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謙!穎謙!……出血了!我出血了!

穎謙!穎謙!……出血了!我出血了!

給鄧婉珠打過電.話,雪荔便拿着包包和車鑰匙去了車庫,駕駛寶馬離開了海濱路。

心裏很不安,於是想找鄧婉珠商量商量。

中途雪荔去了趟商場,買了一個大號的旅行箱,放進後備箱后再次朝自己家的方向駛去。

母女倆沒來的及多聊兩句,雪荔便接到了慧慧的電.話,在電話中慧慧激動難安:“姐,姐夫真的請我們去美國玩?”

雪荔看着鄧婉珠笑:“是啊。”

“那姐,我能不能帶上曲陽?”

想到這丫頭的心思,雪荔笑意加深:“當然可以啊,就怕你們請不到假期。”

“啊!姐姐你答應了啊!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立刻跟曲陽說!”

不等雪荔說什麼,慧慧已經掛斷了電.話。

雪荔講完這通電.又和鄧婉珠聊起了聶穎謙的事,心裏還是擔心的要命。

鄧婉珠倒是贊成聶穎謙的意見,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而且如果真的有事,帶着灣灣離開當然是應該的,被母親勸了勸,雪荔也只能坦然下來,陪着鄧婉珠收拾起行李來。

快中午的時候,雪荔再次接到了慧慧的電.話,慧慧叫雪荔一起吃飯,雪荔見拒絕不了只能答應,要帶鄧婉珠一起,鄧婉珠卻理直氣壯的指責她:“你們年輕人玩,幹嘛叫我一個老年人去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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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驅車去約好的餐廳,推門剛進去一眼便看到正揚手對她示意的慧慧,雪荔朝她展顏一笑,優雅的走了過去。

曲陽很紳士的起身,為雪荔拉開了椅子,三個人彼此笑笑,坐下來閑話家常。

一頓飯吃到一點半,曲陽和慧慧下午還要上班,沒能久留,雪荔送走他們也朝自己車子走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走了幾步腦海嗡的一聲鳴叫,之後眼前一片黢黑,看不到一丁點兒光線,頭暈目盲,走在行人路上的雪荔立刻朝四周摸抓,心裏毛躁又害怕。

應該又是低血糖,高中時如此癥狀出現過兩次,她像個瞎子,心口還不斷翻湧作嘔,雪荔的手在包里翻找手機,不斷有行人從她身邊走過,她卻什麼都看不見。

與此同時,曉泰從這條路盡頭的數碼照相館走出來,正在翻看剛洗出來的照片,按下車鎖剛打開車門,往前方那麼隨意一瞥,竟然看到了臉色蒼白神情焦灼的雪荔,曉泰甩上車門立馬朝雪荔跑了過去。

把雪荔抱上車,給她繫上安全帶,立刻驅車往醫院方向跑。

安定下來的雪荔終於不像剛才在人海茫茫中那樣害怕,心情放鬆下來視覺也在慢慢恢復。

等她能用眼睛去看曉泰時,心情五味雜陳,那段短暫的感情就像露水一樣,婚後她沒有想起他,這四年多的時光眨眼過去,如今偶遇真讓人感慨萬千。

“好點了沒有?”

曉泰見她看他,表情依然嚴肅,幾乎忘記了彼此之間已經不適合用這種口吻說話。

“閉着眼睛休息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不用了,”雪荔彎了彎嘴角,像是對他笑,“低血糖,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曉泰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和四年前一樣,飽含了深情:“那去醫院吊瓶葡萄糖再回家。”

“沒事了,送我回家吧。”

曉泰頗為為難:“雪荔?”

“真的沒事,我現在好多了。”

路虎半道改向,朝海濱路跑去。

雪荔突然想起自己的車子還在餐廳門口,曉泰不以為意的對她說:“讓司機開回來吧,你回家。”

雪荔點點頭,之後兩人都看着前方,失去了交流。

這四年的時光在他們兩人面前變成了一條鴻溝,彼此都跨不到最初的那段歲月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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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虎剛到海濱路門禁口,與邁巴.赫迎面相逢。

雪荔從路虎上下來,聶穎謙已經拉開了邁巴.赫副駕車門,面無表情的看了曉泰一眼,什麼都沒說,等雪荔上了車,邁巴.赫掉頭跑進了海濱路內。

聶穎謙只開車不說話,雪荔猜想他可能誤會了,便主動坦白了中午發生的事,聽完整件事,聶穎謙還是不說話,沉默中側臉又冷峻下來。

“你不是在睡覺嗎?”

雪荔找他搭話,這男人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說生氣就生氣了。

“老公,我跟你說話呢。”

別墅的大門已經打開,傭人站在旁邊,聶穎謙打方向盤,視線轉彎時雪荔看到阿拉斯加在花園裏溜達。

“出去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他在雪荔都以為他不會再搭話時帶着埋怨說了這麼一句,雪荔扭頭傻兮兮的對他笑:“你在睡覺我怎麼跟你說一聲啊。”

聶穎謙看她一眼,嚴厲中卻又帶着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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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聶穎謙在書房辦公,雪荔洗了個澡換上棉背心棉質長裙,剛走出浴室,開了冷氣的卧室沁涼無比,窗帘也緊緊閉合,一點陽光不透,整個卧室陰涼涼的,愜意的午後,雪荔一個人佔據一張大床,開着電視靠在床頭看了一會,困意來襲,人滑下去也不關電視,不多時,已經沉沉的睡去,氣息平穩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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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聶穎謙和雪荔一同給灣灣講童話故事,哄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小丫頭哄睡下,之後夫妻倆牽着手回到自己卧室,九點多的時候熄燈睡覺,聶穎謙後背有傷也不方便抱雪荔,於是兩人第一次各睡各的,沒有聶穎謙的懷抱當靠枕,雪荔還真有些不習慣。

意外就出現在這天夜裏。

當下身不斷湧出來的熱流擾醒雪荔,她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看到**上血紅的一片,嚇的魂不附體,心膽戰慄。

“穎謙!穎謙!……出血了!我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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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幽靜的醫院走廊,雪荔直接被送進急救室,管家和兩個女傭圍在室外惴惴不安,聶穎謙單獨站在較遠的地方,蜷縮的掌心已被汗跡潤濕。

五分鐘后急救室出來了人,醫生拿下口罩,仰頭看着被燈光照亮的那雙黑漆漆的瞳孔。

“聶先生,懷孕的時候最好不要過多同房,不是說不可以,只是您太太身體弱,胎兒在體內發育的並不穩固,這次完全是**太劇烈,已經流產了,我立刻安排手術,給您太太清宮。”

醫生面無表情的返回急救室,鼓起一陣風旋。

“先生!”

管家心驚肉跳的攙扶住快要穩不住重心的聶穎謙,他的臉色急劇僵硬,散發著病態的灰,而身體搖搖墜墜,如果不是管家及時扶住他恐怕已經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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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杜雲站在軒尼詩門口,幾分鐘后林肯自他面前停靠。

就手打開後座車門,雪荔從車上走了下來。

“太太。”

杜雲領着雪荔徑直走進了軒尼詩,被包廂夾住的走廊光線旖旎,讓人暈眩。

豪華包廂緊閉的鑲金大門隔不斷裏面的嘈雜,當杜雲推門而入時,雪荔聽到了一首旋律輕快的情歌。

“聶太太來了,全都出去!”

杜雲的冷聲喝令卻被懶靠沙發被小姐包圍的聶穎謙阻止:“都別動。”

水晶桌上不少種類的酒,他的頭歪着,正端着一杯顏色發青的酒滿不在意的看着雪荔。

雪荔沒有踏進包廂,站在一線之外,臉上分明有被激怒的痕迹:“聶穎謙,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流產後,聶穎謙便這副模樣,用醉生夢死形容也不為過,最開始雪荔能理解他,如今兩個月過去,他還是這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沒有人再能遷就。

“穎謙!跟我回家!”

聶穎謙不甚在意,盯着被自己晃開的酒液,並不見他喝,下一秒他揚起手臂,身邊的小姐很配合的窩到他懷中,那個每夜讓雪荔枕着的地方。

當下雪荔被狠狠刺中,心莫名揪痛,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聶穎謙!你還有妻子!不要這麼放肆好不好?”

深陷女人懷抱的聶穎謙唇角諷刺的彎了彎,和身邊的女人交頭接耳說起了悄悄話。

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們被他逗得花枝亂顫,這一幕讓杜雲都看不下去了。

“聶總!”

“行了!”聶穎謙厲聲打斷,眉頭厭煩的蹙了蹙,遠距離打量雪荔,漫不經心的說:“你見過哪個老闆不piao的?”

“太太,你先回去吧。”

杜雲在雪荔發作前立刻轉身,雪荔的視線被杜雲擋住。

雪荔被杜雲推了出來,那扇鑲金大門緩緩閉合,漸小的空間裏還看的到聶穎謙跟那群骯髒的女人打情罵俏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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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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