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白馬的腳力極快,一個時辰后他們以經到了京效的一座大宅前。
朱牆青瓦,屋宇疊嶂。高高的台階上兩座門獅高大威猛,獅后三間獸頭朱門,門上高大的朱漆額匾。匾上金閃閃的“怡王府”三個大字差點晃瞎吳桑的眼。
“你……”
睢着吳桑懊惱的眉眼,君墨安眉梢輕挑“本公子正是當朝三皇子君墨安。怎麼,後悔當本王的跟班?還是怕本王跟你算破廟的帳?”
傳聞中三皇子不娶妻不納妾,連掃地的下人都只收清俊男子。
吳桑看眼護在腰上的手便是一個激靈。
未及回答,台階的上的兩名小廝便快步了跑了過來。
細綢的衣衫,清俊的眉眼,不似下人到像哪家的清公子。
君墨安將手裏的馬韁交到個頭稍高的小廝手裏,攬着吳桑的腰便落到了地上。
腳剛一着地,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吳桑只覺腰間一松,垂眸後退的拉開了同君墨安的距離。
管家劉恆趕到時,便看到自家素來沉靜的王爺竟然難得的揚起了唇角。
他心下訝然,還不及打量那位得王爺另眼相待的少年,君墨安便清冷的吩咐道“劉管家,帶桑哥去換身衣服,到聽風閣候着。”
“是”劉管家恭送君墨安離去,轉頭掃量了眼那個子小小的少年。
一身的粗布衣衫破了幾道口子,頭髮以只木簪別著,細看面上倒是五官精緻,眉眼如畫,特別是一雙明眸顧盼生輝。
論模樣別說府里,就是那個楚公子也只能同她打個平手。
吳桑隨在管家身後穿迴廊走花徑,越走越不安。
王府極大,院內曲檻雕欄,亭台廊榭間春花爛漫,綠柳飄絲,春景盎然,只是人聲稀落,幽如空谷。
終於在路遇第十位清俊小廝后,吳桑忍不住的開了口
“劉管家,桑哥聽聞……”
她話未說完,管家便沉聲打斷“王爺不喜多話的人。”
吳桑聽了連忙將話咽入肚內,一路無言的隨着管家去偏院換了身下人的衣衫。
聽風閣,飛檐重宇,雕廊畫棟。
目送着管家的背影遠去,吳桑轉望着那闊大的楠木屋門,深吸一口氣,抬手正欲落下,便聽到門內有步聲走近。
她才退立一旁,屋門便被自內推開。
君墨安與一位身着大紅長衫的公子邁步走了出來。
玉樹臨風的兩人立在門前階上,不時交談,意態親密。
吳桑忍不住便打量起君墨安邊上那位紅袍公子來。
清瘦的臉上漆眉上挑,風情隱現,鳳眸狹長,光影風流,膽鼻輕懸,剔透如玉,薄唇如削,自帶邪肆。身形清頎,着一襲正紅色雲錦長袍,身姿妖嬈卻並無脂粉氣,立於君墨安身側有種奇妙的合契感。
吳桑想着關於三皇子的傳聞,便覺尷尬。垂眸避開兩人,卻又覺得有目光掃向自己,凝眸時卻只看到兩人正欲步下台階的背影。
抬步間,那紅衣男子突然扭頭,沖靜立門邊吳桑勾唇淺笑,明艷間帶着一抹興味。
見吳桑表情怔仲,他笑的越發的艷了,轉頭看向君墨安,見他的唇線都快綳斷了,心下竊笑,哀怨的問道。
“王爺,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他的話讓吳桑心下一凜,豎耳提心的凝眸盯着君墨安的臉,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君墨安似對男子的用詞不滿,輕攏了眉心,語氣極淡。
“什麼口味不口味的,看着順眼,本王便收了。”
“那,王爺什麼時候,可以看子恆順眼一些?”
男子過於細白纖長的手搭在君墨安的肩頭語生憂怨,意態哀婉。
君墨安皺着眉,毫不憐惜的一把將那手打下,嫌棄的彈了彈不存在的虛塵才皺眉道“正經些。”
“比這不正經的事都做過了。怕什麼。不會……”男子突然轉眸望向吳桑的方向輕嘖道“生的還真是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