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蘇蘇呢?我只要蘇蘇。”
這新聞……可真是精彩。
雲蘇盯着看了幾秒,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她是死是活,傅成聿當然是不在意的,她死了的話,也省得他和自己打官司了。
從五年前,她就知道,在她和夏天雪之間,傅成聿只會選擇夏天雪。
“這種新聞都能上電視?”雲蘇越想越好笑,“真是太可笑了,他當然會選擇夏天雪,難不成這新聞還想膈應我?”
程森皺了一下眉,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電視,眼中閃過猶豫,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而因為這一則新聞,水軍開始讚頌夏天雪和傅成聿是真愛,夏天雪急劇下跌的路人緣挽回了一些。
雲蘇回了酒店,然後就着今天在爛尾大樓拍的照片開始工作。
她心無旁騖,沒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工作到晚上七點鐘,她叫了酒店晚餐送上來簡單吃了點后,和小太陽視頻聊了半個多小時,掛斷後就去洗澡。
洗完澡回來時,她看到自己的手機有個未接來電。
號碼很陌生,也沒有備註過,她沒當回事。
沒想到剛準備把今天的工作收個尾,這電話就又打了過來,她擔心是工作上電話,就接了起來。
“喂,你好,哪位?”
“是雲蘇小姐么?”
電話里傳來的,是一道低沉的男聲,上挑的尾音帶着一些邪氣。
雲蘇皺眉:“你哪位?”
“我們以前見過的,只是,時間可能太久了,所以,雲蘇小姐貴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對方語氣有些曖昧,還有些惆悵。
雲蘇皺緊了眉頭,還真的好好想了一下以前五年前國內認識的人。
她以前也是雲氏大小姐,有過接觸,算得上認識的人也不少,一時真想不起來。
“所以你是誰,不說的話,我就掛了。”但她也不耐煩猜來猜去,浪費時間。
電話那頭的男聲立刻就說道:“我是傅亦清啊,傅家這一輩的老二,以前我們見過一面的。”
傅亦清?
雲蘇眯了眯眼,從久遠的記憶里總算是刨出這麼一個人來,傅家二房的長孫,傅亦清。
那時候她陪傅成聿回傅家時,見過兩回面,都不太愉快,這人當時在她心裏是上了黑名單的。
印象里,是個玩世不恭有點邪氣的紈絝。
“你有什麼事?”雲蘇冷言冷語地詢問。
傅亦清手裏正捏着一疊照片。
有傅成聿衝進大樓,又臉色蒼白身上燒傷多處跑出來的照片。
也有他彎腰緊緊抱着雲蘇,低着頭神情繾綣的樣子。
“也沒什麼事,我最近也在麗城,看到網上消息,才知道你沒死,和老四的婚姻也有點問題,想約你吃個飯。”
雲蘇一口回絕:“我沒有和你熟到敘舊吃飯的程度。”
“等等掛電話,你不想知道老四和夏天雪為什麼沒領證嗎?不想知道五年前好端端的,那麼寵你的老四怎麼就拋棄你了么?”
傅亦清的聲音很是急促,像是擔心雲蘇掛電話一樣。
不可否認,他的這話引起了雲蘇的注意,她抓着手機的手指骨縮緊了一些。
傅亦清沒聽到掛電話的聲音,嘴角就無聲地笑了一下。
“怎麼樣,約明天下午喝個下午茶,我們慢慢聊?”
雲蘇從前確實想知道這些事情。
傅成聿性子淡漠,但向來疼寵她,為什麼忽然變心?
傅成聿每天的時間都幾乎和她黏在一起,究竟是什麼時候和夏天雪勾搭上的?
她究竟是疏忽了哪些事情,才導致這場感情和婚姻的落敗?
究竟是為什麼,傅成聿不要她的孩子,卻要夏天雪的孩子?
這是五年前,她被關在那個黑暗的小屋子裏每日都念叨的話。
這些問題,當時把她徹底逼瘋了。
可是現在,雲蘇發現,自己並不在意了,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無所謂了。
“對不起,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想知道了,所以,下午茶,不去。”
“這對你打離婚官司有用,你難道不想狠狠報復回去嗎,雲蘇,難道你是個懦弱的縮頭烏龜?怕知道真相自己會心軟?”
傅亦清就這麼挑釁她。
雲蘇氣笑了:“你們傅家人,還真有意思,明天下午三點半,瑞巴咖啡廳,誰不來誰是孫子。”
說完這一句,雲蘇直接掛斷了電話。
後來等做完工作上床休息時,她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子裏一會兒是五年前的事情,一會兒是今天大樓爆炸的事情。
折騰到凌晨一點,才勉強睡了過去。
*
凌晨兩點半,雷蒙被電話吵醒。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隔壁的傅成聿打來的。
接了電話,雷蒙就聽到電話那頭嘶啞病態的聲音:“過來一趟。”
醫生早就叮囑過,傅成聿那樣的燒傷還不住院處理,晚上多半會發燒,所以雷蒙反應很快,立刻趕過去。
刷門卡進去后,他就看到倒在套房沙發那裏光着上半身的傅成聿。
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手邊是碎裂的杯子和一灘水。
雷蒙忙湊了過去,蹲下身去扶傅成聿:“傅先生?”
傅成聿渾身都很燙,顯然發了高燒,他嘴裏還在輕聲呢喃着什麼。
雷蒙一邊將他攙扶起來往床邊走,一邊喊他。
但顯然,傅成聿此時有些燒得神志不清。
雷蒙小心翼翼地讓他躺下,然後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找出了退燒藥。
“傅先生?”他又喊了一聲。
傅成聿緊閉着眼睛,睫毛顫動,就像是夢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臉上都是痛苦的神色。
他的身體都蜷縮了起來,他好像在說什麼話。
雷蒙湊近了去聽,聽到那一聲極其壓抑的,也極淺極淺的呢喃:“蘇蘇……”
他有些吃驚,更有些不確定。
但是葯還是要給傅先生喂的,雷蒙拿了水把葯湊過去。
結果傅成聿忽然睜開眼,那雙狹長幽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
雷蒙嚇了一跳,“傅先生?”
傅成聿一把甩開了雷蒙,他又閉上了眼睛,聲音很低,透着一種繾綣與霸道。
“蘇蘇呢?我只要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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