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原本計劃重創蘇家的生意的宋銘謙並沒有得成功,相反蘇家還進行了反擊,這令宋銘謙越發沉默。
鄭驍將他的沉默看在眼裏。
他握着拳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古寧倒是發了一通火,無外乎是事情不順利,沒有報復到江瑜,而且蘇家也沒受什麼不可挽救的損失。
古老爺為此將古寧叫回家,好好的勸了她一通。
“阿寧,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已經成親了,就放下罷。你爹我現在,就希望你和阿箏倆,平安健康。”古老爺語重心長。
古寧一怔,她爹知道了,不由得心中一緊,“難道我不該恨她嗎?要不是她,我……”
“阿寧,恨並不能讓一個人幸福。我是你爹,我希望你幸福。”古老爺道,他知道古寧性子擰,不是勸一句就能讓她回心轉意的,但他相信她定會思考此事的。
“我知道了。”古寧心中有千言萬語,最終只是說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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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已經融化,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中。
丫鬟僕從進進出出,擦灰拖地,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
知春抱着一摞賬冊,腳下生風地穿過迴廊。
在門口差點和端着茶盞出門的綠水,撞一個滿懷。
“小心賬冊啊!”知春側着往旁邊讓了讓,才堪堪保全了賬冊。
“小姐正找你呢。”綠水瞪她一眼,差點讓她打翻了茶杯。
“我馬上去。”知春點點頭,昂着頭,進了屋。
窗明几淨,傢具桌面,都一塵不染。兩支臘梅花在花瓶里散發著幽香。
香爐煙霧裊裊,蘇惟眇坐在書案后,正在專心看賬冊,一側書案上擺放了一摞賬冊,另一個擺着一小摞已經看過的。
知春走過去,將手裏的賬冊,在大書案的一邊擺放好。
“小姐,你找我啊?”她擺放好了,才問。
“你把這一摞歸類一下,按紙條上的數字排列。”蘇惟眇伸手指了指旁邊那一小摞賬冊。
“好的,小姐。”知春立刻開始動手整理起來。
聽着外面富有生活氣息的熱鬧聲響,蘇惟眇此時的心極為安靜。
待她看完手裏的那本賬冊,就站起來,伸懶腰,扭脖子,活動活動筋骨。
“我娘呢?”蘇惟眇問。
“這會兒夫人找大夫人去了。”知春回答。
“那就好。”蘇惟眇鬆了口氣,這些天她娘對她太過關切了,一天送三次糕點或者湯水,她再這麼吃下去,不出一個月就得胖上個好幾斤。
知春憋着笑,夫人覺得小姐看賬冊辛苦,老是送各種吃食過來,搞的小姐不勝其擾,雖然不少點心都被小姐分給他們吃了,但她看得出來,小姐真的是一個克制力很好的人,飲食有度,少有放縱的時候。
“小姐,你說老爺他們現在到哪裏了啊?”知春問道。
“估計還在路上吧。”蘇惟眇腦袋裏想了下路程。
“老爺也真是心善。”知春道。
西北來信后,經過商榷,蘇二爺決定帶着蘇浩前往西北,將竹院夫婦帶回家。
同時趙海潮也一同前往。
這令原本定好的婚禮時間延遲了,不少人為此而感到有些惋惜。
其中尤其是江瑜,她一直覺得趙蘇兩人,情緣未斷,複合是遲早的事情。只是蘇惟眇素來主意大,別的都能聽幾句勸解,感情的事情卻不聽的。於是只能盼着她自己想通。
綠水撩開氈簾,步伐輕快的走進來。
“小姐,有你的信。”她喜氣洋洋的將一封信遞到蘇惟眇面前。
蘇惟眇看綠水的笑臉,也笑了,接過信,拆開看了,是趙海潮的來信,她認得他的筆跡。
他在信中說:途中一切順利,諸人安好,盼她舒心勝意,並想她。
就他乖覺!蘇惟眇笑了,這人現在的嘴巴就跟抹了蜂蜜似的。
知春綠水相視一笑,心想這準是大人的來信,瞧她家小姐笑得跟花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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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庭院裏的桃樹枝都冒出了骨朵兒。
“小星星,看這裏,看這裏~”梅院裏的丫鬟僕從都知道眇小姐在逗小小姐了,逢人都笑的小小姐格外喜歡眇小姐。
“算着時日,二叔他們也在回來的路上了吧。”江瑜說道。
“應該是。”蘇惟眇抱着小星星,笑開了花。
“哎喲,我的小公主,不要揪我的頭髮啊!”蘇惟眇擺着腦袋,想將自己的頭髮絲從小星星的胖手中解救出來。
“這麼喜歡孩子,儘快生一個啊。到時小星星就有弟弟或者妹妹,可以一起玩耍了。”江瑜憐愛的輕輕握住小星星的胖手。
“喜歡孩子就要生啊?那我還喜歡黃金呢,豈不是要去開個金礦才行?”蘇惟眇不以為意,偏着腦袋將自己的頭髮從小星星的手裏拯救出來。
“你那是什麼歪理?”江瑜打了她的胳膊一下。
“就是這個道理啊。”蘇惟眇將小星星放在軟塌上,挨着她坐下來。
“我看趙大人也挺喜歡孩子的哦。”江瑜笑。
又想騙我生孩子,想得美!蘇惟眇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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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清水不秀的荒郊野外。
一隊人在人煙稀少的道路上走着,三輛馬車,並若干匹馬車,十幾人。
“二叔,還有多久才到家啊?”蘇浩臉色蒼白,神情委頓,小聲問着坐在馬車裏的蘇二爺。
蘇二爺沒有答話,他閉着眼睛,靠着車壁,神色悲痛。
他在來的路上,心情沉重,在見到兩人屍身後,大受刺激,悲痛不已,吃不好睡不好,若非必要,連話都不想說。
任誰遇到這樣的遭遇,內心都是沒辦法安然平靜的。
幸好趙海潮跟着一起來了,否則主事的人都渾渾噩噩,事情不知道辦得怎麼樣。
趙海潮騎在馬背上,他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不僅攬下途中一幹事務,連蘇二爺的飲食起居都頗為關切。
蘇二爺比他想像的要悲傷,蘇浩當場就哭暈過去,渾渾噩噩了幾日,一般都耷拉着腦袋不說話。
二人的死因,說是蘇三夫人得了風寒,沒能好好醫治,加上住宿環境惡劣,伙食也不好,斷斷續續了一陣子,過了年眼看着都要好了,誰知道病情突然急轉直下,一睡不起,當天夜裏就去了。
而蘇三爺則一直水土不服,又沒有葯吃,在做活時受了傷,沒多久就離世了。
兩人過世的時間,就相隔幾天。於是服勞役的場地上報了。
章潮東騎着馬綴在隊伍後面,這次他能跟着趙大人辦事,他覺着得虧自己機靈。
為了儘快回萊陽操辦喪事,他們一行人也沒敢再路上耽擱,隨着天氣越來越熱,就放不住了。
星夜時分,還有幾十里路才進萊陽的地界,一夥蒙面黑衣人從道路旁的草叢裏沖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亮刀子朝人砍。
隊伍受到衝擊,頓時亂了。趙海潮驅馬,大聲呵斥,招呼隨行侍衛應敵。
在車廂里渾渾噩噩的蘇三爺和蘇浩,聽聞外面的聲響,探出頭一看,一支冷箭就射在了車板上,把兩人嚇得半死,趕緊手忙腳亂的關好車窗。
聽着外面打得乒乒砰砰的,兩人相視一眼,臉色慘白,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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