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照顧
從醫院出來,程沂又送傅以硯回家。
之前那個秘書被傅以硯留在機場處理後續事情了,傅以硯身邊除了他也就剩下一個司機,總不好讓司機照顧他。
程沂把他扶進卧室——雖然他覺得傅以硯傷的只是手不需要扶,但是傅以硯莫名往他身上靠,他也只能扶着他。
“唔,你要喝水嗎?”程沂問坐在床上的傅以硯。
“不用,我想洗澡。”傅以硯說。
程沂有些遲疑:“但是醫生說你的石膏不能碰水。”
傅以硯抬頭看着他,沒說話。
“……”程沂頓了頓,說,“那我幫你洗吧,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去浴室放水。”
“你要在浴缸洗還是淋浴?”
“淋浴。”傅以硯說。
他很少在浴缸里浪費時間。
“ok,那你等我一下。”
他先打開傅以硯的衣櫃,問:“你睡衣放哪兒?”
“中間的第三格。”
“唔,那內褲呢?”
“下面的第二格抽屜。”
“……還挺多的,我隨便拿一條了啊?”
“嗯。”
“浴巾這些是在浴室里嗎?”
“嗯。”
程沂把傅以硯要的衣物都整理好放進了浴室的架子上,又去給浴室調水溫,調好后他回來看着衣裳整齊的傅以硯,神色有些遲疑。
“干站着幹什麼?幫我脫一下衣服,我不方便。”傅以硯說著,輕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臂。
程沂扶了扶自己的額角,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傅以硯賴上自己的感覺。
但是他也清楚,這個時候的傅以硯對他應該只有排斥和輕蔑,沒必要想方設法佔他便宜,應該是真的不太方便。
想到了這點,他也無所謂了,反正傅以硯身上哪塊地方他沒看過沒摸過?
他走過去,動作輕柔地脫下他的外衣,放在一邊掛好。然後又低下頭幫他解皮帶,這是一種極其曖昧的動作,房內的氣氛都無端粘稠了許多,但是程沂卻毫無遐念,純潔得像給孩子把尿的老父親。
傅以硯要是知道這時候程沂心裏想的是什麼估計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不過傅以硯卻是對此毫無所覺,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起身,然而肩膀撞到了程沂的頭,程沂整個人都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懷裏。還因為平衡性沒把握好,搖晃了幾下后,壓着傅以硯,兩人直接一起向後仰,撞倒在了床上。
最後就是程沂壓着傅以硯,臉還被他的鎖骨和胸肌咯得生疼。
這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程沂都愣了兩秒,才連忙撐起雙臂,將身體支起來緊張地看着傅以硯,生怕自己給他的手臂造成二次傷害。
“你手沒被我壓到吧?”程沂緊張地問。
全然沒注意到這時兩人的姿勢曖昧得過分了。
他嘴唇離傅以硯的鼻樑都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兩人鼻息交融,倘若這時有人從遠處看,簡直和親吻一樣。
傅以硯定定地看着他,沒有回答。
背光下的程沂也好看得過分了,特別是那雙唇形優美又紅潤的唇。
像是一下子就能將他帶回那靡麗瑰異的夢境。
看上去很好親,而且在夢裏他也確認過,的確……特別好親。
“怎麼不說話?真被我撞到了?”見傅以硯半天不回答,程沂更加緊張了。
“沒有。”傅以硯說。
“沒有就好,你真是,怎麼突然要站起來,也不說一聲。”程沂邊說,邊從傅以硯身上起來。
溫熱又柔軟的軀體從他身上抽離,傅以硯竟覺得身上有些空。
程沂起來后又小心地把傅以硯扶起來,繼續幫他解皮帶。
解完皮帶后,他才把傅以硯帶進浴室,將衣物全部褪下。
“你這隻手就搭在我肩膀上,淋浴噴頭我來拿,你自己小心點別摔倒就行了。”程沂說。
幫傅以硯洗澡的過程中,饒是程沂自詡對傅以硯的身體再熟悉,到底是不一樣了。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二十七歲、最具有魅力時刻的男人。
摸上那一塊塊腹肌的時候,程沂都有些饞了。
傅以硯這傢伙腿是真的直,又長,身材比例太他媽好了。
雖然前世和傅以硯算是商業聯姻,但是程沂的性取向卻也的確是男性,自然也會被美色所俘。
不過等他再瞄一眼,看到某個部位后,頓時又進入了索然無味的賢者時間。
這要是把傅以硯換做是別的大帥哥,他估計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了,但是一想到是傅以硯,一想到前世那無數個腰都快被折騰掉了的晚上,他就頓時索然無味、無欲無求了起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拋出其他的不談,就算傅以硯是個絕世大好人也不行,器大活爛,一搭夥就沒安生日子了。
於是程沂前半程還隱隱有些心猿意馬,後半程直接如同得道老僧一般無欲無求地幫傅以硯洗完,替他換上睡衣。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從浴室里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醫生說你晚上還得吃一包葯,我去給你倒水。”程沂說完,去外面給傅以硯倒水,又把傅以硯這次要吃的葯整理好劑量,連同水一起放到傅以硯面前。
他覺得自己照顧生病的安安,也就到這個程度了。
程沂是很討厭吃藥的。以前他胃病犯了去醫院,醫生給他開了葯之後,他總是不怎麼吃,還振振有詞地說:胃病本來就是飲食問題,這也葯也沒太大作用,飲食注意了就好。
那時候的傅以硯卻不聽他辯解,每天吃三餐的時候都要盯着他吃藥,那段日子程沂覺得蠻灰暗的,叫苦不迭。
但是傅以硯吃藥卻很乾脆,比如現在,十幾顆葯,他直接一口就吞下了。
看傅以硯把葯吃完,程沂覺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也總不好把傅以硯一個人丟在家裏,他行動不方便,身邊沒個照顧的人,萬一出了意外就完了。再說人家還是為自己受的傷。
因此程沂把傅以硯扶到床上躺好后,就問:“你家有客房嗎?我先在客房住一晚,你晚上有事的話直接叫我。”
傅以硯看着他,許久沒有說話,眉宇突然輕輕皺起,似乎有一些痛苦之色。
“怎麼了?”程沂連忙問。
“有點痛。”傅以硯說。
“是不是石膏太緊了?”程沂上前仔細看了看傅以硯的傷臂問道。
他也聽說過,有些人打了石膏後會疼,可能是因為石膏太緊了。
“沒,裏面疼。”傅以硯皺眉。
程沂一時間也無計可施了。
那咋整啊,他也不懂,怎麼會突然疼起來。
難道是藥性揮發的時候會疼?
“那我幫你吹吹?”程沂突然頭腦一熱地問道。
問完他就後悔了,怎麼把哄孫子的那一套拿出來了,吹能頂個什麼用。
他正想跟傅以硯說他是開玩笑的,還是先打電話問問醫生是怎麼回事吧。雖然醫院裏的醫生肯定早就下班了,但是傅以硯家庭醫生肯定還是能聯繫上的,別的不說,傅以硯都有個醫療團隊全天待命。
但是他這些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見傅以硯突然笑了。
“好。”傅以硯說。
程沂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好什麼?
愣了幾秒后他才反應過來,是說“吹吹”這件事。
程沂:“……”
行吧,既然傅以硯都這麼說了。
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竟然還信這一套。
程沂只能低下頭,對着傅以硯手臂輕輕吹了吹。他倒沒有直接對着石膏吹,而是對着石膏旁邊的部位。
他吹了兩下,覺得有些傻,起身問傅以硯:“有好點嗎?要不還是……”
要不還是問問醫生吧。
這話還沒說完又被傅以硯打斷了。
“嗯,好多了。”傅以硯說。
程沂:“……”
我覺得你好像在驢我。
但是天大地大,病號最大,傅以硯都說好點了,程沂也只能繼續吹。
吹了一會兒,傅以硯似乎真的好多了,眉眼間都輕鬆了不少。
程沂坐着看了他一陣子,見他狀態還行,就去隔壁收拾客房了,收拾完他回來看傅以硯,就見他又蹙着眉,應該是又疼了。
這下他走不了了,感覺傅以硯這情況根本離不了人,他索性就守在傅以硯的身邊睡了。
只是他明明記得自己是靠在床邊睡的,一覺起來人卻在床上,身旁睡着個高腿長的傅以硯,自己還把人家當抱枕似的捆得緊緊的。
程沂覺得有點尷尬,還好傅以硯看起來睡得正熟,他便小心翼翼地起床穿好衣服,去樓下給做早餐。
做到一半的時候,樓梯傳來聲響,程沂抬頭看去,是傅以硯下樓了。
“你醒了?”程沂說,“先坐一會兒吧,早餐馬上就好。”
傅以硯依言在餐廳坐着,沒過多久程沂就端了兩碗雞絲粥和兩碟小菜出來。
“我廚藝一般,你將就着吃吧。”程沂說。
傅以硯搖搖頭,卻沒說話,只把雞絲粥放到自己面前,動作不疾不徐地喝了起來。
夢裏的他也喝過程沂做的粥。
雖然不是雞絲粥,但是他卻莫名覺得兩者的味道如出一轍——不,並非是味道,而是那種感覺。
趁着傅以硯喝粥,程沂對他說:“昨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救下我,那個平板真的要照着我頭上砸,這事兒,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你沒事就好。”傅以硯說著,神色忽然有些暗下來,“那些人我會查清楚的,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按照法律走就行,該判什麼判什麼。”程沂說。
傅以硯卻揉了揉眉心,神色頗為嚴肅:“這些網絡上的人要是還想對你動手的話,也防不勝防,我給你安排幾個保鏢,還有你那房子住的也不安全,我讓人給你找幾處安全的地方,你再挑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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