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有些事情，對於嫦儀而言，算不得那麼的意外。

伴隨着三族的沉寂，也就證明了鴻鈞成聖的日期越發將近。

只不過有些事情，親身經歷和放在書本上所知的東西還是不一樣。

就比如說如今這件事情。

那聲音從天邊而來，也像是從身邊而來，彷彿無處不在，忽遠忽近，高高在上且震人心脾。

事實上，鴻鈞那句話，其實若是不展現強到滔天一般的能力，所謂的講道，也不過就是空話一場。

能去的不會去，去不了的更不要說了。

而如今就這一幕，足夠了。

境界高一點的還好，這個坎終究會過去，若是境界低一下，甚至於靈智未開，怕是要被植入骨髓了。

即便這威壓，算不得多有侵略性，也沒有多大的迫害感。

但是終歸不是無害的。

嫦儀就這麼感受着這一切，想要尋到源頭，也想要藉著這個機會，把這威壓，變成磨礪自己的磨刀石，送她突破到大羅金仙。

對旁人不過瞬息的事情，在嫦儀這裏，因為刻意的迎風而上，以至於對於嫦儀而言，好似無限延長一般了。

玄奧至極，彷彿難以觸碰，也好像稍微觸碰就能在下一秒消失殆盡，嫦儀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不過即便如此，嫦儀也沒有放棄，只是一門心思的在這塊磨刀石上面，試圖一遍又一遍地鋒利自己。

聖人少有，這等發放到全洪荒的力量更是少有，而且最重要的是溫和無害，她這邊做什麼都沒關係，這也是她的機緣，只是就看她能不能夠把握得住這種機緣了。

全身心沉浸於此，全部的法力用於向上試圖把那道威壓，徹底打散。

識海中的混沌珠也不甘落後，伴隨着嫦儀的動作，混沌珠也躍然其上，隱約之間，竟是能夠看到一個還未成型的小世界。

嫦儀彷彿也是置身於此地，與混沌珠合二為一。

心隨意動，不過如此。

磨礪在短短的時間裏面，進行了無數遍，每一遍都讓嫦儀感覺到了被那道威壓洗刷了下去，在這個過程中，除卻是一遍遍的磨礪，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向上探，而在這個過程中，好像沒有任何除了這道力量之外的東西，自己好像也化為了純粹的力量，原本就已經鬆動的瓶頸，在這個時候，就顯得異常突出。

大羅金仙到底是什麼樣的，嫦儀不知道，但是嫦儀知道的是，只要她功成，她就會成為大羅金仙，力量也就會更強。

而力量是一切的基礎，這就是洪荒，適者生存，強者為王。

那異象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不管是洪荒之中的任何人，都難以就這麼忽視掉。

羲和倒是想要和嫦儀商量一下，卻是發現，嫦儀身上的氣息已經變了。

從原本的那種磅礴的氣息，內斂了下來，若非羲和很清楚地知道，這些年嫦儀的氣息如何，如今怕是都會無事掉。

羲和看着嫦儀，不由得面上一喜，眼前的一切變化，事到如今，都只能夠有一個理由，“妹妹，你突破了？！”

“你是憑藉，憑藉著剛剛的那道威壓？”羲和喃喃道，說到這裏，羲和不由得眸光一亮，“你現在穩定一下境界，我們稍後就去紫霄宮！”

嫦儀長輸了一口氣，也來不及擦掉額頭上因為剛剛的那些力量磨礪，以至於溢出來的汗珠，當即拉住羲和道，“不，我們現在就去！”

聞言，羲和微微一怔，心中倒是想要讓等嫦儀休養一番再去的，畢竟距離那個時間還有足足三千年，即便是刀山火海，若是她們能夠有本事踏足，也能夠找到，三千年的時間夠長了，至於紫霄宮若是在什麼混沌深處，她們難以找到的地方，那這個事情就更不用着急了，就算提前了些，八成也不會有什麼結局，別說三千年了，再給個一萬年也不見得能夠找到。

雖然她們從未踏足過混沌，但是在傳承之中，也是對於混沌有那麼一點了解的，洪荒何其大？

山川湖海，江河沙漠，千千萬萬重，天上的星辰也是難以數計，但是混沌比之洪荒，更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眼下，就鑒於嫦儀現在這一副極為鄭重的樣子，羲和雖然心有疑慮，還是點了下頭，二話不說，隨嫦儀朝着紫霄宮而去。

嫦儀見羲和如此，其實心底是有那麼一點意外的，不過眼下卻是不是覺得意外的時候，只是不由得心下一暖，在路上解釋道，“如今鴻鈞成聖，又是讓全洪荒有緣者聽道，有所機緣也說不準，若是因着眼前之事而停下來，最終失了機緣，反而有些得不償失。退一步說，就算是沒有機緣，提前過去總是沒錯的。至於穩定一下境界這件事，我們到達那裏之後一樣可以，畢竟有姐姐你為我護法，誰還會對我出手不成？”

羲和化了一下重點，前面的都很重要，後面的那句話更重要。

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羲和怎麼會不知道嫦儀的脾氣，照顧人可以，被照顧總會有些或多或少的彆扭，比如說以前幫嫦儀順毛這種事情，時至今日，這麼明晃晃的依賴她還是第一回。

此刻，不說心都要化了，也感覺心中狀態都不一樣了。

“你說得對，去了紫霄宮再穩定境界也不遲，如今不是好時候，只要姐姐我在，絕對不會有人動你一根毫毛的！”

“我知道。”嫦儀看向羲和，目光之中儘是信任和確定，彷彿這不是什麼所謂還未發生的事情，而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羲和被嫦儀這麼看着，不由得笑了。

距離混沌之外，還有一段路程。

嫦儀並不知道接下來到底還能夠憑藉著這麼一點未卜先知，進而得到多少東西，但是首先，若是連不敢奪的心思都沒有，那才是有問題。

這邊如此，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鉚足幹勁朝着紫霄宮而去。

有那麼當機立斷之心，完全不在少數。

很多人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紫霄宮那邊是個如何境況，所謂的講道，到底是真是假，最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是不得而知。但是鴻鈞的實力已經擺在這裏了，那是一個能夠睥睨洪荒的實力，即便所謂的講道，一般情況下只會存在於師徒關係上，如此有緣者來者可聽的話，讓人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過即便如此，裏面蘊含的危機，也是肉眼可見的。

那到底是混沌，洪荒之外的地方，大家的傳承都沒有那麼完全，而且對於盤古父神輕描淡寫的地方，不代表對於他們也是。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未到混沌之時的危機，尤其是仇家過多的，如今遇上這件事情，若是沒有這個魄力還好，有這個魄力的就有些叫苦不迭了。

出去怕挨打，要不然就走在前面，要不然就走在後面。

可問題來了，前面後面看起來都有問題，走在前面怕被追，走在後面快了慢了都是問題，而接下來的問題更多，去了是一程，回來還有一程呢，走不好那就是純粹的單程路線了。

至於手中有貴重法寶，自己境界又不高的人，也是有這種顧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殺人奪寶，洪荒常事。

這東西就這麼擺在眼前，着實是事情多之又多。

而事實上，這些顧慮都不是什麼建立在假設之上，可以說這就是在不久的將來發生的。

有了講道之事的發生，在相比較之下，其他事情就顯得越發簡單不過。

一切的一切引得洪荒之中動蕩不安。

不過這些都跟最先一批朝着混沌邊緣而去的那群人無關。

即便心存歹念，但是既然有這個魄力，輕重緩急還是有的，若是沒有這個腦子，還恨不得第一個衝過來，怕是也用不着活到今天了。

嫦儀和羲和到達此地，遠遠就看見那那混沌邊緣的屏障半隱半現，屏障之後的地方，隱隱約約是能夠看到，混沌罡風肆虐，帶着極為龐大的力量，若是一個不小心卷進其中，即便是太乙玄仙也要被撕碎殆盡，化作虛無。

不過這個顯然不是能夠讓嫦儀停下腳步的東西，她已經趁着這個機會進階為大羅金仙，手中又有混沌珠在手，護住她和羲和，大抵也是足夠了。

面對這種情況，稍做停留都沒有，直接祭起混沌珠，就同羲和朝着混沌中而去。

不同於洪荒，混沌可是沒有任何的參照物，但是不知道為何就有一種感覺，紫霄宮就在前方。

嫦儀回過頭和羲和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都是堅定。

……

另一邊，所有人目的地——

紫霄宮中。

鴻鈞自己獨自一人站在那湖邊亭中，眸光看着湖面，上面映襯着所有在混沌中的人，若有所思。

他的演算結果可能還是有些不對，不如再演算一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