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雨欲來(下)
“說話留一分言,罵人不揭人短,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品格。”——劉劍榮
“真正的人傑是不會那麼輕易表現於色的,他們大多隱匿於世。”——王鶴鳴
“在你們做任何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後果,好好考慮一下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不然到時候有你們哭的。”——薛勝剛
“在這裏你們所要做的就有一件正事,就是‘踏踏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學習’”。——薛勝剛
“怎麼了?讓你把這個小弟踹了有什麼尷尬的?劍榮你也沒必要生氣啊!”清揚十分奇怪,不知二人為何這種表情,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
“清揚,怎麼說話的你?這是我們剛認識的朋友,還不趕快向他道歉?”劉劍榮看他越說越離譜,忙出口止住他。
“朋友?你說這個鄉巴佬是你們剛認識的朋友?哈哈,這也太搞笑了吧?看他這身衣服應該是剛從垃圾箱裏撿出來的,腳上穿的鞋都露腳趾了,據我所知屏陽街旁的垃圾箱裏也沒這麼破的鞋。他整個人看起來還不如咱們這兒撿垃圾的老頭兒老太太穿得好,現在你們竟跟我說他是你們的朋友,你們不是在唬我吧?”清揚很是“仔細”的看了陳雲璁一番,看他除了穿的“與眾不同”了一點,沒什麼特別的,便無所謂的說了一通。
“你怎麼能這麼看不起人,不知道這樣說會傷人自尊嗎?說話留一分言,罵人不揭人短,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品格,你怎麼就是不聽呢,還不趕快向辰宇道歉?”劉劍榮冷冷道,神色嚴肅,很是生氣。說完偷偷瞄了陳雲璁一眼,見他神色坦然,面色沉靜,才稍微鬆一口氣。她還真怕陳雲璁生氣,找清揚大打一場。如果那樣的話,無疑是羊入虎口,她可知道清揚的厲害。
“好了,你們不要爭論了,不要為了我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傷了你們多年的友誼,那很不值得。劍榮你也不要生氣,我這人沒心沒肺慣了,這些話沒聽個百八十遍,也得有六七十遍了,聽得我耳朵都起了繭子,早已見怪不怪了。”陳雲璁一直冷眼旁觀,他本不想說話。別人怎麼說他是別人的事,又不疼不癢的,他懶得去管。但此時見二人為自己爭得面紅耳赤,都快吵起來了,不得已才出來說兩句。
“裝什麼裝,不知道你那假惺惺的樣子很讓人討厭嗎?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們吵起來,挑撥離間我們,讓我成為孤家寡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瞧你那熊樣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清揚對陳雲璁的勸解嗤之以鼻。看到陳雲璁那毫不在乎的樣子,更讓他覺得那是在嘲笑自己,不由得來了一口氣,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清揚,你確實有些過分了,不知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給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看不起人,真正的人傑是不會那麼輕易表現於色的,他們大多隱匿於世。如果你還不聽,早晚有一天會在這上面吃大虧,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還不趕快向辰宇道歉?”王鶴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沉着臉道。他不明白為什麼清揚會對辰宇有如此大的偏見,他們這才是第一次見面啊!
“你們這是怎麼了?為這麼一個鄉巴佬,說話這麼嚴肅,還這麼教訓我。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怎麼會是傷他自尊呢?再說了如果這麼一個沒品位的人是隱世的人傑,我倒寧願相信那些撿垃圾的都是“親身體驗生活”的國家幹部。”清揚撇了撇嘴,對王鶴鳴和劉劍榮二人那認真的樣子以及變色的表情很是不以為然,更是對他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教訓自己感到惱怒,因為這讓他感到自己很沒面子。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隱世的人傑?你說話這麼刻薄,說人這麼不留情面,不知道是在中傷別人的尊嚴,踐踏別人的人格么?”劉劍榮氣憤非常,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嗓音也提高了一些,使得周圍的目光都向四人聚來。
“哈哈哈,中傷別人的尊嚴,踐踏別人的人格,好大的一頂帽子!劍榮,難道我在你的眼裏就是這麼一個人?這小子到底是你什麼人,你這般維護他?你說他是你剛認識的朋友,難道你們這一會兒的交情比我們兩年的友情還重嗎?我上官清揚不大會說話,也不大會做事,但我不會為我所說過的話、所做過的事後悔,所以我從不會為我的所作所為而向他人道歉。”上官清揚怒極反笑,他不明白劍榮為什麼這麼維護這個剛認識鄉巴佬,很是不明白。
“別吵了,為我一個外人你們吵來吵去不值得。你叫上官清揚是吧?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麼反感我,甚至憎恨我。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學校,這更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難道在你眼裏我們真的是天生的敵人?”陳雲璁不想他們的友誼因為自己而有了裂痕,看着二人越吵越厲害,站出來對上官清揚說道。
“不錯,你確實沒做錯什麼,也沒得罪我。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看着你那道貌岸然的樣子欠扁,你說得對我們就是天生的敵人。”上官清揚咄咄逼人,一字一句的吐着,傲慢的看向陳雲璁。
“清揚,你不覺得你很霸道嗎?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王鶴鳴神色不悅,但怎麼說上官清揚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語氣也不好太強硬了。
“很霸道嗎?我不覺得!”上官清揚臉色不變,就這麼冷冷看着陳雲璁。
陳雲璁也冷冷的看着上官清揚,即便他的心境修為高深,早已如水中月鏡中花般寧靜、淡然,但在他如此強勢逼迫之下也不禁動了些肝火。而上官清揚見他那冷冷的神情,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那樣子十分囂張,這讓他感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戰,不由得怒氣衝天。兩人殺氣凜然,周圍燥熱的空氣頓時冷了下來,如臨冰窖一般。他們互相對視着,如劍一般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四散開來,旁邊的人只覺一股股涼氣射入自己的心裏,難受至極。
劉劍榮看情形不對想衝過去制止,王鶴鳴伸出胳膊擋住了她,搖搖頭道:“這是他們兩個男生人之間的事,我們不好插手。”
劉劍榮出奇的沒有反駁他,就這麼看着兩個誰也不服誰,冷冷的看着對方的兩個人。這一方天地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越來越緊張,火藥味越來越濃厚。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山雨欲來風滿樓,二人大戰一觸即發。
“幹什麼呢,你們?啊?全都給我坐位上去。”突然的一聲炸雷轟在眾人的耳旁,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氣氛。幾人轉頭看去,卻是一個二十多歲,身高一米六幾的小青年站在門口,正青着臉,瞪着陳雲璁和上官清揚二人。
小青年長着一張國字型臉,小鼻子小眼。頭髮梳得很順,還分着叉,上面不知抹的是什麼,油光光的,加上那白皙的皮膚,整個人看去油頭粉面的。一身深藍色的西服套在身上,露出裏面白色的汗衫和紅色的領帶,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典型的白領人士。他身子挺得筆直,顯得自信而且充滿活力。如果不是那青着的臉,瞪着的眼,整個人一定顯得溫文儒雅,溫和面善,斯文的很,看去屬於那種女生見了就喜歡,男生見了就想扁的類型的人。
小青年不知道別人心裏正在想什麼,也沒時間去知道。他走上此時已空無一人的講台,逼視着二人,吼道:“開學第一天還沒認識就想打架,你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的戰場?啊?要打出去打,這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別以為到了這兒就等於兩隻腳踏進大學的校門了,實話告訴你們,還早着呢!”
“誠揚中學是個講文明、講求詩書禮儀的地方,不是講武力的地方。要比?可以。但是要在對學生自身有益的方面,別動不動就打架,告訴你們武力是不可能解決一切的。在你們做任何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後果,好好考慮一下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不然到時候有你們哭的。我知道你們在座的大多都加家境不凡,但是我先把話說在前頭,在這裏不要給我耍你們那些少爺、公主脾氣,在家裏你們怎麼樣我不管,但在這裏最好都給我老實一點兒。不要逼我說一些你們不喜歡的話,做一些你們不喜歡的事。”
“還有別以為自己家裏的勢力大,有着父輩為自己撐腰就覺得很了不起,走路趾高氣昂的。告訴你們這裏和你們差不多,家境不凡的人一抓一大把,比你們家境更好的人也如漠中黃沙。記住你們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如果做錯了什麼事,被人找上門,到時候我麻煩,你們更麻煩,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在這裏你們所要做的就有一件正事,就是‘踏踏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學習’。”
這番話眾人不知是真是假,被小青年唬的一愣一愣的。雖然有些人對小青年這麼囂張逼人的話很不滿,甚至對他本人就很不滿,但最終都選擇了相信他的話,選擇了沉默。因為能來這個學校的人不是非富即貴,就是有真材實料,前者有父輩撐腰,後者有學校保護。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這個學校藏龍卧虎,而學校的“七大紀律”也不是吃素的。
上官清揚很是不服,站起來就想說,卻發覺有人拽住了自己,回頭一看是王鶴鳴。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眼神有些不甘的看着王鶴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王鶴鳴對他搖了搖頭道。
上官清揚看了看講台上的小青年,又給了陳雲璁一個挑釁的眼神,才恨恨的沒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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