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當斷則斷
吐過了,舒服了,一般人這個時候都是沾枕就睡的,可蘇薔卻不,折騰不停不說,還變得相當的黏人,像個八爪魚一樣,扒着陸景天就不放開。
陸景天無奈之餘還是挺享受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美食的,憑他怎麼啃怎麼摸她都只是嘿嘿的傻笑,更是會把紅唇主動送到嘴邊,像是小雞一樣在他的臉上啄個不停。
可當陸景天坐等着她有更進一步的行為的時候,蘇薔卻是沒了下文,就只會這樣亂親亂摸,把他的火氣給引了上來之後什麼都不管了。
陸景天,怒瞪着懷裏仍不老實的女人,已是箭在弦上的某人如狼一般的撲了過去,三兩下便把那身薄薄的衣服給扯了個乾淨。
蘇薔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整個腦袋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般,身體也像是要散了架一樣,想動一動都只覺得腿腳發軟。
迷濛之間翻個身,卻未料陸景天的一張俊臉放大在自己的眼前,不由被嚇到,半支起身子,看着陸景天,又看看未着寸縷的自己,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蘇薔蜷着身子低吟出聲,轉過身去,不去看也不去想,這是她一慣逃避的方式。
陸景天卻是輕笑出來,扶着她光滑的手臂,磨蹭了兩下才說:“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
蘇薔咬了咬唇,天殺的,她這哪裏是害羞啊,這是懊悔啊好不好?
揉着太陽穴不理他,陸景天卻是下了床,從外面端了水過來,又從抽屜里拿出一瓶什麼葯遞給她。“把這個吃了,頭痛會緩解一些。”
雖然不想理他,可也不至於跟自己過不去,還是乖乖的把葯吃了,然後又窩進了被裏面,想了想,說:“我昨天應該是和同事聚餐的,怎麼又回到你這來了?”
她還好意思說?
陸景天冷哼一聲,語氣卻沒了剛剛半點的溫情:“你還說?要不是莫輕遙打電話給我,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能喝呢。”
“我好像……也沒喝多少吧?”回想起昨晚,又好像喝了不少……
“還說?我去的時候,地上都是酒瓶子。”陸景天忍不住瞪她。
蘇薔扁扁嘴,無限的委屈,語氣中又帶着幾分不確定:“那也不見得都是我喝的啊,不是還有別人呢嘛。”
“嗯,可是昨天晚上你吐了幾次,你知道嗎?衣服都沒法要了。”
“那我的衣服呢?”
“扔了。”
“扔了?那我穿什麼呀?”蘇薔一個翻身起來,問他。
陸景天卻是笑得極痞,壞壞的看着她,語氣輕媚,說:“在我這裏還用得着穿衣服嗎?”
這話是對的,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陸景天基本就是一頭色,狼,就算她穿得再嚴密,三兩下也能讓某人給扒個精光。穿穿脫脫的麻煩,還不如不穿呢。
蘇薔紅着臉,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一踢,嘴裏罵道:“流氓。”
陸景天卻是自鳴得意,只當她說的都是情話。“我只想對你耍流氓。”長手一伸,又將她帶進懷裏。“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次?反正大早上的也沒事做。”
蘇薔理他才怪,一把推開他。“你今天又不上班?”
“周末。”
好吧,今天好像真的是周末來着,所以昨天算是翹班,今天完全就是理所當然的放假了,可說到底,對於陸大總裁來說,哪裏有翹班不翹班之說?上不上班還是完全是憑心情嘛。
“我手機呢?”蘇薔手在床上亂摸,又回身看看床頭柜上,依然沒有。
陸景天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去外面把她的包拿進來扔給她。
蘇薔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個被子,在包里一陣亂翻,總算是找出了手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手機里未接電話已經有十幾個了,還有十幾條未讀的信息。
其中有幾通是陸景天打給她的,應該是昨天晚上她喝酒那會沒聽見。剩下的全都是左藍打過來的。信息則全部都是左藍的,只是說打電話打不通,讓她看到回個電話什麼的。
蘇薔想了想,也沒打電話,直接回了個信息過去,說自己昨天加班沒聽到,不用擔心什麼的。
可信息剛過去,左藍的電話就過來了。
這速度是有多快?
難道說他什麼都沒做,就只拿着手機等她的電話不成?
這種事情左藍不是做不出來,於是越想越心虛,手一顫就把電話給接了。
“左藍。”蘇薔的聲音極小,但還是讓一邊的陸景天忍不住的僵直了身子,狠狠的瞪着她。
蘇薔忽視陸景天那強烈的目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摳着被子,咬着下唇,在陸景天面前接這樣的一個電話,雖然覺得他是管不着的,可不免還是有些緊張。
“小薔,昨天打了那麼多電話給你,你都沒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對不起,昨天我加班到很晚,後來又和同事聚餐,所以沒聽到。”
“你沒事就好,一會我去接你吧,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個地方。”
一聽這話,蘇薔可是急了,連忙地說:“不用不用,我沒在家。”
“那你在哪?”
在哪兒?
告訴他,她現在在左藍這裏,合適嗎?
顯然是不合適的,蘇薔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陸景天,舔了舔嘴唇,說:“我現在在我一個同事家呢,要晚一點才能回去,我看還是改天吧。”
如果事情有她想得這麼簡單就好了,偏偏陸景天是極腹黑的一個男人,本來聽着她和左藍通電話心裏就憋着氣呢,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讓她過關?於是,蘇薔便聽到他湊過來在她耳邊說:“親愛的,我們再來一次怎麼樣?”
蘇薔只覺得想要殺死這個男人,他哪裏是對她說的?明明是對着話筒故意說給左藍聽的好不好?他就非得讓事情複雜化嗎?
如他所願,左藍的確是聽到了,不僅把那話聽得一字不落,還清楚的聽到了說話的那個人正是陸景天。
左藍只覺得嗓子又澀又緊,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在他那裏?”
事實面前,她若再撒謊便真的是不對了。“是。”
僅憑這一個字,足以讓左藍掉進地獄,他知道陸景天愛她,也清楚蘇薔對陸景天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卻沒想到……兩個人在離婚之後還可以這樣的藕斷絲連牽扯不清。
“左藍,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蘇薔急急的想要解釋。
雖然她和陸景天的確是不清不楚的,可並非他想像中那個樣子,昨夜,她只是喝醉了。
左藍卻是苦笑一聲,房間裏很靜,靜得彷彿可以聽到心碎的聲音,用力的捏着手裏的電話,許是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想要去搶人的衝動。“小薔,你是愛他的,對不對?”
從來不敢正視這樣的問題,因為害怕,因為想要保留心裏那唯一的一份希望,所以他從來不問,可是如今……
蘇薔身子驀然一僵,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直覺地看了看仍然坐在她身邊的陸景天,微微的閉上眼,然後冷靜地說:“不,我不愛他。”
陸景天攥緊了拳頭,一把將搶過她的電話狠狠的摔到了牆上,又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拽了起來,目色赤紅,瘋狂得令人害怕,手掌卡在她的脖子處,慢慢的收緊,用力,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這樣發了瘋一樣的瞪着她。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陸景天真的會殺了她,身子不停的顫抖,臉上已是一片漲紅,呼吸也是越來越淺,幾乎快要窒息了。
可陸景天還是放了她,用力的將她甩到床上,再也不看她一眼:“滾出去。”
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扔了,只是找了件陸景天的衣服和休閑褲套在身上,雖然有些可笑,總好比這樣赤着身子被人趕出去要來得好。
打了個車,直接回到家,門板‘啪’的一聲合上,整個身子也像是稀泥一樣的癱在當處,淚水順着眼眶流下來,無聲無息。
蘇薔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卻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裏痛着,卻又沒有半點半法,只能這樣痛着。
這一次,她傷的不僅僅是陸景天,還有左藍……
也好,也好,反正終究是不可能再與他們任何一個在一起的,傷了也就傷了,不管他們心裏怎麼想她,罵她,也都無所謂了,終究是要有人邁出這一步的。凡事本就不能兩全,這個壞人必要由她來當。
從此以後,她與他們,便再也沒有關係了。
幹了,凈了,那便好了。
細細想來,這一切都是她種下的果子,這樣懲罰也應該由她來受才是,若不是她左右掙扎,也不會弄得現在這個地步。
都說人是在傷痛中成長的,這話還真是沒錯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又怎麼會明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呢?
哭着哭着然後又笑了,淚水浸濕了唇瓣,微微的咸澀。“蘇薔,你真是活該……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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