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月夜的復仇者
在宮崎滿心失望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在房間內響起了月光的音樂聲,他順着聲音走過去,在二樓另外一間房屋內發現了已經死去的川島。
宮崎一開始並沒有認出死者的身份,他背對房門被人安坐在鋼琴之前,兩隻胳膊以及頭都被用細線吊在天花板上,如同被操縱的人偶一般,顯得詭異而恐怖。
等到宮崎稍微靠近才發現原來死去的人竟然是川島。
宮崎眉頭緊皺,“他不是在公民管被看管起來了,怎麼現在死在了自己的家裏,還那麼怪異。”
宮崎看了一眼旁邊的窗戶,從窗戶里可以隱隱看到遠方趕來的人群,宮崎停下了腳步沒有再靠近讓自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個落地窗在外邊看就很扎眼,所以他記得之前進來救人之前他也掃過一眼,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窗戶是被用窗帘拉上的,而現在宮崎看了眼幾乎已經燃燒殆盡的窗帘,顯然這一切都是兇手計劃好的,當音樂響起,窗帘也基本燃燒殆盡而顯現出窗前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人影。
而閃爍的火光會幹擾人們的視線讓人們看不到原本就很細的魚線繩,甚至在高溫讓視線扭曲的情況下還看不清楚人影是否在動,這讓屋外的人看起來川島就如同十幾年前的麻生圭二一般坐在鋼琴前彈奏着月光。
在明白了兇手的動機之後宮崎瞬間就鎖定了犯人,毫無疑問會用這種手法殺人的也只有那四個毒犯了,而其中有一個早就死亡,西本又剛剛在被成實恐嚇,一個是死者,那麼犯人是誰不言而喻。
“黑岩!”宮崎壓抑着怒氣低聲說道。
本來宮崎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互相殘殺,但是對方的手段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動輒滅人滿門的行事風格讓宮崎憤慨以及后怕。雖然在劇情里他們幾個人都很輕易地被幹掉了,但是說到底他們可是犯過一次滅門案窮凶極惡的毒販,手段狠辣殘忍以及人性泯滅是必然的。
不過現在雖然場面有些失控,但是大方向倒也還是按照宮崎的劇本在走,而且對方也犯下了致命錯誤,十幾年前能夠在警察面前混過去的作案手法,在柯南面前就沒那麼容易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黑岩就會被繩之於法,而在滅門的重大罪責面前估計也是逃不脫死刑。
想到這裏宮崎壓下心中的驚悸,四人已死其三,只留下一個快被嚇瘋的西本,估計也問題不大,成實復仇的目標完成的曙光也就近在眼前了。
宮崎避開窗戶簡單掃視了一圈房屋,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一直在播放背景配樂的錄音機,顯然兇手之所以沒有將房屋內一起澆上汽油,很大的原因就是為了讓這個錄音機保存的久一些,好讓他發揮出功用,只是他們也沒想到有人會那麼快趕過來,還二話不說的衝進了燃燒的屋子內,讓那些原本應該被火焰抹除的證據全都被人看到了。
宮崎將音樂按停,本來他還在想着該怎麼從房間裏離開,畢竟外邊圍了那麼多居民,但現在他有辦法了,宮崎從地上拿起錄音機,顛了顛重量,“之前你幫過我一次了,送佛送到西,這次就再幫我一次吧。”
說著宮崎抄起錄音機,以一個標準的投球姿勢將錄音機扔出窗外,果不其然突然碎裂的玻璃以及重物掉落的聲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宮崎趁機快步跑向房屋另一面,由於一樓現在已經被火焰填滿,宮崎也沒有下樓,直接從旁邊的窗戶一躍而出。
潮濕的沙發套完成了他的使命,隔絕了火焰對宮崎的傷害,宮崎落地順勢一滾撲滅身上的零星火點,狼狽的向外圍跑去。
“站住,你是誰!”
宮崎剛跑沒幾步就被一個女聲攔住。
“嘖”宮崎無奈的歪了下頭。
燃燒的屋子內突然有東西飛出確實會吸引人的注意力,但是也會表明屋內還有人存在,只是一般人不會很快反應過來東西是為了吸引注意,而他的目的是從另一邊逃跑。
或許之後會反應過來,但是那沒有關係,只要有那麼片刻的遲疑,宮崎就可以溜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那麼倒霉竟然瞬間就有人明白過來,不去湊熱鬧而是過來找自己,而且還是一個熟人。
毛利蘭緊盯着面前的人影,剛才柯南讓他到這邊堵人,她還愣了一下,直到柯南又說了一遍才跑了過來,沒想到剛到這裏就有一個人從二樓一躍而下,小蘭打量着對面,對方套了一層破破爛爛布像麻袋一樣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只能看到大體身形,臉隱藏在陰影之中,又是背對火光實在是看不清。
宮崎無奈的看着眼前的毛利蘭,如果是一個陌生人,宮崎大可不理會快速離開,或者如果對方執意攔截,那就跟對方打一架,然後趁機逃跑。
但是麻煩就麻煩在對方是毛利蘭,首先自己打不過,其次就算自己一心只想防守找機會跑路,但只要一交手,那麼近沒一會對方就會認出自己,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如果不去管她,那我只能說能把人踹飛的空手道身子再硬實也挨不了幾下。
甚至如果來的是柯南,那宮崎都能好過很多,只要騙過柯南的麻醉針,他也根本攔不住自己。
“糟糕了啊。”
“你是誰?”毛利蘭又問了一遍,還逼近了一點,她想看一下陰影下邊的面孔到底是誰?
宮崎腦中思緒快速翻動,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是徘徊於此地復仇的亡靈。”
毛利蘭停下了腳步,眼神有些閃爍,她想到了島上的傳說:“復仇的亡靈?”
“滿月時分我徘徊於這座島嶼之上,仇恨的火焰灼燒着我的心臟。”宮崎用手捂住胸口,一狠心將已經結痂的傷口挖開,血液流淌而出染滿了整隻手。
宮崎痛的眉腳微微顫抖,但是聲音卻依舊陰沉,沒有絲毫波動,他伸出手探向毛利蘭,讓她在火焰的光芒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手上的鮮血。
毛利蘭後退了兩步,她親眼看到對方將自己的胸膛抓破,流出的血染滿了胸口,可是聲音卻依舊平靜彷彿是在挖別人的胸口一般。
“我是月夜的復仇者,在月光的指引下,我要...我要...”宮崎說著說著放緩聲音,慢慢將頭低下,手掌捂住面龐彷彿哭泣一般。
“將他們送下地獄。”在壓抑到極點時宮崎猛地抬起頭,原本陽光清秀的面孔故意扭曲的猙獰可怖,趁機塗滿臉的一道道血痕混雜着煙塵,形成一副恐怖扭曲的圖案,伴隨着怒吼而出恐怖宣言,毛利蘭驚恐的大叫一聲坐到在地。
見毛利蘭恐懼的倒在地上,宮崎也不停留立刻從她身邊繞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幸虧之前在群馬別墅的時候知道了毛利蘭害怕鬼怪,否則今天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脫身,但是很麻煩的一點就是自己終究是暴露在了柯南一行人的視線之中,雖然毛利蘭沒有認出自己,但是知道有自己這個人存在後,按照柯南刨根問底的態度,他肯定要搞清楚我是誰才會罷手。
而現在這些案件一旦深挖下去就很有可能發現他們在背後的推波助瀾,希望我留下的話能誤導到他們吧,這是我最後的手段了。
小蘭的尖叫聲傳來,原本還在討論案情的柯南和毛利等人一下子停了下來,連忙跑向小蘭。
“小蘭姐姐,你沒事吧。”柯南一馬當先將跑到坐倒在地上的小蘭身邊,機警的看着周圍。
小蘭慢慢從驚恐中反應了過來,有些羞赧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對不起,剛才我被嚇到了。”
“什麼嘛?”毛利小五郎暗自鬆了一口氣,“小蘭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一點都不想你老爸。”
“不,這點才最像你,也不知道坐飛機的時候誰叫的最大聲。”柯南在心中暗暗吐槽。
柯南早就看到了二樓破碎的玻璃,以及地上的碎片,這代表着對方是從內而外的破壞玻璃,“小蘭姐姐你看到了什麼?有人跳出來嗎?”
“什麼?什麼人?”平田的機警問道。
“就是將錄音機扔出來的人啊,它總不可能是自己飛出來的吧,我估計是屋內有個人把它扔了出來吸引人們注意力,然後自己從另一邊跳窗逃走,所以我提前讓小蘭姐姐去攔截。”說著柯南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就知道自己又有些出風頭了,連忙裝傻,“這我都是跟叔叔學的呢,厲不厲害?”
毛利小五郎一臉懵的看着柯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教過這個,估計是和宮崎交流的時候被這小子偷聽去了吧,太優秀了就是會這樣不知不覺間就能影響周圍的人,見眾人看向自己,毛利小五郎毫不客氣的認下了這份功勞,“蘭,你看見那人長什麼樣子了?”
毛利蘭回想着最後宮崎扭曲的臉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看清,我當時太害怕了,沒敢仔細看。”
“不過我倒是跟他說了兩句話。”緊接着毛利蘭仔細的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毛利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就把你嚇到了,明顯對方是在故意嚇你。”
“可是真的很可怕嘛。”毛利蘭小聲的辯解道。
柯南沒有去苛責小蘭,而是仔細思索起了對方對小蘭說的話:“滿月時分我徘徊於這座島嶼之上,仇恨的火焰灼燒着我的心臟,我是月夜的復仇者,在月光的指引下,我要將他們送下地獄。”
這似乎並不是簡簡單單為了嚇唬小蘭而編造出來的話,除去修飾性的詞句,大概意思就是:“在滿月時開始復仇,在月光的指引下是指月光曲嗎。”
“嗯?平田哥哥你怎麼了?”柯南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平田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平田敷衍着柯南,腦中卻想着剛才毛利蘭的話語。
屋子裏邊還有人,他們所做的所有設計都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於他還在一旁看着他們殺人。復仇難道是...平田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毛利先生,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有問題您再找我。”說完也不等毛利回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人怎麼回事?”毛利疑惑的看了眼平田的背影,也沒在意,轉身繼續和小蘭談論剛才的事情。
柯南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平田,偵探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感覺很不對勁,但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他相信所有的一切根源全都來自於十幾年前的那場火災。
他走到老警察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角,“警察爺爺,關於麻生圭二你知道些什麼嗎?”
老警察沉思着望向黑暗的天邊,“麻生先生啊,當初也是我們這個小小月影島的驕傲啊。”
“那是十二年前原本和善地麻生先生突然性情大變,殺死了自己的家人最後在家中自焚身亡,據說當時自焚的時候麻生先生還彈着月光。”
“這些平田叔叔都跟我們說過,我想問的是有沒有其他可能?”柯南推推眼鏡,嚴肅的說道。
“會不會麻生圭二沒有死?”
老警察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麻生圭二先生確實已經死了,雖然當時火勢也如同現在這般幾乎將一切都焚盡了,但是從現場收拾處的遺體還是進行了齒痕堅定,可以確定死者就是麻生圭二一家,麻生先生確確實實已經在十二年前就死去了。”
柯南低頭思索了一下,繼續追問道:“那所謂的復仇會不會是因為害死麻生圭二先生一家的另有其人,也許就像今天一樣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呢?”
“這個嗎,”老警察有些遲疑,“我們當時倒也懷疑過,不過當時有目擊者證明是麻生圭二親手動的手,我們也就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目擊者是誰?”柯南急切的問道。
“目擊者有四個分別是前任村長龜山先生,現任村長黑岩先生,西本先生以及川島先生。”
湊過來的小蘭疑惑地問道:“可是你們難道沒有懷疑過這四個人說謊嗎?”
毛利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四個人在島上都有一定地位,甚至還有可能和死者關係要好,按照他們的一貫習慣是不會多次一事再去查證的。”
老警察有些羞愧的點點頭,“沒錯這四個人和麻生先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其中兩人分別是前任與現任村長,而西本與川島先生也是島上有名的企業家,最後我們採用了他們的證言。”
毛利在一旁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樣子。
老警察轉頭看向熊熊燃燒的房屋,雖然漁民們努力的撲救,但是被澆了汽油的火焰沒有那麼輕易熄滅,現在整棟房子已經徹底燃燒了起來,沒有消防車的情況下,村民們只好無奈的放棄救火,坐等火焰燒完。
“那天的火焰也像今天這樣大,幾乎將整棟房屋燒成白地,除了防火保險箱裏的樂譜沒有任何東西留存下來,之後大家一直建議買一輛消防車,可惜卻一直都被前任與現任村長擱置了下來。”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毛利和柯南同時出聲打斷老警察感慨的話語。
“什麼?消防車嘛?”老警察一臉懵的看着二人。
“不是,爺爺你剛才說十二年前那場火災有東西留存了下來?”
“是啊,一份樂譜整整齊齊的放在保險櫃裏,當時我們還好奇為什麼保險櫃裏要放這東西。”
“樂譜呢?”
看着面前突然激動地二人,老警察有些疑惑的回答道,“在公民館倉庫,不過鑰匙還在派出所里由我看管。”
“我跟您一塊去取出來。”說著柯南就拉着老警察要離開,“叔叔你在這裏看着現場不要讓村民破壞。”
毛利不滿的看着遠去的小鬼和老警察,不滿的嘟囔道:“為什麼我要聽你的話啊。”
一旁的毛利蘭看着焦急的柯南,似乎更加確定了些什麼,轉過身推着老爸離開,“好了好了,跑腿的事誰去都一樣,你可是名偵探當然要更加關注案件。”
毛利一聽也是,也不在生氣反而幹勁滿滿的維持秩序去了。
另一邊柯南拉着老警察飛快的跑到了派出所,當然與其說是派出所其實更應該說是警衛亭,只有一間小小的房間,而且警察就如同柯南推測的那樣只有身後被自己拉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老警察。
“不行了,不行了。”老警察連連擺手,小孩到底精力旺盛,自己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麼跑。
不過柯南顧不上休息,連忙先在屋內翻找起來,“爺爺那個鑰匙有什麼特徵嗎?”
“我記得那上邊有一個長方形御守,不過位置我就不記得了,畢竟好久沒用過了。”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柯南疲勞的癱倒在警衛亭內的沙發上,他和警察翻了整整一晚上愣是沒有找到鑰匙的蹤跡。
老警察叉着腰看着凌亂的警衛亭眉頭緊蹙,煩躁的撓撓頭髮,“不對啊,明明應該在這的。”
柯南斜眼看了一眼老警察,他找的已經有些絕望了,“爺爺,你是不是拿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可能啊,這個鑰匙我肯定放在派出所了,我有絕對的信心。”
“唉”柯南扭過頭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難不成放在警衛亭還能被人偷走不成...”
柯南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坐起身來,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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