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嘴炮？就沒輸過

沒有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擾亂心情，反而，莫狸還有些感激，因為正是這一場意外，讓他確定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妖怪?人類?

兩種身份並不矛盾，也沒有好壞之分，有的……只是掌控這兩種力量的人。

力量不分對錯，只看如何運用。

很快，莫狸找到了附近的兼職中心，由於心情大好的緣故，現在的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鬱結之色。

整個人給人一種清爽陽光的感覺。

“轉運崖，似乎還有點道理。”

帶着自信甚至是有些妖異的笑容，莫狸踏入了這個帝都市最大、最豪華的兼職中心——龍騰兼職中心。

剛一進去，原本還有些燥熱的空氣瞬間涼爽下來，偌大的透明大廳就像是一個跨國公司的一樓，所有職員穿正裝、帶微笑，就差在臉上寫上“專業”二字。

真的和尋常兼職公司很不一樣，莫狸也就一個詞來形容：逼格！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這時，一個年輕貌美的接待小姐走到莫狸身邊。

作為帝都甚至是全國著名的兼職中心，龍騰充分挖掘着潛在客戶，別看莫狸是個小年輕，就算是小學生走進來，那也絕對是貴賓式待遇。

沒辦法，龍騰財大氣粗，有資本這麼耗，但同時，也因為其至尊式的服務，為這個公司迎來了數之不盡的客源。

比如說，各大富豪子女的家教老師，基本都是出自龍騰家教部，也由此可以看出，龍騰的家教質量是出奇的高。

而恰巧，莫狸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份家教的工作。

“你好，我想找一份家教工作。”莫狸開門見山，因為他知道，馬上還有一系列能力考核，沒必要在大廳浪費時間。

“好的，請您跟我來。”接待小姐並沒有因為莫狸年輕和輕視他，雖然莫狸是來找工作的，可換個角度來說，他也是龍騰的客戶。

龍騰兼職中心是屬於全國性的公司，業務面涵蓋了全國甚至少數外國地區，他們的人員需求量很大。

很簡單，就拿家教來說。

有句俗話說的好：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所有父母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尤其是在這個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知識變得尤為重要。

也因此，一對一的家庭教師需求，那是與日俱增。無數父母，不管是尋常家庭還是億萬富豪，都來龍騰找家教，為的就是補課，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上。

故此，龍騰的家教需求量也一直居高不下。

“先生您好，請在這裏填寫您的基本信息，然後選擇想要教授的課程和等級，稍後我們將對您進行能力考核。”

接待小姐把莫狸帶到家教部，這裏是龍騰大廈的十四樓，從這裏往上三層樓都是屬於家教部。

“好。”

莫狸也不多說，直接開始填寫自己的信息，接待小姐在一旁看着，她已經猜到了莫狸是個高中畢業生，類似的人在這周她已經接待了幾百個了。

“唉，看來提成是達不到LV限量版包包的價格了，要不要分期買呢?”莫狸填着信息，一邊的接待小姐已經開始物游神外。

她們接待前來找工作的人其實是有提成的，來的人越厲害，找到的工作越好，龍騰獲得的報酬也就越高，與此同時，她們這些接待者的提成也就越高。

“填好了。”不一會兒，莫狸將填好的信息單遞給接待小姐。

“好的。”接待小姐有禮貌的接過來，然後仔細閱讀，她們需要根據信息將莫狸帶去合適的考核地點。

“莫狸，十九歲，高中畢業……”都是一些很尋常的資料，接待小姐早已習慣，可接下來看到的一條信息，讓她直接愣在原地。

“教授課程：化學。期望等級：三……三級?！！”接待小姐臉色一變，直接驚呼了出來，讓四周不少人看了過來。

“莫狸，你確定沒有填錯?”接待小姐抬起寫滿驚愕的俏臉看着莫狸，三級任務，這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接的！

三級，這並不是說委託任務有多難，而是根據委託人的身份和地位而定的。

家教任務有三個等級，而三級，這已經是家教部里最高的難度了，委託對象毫無疑問是非富即貴，同時也很明顯，要為他們服務而接任務的人，必須很厲害，必須！

此外，還有一個讓接待小姐震撼的原因，那就是這種任務的報酬普遍高得離譜，一旦交易達成，她的提成將抵得上好幾個月的工資。

曾經就有人最高提成達到十萬，震撼了一片人，這特么的可是年收入了啊！

“嗯，有問題嗎?”莫狸的回答很平靜，甚至於四周人的目光都沒有去在意。

這一下子接待小姐不冷靜了，心跳加速那是肯定的，她也不懷疑莫狸亂來，畢竟戲弄龍騰公司可不是鬧着玩的。

尤其是她看着莫狸臉上那股發自內心的自信，她腦海那種原本以為莫狸亂來的想法，頓時散去了大半。

“好的，您請跟我來。”接待小姐立馬壓下內心的不平靜，展現出極強的職業素養，當即帶着莫狸去了十七樓，那裏是家教部的核心位置。

“我靠，三級家教，那個年輕人……真的假的?”

“給那群有錢有權的人做事，報酬的確不菲，但承受的壓力可不小，一般人根本不敢亂接，一個做不好，那就是得罪大佬的節奏啊！”

“我看不一定，你沒看見那年輕人很自信嗎?說不定他真有那實力，知識可不是以年紀來衡量的。”

“……”

他們前腳一走，後面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着實是莫狸太年輕了，以往接三級家教任務的，基本都是從業幾十年的老教師，而且還必須是教育界頂尖水準，否則根本沒資格。

如今，突然冒一個莫狸出來，的確讓他們大開眼界，畢竟很久以前也有過不自量力的年輕人來挑戰三級任務，可最後的結果，有兩個。

其一，連家教部的能力考核都沒通過，眼高手低，很可惜。

其二，通過考核，然而……很悲哀。

得不到僱主的滿意，最後被開除，而由於被大佬嫌棄，那今後的工作也就磕磕絆絆了，唉。

“叮～～～”

隨着電梯停下，一陣超重感之後，莫狸在接待小妞的熱情帶領下來到一個關着門的辦公室前。

於龍騰公司而言，三級任務不僅意味着豐厚的報酬，同時也是拉攏大佬的契機，所以能接這種任務的人，也是千金難求的人才。

對於人才，當然要有不一樣的待遇。

“砰砰砰，顧總，有一位先生想要接三級家教任務。”接待小姐甜美的聲音響起。

“哦?請進。”裏面一道渾厚的男低音響起，有些意外，但頗有一種大氣的感覺。

推開門，接待小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莫狸微微點頭，然後就走了進去。

和想像中的差不多，辦公室充滿了商業氣息，但稍微與眾不同的就是添加了不少文學成分，辦公室面積也不小。

同時這裏也不是只有一個人，而是兩個。

“嗯?這麼年輕?”莫狸剛進去就聽見一聲疑惑，聲音很輕，應該是自言自語，但很無奈，莫狸能聽見。

顧言碩本以為接待小姐口中的“先生”至少也是一個中年人，可誰知竟然是一個年輕人，公司很久以前的小鬧劇又要發生一次了么?

不過話雖如此，顧言碩還是起身迎接，臉上掛着商業化的笑容，“你好，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吶，我是顧言碩，家教部主任。”

“你好，我是莫狸。”莫狸伸出手握了一下。

“龍騰家教部歡迎你莫狸先生，請坐。”顧言碩笑着讓莫狸坐下，不管如何，拋開真才實學不說，龍騰公司待人接物的原則，對任何人都一樣。

莫狸坐在一個老先生身邊，本着友善的原則對老人點頭一笑，可這老人卻是淡淡瞥了莫狸一眼就收回目光。

“顧總，那林小姐的化學輔導，可否就交由我來了?”老人對着顧言碩笑道，和對莫狸的態度根本不一樣。

“嗯，是馮老先生的話，我本人是非常放心的，而且您和我們的合作也非常愉快，但您也知道，這次林總那邊的要求是……”顧言碩有些為難的說道。

其實也不得不讓他為難，馮遠山的化學是全國著名的，一輩子在化學知識上專研，這次的僱主要求就是找一個有底蘊的化學老師，馮遠山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可是，招架不住別人是金主啊，還有另一個條件就是，盡量年輕！

“哼，年輕?現在的年輕人心浮氣躁，整天沉迷於網絡，有幾個是有真才實學的?林總要找的是老師，不是陪讀書童。”馮遠山冷哼一聲說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還瞥了一眼莫狸，這讓莫狸一臉懵逼，我特么坐這兒惹誰了?

“顧總，莫狸先生這次選擇的課程也是化學。”這時，接待小姐很會抓取時機的把莫狸填寫的信息單遞了過去。

顧言碩輕疑了一聲，順手就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還真是，這麼巧?

“莫狸先生，你……”顧言碩抬頭看向莫狸，剛想問話卻被突然打斷。

“顧總，你總不會相信這個毛頭小子有能力接這個任務吧?難道你忘了貴公司以前的教訓?”馮遠山眉頭一凝，冷冷的聲音傳來，還帶着不屑的眼神。

聞言，顧言碩臉色有些難看，以前的確因為年輕人資歷和經驗不夠，讓龍騰公司蒙受了很大損失，可現在……不是他馮遠山該說話的時候！

“聒噪！”

一聲輕喝在辦公室炸響，說是輕喝，那是因為莫狸真的只是簡單兩個字，可又是炸響，那是因為這道聲音直擊心靈。

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他是莫狸，他是……妖怪！

三人同時轉頭看向莫狸，辦公室一下子陷入安靜，而莫狸嘴角一咧，眼光一冷，看着馮遠山說道：“老人家，我敬你是長輩，不跟你計較，但你別他媽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什麼?臭小子你……”

馮遠山可是教育界有名的大人物，什麼時候被一個小輩這樣教訓過?

馮遠山當場就炸了，可還沒等他開口，莫狸繼續說道：“毛頭小子?別人說話你插嘴算什麼東西?還有，你不是從毛頭小子走過來的?”

“你難道是打娘胎里就是這個遲暮之年、鬚髮全白，外帶還腎虛的樣子?”

“小兔崽子，你給我住嘴。”馮遠山眼睛一瞪，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指着莫狸的鼻子罵道。

可是，說實話，要他這樣道貌岸然的學術泰斗和鄉下來的野小子吵架，呵呵，莫狸能罵到他吐血三升。

“喲，說到你痛處了?”莫狸眉頭一挑，就他現在這眼力，一眼就知道這老傢伙為老不尊，再根據他這言辭……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別吹鬍子瞪眼了，保重好身體，省點力氣，不然以後幹什麼可都要尋求幫助了，你老人家啊，在一旁看着就夠了。”莫狸冷笑說道。

這一下子，馮遠山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而一旁的接待小姐則是聽的俏臉緋紅，但眼中卻不乏對莫狸的讚賞。

言辭犀利，看似咄咄逼人，但全然處於防備，如果不是馮遠山自己找虐，莫狸肯定不會找事。

奈何，作死的人，怎麼攔都攔不住。

“咳咳。”

顧言碩輕咳一聲掩飾自己想要笑出聲來的尷尬，馮遠山這人他比較了解，學術方面沒的說，他也心甘情願稱其為大師，可其他方面……

智商高，情商低，沒辦法啊！

“好了，莫狸先生，請你自重，這裏不是菜市場也不是鄉野，你以後可要做一名家庭教師的。”顧言碩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很抱歉，一時沒忍住說了真話，下次一定注意。”莫狸一臉無所謂的開口，很明顯沒聽進去。

但同時，顧言碩的言外之意也向莫狸表現出了他的善意，願意讓莫狸成為家教部的家教。

其實莫狸給顧言碩的感覺不錯，很久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

而聽着他們一唱一和，馮遠山肺都要氣炸了，可偏偏又沒法兒出氣，不管說什麼，都會和顧言碩對上，為了一個小子得罪顧言碩，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嗯，莫狸先生，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這件事被顧言碩巧妙的化解過去，一開口就給莫狸講述現在的情況，讓莫狸明白這個馮遠山為什麼這麼著急。

前不久，林氏集團的掌舵人林峰辰委託龍騰家教部幫他即將讀高三的女兒找一個化學家教。

這件事說起來就這麼簡單，可不簡單的是林氏集團和林峰辰提出的要求。

林氏集團，全國排名前三的大集團，集團業務涵蓋化妝品、服裝、機械、美食酒店等各個方面，其掌握的各種資源，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僱主實力龐大，導致馮遠山十分想要牽上這條線，畢竟這個機會萬金難求，就算是現在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沒有達到能和林氏扯上關係的地步。

除此之外就是林峰辰的家教條件，年輕、有真才實學。

也很簡單，但卻直接推翻了一群人。

既要年輕，又要有經驗和實力，太難了，這就像練武，沒有時間的積累，怎麼可能會有底蘊，一蹴而就的絕頂天才，太少了。

聽着顧言碩說完后，莫狸思量了一下，最終發現，這個任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顧總，我覺得這個任務，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