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凱撒的離開
看着離去的凱撒和科涅莉婭，蘇拉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帶着血腥味的笑容。
“龐培！他有着一顆金子般堅定的心，不是么？”
龐培看着此時的蘇拉，瞳孔猛的一縮，一股不安的神色眼睛裏閃過。
“我需要這顆堅定的心來強壯我這顆逐漸老去的心！”
說完，那帶着血腥味的眼睛裏充滿暴戾的看向龐培。
龐培看見蘇拉看向自己的眼神后，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便準備出去了。只是那原本冷漠的臉上已經被一種略微憤怒和猶豫的神情所代替。
克拉蘇此刻看着龐培離去的背影，那原本商人般的狡詐眼神也換上了一種與商人般奸詐天差地遠的肅穆神色，向旁邊的一個手下點點頭，便一聲不吭的默默想着什麼。
“你還是不肯放過凱撒嗎？”
就在克拉蘇心裏盤算着某些事的時候，大廳里突然響起了一個緊張的聲音。克拉蘇不由得轉過頭，好奇的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
“噢，東方人！我正要問你話呢！”蘇拉看了下秦天，轉身向剛才自己坐的位置上慢慢走去。
“你是不是還是不肯放過凱撒！”
這次秦天的口吻已經變成了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
蘇拉聽到這種質問的語氣，不由得轉身皺着眉頭看向秦天，不悅地說道：“東方人，我看你需要一些關於羅馬禮節方面的學習！”
然後用輕蔑的語氣繼續說道：“而且我想你更應該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東方人！你殺了一位有着高貴血統的羅馬人，我可不認為你能輕易地逃脫法律的制裁！”
秦天原本看着蘇拉的憤怒和緊張，卻因為聽到這句話而變成徹骨的蔑視。
“哼！禮節的學習？我想可以免了。我的羅馬禮節在凱撒的調教下已經無可挑剔了！”秦天對着舞池上面那個正用十分吃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蘇拉冷哼道。
然後不等蘇拉有所反應，接着用另有所指的諷刺語氣說道：“到是有着高貴血統的羅馬人才需要好好的學習學習關於禮節方面的東西！至少得學會在別人講話時不要打斷的禮貌！”
話一說完，克拉蘇已經憤怒的衝下來準備把這個嘲笑蘇拉的東方人殺死！
如果說，先開始這個東方人敢於質問蘇拉，他還欣賞的話。那麼現在他那一語雙關的侮辱般的諷刺則不僅僅是蘇拉一個人的事了。
蘇拉看見克拉蘇的行為也沒有阻止，只是冷冷地對他們身後正要衝上來把秦天亂劍刺死的那些憤怒衛兵們揮揮手。因為他喜歡用角斗般的方式殺死一個人。
克拉蘇也察覺到了蘇拉的舉動，憤怒的他在心裏冷哼道：“變態的瘋子！”
但他還是接過一個衛兵的短劍，一句也不廢話的，猛的向面前被鎖拷鎖住雙手的秦天腹部刺去。
此刻的秦天看着向自己衝來的克拉蘇，眼裏一股精光閃過，渾身冒出一股兇悍的氣勢用中文大喊道：“老子等的就是你這一下！”
然後如閃電般的迎上去，用鎖拷的鎖鏈對着刺來的短劍來了一個十字交叉，恰到好處的把鋒利的劍刃給死死的捆住！
克拉蘇驚駭的看着自己動彈不得的短劍，一股危機感瞬間蔓延到了自己的全身。還不等他棄劍跳開，秦天那帶着無比兇狠的一腳已經踢中了他的左腰！如果現在的他還穿着鎧甲的話，說不定只需要再站起來就可以重新戰鬥了，但是此刻他那身寬鬆的袍子顯然抵消不了秦天憤怒的一腳。所以克拉蘇痛哼一聲，彎曲着身軀便飛了出去。秦天迅速撿起克拉蘇掉在地上的短劍，準備沖向還倒在地上痛哼的克拉蘇。
“都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不僅僅是秦天停住了身子，連周圍那些憤怒的衛兵也被這聲暴喝給震住了。
“東方人！你的身手很讓我吃驚！”蘇拉看着倒在地上忍住疼痛，一臉蒼白的克拉蘇，用一種彷佛壓制不住的興奮語氣顫抖的說道。
“原本我是想留住你的一條命給我講講你家鄉的情況，但是。。。。。。”
蘇拉說到這，便已經壓制不住心中的那份興奮大聲吼道：“但是我改變主意了！我對你那個神秘的家鄉不感興趣了！儘管我有着一大堆可以參考的法律對你執行死刑，可我是個不喜歡用殺戮來解決事情的通情達理的人，所以我給你個你機會！如果，”
說到這，蘇拉舔了舔自己因激動而有點發乾的嘴唇用血腥味十足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在我為羅馬市民所安排的角斗慶祝里存活下來，那麼我以我仁慈的心起誓！我不再追究你的任何罪行！”
秦天冷冷的看着那個已經陷入癲狂的蘇拉緩緩說道：“那麼凱撒一家人呢？”
蘇拉用毫不掩飾的暴戾眼神對秦天說道：“放心吧！如果你在這場慶典里存活下來了的話，我就放過那個年輕人以及他的家人！”
蘇拉一說完，一把短劍飛速的刺入他腳下的大理石地板里。
“如果你不遵守的話，你會後悔現在沒有殺了我的！”秦天用兇狠的眼神看向蘇拉，冷冷的說道。
看着腳下那個略微刺入大理石地板的短劍，蘇拉眼神里沒有絲毫驚恐，只有一股瘋狂的血腥味充斥在自己整個的眼睛裏。
蘇拉對他那些手下拍拍手興奮地大聲說道：“帶我們的東方朋友下去休息！”
與此同時，凱撒帶着科涅莉婭在羅馬城的那些小巷子和必經的街道上飛速的奔跑着。
此刻凱撒的心裏，不斷地回想起自己在蘇拉面前的那種渺小的感覺。一種無力感深深充斥着自己疲憊的身體，儘管自己的表現已經足以讓他驕傲的站在所有的羅馬人面前！但是他絲毫興奮不起來，因為他大錯特錯了！
他曾經認為就算是和蘇拉站在對立面上，蘇拉也會因為自己的家族而不敢把自己和家人怎麼樣，但是一個犯天下而大不韙進攻羅馬城的瘋子怎麼會在乎一個古老的家族呢？
想到這，凱撒恨不得把自己給殺掉。這麼明顯的漏洞，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還差點讓自己的家人一起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命喪黃泉！
突然一個孤獨的身影出現在陷入深深自責中的凱撒的心裏，一股讓自己快要瘋掉的感覺不停地折磨着自己那快要崩潰的心！
“難道這就是拋棄嗎？”
凱撒眼前彷佛一直出現着秦天說最後那句時，那種不舍和釋然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二歲時，自己殺掉的那個高盧人的時候。
雖然那高盧人是帶着仇恨和不甘的眼神死在自己面前的，但秦天眼裏的那種不舍和釋然的卻讓他感覺兩者是那麼的熟悉！
想到這裏，凱撒像瘋子一樣的扭曲着臉甩着腦袋，拉着擔憂的看着自己的科涅莉婭，瘋狂的向近在咫尺的家門跑去。
突然，轉過一個拐角喘着粗氣的凱撒停了下來，用身體把科涅莉婭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得看向前方。
“你終於回來了，凱撒！”
只見一個人騎着一匹白馬，緩緩的向自己走來。
隨着越來越近距離，凱撒清楚地看見了騎馬的人是誰。瞳孔猛地一縮，用壓制着怒氣的語氣毫不畏懼的說道：“沒想到身為一位高貴的羅馬將軍，也願意為一個瘋子充當低廉的殺手！龐培將軍！你是要在我家門前殺了我討好蘇拉嗎？那麼我請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龐培聽到后微一錯愕，然後帶着下定決心般的神情驅馬走到凱撒的面前，用毫無感情的語氣對凱撒說道：“逃吧，離開羅馬！我不會傷害你的家人的。”
凱撒一臉錯愕的表情看着龐培，不解的說道：“為什麼讓我離開羅馬？”
龐培深深的看了下凱撒，又看了下凱撒身後同樣一臉錯愕的科涅莉婭緩緩的回答道：“因為你留下，我就必須遵守命令殺了你，我不想看到一位剛強的年輕人就這麼死去。”
不理凱撒的反應，伸手取下自己的戒指丟給凱撒，對他說道：“拿着這個，不要弄丟了，到東邊的比提尼（當時色雷斯的一個部落）去，把這枚指環交給尼高梅丹國王，替他效力，你就什麼都不用害怕了。路上會有克拉蘇的人幫助你。”
龐培說到這頓了頓，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口氣說道：“我會告訴蘇拉你死了，這樣他就不會再去為難已經失去丈夫和父親的可憐母女，保重！”說完便轉身準備騎馬離開。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並不了解我！”凱撒看到龐培真的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依然不解的對他大聲問道。
龐培停住戰馬，轉過身用無比嚴肅認真的神情對凱撒回答道：“因為你敢反抗蘇拉！”
說完，龐培用一種難掩的痛苦眼神又看了下凱撒身後的科涅莉婭接著說道：“當初蘇拉要我和我妻子離婚，我為了共和國的榮譽同意了蘇拉的提議。”說道這，龐培的臉上已經不是平時所看到的那種冷淡，而是一種痛苦的神情。
“儘管我曾經以為我也像你一樣的愛着自己的妻子。但在蘇拉面前，我還是拋棄了她！剛才蘇拉對你提出和我當初一樣提議，但你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在你身上看到當初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所以我決定要幫助你。”
凱撒看到龐培那痛苦的側影，彷佛也想起了什麼，帶着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相信你，龐培！我會離開羅馬！但是我希望你能同樣幫助下我的那個東方奴隸！”
這時龐培臉上已經沒了痛苦，也沒冷淡，但卻是有點不滿、不解和失望的神情，看着凱撒緩緩說道：“為什麼我要幫助你的那個奴隸？”
“因為那是作為我對你的感激，目前所做出的一種回報！”凱撒依舊用堅定的眼神看着不解的龐培。
“回報？”這次換做龐培不解的對凱撒問道。
凱撒同樣也學着剛才的龐培，伸手取下自己的戒指，遞給他回答道：“是的！儘管他可能現在還沒完全適應到羅馬中，但我以家族的名義起誓，你絕不會對他失望的。把這個戒指給他，告訴他在我離開羅馬的這段時間裏，盡他所能的全力幫助你，並且。。。。。。”
凱撒說到這，看了下自己身後的科涅莉婭和近在咫尺卻回不去的家，用一種威嚴的氣勢對龐培繼續說道：“要求他在我離開羅馬的這段時間，保護我的家人和家族！”
看到凱撒身上爆發出的氣勢，龐培也不適的皺了下眉頭，用有點失聲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如果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出色，我想我會幫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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