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破跟蹤
鑽進閣樓,透過氣窗小心地打望,絲毫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這種詭異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前世他經歷的危險極多,練就了過人的應對危險的警兆能力。
自打他返回淮西,甚至在昌武城時,他就有過一次這樣的感覺。
他用衍塵術試探過,並沒有捕捉到被跟蹤的跡象。
再後來返回漢陽,那是去劉員外家吃酒的路上,他又生出過這樣的警兆。
此後,鄧神秀不再將昌武城的那次生出的警兆當作偶然情況,開始認真對待了。
他多次使用衍塵術,但任何異樣的感覺都沒傳來。
今次,警兆再生,他躲進閣樓,在氣窗里觀察,還是探查不到窺視他之人的任何蛛絲馬跡,這就比較麻煩了。
他現在是內力四品強者,比之曾經強了不知多少,感官的能力也有大幅地增長。
即便如此,還是捕捉不到對方的任何蹤跡。
窺視者的實力讓他心裏發毛,他在閣樓上盤膝坐定,片刻后,他取出至善令,準備聯繫秋之神光,打算藉助至善宮總堂的力量,來破此局。
念頭才沉入至善令,他又遲疑了。
他仔細盤算過,若是保護鄧神秀的名義,秋之神光大概率會被說動。
但這樣的情況,可一不可常。
倘若以後真遇到過不去的坎兒,再用什麼招?找的次數多了,天知道秋之神光會不會派一支保衛隊伍到鄧神秀身邊,若真如此,那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忽地,鄧神秀的意識在血殺三千這個小可愛上凝住,沉吟片刻,他給血殺三千發去了消息:“至血丹有沒有,若有,我願意和你交易龍氣。”
不消片刻,血殺三千的回信就到了,“丹藥太過珍貴,我實在愛莫能助,霸血丹倒能弄到一二,不知你意下如何。”
鄧神秀並不會認為血殺三千在說假話。
所謂丹藥,是指以天材地寶為材,以天地靈力為引,符力造化,而生玄丹。
一句話說完了,煉丹師煉出的才能叫做丹藥,至血丹便屬於此類。
而霸血丹,凝血丹等,名為丹藥,實際就是藥師用寶葯調配出的丹丸,並不是真正的丹藥。
鄧神秀張口要至血丹,不過是獅子大開口,也順帶着將鎮國龍氣提到更高層次的位置上來。
以免血殺三千真以為隨便弄些玩意兒,就能置換到鎮國龍氣。
“霸血丹,你有多少?”
“我能湊出三顆。”
“三千兄跟我開玩笑呢。”
“這,這個……剩下的容后再補如何?我也只要閣下一縷鎮國龍氣。”
“也罷,你我也不是外人,信不着別人,還能信不着三千兄你。
容後補就容後補吧,見面交易先。
我正好要去淮東辦事,交易地點就定淮東,至於哪座城池,到時再知會你。”
“好好……”
血殺三千熱血沸騰。
次日正午,血殺三千又給鄧神秀來了信息,“我已經到淮東地界了,才過漢陽城,馬上就到昌武府。”
鄧神秀回復,“就漢陽城吧,城中的三江酒樓,天字號房,明日晚上戌時一刻。”
轉瞬到了約定時間,鄧神秀一身簇新綠袍,頭上罩上一頂斗笠,藉著將暗的天色出門來,東張西望地掃瞄一陣,疾步朝三江酒樓趕去。
他完全摸不着窺視自己之人到底藏在何方,他故作鬼祟的舉動,正是在釣魚。
只要那人還在窺視自己,一定會上鉤。
入得三江酒樓,他要了地字號房間,點了一桌酒席,解下斗笠,自顧自吃喝起來。
不多時,至善令有了動靜兒,念頭沉入,卻是血殺三千在問他到底到了何處?鄧神秀回復:“三千兄啊三千兄,我拿你當朋友,你拿我當傻瓜。
你是嫌正常交易太麻煩,非要折騰出事兒才好么?”
這條消息才過去,血殺三千被懟懵了,“這是從何說起?”
鄧神秀回復,“你還裝,你約了高手,窺視整個酒樓,真當老夫是白給的?”
鄧神秀這條消息才過去,轟地一聲巨響,地字號房間的四面木製窗格轟然破碎,放眼望去,整個酒樓幾乎所有的門窗都瞬間破碎。
緊接着,一道恐怖的氣息正從天字號房間傳來,如電目光掃視全場。
鄧神秀能清晰察覺到那探查式的目光從他身上一劃而過。
刷的一下,西北方向,一道黑影從背面破壁處撲出。
血殺三千一拍條案,身如魅影,緊追而去。
才回過神的眾食客發出驚恐的叫聲,頓時作了鳥獸散。
鄧神秀拎了一隻燒雞,急忙下來,他是本地名流,不好學眾食客吃白食,扔過去一片金葉子,擺擺手不讓找了。
正愁眉苦臉的掌柜,險些沒一個頭磕在地上。
還沒到家,那隻燒雞就被啃得只剩了雞架,扔給了迎面跑來的大黃狗。
回到家,鄧神秀沐浴一番,才爬上床,不多時,血殺三千的消息又來了,“誤會,真的是天大的誤會,特污兄,我腦子沒坑。
上次和你特污兄交過手后,我對特污兄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
怎麼可能用這下三濫的套路,來自找不痛快。”
鄧神秀回復,“真有這麼巧的事兒?好端端的一場交易,就遇上那等強者?什麼時候小小一個漢陽縣,也強者如雲了。
什麼也別說了,三千兄,你我之交,就此打住。”
血殺三千急得差點吐血,好容易他感動天感動地最後也感動了特污兔,看到了獲得鎮國龍氣的希望。
偏偏這關鍵時刻,竟出了這等么蛾子。
易地而處,他倒是挺能理解特污兔的激烈反應的。
血殺三千:“特污兄,萬事好說,萬事好說。
那也不是什麼強者,一個內力二品的傢伙,手上的本事不錯。
但在我面前,就不算什麼了。”
鄧神秀:“這麼說人你已經抓住了,是死是活?”
血殺三千老臉一紅:“實不相瞞,人沒抓住,那傢伙像滑泥鰍一般,但他中了我摘陰手,受傷極重,能不能活命還得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