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種女人不能要
正午時分,陽光正烈,趙鐵生坐在村東頭的那顆老槐樹下,嘴裏叼着一根三塊錢一包的劣質煙,吸一口進去,緩緩吐出一個個煙圈,旁邊圍着三個還穿着開襠褲的小屁孩都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給我一支。”旁邊又走來一個稍大點的小屁孩,伸出一隻臟乎乎的小手向趙鐵生討煙。這小屁孩已經過了穿開襠褲的年齡,可那兩條濃稠偏黃的鼻涕又大又粗,眼看要流下來,被他用力一吸,轉眼又回到了鼻子裏。
“你個小屁孩抽啥煙,不給!”趙鐵生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子很吊啊?
“不給你不要後悔。”小屁孩氣呼呼的說。
“靠,一邊玩泥巴去。”趙鐵生一臉鬱悶,現在的小孩也太囂張了吧,老子欠你的煙啊?
小屁孩掉頭就走,趙鐵生繼續吐煙圈,看着這三個穿開襠褲小屁孩那一臉的崇拜,趙鐵生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遠處一個妹子往這邊走來,這妹子有一張漂亮的瓜子臉,扎着一個馬尾辮,年輕漂亮,身材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亭亭玉立,如含苞待放的一朵鮮花。那小屁孩直接走到妹子跟前。
“娟子姐姐,趙鐵生那壞蛋說你胸大,想要跟你生孩子。”小屁孩眨巴着一雙看似純真的眼睛說。
“趙鐵生,有種你別跑!”杜娟臉蛋羞紅,又氣又怒,旁邊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想也沒想就朝趙鐵生衝來,趙鐵生一聽這話就知道情況不妙,一臉的莫名其妙,自己今天啥也沒說啊,女神怎麼又生氣了?
趙鐵生丟下煙屁股就跑,動作行雲流水,彷彿經過千錘百鍊似的。那幾個小屁孩頓時一擁而上,去搶地上的煙屁股。
那打小報告的小屁孩一臉得意的看着屁股尿流的趙鐵生,鼻孔朝天,哼,看你以後還給不給我煙。
“趙鐵生,你個下流胚子,給我站住!”杜娟在後面使勁追。
“杜娟,你追着我不放,還敢說你不喜歡我?”趙鐵生在前面用力跑,但不忘喊話。
“呸,我喜歡小狗都不喜歡你,你臭美。”
“哇塞,你又追我又說我美,還不承認喜歡我?”趙鐵生見距離杜娟有一段距離,沒追上的希望,笑嘻嘻的叫道。
“流氓,我說你臭美,你耳朵聾的啊!”杜娟氣呼呼的罵道。
“臭美也是一種美。”
“美你大爺……”
杜娟小學時跟趙鐵生同桌過,在她印象里,趙鐵生這傢伙就是一個打娘胎里出來就會耍流氓的傢伙,六歲的時候就說長大了要取她當老婆,七歲的時候偷偷親了她,八歲的時候偷看她尿尿,九歲的時候跑到她家鑽進了她被窩,然後到處跟別人說他跟自己睡過覺。
簡直找不到比他更討厭的人。
追了一會杜娟沒力氣,懶得去追了,氣呼呼的掉頭回去了,而趙鐵生則是得意洋洋的回了家,他一天不跟杜娟吵上幾句,渾身就不自在,這回舒坦了,晚上又能夢着杜娟睡個好覺了。
家裏,來了三個陌生人,一個穿西褲襯衣,打着領帶的中年男人,另外兩個竟然穿着警察衣服。
而父母和大哥趙剛生,則是一臉的惶恐無助。
“給你們一天時間湊錢,明天不把錢給我送去,你兒子就等着坐牢。”穿西褲的中年人凶神惡煞的說。
“我們家拿不出那麼多錢啊。”趙鐵生的父親趙華國可憐巴巴的說。
“我管你有沒有錢,不賠錢就坐牢。”中年人很囂張的說。
“人也沒那麼嚴重,去醫院裏治好,頂多也就兩三萬塊,我們村就有人治好過,用不了那麼多醫藥費呀?”趙華國滿臉為難的說,他要求賠償的錢實在太多了,很明顯是在敲詐勒索。可是沒辦法,趙剛生打斷了人家的胳膊是事實上,人家有權有勢,告上法庭吃虧的還是自己兒子,所以只能希望對方少要一點,至少家裏能夠承擔的起。
“草.泥.馬.比,你什麼意思?”中年男人瞬間暴怒,這老傢伙啥意思,拐彎抹角的說他敲詐勒索是吧,敲詐勒索又怎麼了,誰讓你動老子的侄子,讓你賠償十萬,是看你家拿不出更多錢出來。
他直接一腳踹在趙華國肚子上。
趙華國五十歲了,身子骨可沒中年人那麼健壯,一下子被踹倒在地,疼的他捂着肚子連站都站不起來。
但他硬是忍着沒吭聲。
父愛如山,兒子犯了錯,他這個座父親替他承擔!
“你憑什麼打人?”大哥趙剛生卻不幹了,怒吼一聲,想上去給中年人來一拳,但看到旁邊那兩警察,愣是沒敢動手,咬牙忍了,連忙去扶起趙華國。
“十萬塊,一分不少,明天我要見到錢,那就等着坐牢。”中年人鄙夷的掃了一眼趙家父子,眼裏滿是不屑,就這樣的小角色,他吃定了,不敲詐你敲詐誰去?
剛進院子的趙鐵生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胸口頓時燒起了一團怒火。他這脾氣可不好,要不是忌憚那兩警察,肯定衝上去就對中年男人下死手了。
“什麼事?”趙鐵生皺起了眉頭。
“哎,那人是鎮上食品廠的經理,他侄子對春花動手動腳,你哥把人家的手打斷了,現在要咱家賠償十萬塊醫藥費,不賠錢就抓你哥去坐牢。”父親趙華國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絕望的說道。
春花是大哥未過門的媳婦,兩家已經談好了,就等年底成親。
趙鐵生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鐵青,自家的條件他很清楚,父母辛辛苦苦存的錢只有六萬塊,只夠把春花娶回家,要是賠償十萬塊,家裏就破產。大哥如今三十歲了,以家裏的條件,現在要是還不娶,以後娶媳婦就更難了。
十萬塊,根本拿不出。
不拿,大哥就會被抓去坐牢,趙鐵生雖然沒見過那中年人,可是他聽過食品廠的經理有錢有勢,跟鎮上那些大官有關係,還認識許多二流子,以前有人惹了他,被二流子打了不說,還得乖乖賠錢,告上派出所都沒用。
“那怎麼辦啊?”趙鐵生也急了,他還指望父母存多點錢,然後他去杜娟家裏提親呢,粗這檔子事,他這終身大事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馬月,要是像大哥這樣三十歲還娶不到媳婦,那可就完蛋了。
最怕的是,以後會打光棍。
打光棍,白天沒鳥事,晚上沒鳥事,就算身上有這隻鳥,也沒地方用,跟太監沒什麼區別。
“還能怎麼辦,借錢,賣豬賣牛賣屋,砸鍋賣鐵也要賠錢,你大哥不能坐牢。”趙華國拉着一張臭臉無奈的說道。
坐了牢出來,以後別人會看不起,別說娶不到媳婦,做人都抬不起頭。可有什麼辦法呢?
“哎……”趙鐵生默認了父親的決定,錢沒了可以掙,但是大哥不可以坐牢,哪怕砸鍋賣鐵!
母親回了娘家,父親去村裡找親戚好友,大哥也出去找他的那些朋友借錢了,唯獨趙鐵生,光着急也拿不出辦法,他留了兩級,初中畢業后就到了十八歲,他的那些同學,現在都還小,找了也幫不了他。
無所事事,心煩意燥,一個人隨便吧啦了幾口晚飯,就出了門,也不知道去哪,胡亂走,不知不覺來到了春花家外。
“春花,你聽娘的,趙剛生家出了這樣的事,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還拿什麼娶你?”你總不能讓父母把你白搭出去吧,我跟你爸辛辛苦苦養大你可不容易,你姨給你介紹了哥對象,明天你就去見一面,成了儘快結婚,免得趙剛生糾纏。
春花媽一把鼻涕一把淚,苦口婆心的勸道。
“可是趙剛生為了我才打人,我要是這麼甩了他,別人會說閑話的。”李春花憂心忡忡的說。
“閑話值幾個錢,你聽你娘的,明天去相親。”家裏的主幹李德華口氣不容置疑的說:“賠了錢,趙家一窮二白,你難道想跟着趙剛生過苦日子啊,小時候你還沒過夠嗎,你忘了幾個月吃不上肉的滋味了嗎?”
“不,我不要過那樣的日子,好,我聽娘的,明天就去。”李春花很快做出了決定。
而躲在窗外偷聽的趙鐵生,卻是氣得老臉鐵青。
“狗娘養的一家人,忘恩負義,我大哥為了你才鬧成這樣,你轉眼就拋棄他,你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趙鐵生咽不下這口氣,想衝進去找個說法,但又害怕李春花大哥,那可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二愣子,塊頭大的像鐵牛,村裡就數他力氣最大。
“你們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的。”趙鐵生憤憤不平的離開了李家,嘴裏雖然這麼說,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本事,除非他走運挖到寶藏,不然註定會窮一輩子。
這時他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學習了,一個初中畢業證能幹嘛啊,到城裏打工也只能幹個別人看不起的小保安。
“咦,水溝里有東西在發光?”
突然,趙鐵生眼睛一亮,他看到水溝里有一塊發光的石頭,跟電視裏的鑽石很像,都能發光。
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撈起來一看頓時一臉失望。
這哪裏是鑽石,分明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白色石頭,剛才被月光照在上面才有了反光。
可就在這時,石頭裏面突然刪除一道白光,往趙鐵生腦袋裏鑽去,只閃了一下,就熄滅了。
可是趙鐵生卻感覺到,有一東西鑽進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