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遇黃金榮

語錄，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稱霸這座不夜城，如果上天已經安排你是一個窮人，你認命，就只能讓那些富人把你踩在腳底，所以跟對人很重要。

開篇咱先解鎖一名新人物，馬祥山。

馬祥山，杜月笙，倆人算得上是同門師兄弟，交情還不錯，這哥們有個綽號，[飯桶阿山]，聽這個綽號就知道，這哥們是個什麼樣的人。

平時馬祥山非常的看好生子，挺欣賞他那種聰明伶俐，又膽大妄為的勁，看着同門兄弟漸漸變得痴貪，懶惰，而且沉迷於賭博，阿山的心裏邊覺得有點可惜，你說這麼一個大小夥子，整天干偷雞摸狗的事，這往後能有多大出息。

有這麼一天晌午，馬祥山在街上提溜着鳥籠子遛彎，從大老遠的巷子裏就看見了生子，看到他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馬祥山非常嚴肅的說，唉，兄弟，你整天這麼東逛一下，西逛一下，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如果你想好好乾點事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就看你願不願意。

生子看見是阿山大哥，急忙笑着回答，阿山大哥，有話您儘管說，我這個做兄弟的往後還要靠您扶持不是。

馬祥山壓低嗓門，神秘的說，華僑路，公館街，黃金榮，黃大老闆的住所。

聽到這些話生子陷入了深思，因為在加入青幫之前就已經了解到一些關於黃金榮的故事，陳世昌在青幫里只是個小角色，雖然輩分比較大，但是跟黃老闆比起來，他在上海灘只能算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林立在上海的小流氓一方面那是對黃金榮怕的不得了，而另一方面又是由衷的仰慕。

黃金榮不僅錢財絕倫，而且別人高攀不上，生子對阿山的一番話，在喜出望外的同時，又半信半疑，真有這麼好的事嗎。

瞧見生子有些疑惑，阿山說道，你信的過我馬祥山，我可以立刻就帶你去見黃大老闆，華僑路距離公館街不遠，一排三層小樓的洋式房子，裏面住的都是些華租界和法租界有頭有臉的角色，只要你肯好好乾，準保你前途無量吶。

聽到這幾句話，生子這會是徹底信了，趕緊點頭，應聲答謝，麻煩阿山大哥，快幫我引薦引薦，哪怕在黃公館裏讓我做個下等的活也行啊。

過了個幾天，馬祥山就特地趕來找生子，要帶上他去華僑路的黃公館見見大世面，為了表示自己在黃金榮面前能吃得開，有資格往裏面介紹人，就拍着胸脯說，放心吧，有我在黃大老闆身前給你美言美言，保管黃大老闆能給一份你滿意的事情做。

生子一聽，嚯，開心的不得了，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對馬祥山那是連忙鞠躬作揖，在自己心裏的面，不難感覺到馬上就要時來運轉，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改掉以前的毛病，不再給推薦人丟臉。

人還沒去見，去黃公館的小道消息倒是傳了起來，昔日的***們就像看見生子中了大獎一樣，都紛紛趕忙過來道喜，恭喜，恭喜，月笙大哥，你一定要混點名堂出來啊，以後你富貴了，莫忘了咱這幫***吶。

笑了笑，生子顯得非常淡定，心裏出人頭地的願望，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激烈，再什麼都沒有干成之前，如果口出狂言那只是吹牛皮，若是以後混的一敗塗地，那更會成為許多人的笑柄，生子早就知道凡事都要低調謙虛的道理。

袁寶山紅着眼眶，走到生子面前，一把抱住這個交情最好的好兄弟，到了黃公館好好乾，爭取干出點名堂出來，咱們可能有一段日子不能相見了，這一塊錢你拿着，路上買點生活用品，到了黃公館難免有人排擠你，記住萬事都要忍耐。

杜月笙狠狠的拍了拍袁寶山的肩膀，掏出三封信函，麻煩你幫我轉交給王國金大哥，還有我老家的奶奶，另一封你要幫我打到青島木行廠阿二收，你要常給我來信，來日方長，我相信終有一天咱還能再相見，還有收收你那臭脾氣，替我給陳世昌師傅帶好，保重。

告別過後，生子背上他那破的不能再破的包，裝着簡單的行李，跟在馬祥山後面，正向黃公館走去，自己卻突然想起來剛來上海時的那副模樣，一個瘦弱的少年，背着一個更寒酸的小破包，一路茫然的看着熙熙攘攘的大上海，對未來從滿了憧憬，期盼和希望。

很快黃公館的大門打開了，這道大門自己曾經遠遠地觀望過很多次，裏面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進進出出人那都是趾高氣昂的，現在自己也要出入這扇大門，反倒感到心裏有些緊張了。

弄堂口有一道鐵柵欄，樓下擺着一套長形寬凳，凳子上坐着三四個高大壯漢，一致的唐裝，白衫，掛褲，慢慢的挽起袖子，一個個長的虎背熊腰，就像電影裏演的哪金牌打手一樣，馬祥山很熱情的跟他們打聲招呼，這幫人愛理不理的，只微微點頭，同意他們進去。

這些個彪形大漢都是黃老闆的保鏢，在弄堂口隨時等着差遣，黃老闆要是出去他們都統統的跟着，在華僑路的街道上，當地百姓不止一次看到這伙壯漢簇擁着黃金榮歸來，離開。

馬祥山帶着生子朝後門走去，小聲說著，黃大老闆人多事多，咱們要先等人進去通報一聲。

黃公館室有兩扇門，商人貴客從正門進，其他人只能在後門等着人來通稟，以免碰到流竄人員溜進公館，免得帶來不好的影響。

等了半個鐘頭，倆人被帶到客廳，剛到客廳裏面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木製地板上鋪着雙層羊毛地攤，牆上四周掛着中西名畫，檀木傢具上綉着山水花鳥，一間獨居式的煙房，還有一些叫不出名來的裝飾品，擱到現在這就是豪宅中的豪宅。

客廳的隔間裏，幾個人圍着一張圓桌賭錢，女佣人在旁邊站着伺候，馬祥山唯唯諾諾的叫了一聲，黃老闆。

一個低矮的胖子，把臉轉了過來，生子一眼就認出來此人正是黃金榮，黃金榮圓頭大耳，滿臉的橫肉，一張大嘴，臉上長滿了麻子，黃金榮小時候得過天花，康復之後留下了滿臉的麻點，所以他還有個外號，[扒皮黃]，即便金榮一句話都不說，靜靜的坐在那賭錢，透出來的都是一種威武和霸氣。

生子趕緊跪下，虔誠的磕了幾個響頭。

站起身後，黃金榮，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小夥子，穿着很樸素，寬高的額頭，個子不算很高，支愣着一對耳朵，還有一點寒酸。

黃老闆，這小夥子挺能幹，也挺聰明，膽子也大，會有點用處吧，馬祥山小心翼翼的說著。

聊了一會之後，黃金榮吩咐，既然是老馬推薦的你，你倆就一塊住吧，不過你來我這裏做工，可有規矩，不該問的事別問，不該說的話別說，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從明天開始先讓老馬給你點活試試。

公館裏有兩個廚房，上廚房由陳森負責，專門管理黃金榮夫妻倆的吃喝，下廚房就是馬永祥的地盤了，供應賓客和一般保鏢的吃喝。

一點小事生子都開始盡心儘力的去做好，幾乎每天是足不出戶，在廚房燒水，做飯，洗衣服，甚至最喜愛的賭博愛好也都戒了，除了奉公聽話，每天都小心翼翼，拚命幹活，常常有人欺負他，他也從來不會刻意記在心上，微微一笑就算過去了。

下廚房雖然簡陋不堪，到處散發著難聞的油煙味，但是來來往往的人卻很多，賓客，門徒，打手，保鏢，女傭，小丫鬟，來找黃大老闆辦事的人，都要在這裏吃飯休息，最多的時候甚至人數到達三四百號人，對於生子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多人課堂，可以從中學到很多東西。

晚上睡不着的時候，自己經常想想，今天有沒有說錯話，有沒有什麼做錯什麼地方，再想想身邊的人是什麼樣的脾氣秉性，哪點事值得學習的，哪點事又是必須要避免的，群眾基礎好雖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沒有領導的賞識和提拔那是絕對不行的。

都說官家好見領導難來，別說得到黃金榮的賞識了，現在就連見他一面都難，有時候黃金榮甚至一連外出好幾天不回黃公館，機會來了，貴人也來了，好好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