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涼,迷失流年(一)
“你自己心裏面明白。”蘇瑾言眼神犀利的望着一臉震驚的黃宣倪,深黑的眸仁裏面沾着一絲嘲弄,他看着黃宣倪,臉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把利劍,好不憐惜的插入黃宣倪的胸膛之中,鮮血四濺!
“你是被人拋棄了么?”蘇瑾言緩緩地挑眸,似笑非笑的眼神隔着稀薄的空氣凝望着黃宣倪,他微微起身,身子凌空越過桌面上空,薄薄的唇瓣抿出一絲輕笑的弧度:“我一直以為,現在的你一定過着令人羨慕的豪門生活!可是啊,真是沒有想到,嘖嘖嘖……”
蘇瑾言邊笑邊搖頭,眼中滿是濃濃的譏諷,他看着黃宣倪開始泛白的臉色,心中居然升出了一絲未曾想過會有的快感,嘴中說出的話是那麼的惡毒:“從新歡到舊愛,你的保質期就這麼幾年?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身子微微的發著抖,黃宣倪看着蘇瑾言的雙眼中滿滿的震驚。她完全沒有想到,原來她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的卑劣,怪不得從一開始他對她便一直就是冷嘲熱諷。呵,當年的事情,他還是耿耿於懷么?
這邊,聞言只是冷冷的一笑,蘇瑾言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他抬手越過桌面,冰涼的指尖很是輕佻掉起了黃宣倪纖細的下巴,他俯視着她,以絕對的睥睨之姿:“你本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當年,真是我看走了眼!”
‘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猛然站起,黃宣倪看着蘇瑾言,身子止不住的微微,心臟那個地方忽然好疼,猶如就像是有一雙手正捏着那顆心,不停的攪動着不停的翻轉!
“怎麼?惱羞成怒了?”蘇瑾言挑眸,看着被氣得發抖的黃宣倪,很是優雅的直起了身子。
“蘇先生,我這個人向來就不在乎別人是怎麼看我的!我還有事,蘇先生慢用!”語畢,提起自己的包包轉身就欲提步離去。與其做在這裏受到她蘇瑾言的侮辱,她還是寧願餓着肚子走回家!
可哪知黃宣倪這才剛有動作,轉身的瞬間,手臂卻忽然被人從後面拽住。
她轉頭,不悅的看向始作俑者,卻意外地看見了正皺起了眉頭的蘇瑾言。
“放手!”黃宣倪沒好氣的出聲,瞪着蹩眉的蘇瑾言略帶搏怒、
是,她承認當初忽然和他提出分手是她的錯,畢竟他蘇瑾言在和她交往的其間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黃宣倪的事情。她理虧,她愧對他,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他蘇瑾言就可以對她任意的侮辱!
她也是有尊嚴的,別真以為軟柿子好捏,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她黃宣倪,凡事,不都是有個底線的么?!
“你要去哪兒?”蘇瑾言沉着臉看着黃宣倪,語氣也很是不高興的樣子,拉着她手臂的大手根本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
“回家!”黃宣倪也不示弱,睜着一雙大眼睛回瞪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就要去掰開這男人捏着她手臂不放的手。
“不準!”蘇瑾言霸道的開口,順勢一拉,又一次將黃宣倪給強制性的帶回了剛才她所坐的位置上。
黃宣倪有些氣不過,仰起腦袋看着板著臉的蘇瑾言就氣呼呼的開口:“你說不準就不準么?我憑什麼就要聽你的?你既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媽,你憑什麼要管我?我告訴你蘇瑾言,我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她說的很大聲,已經完全顧及不了旁邊的顧客投來的好奇目光,她憤慨的說出自己心裏的委屈,漂亮的大眼睛,一層薄霧一點點的升了起來。
他憑什麼這麼對她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上輩子又不欠他什麼,憑什麼他蘇瑾言就要這麼對她!
“你哭什麼!”看着黃宣倪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蘇瑾言的眉頭蹩得更緊,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幾乎都快看不見。
“我喜歡哭,管你屁事啊!”蘇瑾言不說還好,這才剛一說,黃宣倪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是稀里嘩啦的掉了出來,順着她白皙的臉龐滑下,最後聚集在她尖尖的下巴哪兒,混成一顆顆小水滴落下。
“該死的!”四周人的好奇目光越來越多,蘇瑾言臉色越發的不好,他猛地站起身,長手一伸就將坐在位置上哭得不成樣子的黃宣倪又拽了起來,大手一邊胡亂的給她擦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開口:“笨女人,我叫你別哭了!”
他說出來的話雖然很狠,但是替黃宣倪擦淚的動作確實帶着輕柔,可哪知這女人是越擦哭得越凶,眼淚多得就跟斷了線的珍珠,稀里嘩啦的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蘇瑾言沒耐心了,倏地就鬆開她,彎腰拿起自己的外套和黃宣倪的包包,不帶憐惜的就拽着她往外走。餐廳裏面幾乎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倆,這丫頭不怕丟人,他還嫌呢。
“先生,先生,您還沒有結賬呢!”蘇瑾言剛拽着黃宣倪出門,身後的美女服務員連忙就跟了出來。
蘇瑾言這會兒的心情因為黃宣倪而很是糟糕,轉眸冷冷的一掃跟着出來的服務員,又轉頭看着還正哭得起勁的黃宣倪,語氣不太好的開口說了一聲讓她老老實實的獃著,隨後便鬆開了黃宣倪的手臂,低頭從外套里掏出錢包。
他也沒怎麼看服務員遞過來的結賬清單,性的淡淡一掃,直接就抬手從錢包里拿出一小疊紅色的鈔票便遞給了服務員,接着又準備去伸手拉黃宣倪。
可哪知就在這個時候,黃宣倪卻忽然出其不意的一下伸出手,一把就將蘇瑾言才遞給服務員的那些錢又搶了過來。
黃宣倪的速度實在是有些快,等着蘇瑾言和那服務員回過神的時候,錢就已經到了黃宣倪的手中,蘇瑾言氣極,開口就怒吼道:“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