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瘋頭幫的捆綁play
街上是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十分熱鬧,青木酒館內卻是格外的冷清。
青木酒館雖說是酒館,但卻從不招待外人。
這個酒館雖然從不做客人生意,但很顯然它也有着它別樣的用處。
林晨半躺在沙發上,一個人喝着悶酒。
溫熱的光線照在他俊秀的臉上,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沾着一滴紅色的液體。
在他的身側,有一頭渾身雪白的只有足球大小的異獸,似鹿非鹿,似虎非虎,額頭上有着一隻短短的晶瑩剔透的犄角,胸口上有着一個愛心形狀的紅斑,形態很是優美。
林晨撫摸着酣睡中的雪白異獸,緊緊端視着天花板。
舊日才揮散而去的愁緒苦悶,這一刻又飄然而至。
他和他的兄弟們很多時候都應接不暇,一次次的擊退着那些對扶木堂心懷不軌的人。
每次解決完一個麻煩,他們都會激動不已,似乎是為未來的諸多可能性欣喜若狂。
一杯酒下肚,略帶苦澀的口感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隨着眼神再一次盯向昏暗的天花板,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我們只是想保護這個省區罷了,雖然從沒有人讓我們這麼做。
又是一杯酒下肚,這一次他沒有再皺眉,而是朝着自己訕笑了兩聲。
一群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聚集在一起,用他們當時可笑的想法下定決心守護着森羅省區。
也不記得當初是誰起了扶木堂這麼一個名字了。
“撫”代表着攙扶,幫扶的意思,而“木”其實就是人的意思。
因為人跟樹木是一樣的,越是嚮往高處的陽光,他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是個人都會觸碰到黑暗,而且人就是會習慣這些,不過,這種時候,能陪在他身邊的就只有家人和真正的朋友了。
扶木堂誕生了,不過他們一直都清楚的是一旦打着組織的旗號行事,就勢必會被一些好事之人糾纏不清,這或許就是每一個組織必將面對的宿命吧。
扶木堂終將消失在歷史的洪流里,也許過個幾十上百年,運氣不好的話,四五年也有可能。
但是他相信,只要森羅省區還在,就一定會有人傳承着守護的意志。
兩根藤蔓互相纏繞支持,保護着中心代表着生命希望的綠芽,這就是扶木堂旗幟所代表的意義。
沒有什麼走動的聲音,林晨的身邊卻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青色正裝,有着一張幾乎要擇人而噬的大嘴巴,他撫摸着絡腮鬍,面色紅潤的望向林晨說到:“咳咳,靈木森林那件事,瘋頭幫的嫌疑最大。
至於殺害我們南域府陪檢員的人倒是將自己隱蔽的極其好,初步判斷不是內域勢力的人所為。”
“瘋頭幫?”林晨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幾十年前,有兩股勢力統治着森羅省區,一個瘋頭會,一個聯木會。
其中瘋頭會更是由景尚的舅舅執掌着。
這兩股勢力多年來一直呈勢均力敵之姿,為了讓森羅省區的民心得以安穩,兩方有意向的開始了合作。
他們重新整頓和修建了森羅省區,讓森羅省區的經濟實力提升了多個檔次。
但是在許多年後的某一天,瘋頭會卻意外的瓦解了。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聯木會抓住這個機會吞併了瘋頭會的幾乎所有地盤和地方上的產業。
中間殘酷血腥的過程可想而知。這對當時所有瘋頭會的人來說這都是一段難以啟齒,苦不堪言的歲月。
以瘋頭會的角度來說這既悲憤屈辱又隱隱底氣不足;而以聯木會的角度來說這既曖昧難表但又理直氣壯。
這殘酷的大清洗期間,僥倖存活下來的瘋頭會的人開始逃往外省區甚至外域,但也有極少部分的散兵游勇留了下來,成立了一個瘋頭幫的地下組織。
幾年過去了,聯木會也因為一代掌門的人逐步退居二線,他們的影響力也開始直線下降,直到最後再也抵擋不住新興勢力衝鋒的號角聲。
當聯木會的旗幟被燒毀的那一刻起,隱藏在黑暗中的無數個勢力便開始拋頭露面,時隔多年的戰國時代再一次來臨。
而扶木堂的橫空出世也為這次戰國時代正式劃上了句號。
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看到舊人哭。
從此森羅省區開始了屬於扶木堂的時代。
在他們管理森羅省區的這段日子裏,經歷了一幕幕輕逸又殘忍,迷離又柔軟的故事……
“在我們南域府的記錄里,瘋頭幫一直都是一個行事謹慎的幫派,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意圖再復當年瘋頭會的雄風。
不過以如今他們的實力是很難做到能團滅一個近百人口的精英部隊的,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南域府的人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林晨的眼色。
“其他什麼的我不在乎,我只是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滅掉了我們扶木堂派去靈木森林的堅木社的人的?”
林晨問道,他試圖在迷霧中找到一條出路。
“滅,應該還不至於。但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我猜還是老路子,你們有內鬼了。”那人做出了一副鬼臉。
“我的人不會的。”
“每個老大都這麼說。”
這句話說到頭了,林晨索性也就不再說話,只是痴痴的望着手裏的高腳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背叛者必須受到嚴懲,這關乎傳統,關乎價值觀。
大嘴巴上前拍了拍林晨的胸口:“放輕鬆,找人,我們南域府可是略知一二。”
“只是有一點我一直弄不明白,以他們瘋頭幫如今的實力若與你們扶木堂為敵明顯是以狸致鼠,以冰致繩,他們究竟是怎麼敢的?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時候。”
林晨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悶了一口酒然後指了指桌面上那擺放整齊的酒堆說到:“喝點?”
“我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那人整理了一下行裝,不等林晨回話跺了跺腳后說到:“而且我等下還要去遊園省區那邊處理點事,騎鳥怎麼能喝酒呢!”
遊園省區?林晨莞爾一笑。
那裏可是孩童的遊戲天堂啊,林沐這幾天總是吵吵着要去那裏玩,我哪裏有空嘛,陳琳要上班也沒空,其他扶木堂的人又這麼大歲數了,保護我女兒可以,但是陪我女兒玩,他們應該一個都做不到。
要不去問問景尚他妹妹看看她哪個時候放假?哦,不行,今年景瑜就要畢業了,不能浪費她學習時間。
等等,好像還有一個小夥子可以試試……
看林晨像是在思考事情,大嘴巴於是開口道:“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我走啦!”
林晨點點頭:“你們南域府的這筆人情我會記下來的。”
粗獷豪放的笑聲隨着一個人的身影一路離去。
話分兩頭,粱緣又開始干起了猥瑣勾當。
粱緣跟着景尚來到了他家的麵館,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夠好好地蹭一頓午飯。
老闆娘的牛肉麵味道一流,他可以吃到連一滴都不剩。
一進門,粱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股少女獨特的芳香沒有了。
“尚哥,你妹呢?”
一日不見,甚是思念啊。
“你說一個學生放完假之後該幹嘛?”景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讀書啊。”粱緣秒回道。
“所以……你懂的。”景尚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然後一個精準打擊完美的將紙投入了垃圾桶。
粱緣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有點好奇這個世界的學生會學些什麼內容。
要不我也去當個學生試試?
不行不行,朝6晚11,啊這誰……頂得住啊。
魔教中人也頂不了,我說的!
粱緣像是想起了什麼,轉了圈手中的翡翠指環,兩個二階獸丹出現在他手中。
“對了,尚哥,這個獸丹要去哪裏兌換現金啊?”粱緣一邊說著一邊將拿着獸丹的手擺在桌上。
景尚注視着這兩顆獸丹,開口說道:“三個地方,一個是域民之家;一個是大葯堂;還有一個就是黑市了。”
他伏在桌子上,一隻手伸了出來,盯着門外說到:“你給我吧,我去幫你換。”
粱緣不舍的將獸丹一個一個的塞到了景尚大哥的手裏。
他咽了口氣,眼巴巴的看着景尚將獸丹塞到了口袋裏。
景尚忽然坐直了起來:“等這個獸丹換來的錢一到手,你可就不能白吃白喝了嗷?”
粱緣咕嘟了一聲。
大意了,就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景尚大哥。
粱緣心裏語重心長的對自己說:“以後特么話一定要想好了再說,沒想好就沉默不語,總不會錯。”
粱緣歪嘴一笑,被自己得出來的道理感動到。
這個歪嘴的行為,也被景尚瞧在了眼裏,他低呼了一聲:“幼稚!”
“咱們吃完飯就去青木酒館吧,有些事情得了解和處理一下了。”
“好嘞!”粱緣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會不會是關於靈木森林的事情?
如果是的話,他還挺想幫忙的,倒不是熱情,主要是自己的琉璃金芒珠就那麼用掉了,總得找幾個壞蛋發泄一下吧。
然後粱緣又問了景尚大哥幾個關於異獸的問題,直到老闆娘招呼他們去吃飯他才停下了求學的步伐。
他也終於明白了異獸分為普通異獸和丹階異獸。
丹階異獸就是體內有獸丹的異獸,丹階越大,體內的獸丹等階也越大。
丹階異獸死後會化為流光,原地只會留下一個獸丹。而普通異獸死後則不會化為流光,於是人們就可以吃異獸肉穿異獸皮了。
“媽,這麼多肘子,怎麼吃得完啊。”
“吃不完晚上繼續吃,緣兒啊,晚上繼續來張阿姨這吃啊。
你個臭小子,我跟你說啊,你以後要是敢欺負粱緣,我跟你沒完。
小緣啊,阿姨跟你說,你加入了這個扶木堂,以後會遇到很多危險的,要是有什麼對付不了的事你就去找他,他要是不幫你,你就告訴張阿姨,阿姨替你揍他。”
“好……好的。”
“想當年啊,你阿姨我可是……”
“媽,你這菜的味道越來越好了啊,來,兒子我給你夾個青菜。”
“想當年我可是……”
“這個肉蛋蔥雞好啊,來媽,我給你捎一點。”
“我可是……”
“唉,粱緣,你看為什麼有一隻烏鴉在我們頭頂飛啊。”
……
下城區某條人煙稀少的街
日光溫柔地點亮着街角每一處色彩,直到兩道秀麗身影的出現,才迫使它帶着某種偏愛將溺愛的光芒撒在她們身上。
此刻,在曙光之下,除了這兩位煙視媚行的少女,其他事物似乎都顯得黯淡無光。
兩位少女正如那春蘭秋菊,各極其美。
左一個一身黃色衫裙,淡掃蛾眉,櫻唇微翹,帶着些許誘人的笑意,氣質略顯文雅。
右一個一身殷紅,紅得路人看得一身醉意,面容雖是可愛,只是神情間帶着淡淡的火爆,使人不敢輕易遐想。
“誒,小瑜,你《蕭清雲思想和大皇朝特色理論體系概念》背完了嗎?”左邊名為黎夢的少女率先看口道。
她口中的蕭清雲,乃大皇朝當今人皇,也是大皇朝建國以來第三十一代人皇。
蕭清雲胸懷千秋偉業,秉持以人民為中心的高尚理念,一位名高天下的偉人,與星帝張太雷一同被稱為“星武雙紅”。
兩位傑出的人物被當世詩人讚美曰:“昭昭若日月之明,離離如星辰之行”。
大皇朝總是由五個國度組成,如今這五國分別是蕭國,葉國,楚國,夏國和蔣國。
君主之姓乃國之姓,並且除了中央的大皇朝外其他四域是沒有國家這個概念的。
五國之中國力若是排行前三,其國之君主即可競選人皇之位。
天下之民支持率越高,勝算越大。
自星紋時代以來,人皇之位一直由蕭國握在手裏。
而星帝則是星紋時代來臨后大陸各方勢力票選出的給予大陸戰力最強者的雅號。
聽黎夢提了這麼一嘴,景瑜挽着黎夢的胳膊忽然緊了緊,她羽睫顫動,帶了點小小的不開心楚楚可憐道:“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咱兩好不容易趁着午休時間偷偷出來玩,你說起這個好煞我興緻啊。”一邊說著還一邊搖着黎夢的手臂,說完話后她還竟不住嘆了口氣。
馬上就要結業測試了,她能不嘆氣嗎?這個《蕭概》她可是一點也沒背,不是因為她懶,而是因為她將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了學習古語。
學古語是她的愛好,而她的夢想則是成為域府監察部里一名光榮的語種記錄員。
所幸的事,雖然結業測試會考《蕭概》,但面試語種記錄員的時候卻不要。
當然,記錄員也是域府里唯一不需要考《蕭概》的文職。
以南域府為例,它其下設有四個部職:監察部,主戰隊,偵查團,皇法院。
這四個部職里除了主戰隊和監察部內的記錄員外,其他通通都逃不過《蕭概》的魔爪。
在景瑜嘆氣的那一刻,她身旁的黎夢也是緊嘟着嘴從鼻子裏哼了一口氣。
她又何嘗不是沒有背《蕭概》呢,當然,她和景瑜不同,她是真的懶。
可惡啊,她快要被《蕭概》折磨死了。
黎夢恨鐵不成鋼的朝着自己的小臉蛋來了一巴掌,嚇得景瑜立馬回過神來,摸着黎夢紅撲撲的左臉說到:“你這是為何?”
“我也真是……犯什麼賤啊,居然會提起《蕭概》。我……我……我就不應該讓它出現在我的腦海里。”黎夢結結巴巴的解釋道,聽得景瑜不亦樂乎。
兩人開心的聊着,殊不知從她們踏出校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成為了惡狼眼裏的小綿羊。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街角里傳來一陣非善意的聲音。
一個為首的指着另一個小的說到:“真準備好了?那個,你,再把任務說一遍。”
小的走上去細細說到:“老大說讓我們上去先……然後再等……最後……就可以了。”
為首的聽完點點頭然後繼續觀察着二女的行蹤。
“其實啊,你完全可以不要背蕭……”
一群留着爆炸頭的人忽然從黑暗中竄出,攔在了二人的身前和身後。
二女見狀,下意識的立馬抱緊在一起,大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意。
為首的爆炸頭開口說道:“景瑜姑娘,黎夢大小姐,我們幫主找二位有一事相求,多有得罪了。”
他特意將話說得很慢,似乎是想給她們點時間思考,當然最終的結果還是不會變的。
一想起結果,那爆炸頭煩操的摸了摸屁股。
兩人緊抿着嘴,呸,一事相求,能有什麼好事。
“帶走!”為首那人用摸完屁股的手擦了擦旁邊的手下然後示意他們趕緊行動。
兩個爆炸頭從衣服里掏出兩根繩子欲要捆綁play。
“帶走?有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