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比臉皮的厚度,她輸了

069:比臉皮的厚度,她輸了

看着她一臉糾結的樣子,容三少不由得勾起唇角,故意朝她靠近一些,半眯着的眼眸,仿若波光流轉一般,語帶寵溺地說道:“傻瓜,難道你想遭遇婆媳矛盾嗎?”

很親昵的稱呼,一時之間,竟讓林維希呆愣住,臉頰泛紅。

“是我考慮不夠周到。”斂了斂眸色,林維希輕咳了一聲,一臉認真地說道。

轉瞬間,她又恢復了平日裏沉穩而幹練的模樣,唇角笑意清淺,“容三少,時間不早了,很抱歉,今晚上不能繼續陪你聊天了,我得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

“我送你。”不容置喙的語氣。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林維希淡然一笑,拒絕的很乾脆。

他們相處了不過短短一個多小時,她就已經失態好幾次了,要是再讓他送她回家,那這一路上……林維希想都不敢想,還是得覺得自己開車回家更安全一些。

“林維希,你這想讓我抱你上車嗎?”容三少眼眸一眯,語帶威脅,薄唇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林維希嘴角忍不住一抽,她深知,容三少這廝只要說得出來,肯定就能做得到。於是,在他深邃而瀲灧的目光中,林維希飛快地坐進了副駕駛。

忽然又想起什麼,她試探性了問了一句:“要不,還是我來開車吧?”

對於容三少的酒後駕駛,林維希終究是有些擔不放心,尤其是她自己還坐在車裏。林維希很惜命,這關乎到自己性命安危的事情,她一刻都不敢鬆懈。

“好,你來開!”容煜立刻答應了。

兩人互換了座位,林維希調整了一下座椅,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準備開車。坐在副駕駛的的容三少樂得輕鬆,索性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林維希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摸索了一陣之後,啟動車輛,頭也不抬地問道:“你家在哪?”

“去上次那套公寓,你應該記得路的。”容三少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地回道。

一腳踩下油門,黑色的越野車就像是蟄伏已久的獵豹,馳騁在夜色中,很快融入了車流中。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角落裏,有幾個黑影快速地離去。

容煜離開酒吧之後,陸子豪依舊一個人坐在那裏,不時掏出手機瞅幾眼,看着毫無動靜的手機屏幕,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端起滿滿的一杯酒飲下。

他在等電話,等冉筱晗給他打電話。以前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冉筱晗都會給她打電話,告訴他,她現在要去上班了,叮囑他早一點休息……偶爾,他也會覺得有些啰嗦,可是現在想起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緩緩地將心臟包裹起來。

陸子豪放下酒杯,或許他應該打電話過去。

遲疑。

好一會兒,他兀自笑了笑,斂了斂眸色,這才將一連串熟悉的數字輸入手機里,很快,那端就有人接了起來,依舊是他熟悉的聲音,只是帶着一股濃重的鼻音——

“哪位?”

“筱晗,是我。”陸子豪淡淡說道。

“嗯,我當然聽出來是你了,怎麼這麼晚還沒有休息?是不是想我了?”

冉筱晗眯着眸子淺笑,不管怎麼樣,他心裏都是愛她的,不都是么?只不過很多的時候,相愛的兩人未必能夠在一起。這幾天,她想了很多的事情,不過,想得最多的莫過於他們的過往,要她就此放手,她心有不甘……

“是啊!想你了,筱晗,我現在過去找你,好不好?”

“嗯,我等你。”

……

冉筱晗想,既然放不下,那就別放下了,不管以後怎麼樣,她都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她迅速地爬起床,把客廳的水晶燈打開,柔和的光線瞬間驅散了室內大片的黑暗。似是起風了,攜着一絲潮濕的氣息,從半掩着的窗戶灌進來,厚重的窗帘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也凌亂了她散開的長發,幾縷落在胸前。

冉筱晗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真絲睡裙,露出一截白皙的香肩,鎖骨消瘦而精緻。她安靜地站在窗前,眉心微微擰在一起,唇角努力地彎了彎,漾出一抹明媚如花般的笑容。

他說,她最愛她的笑,當初在人群里一眼便看到了她。

冉筱晗聽到鎖芯轉動的聲音,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驚喜,她是期待他的。轉身,她飛快地跑過去,然後那一張熟悉而俊朗的臉龐闖入她的視野里,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她,那樣的用力,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血肉里。

“筱晗。”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耳際,他喃喃地喚者她的名字,說不出的溫柔。

“嗯,我在。”冉筱晗眯起眸子,笑着應他。

下一刻的時候,腳下一空,他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着那一扇半敞的卧室門走進去。

一室旖旎,一室曖昧。

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絕於耳,整個夜色彷彿籠上了一層薄砂。遠處的蒼穹一片模糊,那一抹月牙兒早已經隱入厚厚的雲層里。

不多一會兒,便是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伴着夜風,傾斜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夜空,很快就淹沒在一片傾盆大雨中。

“容三少,到了!”

林維希將車穩穩地停靠在路邊,看着突如其來的大雨,她有些犯愁了,這麼大的雨要怎麼下車呢?只要一衝進雨幕中,肯定會被淋成落湯雞的。

見沒有人回應她,林維希側過臉,看着那一張俊逸的面容,不由得皺起眉心,這廝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她往容三少身邊湊了湊,探過頭去,她能感覺到他綿長而有溫熱的呼吸,還有他緩慢的心跳聲,他是真的睡著了!

林維希頓時有些頭大,該不會今晚上又得在車裏過夜了吧?

微微嘆了一口氣,她剛想把身子縮回去,卻不想腰際猛然一緊,她立刻失去重心,一頭栽進他的懷裏,耳邊適時地響起一個戲謔的笑聲:“怎麼?你想偷吻我?”

林維希的臉頰頓時一片緋紅,一雙清亮的眼眸睜得大大的,沒好氣地瞪着他,分明不是這樣的,可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成了讓她百口莫辯的事實。

“難道是我說錯了嗎?”他又笑,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

隔着很近的距離,她幾乎貼着他的身體,她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也看到他亮若星辰的眸子,只一眼,彷彿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一樣。林維希有些尷尬地別開目光,輕輕地咬了咬唇角,該死的!她怎麼每次都在他的面前失態?

貌似,比臉皮的厚度,她還是輸了。

車窗外的大雨,依舊下得歡快,狹小的車廂就好像是自成一個世界,隔絕了周圍的一切,只剩下嘩啦啦的雨聲,還有他“怦怦怦”的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安靜地凝着她,可是林維希卻覺得,他不是在看她,彷彿是透過她在看其他的人,這種突然冒出來的莫名的感覺,讓她不由得一陣心煩氣躁。

“容煜,你放開我!”她緊緊蹙眉,臉色不悅。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為什麼要放開?”容煜得意地勾唇,扣在她腰際的掌心不自覺地緊了緊。

突然一用力,她整個人跌落在了他的懷裏,幸好副駕駛的空間足夠大。可是。在林維希的腦海里猛然間跳出兩個字——“車震”,最近似乎很熱門的一個網絡詞,原本通紅的臉頰,這一刻紅得更徹底了,幾乎要滴出血來。

林維希掙扎着想要推開他,偏偏這地方太小,根本沒有她發揮的餘地。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胡亂摩擦下,似乎有什麼在慢慢發生變化,尤其是她的大腿根部,有東西硌得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身體再也不敢亂動。

容三少邪肆一笑,落在她的眼裏,那笑容格外的惡劣。

“有什麼好笑的!”林維希氣得直瞪眼,抬腿就朝着他的某一處頂過去。

可是她沒有成功,被某人截個正着,“林維希,如果我受傷的話,吃虧的那個人還不是你?除非你想在婚後守活寡,要麼就是想紅杏出牆?”容三少說的義正言辭,絲毫不給她辯解的餘地。

聽他這麼一說,林維希的火氣更大了,暗暗咬牙,真不該一時心軟送他回來!

“幸好我的反應比較快,要不然的話……”容煜無奈地搖搖頭,用近乎哀怨的語氣說道,“後半輩子的性、福生活差點不保!”

“你!“林維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難道我說錯了嗎?林維希,你剛才的舉動是自毀長城,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容三少突然勾起薄唇,似笑非笑地凝着她,說道:“我才不會信你,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天晚上也不會這麼主動了!我都不忍心拒絕……”

還未等他把話說完,林維希已經伸手去堵他的嘴,不滿地瞪着他,“停!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許再提起。”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迫不及待地縮回手,彷彿是一團燃燒着的火焰,生怕把自己的手指燙傷了。

容煜彎起眉眼,笑容格外的惡劣,偏偏,林維希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下這麼大的雨怎麼下車?”她只好轉移話題,煩悶地望着車窗外的瓢潑大雨。

或許同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容煜不再拿她打趣,伸手調整了一下座椅,副駕駛的空間有增大了一些,“你等着我,別動。”他的話剛落,立刻見她拿起一件外套,“如果不想一直在車裏等雨停的話,就將就一下跑過去!”

容煜將她護在自己的臂彎里,雙手撐開一件外套,遮在頭頂上的衣服,一大半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帶着她飛快地朝着公寓門口跑去。

從停車的地方到公寓大門口,不過短短几十米的距離,可是,林維希卻覺得走過了很長的時間,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一念,即是永恆。

看着幾乎被雨水澆透的容三少,林維希微微愣了愣,一股暖意從心底深處緩緩生起,瞬間包裹了她冷硬的心臟。

嘴角蠕動了一下,她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唇齒間又被她咽了回去,因為她突然發現,很多時候,有些人的好,不是一句謝謝就能夠償還的,比如:這一刻他有意無意的呵護……

“我的這個辦法不錯吧?你看,你身上都沒怎麼被雨澆。”收起手裏濕透的外套,容煜半開玩笑地說道。

林維希抿唇,眉心微不可見地蹙起,“可是,你身上濕透了。”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一雙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林維希,你這是第二次你關心我了?讓我想想,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關心我的……”容煜故意做出思索的樣子,薄唇略微勾起,如墨般的鳳眸漾起戲謔的笑意,“哦!我記起來了,不就是今晚上我去找你的時候么?”

林維希微微一愣,臉頰倏然一片緋紅,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卻又無從為自己辯解。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喜歡看她微微蹙眉生氣的樣子,也喜歡看她瞪他時候的樣子……容煜不知道自己是在看她,還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只覺得那般的模樣印在了他的記憶里。

“好了,別生氣了,淋了雨應該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要是感冒發燒那就麻煩了。”

“我還是回去吧!”她要是跟他上樓了,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么?而且還是主動的。

容煜嘴角輕佻,望了望外面依舊下得歡快的傾盆大雨,笑問:“你現在走路回去?”

林維希輕咬着下唇,不甘心地說道:“你的車子可以借我,我明天還給你。”

“給我一個理由。”

“……”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那就乖乖地跟我上樓。”容煜眸色微沉,薄唇勾起的弧度,一如最初的優雅迷人,“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再說,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過了。”

林維希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紅唇微張,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看來出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經在努力地讓自己忘記,一點都不想再回憶起。

她跟着他上樓,高跟鞋的“噠噠”聲,在空曠的過道響起,格外的清晰。

林維希沒有傻到要虐待自己,下着這麼大的雨,如果讓她走出這一片豪華公寓,明天肯定會大病一場。她現在很忙,連吃飯的時間都要擠出來,更別說生病的時間了,她是病不起,自然是更沒時間跟這位公子哥兒鬧彆扭了。

雨依舊在下,沒有半點停下來的趨勢,那些拍打在玻璃窗的雨滴,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里別是一番風情。

回到公寓,容煜一句話也沒有說,拿着潮濕的外套鑽進了浴室,很快,就從那一扇緊閉着的磨砂玻璃門內,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林維希有些疲憊,見客廳只剩下自己,索性窩進了沙發里,懷裏摟了一個方形的抱枕。

咦?那個裝水晶珠子的玻璃缸呢?

林維希記得很清楚,就在茶几上,一個形狀很好看的玻璃缸,還有很多水晶珠子,被他收起來了嗎?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些水晶珠子對他很重要。

應該是他喜歡的人送他的吧?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緊張兮兮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林維希不由得愣了愣,無奈地撇撇嘴,在心裏很很鄙視了自己一番,林維希,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變卦了?

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林維希連忙去飯自己的皮包,卻發現根本不是她的手機在想,她也忘記了,自從發自己跟容三少用一模一樣的來電鈴聲之後,她立刻就把原來的《眼淚》改成了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於是,每次她的手機在人群里響起來的時候,回頭率總是那麼的高。

容煜的手機被他隨手放在沙發一角,觸手可得,林維希抬眸瞅了一眼,立刻移開了目光,她一直都覺得好奇害死貓。不過,用冉筱晗的話來說,這麼晚打來的電話,要麼是知己情人,要麼就是救命的電話,還有一種就是時差。

通常來說,知己情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熟悉的鈴聲依舊在響,一遍又一遍,回蕩在安靜的客廳里,林維希索性閉上眼睛。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也響起來了,很獨特的旋律,是《三大記錄八項注意》,革命歌曲鏗鏘有力地回蕩在客廳里,她猛然一怔,剛準備去皮包翻手機的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

“林維希,你這口味……還真重!”

要你管!姐就好這一口。林維希很想豪氣地對他說出這句話,可是她底氣不足,人在屋檐下,總得適當選擇低頭,那種損己利人的事情她一般都不會做。

“三少,您才知道么?我還以為,經過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您對我多少會有一個了解。”

容煜劍眉一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林維希一臉認真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飛快地從沙發下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赤着一雙白嫩的小腳朝着陽台走去。

他漫不經心地瞅了一眼她的背影,又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拖鞋,壓下心裏那一絲異樣,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他有些無奈,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他答應過蘇妍的,一定會替她好好照顧唯一的親人蘇曼。

“姐夫,你還沒休息嗎?”手機那端,蘇曼的聲音透着調皮和欣喜。

“嗯,剛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容煜躺在沙發上,語氣淡淡的。

蘇曼立刻吁了一口氣,就知道他一定有事,“怪不得你這麼久才接電話,原來是洗澡去了啊!姐夫,你的機票訂好了嗎?把具體時間告訴我,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我已經讓Susan訂好了,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畢業禮物。”

“真的嗎?姐夫。”

容煜很想說,我對你好,那是因為你是蘇妍唯一的親人,可是蘇曼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早已經將他的意思誤解了。他們說都知道,蘇妍很難再醒過來,她活着,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甚至比她死去還要痛苦,蘇曼回國,不是想照顧姐姐,而是因為可以跟他更靠近一些。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姐夫,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

掛了線,容煜抬眸望向陽台,林維希背對着他,如綢緞般的長發肆意飛舞,背影融入朦朧的夜色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寥。他穿上鞋走過去,氣場的身體半倚在玻璃拉門旁,然後聽到她說:“爸,我今晚住在筱晗家裏,明天再跟陳秘書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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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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