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信自己的眼光

很快，觀雨便帶着大夫去給李沐卿請脈。

轉達了秦墨寒的話之後。

李沐卿全程沒有說話，非常配合。

老大夫細緻的一遍一遍探完她的脈搏，起身走到外面開了一張藥方：“夫人這是憂思過度引起的氣血兩虛，血虛致眩，夫人才會有乾嘔的感覺，老夫開幾幅安神的湯藥，夫人連續服用七日，如果未見效果老夫再為夫人換方子。”

老大夫的意思李沐卿明白。

她這副破身子後半生只能與湯藥相伴。

可她更明白，她這是心病，不是藥物能夠治好的。

送走了大夫，觀雨明顯的長舒了一口氣。

“觀雨，”李沐卿喚她：“你的主子是誰？”

觀雨嚇得跪在了地上，剛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奴婢，奴婢的主子自然是夫人……”

“哦?”李沐卿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雙淡漠的眸子落在觀雨身上，讓觀雨忽然覺得，李沐卿什麼都知道了。

想起秦墨寒吩咐她夫人的事要事無巨細的稟告他，又感受到上方李沐卿傳來的壓力，觀雨瘦弱的身板顫抖着啜泣。

看到這樣的觀雨，李沐卿嘆息了一聲，眸光飄向窗外的繁星。

感受到上方的壓力消失，觀雨剛剛鬆一口氣，就聽李沐卿的聲音在房間中若有似無的響起。

“觀雨，我很喜歡你，但是，我不喜歡身邊有別人的眼睛。”

“夫人，奴婢……”觀雨抬頭，淚眼朦朧的看向李沐卿。

她想說其實她也喜歡夫人，夫人雖然身體不好，為人冷淡，但是比那些大戶人家動輒打罵奴婢，將奴婢當做豬狗的主子好太多了。

可是她害怕，她太害怕秦墨寒了……

“觀雨，人生不止是隨波逐流，有時候，也可以為自己想要的去努力，人生短暫，沒有任何意義的人生毫無價值。”

觀雨跪在地上怔忡的看着李沐卿。

李沐卿的話她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你不是任何人的眼睛，你的眼睛長在你自己的腦袋上，觀雨，我現在給你選擇的權利。”

這一刻的觀雨是崩潰的。

她知道李沐卿什麼都知道。

她也知道李沐卿話里的意思。

但是……秦墨寒的狠厲好似刻在她的腦海中，她不敢輕易背叛。

李沐卿也不說話，任由觀雨跪在地上嗚咽着。

她看得出來，觀雨和其他的丫鬟是不一樣的，她懦弱的眼神深處有着堅韌與倔強。

這種倔強在強權的打壓下，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但是珠兒的消失，四季青出事，讓李沐卿發現在世子府，她竟然連一個親信都沒有。

觀雨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小丫頭看樣子讀過幾天書，一陣小聲的嗚咽過後，她擦乾了眼淚，說出了一句讓李沐卿哭笑不得話。

“夫人，觀雨明白了，觀雨的眼睛長在自己的腦袋上，不過從今日開始，觀雨自己腦袋上的這雙眼睛裏只有夫人一人！”

李沐卿失笑，真是個有意思的小丫頭。

李沐卿的內心其實是個很柔軟的人，在觀雨的那番梨花帶雨的“表白”后，第二天李沐卿就帶觀雨出了世子府。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既然她向秦墨寒“要”了這個小丫頭，便要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