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孤獨的人

無盡的黑夜已經來臨，尖叫和恐慌卻依然在此刻的羅馬城裏四處徘徊着。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但就在這被恐慌所籠罩的城市裏，一座豪華的府邸卻傳來了陣陣的與這場災難不符合的歡笑聲。

“克拉蘇，沒想到在馬略那傢伙的清洗下，你居然在羅馬還有如此豪華的府邸和美麗的可人兒！你的能力真叫我感到意外！”一位大概五十歲左右，穿着寬鬆袍子的男人色迷迷的看着面前那些跳着曖昧舞蹈的日耳曼女奴，對着旁邊一身戎裝的男人大聲笑道。

那位叫克拉蘇的男人，用那種商人特有的奸詐眼神，對面前好色的男人獻媚道:“沒有什麼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

然後眨了眨那雙奸詐的小眼睛，閃着亮光接著說道：“如果蘇拉將軍您喜歡，眼前的一切完全是屬於您的。”

被稱為蘇拉將軍的男人看着面前這個穿着羅馬將軍的鎧甲卻像小商人一樣的克拉蘇，一摟精光從眼中閃過，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會認為你送了我這份厚禮，就可以不用為未來這兩年的軍團費用而提供軍餉了？克拉蘇，你也應該知道。馬略那傢伙還沒完全放棄，他現在正在阿非力加組建新的軍團呢！”蘇拉看着面前的明顯流露出一絲肉疼神情的克拉蘇略帶嘲諷的說道。

正當克拉蘇準備再說什麼來減少自己損失的時候，大廳的門卻被一隊士兵打開了。

“噢！克拉蘇，看看我們辛苦了一天的龐培將軍回來了！快叫那些美麗的可人兒讓我們的將軍放鬆放鬆！”蘇拉看着面色有點疲憊的龐培，輕佻的大聲說道。

龐培接過一個僕人端來的酒，沖正要為他脫下鎧甲的女奴揮揮手，疲憊的對着蘇拉說道：“我以為你在元老院，但那裏顯然已經下班了。”

接着喝了口酒用毫無感情的聲音繼續說道：“嗨，克拉蘇！沒想到你也這麼快到羅馬了，海路還好走嗎？”

克拉蘇看着面無表情的龐培，用無所謂的口氣回答道：“還算不錯，就是有幾伙不知死活的海盜來找死而已。”

龐培聽了克拉蘇的回答，略有所思的想了下，便沒再理會他，對着蘇拉繼續說道：“你要求我去的那些地方，我已經全去過了。我‘請’了些你也許感興趣的‘客人’，他們現在正在牢房裏。”

蘇拉聽到龐培的話，難得的沒有誇讚他的“幽默感”，卻皺着眉頭彷佛正在考慮一些事情。

“有沒有一些特別的‘客人’？”蘇拉用右手托着下巴，皺着眉頭問道。

龐培此刻又拿了杯酒喝了一口，帶着些許興奮的語氣回答道：“也許有兩位你會覺得特別的‘客人’。我在秦納家裏‘請’來的。”

此刻的凱撒一行人正坐在一間牢房裏，窗外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慘叫或者別的聲音。

“秦天，你知道嗎？你讓我感到有點失望。”凱撒輕輕撫摸着科涅莉婭的頭髮，看着情緒依然有點低落的秦天，緩緩的說道。

秦天抬着頭望着牢房的屋頂，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對不起凱撒，我只是還有點沒有適應過來。”

凱撒深深地看了眼秦天，突然用一種像是兄長的口吻安慰道：“其實沒什麼的，有些人第一次是會不太容易接受。”

凱撒頓了頓，繼續用那種口吻對着有點詫異的秦天說道：“知道嗎？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像現在的你一樣。我記得是十二歲的時候吧，我祖父對我說，‘我們尤利烏斯家的男人必須讓敵人的鮮血來洗禮’。於是我殺了一個高盧的奴隸。。。。。。”

凱撒說道這，彷佛陷入了某種回憶，用毫無感情口吻的接著說道：“當時那個高盧人，死死的盯住我的眼睛，雙手也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那眼神里流露出的仇恨和不甘，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特別是當劍刺入肉里的那種感覺，這些我永遠也忘不了。在那一個月裏，我每晚都承受着噩夢的煎熬。儘管我父親是在對高盧人的戰爭中陣亡的。”

說到這裏，凱撒懷裏的科涅莉婭低聲對他喃喃的說著什麼，彷佛是在安慰着他。

凱撒吻了下科涅莉婭的額頭，突然換上一種感激的語氣對秦天說道：“其實我很感謝你。當我聽到你去看那名單的時候，我錯誤的認為你背叛了我，不會再回來了。可是沒想到你卻在那關鍵的時刻，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我和科涅莉婭一命。真的，我很感激你。”

秦天默默的聽着這些，眼角不自覺的有點濕潤起來。

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雖然自己表面上沒有什麼。但那是自己強顏歡笑，畢竟那種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一切的孤獨感一直在自己的心中不停的流淌着。特別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秦天總是在那簡陋的草地上翻來覆去得睡不着。當今天那長槍投出去后，那種第一次殺人的恐懼和那一直在心中的孤獨，瞬間撕裂着自己脆弱的內心，差點讓自己崩潰。

可是現在，凱撒不僅沒有責怪自己的自作聰明和懦弱，反而像一位哥哥一樣的安慰自己，心中的那種孤獨也彷佛找到了宣洩的出口，讓自己的眼淚一下便蔓延到了整個眼睛裏。

“不用感謝我，我是你的奴隸。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就算我當時真的背叛了你，逃離了羅馬，相信也是回不了家鄉的。”秦天悄悄的摸了下眼淚，剋制住自己，言不由衷的說道。

“其實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當時在那巷子裏面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話，恐怕我早就死了。”

說到這裏，秦天的語氣里已經有點開始剋制不住般的抽泣了。

凱撒默默地看着那孤獨的身影，心理五味陳雜，畢竟自己當初救他的動機是不純的。

可是現在，經過和秦天短短一個月的相處，發現秦天並不是印象里自己理解的那種東方人，或者說是人類。

每當他對阿格涅斯做那些像小孩般的惡作劇，或者幫那些已經沒有靈魂的奴隸幹活時，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種對於人的特殊的友好及平等的相處，總是令凱撒有種說不出的感情。特別是今天，原本可以逃離的秦天奮不顧身的來救自己時。那原本帶有目的性的接觸，徹底變成了一種對朋友或者說對兄弟的感情。

所以看着此刻彷佛深深陷入孤獨的秦天，凱撒最終控制不住自己安慰着一直很脆弱的他。

就在這時，凱撒懷裏的科涅莉婭卻輕輕地問道：“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一個問題，按你對我丈夫的說法。你的家鄉離這裏十分的遙遠，可是你卻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說完，凱撒帶着略微有點不滿的眼神對着科涅莉婭搖了搖頭。

秦天聽到這句話后，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有點猶豫地說道：“我很小便離開家鄉了。”

凱撒聽到秦天的回答，無奈的搖搖頭，並沒有直接點破秦天的謊言，只是緩緩的說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你不用在意科涅莉婭的話。”

秦天聽到這，用複雜和感激的眼神看着凱撒，心裏默默的想到：“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實話，只是這話說出來我都不會相信，哪怕是你。”

正當凱撒他們再次陷入沉默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凱撒輕輕安慰着懷裏有點不安的科涅莉婭，冷笑着對秦天說道：“那厲害的瘋子來‘請’我們去做客了！秦天，你說的那個曹操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經過凱撒的安慰，情緒有點恢復的秦天皺着眉頭，認真的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口吻對凱撒說道：“好人活不長，壞人百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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