,橫豎就是多走幾步,就當做鍛煉了。”

從宜春宮到椒房宮,其間要走多少路,甚至到了椒房宮內,良妃會不會被韓芷淑為難?萬一路上出了一點意外,良妃面臨的可就是巨大的風險了。

葉婧姝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姨母,你現在可是特殊情況,難道皇後娘娘就不能免了你的請安么?或者是,皇上也不心疼心疼你?”

良妃眉間的郁色濃了一些,苦笑着說道:“近日來,皇上都是去椒房宮裏,對皇后噓寒問暖的,唯恐冷落了她,怎麼會因為我們讓皇后不高興呢?”

呵呵。

葉婧姝心底冷笑。

韓芷淑這傢伙是真的會見風使舵,以往見到貴妃們都是客客氣氣的,現如今一受寵,馬上就開始拿喬。

雖然這個寵愛,來自於韓家在朝中的地位,不過對於後宮的女人來說,哪裏管得了那麼多?只要能夠得到寵愛就行了。

“罷了,姝兒,你不用擔心這麼多,姨母在宮裏能保護好自己。”良妃拉起葉婧姝的手,輕輕捏了捏。

葉婧姝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說道:“我會叫桑白進宮陪着姨母一陣子,有她在,我才能放心一些。”

良妃是知道桑白的,明明看上去只是個平凡的小丫頭,可是事實上她卻比一般的大內侍衛還要能打。之前要不是桑白那丫頭,她只怕就會在塗滿豬油的台階上摔下去一屍兩命了。

看望過良妃之後,葉婧姝出了宜春宮的門,順着紅色的甬道走,結果在半路上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

韓芷淑滿臉春風得意,其後幾位女官高舉儀仗,昂首闊步跟在韓芷淑的身後,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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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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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革職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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