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御前

第十八章 御前

晚間的夜風吹得營房布簾輕輕的晃動,兩個刺客萎靡不振的被綁在營角,其中的老者更是不濟,手臂被斷,失血過多,臉色變得煞白,只是強撐着罷了。

一個冷風隨着布簾掀開吹進了營房,老者被冷氣一激頓時有些清醒。抬頭看到斬斷自己手臂的王伯進來,虛弱的冷笑道:“要殺人滅口了?”

王伯不說話,拔出一把細劍,冷然道:“記住,你死在孤狼之手。魂歸陰曹,莫要說錯了。”說著提劍向前一刺,深深的扎入了老者的心口。

那老者做為刺客也有二十多年了,一聽王伯自報家門,便知道對方是誰了。想當年他剛吃這碗飯時,孤狼就名滿中原了,死在孤狼手上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然而卻在數年後便銷聲匿跡了,本以為孤狼已身死,哪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他。

老者心臟被刺,鮮血直往喉嚨里冒,哼哼幾下便氣絕身亡。

女刺客眼見王伯刺死了老大,也不吃驚,心想只要不是那噁心的死法,被刺死倒也可以接受。接着胸口一疼,意識便漸漸散去。

王伯摸了摸兩人頸部,確認已死,站起身來,低頭想着:少將軍還是婦人之仁啊,不過總比以前長進了。

臉色一緩,悄悄地走出了營房。

第二天中午,營房的門布帘子不知道被誰掀開的,陽光曬滿了整個營房,剛醒的王琦被陽光照的耀眼。眯着眼睛起身,覺得嘴巴乾渴異常,便向外喊道:“拿些水來。”說完覺得體力不支,無奈再次躺了下來。

“小鷹哥哥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從營房門口傳來,然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

王琦一聽聲音就知道,能叫他小鷹哥哥的也就是寶公主,看到她拿着碗站在床邊,接過她手中的碗,隨口問道:“寶丫頭,你怎麼來了。”

寶公主委屈的說道:“我昨天晚上聽說你被刺了,就想來看你,誰知道父皇不准我那麼晚出來,說是不安全,我才今天來的。”然後表情憤怒,“我聽說你們抓到了兩個刺客,就像把他們的左臂刺兩個透明窟窿給你報仇。”頓了頓,又沮喪的說道,“哪知道我來了才知道,他們都死了。”

死了?王琦吃了一驚,昨晚不是還好好地嗎?隨即想起昨晚他睡着前,王伯好像是在自己耳邊說過要殺了兩個刺客云云,只是當時他都快昏迷了,沒往心裏去。等會再問王伯吧。王琦對於死了的刺客倒也並不心痛,昨晚便起了殺心,後來還是不忍,才將他們關押。現在死了,倒是去了他的心事。

“小鷹哥哥,你怎麼了?”寶公主見王琦不說話,還以為他身體有什麼不適,焦急問道。

“哦,沒什麼。”王琦回答,“皇上已經知道我被刺了?皇上的病好了吧?”

“恩,父皇經過兩天修養已經大好了。昨晚城衛軍統領就來報告了,父皇聽了后大發雷霆,痛罵那些人賊心不死,回去后要狠狠地殺一些。我就問父皇那些人是誰?父皇卻不告訴我。”寶公主撅着嘴,心中不痛快的說道。

王琦暗自心想:怕是符堅也知道是長安的某些人要加害他,卻又不敢相告,怕雙方起衝突,鬧的無可收拾。

這幫人在他還是輕騎將軍是就在陣前放暗箭,想置他於死地,這倒還可以想明白,純粹是父債子還,為了報復,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他一個小小的雜號將軍也不能將他們如何。

可如今他高居冠軍大將軍、都鄉侯,獨領一軍,手握大權,這幫人還敢以這麼明目張胆的方式刺殺與他,這就有問題了。難道不怕他查明真相后報復?還是想殺他的主謀也是位高權重,不怕他的報復?

想到此次王琦悚然而立,這次刺殺怕是不簡單那。

寶公主看王琦突然站起來,驚呼一聲。

王琦看她被嚇到了,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突然肚子餓了,想吃點東西。”

“嚇我一跳,還以為小鷹哥哥你中邪了呢。”寶公主拍拍胸口,尤有餘悸,“恩,那我去拿點飯菜來,我親手做的喔。”

王琦含笑答應,等寶公主出去后,坐在床上沉思。

等寶公主端着飯菜進營房沒多久,營房內就傳來了王琦的慘嚎:“果然是你親手做的?”

洛陽北城的意見陰暗的民房裏。

一個男人靜靜地坐在床上,另一個則在床邊來回踱步。

走動的男人以一種沙啞的聲音說道:“高總管,為何任務失敗,我們還要這麼逗留一晚。要是我等行蹤敗露,是要殺頭的。”

“急什麼,總要探聽點情況再回去,要不然你家主人和我家主公能饒得了我們?”那個坐在床上的高總管嗤笑道。

等了良久,走動的男人不見高總管動身,終於忍不住:“若是高總管還不走,我可要走了。”

高總管見他已是焦慮之極,緩緩起身下床,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恩,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突然,高總管驚恐的望着那男人的後面,喊道:“是誰?”

男人不疑有他,轉頭望去,哪有什麼人,知道不對,想往後疾走幾步,可惜已經來不了,只覺得喉嚨一疼,鮮血突突的往外冒。

男人雙手捂着喉嚨,死命的盯着高總管,嘴裏赫赫作響,彷彿在問為什麼。不一會,就雙腿一蹬,閉目而死。

高總管蹲下身去,將手裏的匕首往死去男人右手一塞,使勁的幫他握緊。再往他懷裏塞了一塊牌子和一張畫布。起身後嘆道:“你也不要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說完,便竄出房子,向城外急步走去。

沒過片刻,城衛軍便把這件民房重重包圍,當他們踢門進去后,只發現一具男屍橫死在地上。

帶隊的軍官趕緊派人向符堅稟告去了。

洛陽皇城中的符堅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和慕容垂商議王琦被刺事件。符堅聽到幕後主謀被找到,不過已然身死。就派慕容垂去詳查。

等慕容垂趕到現場時,仵作已經做了初步的驗屍。

“有什麼結果嗎?”慕容垂問那個仵作。

“稟將軍,死者是被他手裏的匕首割開喉嚨,失血過多而死。沒發現有中毒和打鬥的痕迹,小的初步判斷乃是自殺。”仵作恭敬地說道。

慕容垂聽后也不置可否,轉向城衛軍帶隊的軍官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人是幕後主謀?並且藏身在這裏?”

軍官回答道:“末將是接到有人舉報,說是昨晚看到有幾個黑衣人在這房子裏進出,屬下便帶隊前來包圍了這個房子,等屬下帶隊進來,這人已經自刎身亡。”說著拿出一張畫告和一個牌子。

慕容垂接過畫告一看,不出所料,是王琦的畫像,一看那個小牌子卻是大吃一驚,急聲問道:“那報信之人呢?”

軍官見狀,忙道:“報信之人只是傳了口信給門口的兵丁,等我出來,人就不見了。”

慕容垂眯縫着細眼,嘿聲冷笑。吩咐道:“屍體放到衙門裏。別動,這些證物我拿走。”

軍官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忙不迭的答應。

慕容垂望望西邊,哼了一聲。轉身上馬,向皇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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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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