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特別的成人禮
爍霏站在遠處，看着被燒成廢墟的樓房，臉上沒有任何神情。現場的救援人員，已經撤離。
“小霏！”
爍霏轉頭看着身旁的中年男人，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爸”。
陳文煜輕輕抱着她：“別怕，有爸爸在。”
爍霏：“爸，為什麼突然在大家面前開口說話了。”
陳文煜眼神閃動，輕輕拍着爍霏的頭。
“因為爸爸要救小霏。”
爍霏沒有回陳文煜的話，卻伸手輕輕回擁着他，陳文煜嘴角浮上笑容，眼裏卻含着一絲苦澀。
車停在一處小路邊上，陳文煜領着爍菲從邊上的小逕往一座舊院子走去。
爍霏眼神無任何波動的看着四周的片片綠意，還有各處綻放的不同顏色的花兒。
“小霏喜歡這裏嗎？”
爍霏點頭。
院子雖然老舊，卻一點不顯髒亂。
陳文煜推開屋門，桌上擺着一個蛋糕。
爍霏走到蛋糕前。
陳文煜插上蠟燭，卻沒有點，微笑看着她：“小霏，許個願！”
爍霏看着那支蠟燭，昨晚的火光又現眼前，可她依舊沒有表情。
“快許個願，十八歲生日一定要許願。”陳文煜微笑看着她，催促鼓勵的說。
爍霏看着眼前男人溫柔慈愛的眼神，對着未點燃的蠟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兩三秒后睜開。
“祝你生日快樂，祝小霏生日快樂！”陳文煜邊笑邊唱，眼裏浮起一層淚光。爍霏睜眼，陳文煜眼裏淚散去。
“好，吹蠟燭。”
陳文煜去到廚房，洗了些水果出來，就看見一小塊蛋糕還沒有吃完的爍霏，靠着椅背睡著了。
他看了孩子幾秒后，嘆息一聲，隨手把薄毯輕輕給她搭上，並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從年初開始，她的嗜睡症就越來越重。
昨天是她十八歲生日，自己去拿個蛋糕的時間，回來時她也是這樣坐在舊沙發里睡著了。
他伸手輕輕揉着爍霏的頭，長長嘆息一聲。
某新聞頻道：“昨天夜裏發生的老舊居民樓失火事件，因為火勢極其兇猛，樓內居民，只有一對父女逃過劫難活下來。據現場搜救人員表述，那對父女藏在倒塌的牆縫間，爸爸將女兒緊緊護在身後，女兒因此只受了小小的擦傷。。。。。。”
陳文煜苦笑一聲，：“爸爸救女兒。。。。。。”
“同天集團發佈聲明為所有不幸的逝者家屬，捐贈一筆撫慰金，同時他們也會出財出力協助有關部門，進行逝者的屍骸收集，並已從原開發商處買下土地餘下的使用權。。。。。。”
從冰箱裏拿啤酒的陳文煜，動作停頓，眉頭擰緊。
Ｓ市三十公裡外，四周樹木層層圍繞，濃密異常，關譎正開着一輛普通的轎車，沿路盤旋而下。
“十鈉，起火的原因查到了嗎？”關譎一邊開車，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
“是藍焰熒火。”
車速明顯慢了一下，：“接著說。”
“裏面的居民，只有一對父女活下來。”
“兩人的受傷情況呢？”
“父親受傷多一些，但似乎都是表皮燙傷，而女兒只有面部有些小擦傷。父女兩在醫院醒來后，連醫生要求的檢查都沒做直接離開了。”
“藍焰熒火，上一回出現，是在什麼時候？”
“十二年前。”
車速完全降下，關譎摘掉墨鏡，露出稜角分明的臉，一雙眼睛沉如深淵。
“還有我們的隱形探測機，意外拍到那晚，在火光最盛的時候，那片區域下過一場暴雨。”
十鈉繼續說。
關譎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動了動，：“藍焰熒火引起的火，普通的雨再下也無用。”
“怪異的就是這裏，這場雨很快就壓下了火勢。”
“能辨別出，裏面有非地球生物嗎？”
“沒有。”
“藍焰熒火對於非地球生物有超強的感知力，它們能出現在那裏，就說明一定有非地球生物。”關譎說道。
“可我們試過好多次，確實沒有。”
關譎手指敲打着方向盤，：“查一下那對父女的去向。”
“是”。
“還有。。。三天前在臨城又失蹤一個，沒有任何有用的可追蹤的線索留下。”十鈉的語氣幾分難過。
關譎本就蹙着的眉，因為十鈉的話，幾乎連在一起。
“總結一下之前失蹤的，是否有共通的特點，挑出一兩個可能會成為兇手目標的，進行跟蹤。”
“派隱子和明去，讓他們小心一些。帶上自救裝備，還有把昨夜拍到的暴雨記錄傳送過來。”
“是，明白。”
電話掛斷，他放下車窗，看着窗外的燦爛陽光，臉色卻沒有溫度。短暫一兩分鐘后，轉動方向盤迅速調頭，往着Ｓ市市區方向而去。
“阿休！”（阿休，ＡＩ智能系統一枚）
“是老大！”
‘十鈉給的數據呢！’
‘已接收成功’！
關譎：“那還不放，是想被升級更換掉嗎？”
“據阿休所知，目前比阿休更智能的版本，尚未研發出來。”
“是嗎？要不要不連線老朝？”
“阿休立刻播放！”
視頻里，已經被燒斷層的樓內，巨大的火蛇清晰可見。已然聽不見哭聲與求救聲，而那條火蛇卻一直圍繞着一處斷牆堆砌成的小山堡處來回纏繞。似乎想找到空隙入侵進去。
忽然間，閃電將天地照得一片通亮，緊接着便震天動地的雷聲，然後便是那暴雨。
就像是天海裂開一樣，雨流如柱汩汩倒下，火很快就小了勢頭。接着火越來越小，雨也越來越小，然後便是救援隊的人趕到。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幾乎快燒成灰燼的廢墟上，這樣的現場，怎麼可能有人活着，而且還只是輕傷。
正思考着，一滴水滴樣的冰藍光芒，飛速的滴落進塵灰中。
他急忙返回，雙眼緊緊盯着屏幕，果然那道冰藍光芒再次出現在視頻里，臉上的表情像笑又更像哭。
只要你還在，我就一定要找到你，不管歲月輪迴時光流逝，還是時代變遷，世界光景皆換。你就是我來這世界的因和果。
關掉視頻，深呼吸幾次之後，再次啟動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