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東南西北四條街
神馬賭場
不同於往日那歡樂的景象,今晚的神馬賭場內流淌着一股極為嚴肅的氣氛。
此時,賭場的一樓,七八台賭桌早已被砸得稀巴爛。
地下是散落的紙牌和骰子,以及缺胳膊斷腿的椅子。
兩方人馬對峙在了一起,空氣中瀰漫著封斗街常見的火藥味。
樓梯間傳來一陣不慌不忙的腳步聲。
一位留着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
左邊那方的人馬見到來着齊聲喊着:“范老大!”
右邊那群人見到來着也是緊張了起來。
被稱做范老大的人對着左邊人馬那位站在最前頭的黑衣男子說道:“和氣生財嘛,不必和他們吵,都是一群二十齣頭的小孩子,就當他們是無心之過吧。”
黑衣男子說道:“我要是有心的話,就派的不是這些小嘍啰和他們鬥了。”
黑衣男子又想說些什麼可是忽然聽到了對面那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湘哥!”
隨後,這個聲音越來越大。
范老大也被這串聲音所驚動,朝着聲源處看去。
只見一位相貌俊雅的男子從人群中穿過,走到了他的面前。
俊雅男子面對着范老大裝作客氣的模樣來了一句:“你就是范兆?幸會……久仰!”
范老大卻是乾笑一聲,假裝客氣的回了一句:“你是哪位?”
俊雅男子身旁忽然竄出一個黃毛來替他回答道:“他可是我們胡幫最屌的老大——於湘,TMD,你個土包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面對那人的辱罵,范兆並沒有生氣,而是頗有禮貌的訊問了一句:“你知道你的小弟們犯事了嗎?”
“你們犯了什麼事?”俊雅男子望向他身旁那位黃毛。
黃毛指着對面的黑衣男子說道:“老大,這個黑不溜秋的人硬TMD說我耍老千。當然,耍老千我認了,但是我tm的和自己人打牌耍老千管他屁事啊。要管也是老大您來管嘛。”
黑衣男子抿着嘴,沒有說話。
來賭場打牌居然和自己人打,活着么大歲數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既然這樣,難道窩在家裏打不好嗎?
俊雅男子見黑衣男子沒有出口反駁,於是冷笑一聲,絲毫不給面子的開口說道:“范兆,這很顯而易見。現在是你的兄弟在惹是生非,我想誰是誰非各位都很清楚吧。”
他攤開手,示意任何人都可以上前來評理。
范兆反唇相譏:“我們開門就是來做生意的,來着皆是客。但我們這間賭場是不歡迎那些出老千的朋友的,當然……也不歡迎一些面目可憎的人。”
說完他還特意指了指俊雅男子身旁那位狐假虎威的黃毛,嚇得黃毛連往後退了幾步,低頭聳腦了起來。
俊雅男子見黃毛慫成這樣,也是輕蔑的笑了一下,隨後更是不屑地朝着范兆叫囂道:“你倒是挺有種,以前北街可能你說了算,但現在不一樣了。
你給我聽好,現在你有對手了!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北街這塊地盤上永遠只能是一個組織掌管。”
他往前走了一步,推開了黑衣男子,繼續說道:“而我覺得那個組織將會是我們胡幫,你們等着捲鋪蓋跑路吧。當然,如果你們需要跑路費的話我也不會拒絕,這點錢我們胡幫還是有的。”
范老大抿了抿嘴,剛組織好語言準備文明回擊就聽左面傳來一道聲音:“哇,這可真是大場面啊,這麼多人你們是要打架還是跳舞啊。”
只見一個四肢粗壯的灰衣男子走到范兆和於湘的面前,抱胸站立。
此人灰衣上的綠色袖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兩枝微微彎曲的藤蔓環繞着中心的綠芽。
扶木堂的人怎麼來這裏了?他們······不是不會管賭場的事嗎?
這是站在這裏的所有人此刻腦海里的唯一想法。
灰衣男子笑了笑指着於湘和范兆說道:“你們兩方人之間的鬥爭恐怕得先暫時停一停了,我們扶木堂呢,來這裏只是為了完成一件事情。
嘖,我這麼和你們說明了吧,你們兩人只要誰先替我們扶木堂完成這個任務我們扶木堂就推舉誰為北街的老大。”
此話一落地,人群頓時就騷動了起來,那可是扶木堂啊,森羅省區最強大的勢力,只要能得到他們的幫助,那還不是平步青雲。
范兆抬起了一邊的眉毛,有點踧踖不安的說道:“請問,那個任務是?”
“哦,很簡單,你們只需要替我們找到瘋頭幫的人就好了,人頭越多,推舉機會就越大哦。”
范兆和於湘的臉色同時難看了起來,要說是在以前,找兩個瘋頭幫的人那是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如今他們面對的問題是瘋頭幫的人在幾天前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且莫名其妙。
別說他們北街,就算是在整個封斗街你都別想看到有爆炸頭髮型的人。
這一開始對他們來說還是好消息,畢竟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嘛,但你們扶木堂如今整這麼一出,讓我們很難做人啊。
我們要是沒有找到人,不會直接自己把北街給吞了吧,那你讓我們這些小勢力怎麼活啊,我們手底下也有一群小的要養啊。
這不像是一個生意問題,更像是一個生死問題。
不過他們還是答應了,畢竟那可是扶木堂啊,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次元上。
像他們胡幫,范幫這種三流組織,能有一兩名千萬級別的星紋師或者三星以上的鬥武師就已經是燒香拜佛了,而他們扶木堂你星紋等級沒有到綠色還不一定收你,你鬥武師等級沒有三星你都不要有加入扶木堂的想法。
灰衣男子沒有注意到他們臉上的愁容,事實上他就不是一個敏感的人。
聽到他們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便離開了神馬賭場,順便拋下了一句:“明訊不如暗查哦。”
只聽得他們渾身發抖,只想打兩手牌來發泄發泄。
······
大王餐廳
一座豪華包廂內,七八個穿着得體的人坐在圓桌旁討論着什麼。
他們身後各自站着兩位保鏢身份的人物。
一個模樣很是囂張的寸頭男子拿着一根筷子指着窗外的風景大聲說道:“現在南街我打理,比東街都要旺,我能分你們一杯羹已經算好了,你們居然還想要更多?”
他座位旁邊一位中年胖子緩緩起身走向窗邊,停頓片刻后語氣低沉的說道:“瞧瞧這南街的夜景,永遠都是那麼讓人屏息凝神。這裏的一切生命,一切靈魂是如此的璀璨……又如此無助啊。
大王,我知道你很有志氣,想一統整個封斗街,但問題是你現在並沒有做到。而且你的聲音很大,我很不喜歡!”
大王也是不客氣,猛的站起來回復到:“我大王自出娘胎起舌頭就打橫,不懂什麼場面話,你們要是誰不服我大王的話,我分家也行,轉會也可以,我有手有腳的,我就不信南街會餓死人。”
中年胖子揶揄一笑,掏了掏耳朵淡定說道:“怎麼說我也是天王會的掌門人,你在我面前嚷這麼大聲,是覺得我人老了,耳朵不好了嗎?”
大王輕輕嘖了一聲,態度也是稍微變恭敬了一點,他弔兒郎當地坐回位子上敷衍的回道:“算我錯了,天王。”
“不過既然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啊,可別噎着了,貪多可嚼不爛啊。”
說完他起身就走了。
心裏還默默自忖:tmd,早知道要廚子在菜里下毒。NND,毒死你們這群老不死的傢伙。
等大王走後,其中一個坐着的人語氣盡顯嘲諷的說到:“世風日下,沒大沒小的,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了啊,你說是吧,天王。”
天王只是微微一笑,點了一根煙后緩緩開口:“他就是個傳播負能量的瘋子,不過我們這齒弊舌存的圈子專收拾這種人,看他能趾高氣揚多久。”
門開的聲音吸引了天王等人的注意,讓人不得不想到:難道那小子又回來了?
Guessright!
那小子確實回來了,不過是被人托着回來的。
進門的那位白衣男子將奄奄一息的大王往天王所站的方向一扔,天王嫌棄的挪了挪位置,之後還不忘拍了拍衣服。
這衣服要是給這小子碰到了,他承認自己會噁心一天。
大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下,語無倫次地喃喃說著什麼。
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聽。
天王抬頭看到來着,眉頭忍不住緊縮了起來。
因為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看到扶木堂的人來到封斗街。
他們能來這裏,似乎預示着要有大事發生,如果自己能想法子從中幫上他們一手,功成名就也就指日可待了。
白衣男子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那個,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他那囂張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就揍了他一頓,我想,你們不會介意的吧。”
“不會,不會,不會。”眾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好了,現在我們該來談一談正事了。誒,你不要緊張嘛,我又不要你們幹什麼打打殺殺的事情,那多血腥啊。”
······
西風酒館
一個包間內
一位黑衣中年男子靠在真皮座椅上,面無表情的抽着雪茄,他的身旁坐着一位藍衣女士。
一個長發男子進門后找到一個椅子做了下來。
中年男子望着長發男子,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緩緩開口:“明天呢,我要去一趟廣原省區,需要過很長一陣子才會回來,西街的一些瑣事,你吩咐給阿薇去辦就好了。”
說完,他望了一眼藍衣女士,她朝他頷首。
長發男子微微點頭,看樣子老大是準備將西街這塊地盤交給他打理了:“謝謝王先生。”
王先生笑着說到:“阿黎,你很聰明,而只有聰明的人才能無往不勝。今天扶木堂的人給我們的任務你要是能夠出色的完成,你就是我們華盛社的階庭蘭玉!”
“是,王先生!”
······
東街
景尚插着腰,抬頭望着眼前偌大的鳳鳴樓陷入了沉思。
這可是他第一次進賭場啊,還不是為了打牌。
他嘆了口氣,頗為委屈的走了進去。
咦?怎麼一進來就有兩位女士摟着我的腰啊,哎,不管了,可能是我長得帥吧。
誒,不對啊,一個賭場怎麼連一個賭桌都沒有。莫非開在二樓?
還有,賭場裏的氣味不應該是以煙味和汗味為主嗎,怎麼這個賭場香香的。
莫非是女士賭場?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樓上的女人趴在欄杆上拿着絲巾朝我招手是什麼意思?
哎,真是百思不解難理透啊。
看來林晨不讓我們開賭場是有原因的啊,就比如,這麼多女人,哪裏找去。
……
九月的風撲擊搖曳的花叢,秋天在只屬於它的夜晚細數着它灑下的枯葉。
吃完了晚飯,粱緣和老闆娘一家告別後就牽着小不點的手回到了青木酒館。
本來老闆娘極力要求景瑜要她送粱緣和林沐回去的,畢竟對粱緣來說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迷路了可不好。
但景瑜卻以明天要考試,她要抓緊複習為由拒絕了母親的要求。
如果只是粱緣一個人來吃飯的話,她可能確實不好意思拒絕,但問題是小不點也跟來了。
別看小不點才四歲,但她對這片地方可熟悉了。
粱緣跟着小不點,准不會迷路的。
回來到了青木酒館,湯維就遞給了粱緣一張銀行卡大小的卡片。
粱緣接到這張卡,仔細看了起來。
金色鑲邊,金屬材質,正面刻有粱緣的名字,名字底下則鑲嵌有“-南-5201314SLY”這一串數字加符號。
卡的背面則是粱緣的大頭畫像,也不能說是畫得活靈活現,只能說是畫得栩栩如生(狗頭x1)。
卡的背面還貼有一張特殊材質的膜,至於它的作用是什麼,懂得都懂(狗頭x2)。
嘖,不得不說擁有速度型星紋種的人那畫畫的速度真是絕了。
難怪他們能把畫畫得那麼逼真,五分鐘一副畫,就照這速度練下去,不逼真才怪。
我要是有了這速度型星紋種,絕對TM十分逼格的來一句:“天不生我鍵盤俠,鍵道萬古如長夜,鍵來!”
林沐看到粱緣的身份證,調皮的來了一句:“哥哥,你的這個沒我的好看,我的是粉色的。”
“哦。”
“哦?”
“嗯嗯,我的沒你的好看。”
“嘻嘻!”
既然拿到了在這個世界專屬於自己的身份證,粱緣就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寸頭男的家中。
“盛哥,我來啦。”
粱緣打開卧室門,開心的朝着寸頭男說道。
寸頭男朝他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房間我已經喊人佈置好了,你今天就可以住進去了,在二樓,你可以去看看,鑰匙已經插在門鎖里了。”
“那……我就上去了。”
“上去吧,那些生活用品我也已經叫人製備好了。”
“好嘞,那晚安。”
“安吧。”
粱緣來到卧室,第一件事便是開窗,與金風直直撲了個滿懷。
這可是秋天呢,這是思念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