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的詛咒

必死的詛咒

前一天的生日過的相當不錯,於是第二天白鳥真理子在自己家的床上醒來的時候,幾乎覺得那像是一場夢。

咒術界、超能力,咒靈和詛咒,還有咒骸...宛如萬花筒般多姿多彩,簡直是往一潭死水一樣的生活里丟了好幾條大魚,還把水倒進了大海里,讓水活起來了。

而且,天知道她上一次和大家分享蛋糕是什麼時候了。

互相抹奶油,戴着生日帽唱歌,開開心心吃燒烤...像是自己曾經遠遠觀望卻遙不可及的生活。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感覺暖洋洋的,今天不用去上班的她也難得的賴了床,睡到了差不多九點。

一般來說,她往常都是七點左右起床的,因為要趕到市中心的公司那邊,還要考慮通勤的時間。今天多睡了兩個小時,不用早起的感覺真好。

打了個哈欠,白鳥真理子先是打開了手機,然後就起身洗漱了。

叮叮噹噹的聲音沒管,隨手將手機揣進兜里,趴在她枕頭邊的貓咪糰子也藉機竄上了她的肩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白鳥真理子伸手揉了揉糰子,打開冰箱,把昨天買的鮮牛奶倒一杯的量進透明的玻璃杯中,又微波爐熱了熱麵包片,騰出手給自己煎了個蛋,基本的早飯就好了。

她喝了口牛奶,又咬了口煎蛋,感覺這種生活也太舒服了。

...要是一直能這樣就好了。

白鳥真理子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憂愁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手機就又震了幾下。

她伸手劃開鎖屏,line里赫然是新加的好友“家入硝子”的消息。

【家入】:抱歉,今天有點事情來不了。

【家入】:我讓伏黑惠幫忙取一下樣本,大致九點半左右,麻煩你了。

思索片刻后,白鳥真理子快速的打了幾個字回復。

【白鳥】:好的,沒問題。

她迅速的將盤子裏的雞蛋和麵包吃光,而就在白鳥真理子咕嚕咕嚕往下喝牛奶的時候,通往高專那邊的門被叩響了,一連三聲,整整齊齊。

“白鳥小姐,我來取家入醫生需要的東西,”門外傳來伏黑惠的聲音,是一貫的乾脆利落。

白鳥真理子看了看時間,九點半,剛好。

“馬上來,”白鳥真理子起身去把昨天特意反鎖住的門先解開,然後等着對面把門自己打開,“久等了——”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門口站着的除了伏黑惠,還有戴着黑眼罩的五條悟。

“噹噹!是不是很驚喜,”五條悟沖她笑了一下,相當自然的往裏面走去,“我對採集什麼樣本還挺感興趣的,於是就跟過來啦——白鳥小姐在吃早飯嗎?”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早飯,看起來頗為好奇,“麵包和雞蛋嗎?味道很香的樣子。”

“啊,是的,”白鳥真理子答道。

“才不是感興趣吧,”一邊的伏黑惠冷着臉,“明明就是不想做任務。”

“哎呀,差不多啦,”五條悟自然的在沙發邊坐了下來,然後伸手一撈,把貓咪帶進了他的懷裏,“反正那幫老不死也無所謂我干不幹的吧。”

糰子意思意思的掙扎了幾下,但無奈於五條悟熟練的手法,很快就癱成了一灘貓餅。

“是在我家裏,還是說去外面?”白鳥真理子看着一旁的惠,“需要幫忙嗎?”

感覺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應該還蠻緊張的?雖然她從伏黑惠臉上看不出來,但是高中生的話,放任他一個人出去總覺得不太好。還是小孩子...

“不用,”伏黑惠乾脆地拒絕,“要出去採集一些泥土之類的。”

“你認識路嗎?”以為他是逞強,白鳥真理子真誠的問道,“這裏的路有點繞的。”

她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撈起,在腰間圍了圍,決定做一個好心人,“我和你一起去吧。”

伏黑惠瞥了一眼白鳥真理子,“實際上,我昨天已經核對好了大致的路線。雖然這個世界有些建築物有變化,但是大體調整不大。”

白鳥真理子:...好吧,對不起,是我傻了。

她體力很一般,萬一到時候照顧到她的走路速度導致任務沒完成就很尷尬了。

確認了白鳥真理子沒有其他問題,伏黑惠就將一旁的東西拎了起來。

“既然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了,”他起身說道,“五條老師也一起吧。”

“不要,”五條悟笑眯眯的看着他,“在這裏再坐一會嘛,惠!反正今天後面也沒什麼事情啦——而且硝子佈置的也不是什麼重要任務啦,隨便做做就好啦。”

“已經不早了吧,”伏黑惠直直的看向五條悟,“而且五條老師,你是自己要跟我一起來的。”

當時找好的借口就是這個吧。

“啊…這個…”五條悟聳了聳肩,“那就拜託惠一起做掉嘛!反正沒多少事情,而我還想在這裏多坐一會,只要做到差不多能敷衍硝子就可以啦,惠一定能行的——說起來,白鳥小姐不會嫌棄我太麻煩吧?”

他雙手交叉,靠在桌子上,朝白鳥真理子笑,“可以嗎,白鳥小姐?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自問自答,停頓壓根不超過一秒。

突然被提及的白鳥真理子發現自己還沒回答,對方就已經自我解決了。她好笑的搖了搖頭,將掉下的碎發別到耳後。

“啊,沒關係,”她答道,“沒事的。請隨意一點,我並不介意。”

伏黑惠習以為常嘆了口氣,等白鳥真理子將備用的鑰匙給了他一份后,就拎起包往外走去。他逕自開了門,又小心的將門合上了。

算了,那傢伙,早該習慣了的。

於是屋內就剩下了白鳥真理子和五條悟兩人。

處於有點尷尬的氛圍中,白鳥真理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只好低頭看手機。

昨天的消息顯示老闆已經給她轉了這個月的折算工資,然後果斷地把她拉黑了,看起來是相當的火大。

開心的數了數賬上的餘額,白鳥真理子簡單的在自己的電子記賬本上寫了一筆,又琢磨着今天要不要去吃點好的。

而一邊,被五條悟擼煩了的貓咪糰子氣勢洶洶的將五條悟漫不經心往它身上划拉的手撥開,又毫不客氣地啪一聲打了五條悟一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令五條悟意外的是,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撤掉無下限術式。

怎麼回事?是這隻貓本身有問題,還是他的術式在這裏受到了限制?不管哪一種,都挺有意思的啊。

而這聲響動引得白鳥真理子看了過來。

“抱歉,”她慌忙將往她身上竄的糰子接過來,“糰子脾氣不太好。比較任性。”

“倒也沒問題的。不過,我有一個疑問,”五條悟突然開口問道,“不知道白鳥小姐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他打量着周圍的裝飾,又打了個響指,提出了他昨天就想問的問題,“白鳥小姐好像對我們這種人,看起來毫不意外?該誇一誇你見多識廣嗎?”

白鳥真理子幾乎要為他的敏銳感到驚訝了。

“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含糊的回答,“我覺得也還挺正常的。雖然說確實很驚訝,但是也還好。”

她昨天受到的驚嚇比她前半輩子還多,咒術世界對她來說,驚喜更多於驚嚇,而且在“自己快死了”的信息衝擊了她大半心神的情況下,白鳥真理子其實對咒術界的事情也就只剩下了“哇居然有神奇的咒術世界”這種程度。

而且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離死亡沒幾天了吧,感覺好奇怪,告訴了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果然如此。

五條悟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無論是昨天就發現了的、已經在逐漸虛弱中度過的身體,還是說她身上自動的保護、她有所隱瞞的話語,都指向了一個方向——

她一定見過其他的詛咒,並且與詛咒達成了相應的契約。說不定,狡猾的詛咒大概還給她設下了陷阱,比如說“忘記掉這個約定”之類的東西?

唔,養詛咒之類的東西,還挺瘋的啊。既然是這樣,昨天被扭曲銷毀的四級以下詛咒“蠅頭”,就是她身上那東西的手筆吧?

那麼,既然這麼有趣,不詐一詐她真是很難說的過去啊。

五條悟敲了敲手心,“白鳥小姐,在瞞着我們些什麼吧?”

“哎?”白鳥真理子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沒什麼吧。”

瞞着自己快死這種事情,算是瞞嗎?那肯定不算。

“你遲疑了哦,”五條悟歪了歪頭,笑着說,“所以說,果然是有什麼東西吧。你身上,是不是也養着詛咒之類的東西?”

當然,不告訴他也沒關係,他可是最強啊——總會知道的。

白鳥真理子被這句話震撼到了。她茫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五條悟。

今天挺好,一切正常。

所以說這位五條先生是怎麼猜到這麼離譜的方向的??

不過為了避開誤會,白鳥真理子還是解釋了一下。

“啊,因為我沒幾天好活了,”她起身,將從柜子中翻出來的日曆本貼到牆壁上,“還剩差不多一百天吧。比起這個,別的都不是很驚訝啦…畢竟自己的事情已經夠嚇人了。”

高中的時候在小店打工,當時店裏正好進了一批高考衝刺一百天的日曆本。

白鳥真理子也就順手員工價買了一本來,還買了支記號筆。

日曆本上,用潑墨般的字跡寫着一串英文。

“Timewaitsfornoone”,時不我待。

鮮紅的字跡,可真是諷刺啊。

“不說這個了,”白鳥真理子轉開了話題,“你今晚有什麼想吃的嗎?五條先生?”

她指尖碰了碰那個“99”,輕鬆愉快的說道,“我今天訂了不少食材,可以請你吃飯哦。”

問了半天沒有得到回復,白鳥真理子疑惑的抬頭,就發現眼罩怪人轉向了她的方向。

“為什麼這麼肯定?與其念叨着自己快死了,找點辦法解決才對吧,”他問道,“怎麼,我看錯了,白鳥小姐是‘遇到困難只會把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嗎?看起來真懦弱啊。”

“是家族遺傳病,沒有一個人是能逃脫的,”白鳥真理子苦笑了一下,“跟我是不是懦弱倒也沒關係。”

她看了看自己愈發蒼白的手掌,“身體機能也確實一直在倒退…我不覺得我會是例外而已。”

“如果說詛咒的話,倒也很像。大概,是必死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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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摩多評論的題外話小劇場**

日常撒嬌.jpg

說個有意思的事情,最初寫這章的時候一直覺得缺點啥

歲歲:少點五條悟那個味道

我:哦,不太缺德。

**

低情商:你好不會說話欸

高情商:你說話很像五條悟

#五條悟因為和善被作者認為味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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