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機場大廳。
江蔚西裝筆挺從通道出來,身後跟着助理拉着行李,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兩人同時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尖叫聲、奔跑聲,還有機場警衛維持秩序的大喊聲,一片嘈雜混亂。只能依稀看清人群里被圍着兩個人。
“江總,應該是什麼明星之類的。”助理在江蔚耳邊說。
江蔚點點頭,然後就轉開了視線,出差半年,公司里已經積壓了一堆事等着他。
“江總,我們是先回公司嗎?”助理又上前一步問道。
江蔚給了助理一個眼神,然後徑直往前走去。
助理跟了江蔚已經好幾年,才敢多說一些廢話,繼續上前跟着解釋道,“季然先生也是今天的航班落地,我們……”
“不用。”江蔚直接打斷了他。
助理退了回去,在一片喧囂聲中跟着江蔚大踏步往前走,走了半年,感覺機場都跟以往不一樣了。
被團團圍住的季然看着數百人的包圍圈眉頭輕皺,這次回程是臨時決定,如果知道會這樣被泄露,他會選VIP通道。
“季然!季然!季然!”
“顧聞!顧聞!顧聞!”
粉絲們激動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聲音太大太響,只要在這一區域裏,就沒有人聽不到。
走得極快的江蔚也必不可免地模糊地聽到了一些喊聲,名字依稀有些熟悉,微微轉過頭朝那擠作一團的人圈看去。
然後一道整齊劃一的聲音落入江蔚耳中,“季然!顧聞!”
季然?
江蔚腳步緩了緩,如果他沒有聽錯,的確是季然這個名字,只不過那一圈人山人海,根本看不清圍在裏面的人長什麼樣。
注意到自己老闆的視線落在了人群中,也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助理仔細分辨了一下,“江總,應該是季然先生。”
助理看着江蔚的臉色糾結着要不要解釋一句旁邊的顧聞是什麼人,思來想去,助理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閉嘴。
江蔚淡淡嗯了聲,其餘沒有任何反應。
至於助理沒有解釋的顧聞,江蔚不是沒有耳聞。如果他最近的記憶沒有錯亂,那這個顧聞應該是季然最近的CP搭檔。
還號稱是史上最火的一隊CP,如果他們倆真的能在一起,是近階段廣大粉絲非常喜聞樂見的事。
連他這種遠赴海外成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商業人士都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可想而知這兩人的CP已經火到什麼地步。
助理一直注意着江蔚的神情,也感覺到季然現在應該是有麻煩,“江總,要不要我去把人接過來?”
江蔚目光早已經離開那堆人群,聽到助理提醒才又轉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又很快收回視線,“不用。”
助理默默退後兩步不再說話,心裏還是忍不住揣摩了一下老闆的心思,自己合法夫夫跟CP這麼紅火的出現在機場——
助理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網上的一句話,人生總要有點綠……呸呸呸!
而另一邊的季然一邊快速地往出口走,一邊對圍着的粉絲說注意安全,對遞過來的禮物一概不收,只有少數捏着書信的禮物季然伸手接了過來。
好不容易到了出口,季然上車前對被保安擋着的粉絲們嚴肅道:“下次不許接機,我不需要這些排面。”
季然一條腿踏上了商務車,眼角瞥到前面一輛車旁站着的人有些熟悉,又頓了下動作仔細看了一眼,還是沒印象,然後上車拉上了車門。
江蔚私人助理兼部分工作助理給老闆關好門后,走去了副駕駛,並不知道自己的老闆夫人看了他好幾眼都沒有認出來。
也還好不知道,不然該心酸了,畢竟他們領證那天,是他去幫忙排的隊,居然沒在老闆夫人眼裏留下一點能識別出來的印象。
*
夜晚,一家會員制高檔私人會所的頂級包廂里,男男女女數十人正玩笑着喝酒打牌,季然百無聊賴地在正當中坐着,看着組這一局的大少向邵摟着一個美女開懷大笑地胡亂出着牌。
“向少,你要不給我們江總打個電話?問問人到哪兒了到底?”有人出了牌后問。
季然看着那牌,簡直比組局的向邵打的還要不知所云,但即使這樣季然也沒有錯過江總這兩個字。
“要打你自己打,我可不打。”向邵連連擺手,“我好不容易約到的人,就是再讓我等兩小時我也沒有一句怨言。”
季然就坐在正當中,妥妥的C位,兩人的對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對這個江總,季然隱隱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但總不可能那麼巧,不過季然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向少,你們等的江總是誰?”
向邵立馬停下了打牌的動作,這位大佬可是他費了不少功夫請來壓場子的,這可是他這場生意能不能成功的關鍵,可得伺候好,當即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季哥,“季哥,我們說的江總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話還沒說話,包廂的門已經讓人從外到里推開,包廂里燈光通明,來人皮膚白皙,身高腿長,迎着一片亮光,跟帶了電影特效一樣走進了包廂。
氣場一下子就震住了包廂中的所有人。
“……當然是我們江蔚江總。”餘下的話在季然耳邊劃過,但已經沒什麼用。
季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就一瞬就恢復了正常,站在門口的江蔚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正當中坐着的季然,還有季然旁邊挨着的顧聞。
這是走哪兒都要宣傳一下兩人的CP?
江蔚一進門,向邵就已經站了起來,“江總,江哥,你來了。”
江蔚看着走過來的向邵點了點頭,不怎麼熱絡地應了一聲,“向少。”
剛牌打的非常不知所云的人也跟着站了起來走了過來,比向邵要矜持一點,微笑着打了一個招呼,“江總。”
江蔚點了點頭。
向邵已經引着江蔚往主位走去,隨後發現那裏已經有季然坐着,面上表情空白了一瞬,季然已經站起來,帶着顧聞往角落裏挪。
江蔚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季然,然後在向邵的帶領下坐了下去。
“江總,你看,你挑個誰陪你一塊兒玩玩?”向邵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找個人給江蔚端個茶,倒個酒,最多就是聊聊天說說笑話,江蔚的脾性他還不清楚,根本不敢亂來。
江蔚聞言在現場所有人臉上劃過一圈然後視線直直掃向季然,“他。”
向邵眼皮直接跳了起來,“江總,除了他倆,不好意思,他們是我請來的貴客。”
“貴客?”江蔚咀嚼了下這兩個字,“他們也是來跟我談生意的?”
“那倒不是。”向邵皺着眉頭一臉苦惱道,兩邊都不能得罪,向邵心一橫索性實話實話道:“季哥是我好不容易借來給你接風的,他可是柏然娛樂的一哥,是我跟柏兄好不容易借來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覺得自己能跟你做生意的原因,我跟柏兄關係十分好……”
“柏松明?”江蔚的視線落在季然身上,但話是對着向邵說的。
“是是是。”向邵應道,“季哥可是柏兄的寶貝。”
季然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牙齒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再看江蔚,果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不明地接了一句,“寶貝。”
季然的眼皮已經不是跳了,而是恨不能閉上眼全然不管不顧。
“既然是柏松明的寶貝,那我就有商有量地問問,”江蔚已經站了起來走向季然,“怎麼樣?願不願意和我喝一杯?”
江蔚逆着光站在他身前,臉上的表情在頭頂刺目的燈光下看得不甚分明,季然根本沒有糾結,直接站了起來,合法丈夫想讓你陪他喝杯酒,要是當面拂了,會怎麼樣?
江蔚往前踏了一步,跟季然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還沒等他說什麼,有兩道聲音先喊了出來。分別是向邵跟顧聞的。
“江總!”
“季哥!”
江蔚向前微彎的腰直了起來,然後對着季然說:“護着你的人還真不少。”
季然眼皮往上翻了一下,語調不卑不亢:“江總想喝什麼?”
顧聞已經上前幾步一把拉過季然手臂,“季哥,柏哥說了要是遇上這種事我們直接走就好,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旁邊向邵繼續接著說,“江總江哥你想喝什麼,我給你倒。”
向邵都有些後悔把人借出來,還是在柏松明特別不願意的情況下。
“沒事。”季然對兩邊站着的兩人說,注意到江蔚落在他手臂上的視線,季然拍了拍顧聞的手,讓顧聞鬆開了手。
“季哥!”顧聞又喊了一聲,他來這裏就是幫忙照顧季然的,怎麼能隨隨便便讓季然被人欺負了去。
“顧聞,我們認識。”看着顧聞和向邵的臉色,最後季然只能無奈道,雖然他壓根不想讓人知道他跟江蔚認識。
聽到這一句向邵已經先鬆了口氣,“原來認識啊,認識就好,認識就好。那來來來,喝酒喝酒。”
江蔚伸手握上了季然的手腕,一把把人拉了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到了胸膛能碰上胸膛的地步,“想喝什麼酒?”
顧聞皺着眉看着兩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已經開始懷疑季然說的認識到底是真是假。
季然看着周圍一圈盯着他們倆的眼神,“什麼也不想喝。”
江蔚鬆手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扭頭對向邵說,“合作的事改天再談,今天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下次我做東。”
聽到最後一句向邵就知道今晚肯定沒戲了,但江蔚什麼人物跟他說下次做東請他已經給他提了不少身價,向邵已經笑着連連點頭應着,“江總什麼時候有空隨時聯繫我,我都行。”
隨後眾人都一臉吃驚地看着季然,因為江蔚對着季然問了一句,“一起走嗎?”
江蔚本來想說的是回家嗎?但接收到某人不太爽的信號,臨時改了這句。
季然無聲地瞪了江蔚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顧聞,“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季哥……?”顧聞臉上一臉懵逼,同時一臉懵逼的還有向邵,以及現場的一眾人。
什麼情況?
一起走?什麼意思?約炮?這就已經看對眼了?向邵一頭霧水,以及隱隱有一種要被柏松明追殺的預感。
但享受着一眾奇異吃驚以及懵逼的目光中的兩人毫無影響地一路走出了包廂,然後一路上了車,再被司機一路載回了兩人的婚房——玉山別墅。
季然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吹乾頭髮出來,江蔚已經穿着深藍色絲綢睡衣躺在了那張超豪華特大size的大床上。
看着江蔚的頭髮蓬鬆的散在那裏,應該也是剛洗完澡,不過應該是在隔壁房間洗的,這裏的浴室已經被他佔用了一個小時。
“捨得出來了?”江蔚將手上的一份企劃書放到一邊,看着因為泡澡太久而臉上一片紅色的季然。
今晚應該是他們結婚以來同床共眠的第二晚,第一晚是他們領結婚證的那天,而第二天一早他就飛了,然後半年後的今天才回來。
季然徑直走到床的另一邊,然後翻身躺了上去。
隨後下一秒,就有一個人影撲了過來,季然定眼看去,是江蔚虛壓着他,季然很冷靜:“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江蔚反問。
季然緊盯着江蔚,江蔚也這麼盯着季然,對峙片刻,隨後季然就聽到江蔚說:“那個顧聞就算了,柏松明又是怎麼回事?”
季然眼睛一眨,突然想起了那個機場看到的有點熟悉的身影,就是江蔚的助理,領證那天幫他們排隊的那個。
心酸的助理終於能瞑目了,最後一刻老闆夫人還是想起了他。
“你是今早的飛機到的?”季然問,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肯定。
江蔚點頭,也沒隱瞞在機場看到他的事,“你和顧聞的CP是不是可以降降火了?”
“不能。”季然拒絕。
“你當著你合法丈夫的面這麼直接拒絕不放棄跟別的男人的曖昧,合適嗎?”江蔚眯了眯眼睛。
“你在乎嗎?”季然盯着江蔚的眼睛反問。
“我為什麼不在乎?”江蔚說,“你可是跟我拿了結婚證的人。”
季然冷哼了一聲,然後一伸手就把人往旁邊推開了,“困了,睡覺。”
江蔚也困,解決了一天的事,時差還在折磨着他,不過想到向邵替柏松明護着季然的樣子,江蔚眼睛眯了眯。
本事不大,膽子倒是不小,什麼人都敢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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