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人還是影像？
“呃……那他們，那兩個生物人……你，你們的世尊和戰神在哪裏？”樵風語無倫次，他急不可耐想要見到生物人，就像在狼群之中可以找到保護者一樣。
“世尊和戰神在我們的星球上，他們從不離開那裏。”祖麻依的眼神又變得俏皮，“怎麼？你以為他們是生物人的肉體，就是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嗎？”
樵風皺起了眉頭：“按物種來說，他們和我是一樣的，都是生物人，而你們是機智人！”
“不，按物種來說，世尊和戰神既不是你們，也不是我們，他們是造物主！呃……我沒必要和你說這些，你自個獃著吧，漫夜星已經是我拾荒的最後一站了，現在正在返航。”祖麻依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漫夜星……那麼暗，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才脫口而出，樵風就開始後悔，對方一定要譏笑自己的愚蠢。
祖麻依看見樵風窘迫的臉，本想放出聲的笑憋在了嘴中，她鼓起腮幫，抿着嘴唇，搖晃了幾下身體將笑吞下肚去。
“嗯，看你的臉應該是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了，應用熱電磁成像，我可以發現任何黑暗中的物體，否則我怎麼敢暢遊星際？不過這項技術，你們生物人也掌握的很好了，但我們還是更進了一步，我連你的DNA信息都了如指掌了，要不我怎麼知道你是個生物人，呵呵，再見！”祖麻依再次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樵風想到了一個更加讓他坐立不安的問題，“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祖麻依仰起頭笑眯眯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是在為自己的傑作洋洋得意，還是又開始盤算捉弄樵風的點子。
“你說呢？你覺得我是男的還是女的？”祖麻依的目光回到了樵風身上。
“我，我怎麼知道？”樵風的眼前出現那個中年男子的身影，與祖麻依重疊在一起，變成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物，他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遲鈍，連男女都分不出來嗎？”祖麻依前進了兩步，拍拍自己的胸脯，“來，看清楚！”
此刻，她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感，鎮定從容，不像剛走進封閉艙發現樵風凝視她的那一瞬間。
樵風則沒有祖麻依的這種能耐，他又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背抵到了牆，他趕緊用兩隻手撐着牆面，窘迫的像一隻被逼到死角的黑色蜘蛛。
他的眼睛慌亂地落在祖麻依淺粉色的胸脯上，在U型衣領的米色小碎花花邊的勾勒下，它嬌嫩欲滴似暖春盛放的薔薇。
樵風立即將目光上移至祖麻依的臉龐，那臉龐也在斗色爭妍，他只好把目光移開，移到牆上，移到空中。
祖麻依見樵風的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以為他正依自己所說的認真看清了自己，又開口問道：“怎麼樣，看仔細了吧？我是男是女啊？”
“女的！”樵風脫口而出，他其實沒有心思考慮這個問題，只覺得渾身燥熱。
“哦，你怎麼知道的？是卡卡告訴你的嗎？”祖麻依有些失望，在孤單又枯燥的太空環遊中，沒有太多樂趣供她享受，她好不容易抓住一件有趣的事，不過轉眼就結束了。
“是的，卡卡稱呼你為‘小姐’……”
“哼，它就是喜歡捉弄人！這艘飛船上來過26個智慧生物，它告訴其中13個我是男的，告訴另外13個我是女的，你就是第26個，所以它告訴你我是女的，它從來不打亂自己的計劃。”祖麻依義正言辭。
“難道你是男的嗎？”樵風有點懵，他突然想起自己從那個中年男子的身體中穿過，大叫一聲，“那是影像，那個中年男子是一個影像，不是真人，你是女的！”
他的狂喜掠過了臉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或許沒有那麼愚蠢，尤其是在祖麻依面前，這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哈哈，那個中年男子是一個影像嗎？佩珀爾幻象，還是空氣投影？你看出破綻了嗎？來，現在仔細看一看我，說不定也能看出破綻，發現我只是一個影像，這封閉艙的空氣極其穩定，根據空氣流動學原理，在這裏製造影像可比飛船外容易的多。”祖麻依似笑非笑，面對善於思考的生物，她的惡作劇變得趣味紛呈。
“在這裏製造影像？你……”樵風沒有想過面前這個女人不是真人，她活靈活現的，在他面前笑，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如果這都不是真人的話，那他真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了。
“這樣吧，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降低難度，不用猜我是男是女，只要猜出你面前的是真人還是影像。這是一個技術問題，可不是純靠運氣，正好你可以向我展示一下生物人的智慧發展到哪個階段了。我也不讓你白玩這個遊戲，如果你猜對了，我就為你去做一件你想要做的事，如果我猜對了，你就得為我做一件我想做的事，怎麼樣？”
祖麻依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對一個失去自由的人來說，或許這是一個可以將自由失而復得的機會。
樵風怔怔望着祖麻依，面前這張淡粉色的臉，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眸子，窈窕富有彈性的身體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呢？
如果他沒有經過這半小時光怪陸離的經歷，他會毫不猶豫的認定，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一個真人。可是現在，他與祖麻依就像是水滴之於汪洋，像是螞蟻仰望人類，就算他空白的記憶被重新填滿，他也不可能了解祖麻依這一族群有多麼深不可測。
“你為什麼要扮成其他人？”樵風問道。
“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好玩。”祖麻依笑意盈盈。
“我明白了，你現在也不是你自己。”
祖麻依聳聳肩：“你自己猜吧，我不會給你暗示。”
樵風的喉結鼓動了兩下，他忽然有了主意，也有了想當一個聰明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