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將這婢子拉下去杖斃
“屬下等不敢。”侍衛止步在門外垂下頭。
空月想起上次的驚險,剛張口想說些什麼,溫阮道:“那就留他們在外面等,我們進去。”
駱翊這才作罷,朝孟書瑾俯了俯身,隨着溫阮進去。
孟書瑾看着溫阮的身影消失在影壁牆。目光久久不移,她喃喃自語道:“太像了。怪不得殿下會排除萬難娶她。”
“奴婢倒覺得這位繼室和先太子妃哪哪都像,可唯獨那眼神流露出來的東西差太多了。”孟書瑾的貼身丫頭司綠悄聲道,“先太子妃看人的目光總是溫和柔亮的,可這位繼室娘娘那眼神冰冷的像是死人。奴婢害怕。”
“不許渾說。”孟書瑾斥道,她清楚溫阮去世三年了。
只不過方才她有些恍惚,竟三年時間過去了,而今太子又娶了新的繼室。
她掩住口鼻低咳一聲,有些傷神的痴痴道:“阮阮雖走了三年,但這三年念着她的人不單是我一個,就連殿下也一直念着她,忘不掉,不然怎會娶一個與她如此相似的人回來。既是殿下看中的人,那無論現在的太子妃是誰,你都要敬她。”
“奴婢知錯了。小姐今日見了這位繼室,想起先太子妃來。難免傷心,您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司綠擔憂道。
“不礙事。”孟書瑾輕嘆一口氣,轉身往宮外走。
寶曦宮內,空月推着溫阮進宮,慕容芸霽端坐在鳳座上,指尖捻着翠玉珠子。神色愀然的睨着溫阮。
她不找她麻煩,她倒自己尋上門來。
反觀溫阮,一臉淡色,她坐在四輪車裏,微微頷首道:“兒臣拜見母后。”
空月則行了宮女的禮數:“奴婢拜見皇後娘娘。”
慕容芸霽的鳳眸里劃過一絲陰寒,她不悅道:“你的禮數是怎麼學的?”
駱翊站在皇後身側。知道皇后故意刁難,她便附和道:“太子妃這般坐着給皇後娘娘請安,是為大不敬,按照宮規。可是要罰的。”
溫阮緩慢抬眸,看着駱翊唇角泛出一絲笑意,冷徹自持,不達眼底,沒有一丁點兒畏懼與惶恐。
駱翊瞧見溫阮的神色,脊背莫名竄上一股陰冷之氣。讓她不寒而慄。
空月聽到“要罰”她的心緊了一下,皇后本就未讓她起身。她索性跪在地上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我們姑娘上次在寶曦宮受了傷。舊傷未愈,只能坐在四輪車裏行走,若是起身行禮,便會扯到傷口,姑娘若再添新傷,殿下恐會要了奴婢的命。”
她說這番話,也是在暗示皇后,不要輕舉妄動。
她看護小阮不周。太子會要了她的命,自然也會要了傷小阮人的命。
“你這是在威脅本宮?”慕容芸霽將目光落在空月身上。
上次空月勒她脖頸的事情,她記得。
當時只覺她有勇有謀,忠於太子。是個可留之人。
奴才護主是好,可若是太護着這個繼室,忤逆她,便也是個不中用的,留着是禍。
“奴婢不敢。”空月彎腰,將頭抵在手背上。
“這婢子以下犯上,觸犯宮規,本宮今日便新仇舊賬一起算。”慕容芸霽說的及其緩慢,眸光在溫阮臉上晃了晃,語氣冷然道,“來人,將這婢子拉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