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秘老者
另一間小院中
二長老雙手負於身後，一臉陰沉毫不掩飾地站在床邊望着床上的老者，當看到墨積瑭將二長老的視為珍寶的三品解毒丹隨手扔進老者口中時
“啪”
一臉肉疼地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哼”
重重哼了一聲，轉身隨即摔門而去……
少女聽到聲音驚恐地看着老者身影消失在角落邊
墨積瑭也不搭理，輸入一絲元氣查看老者的傷勢，三品解毒丹藥效果真驚人，老者臉色片刻間青紫之色便退去
“嘔”
突然老者瞬間翻起往地上吐了一口漆黑無比的黑血，墨積瑭眼疾手快，用毛巾擦去老者嘴邊血跡，將老者扶躺在床上
“來人”
只見墨積瑭剛剛說完頓時從外面走進來兩名侍衛
“把血收集起來，找地方埋了”
墨積瑭看到來人，頭也不抬直接吩咐道
“是”
兩名侍衛答應之後，隨即用工具清洗地上黑血處
“你爺爺沒事了”
墨積瑭將元氣收回體內，起身對着旁邊少女說道，經過三品解毒丹的治療，那名老者已經脫離了危險，僅僅還有些虛弱
“謝謝，公子”
少女聞聲打量着眼前這位少年，低聲道謝
眼中有些疑惑不解，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少年，剛剛那般……那般風流不羈，此刻卻顯得鎮定異常？一點也不像一個瘋子
但是看樣子他在這裏地位也不低，否則也不會讓那位老者拿出解毒丹，而且還是三品解毒丹
難道他精神確實有些異常？才會穿成這樣？想到此處一雙明眸不由得憐憫地看了墨積瑭一眼，不過內心還是很感激他救了爺爺
顯然剛剛墨積瑭與二長老的爭吵被少女聽了進去
“呃，你需要什麼就吩咐一下門口的侍女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
墨積瑭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眼前少女，只見少女看着自己時而輕笑，時而有憐憫的眼光感覺到一頭霧水
頓時想到那綉着花紋的大紅布還裹在身上，臉上也是一紅，連忙告辭一聲退出門房內……
墨積瑭目不斜視直接走出院子把門關上，趕緊貼靠在牆上，隨即偷偷打量四周，見四下無人，長長吐了一口氣……
“哎呦，丟人吶，真是丟人吶，以後一定要看清楚，怎麼搞的，這樣幾率也被我踩到，完了，被傳出去怎麼見人吶”
墨積瑭低下頭藉著牆上的燭光看向腰間的大紅布此時心中十分後悔，早知道看清楚什麼樣的布料再拿
掃過一眼四周悄悄向自己那熟悉的院子摸過去……
“見過二殿下”
一聲驚呼嚇了墨積瑭一跳，只見轉角處突然出現四名侍女，兩名黃裙少女欠身作禮，另外兩名少女也急忙跟着說到
“呃……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啊”
墨積瑭呵呵一笑
“殿下，今晚該我們值夜”
女子小聲說道，但是當她們抬頭說話看到墨積瑭臉上和腰間紅布時也不由得失聲掩面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再笑把你們賣給李員外做小老婆”
墨積瑭盯着眾侍女惡狠狠地說道
李員外在整個墨葉城可是出了名的，因為他那二十多個小妾整整為他創造出三十多個崽子，有着種豬的稱號……
“哈哈……奴婢告退……哈哈”
誰知有兩名黃裙侍女不但不怕，還大笑起來捂着嘴向遠處跑去，其餘兩人也是一臉驚慌的告退一聲跟了過去
“完了，沒有尊嚴了”
墨積瑭嘀咕一聲捂着臉推門進入……
“兩位姐姐，你們難道不怕殿下發怒嗎”
新來的侍女一臉驚慌地說道
一名黃裙少女看着這新來的兩人解釋道：
“其實在整個墨府之中要數誰最好相處，大概只有這位二殿下和沫兒小姐”
“嗯，大殿下從小就被送到青龍學院去學習武技，整個墨府就只有墨積瑭和沫兒是最小的主子”
另一位黃裙少女也補充道，隨即又說
“別看殿下平時有些不正常，但是對我們這些下人從來沒有為難過”
“不正常？剛剛那般模樣嗎？”
一名新來的侍女急忙問道
“不是，比這個還要不正常，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黃裙少女說完，還忍不住大笑起來
聞言，兩位新來的侍女不由得嘆出一口氣，慶幸自己遇到一個好主子，要是別人估計此刻自己剛剛那番表現已經挨板子了吧
但要是墨積瑭此刻在此的話估計也會抓狂吧，原來在下人的眼中他就是不正常？
“你們吶，剛剛來，不知道，總之在整個墨府之中，如果遇到困難，去找二殿下幫忙，只要不犯大錯，二殿下一定會幫的”
黃裙少女安慰道隨即說道
“以前我剛來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大長老的酒瓶，要不是二殿下求情，估計要被打斷手呢”
“真的？二殿下真的能幫我們這些下人嗎？可我們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啊？”
新來的侍女聽到此話臉上一驚疑惑問道
“嗯，二殿下說，大家都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誰也不比誰多一樣，所以你們就別擔心吧”
“但是如果出了大錯，那二殿下的可要重重懲罰的，上一次有個侍衛欺負了一名姐姐，讓那名姐姐差點上吊自殺，殿下可是把那名侍衛活活折磨到死，嚇得我幾天都沒睡好覺，想起來都還害怕”
黃裙女子一臉恐懼，小心地拍着心口
“啊？殿下這麼殘忍？”
新來的侍女一臉驚嚇地問道
“哼，殘忍，那人玩弄了周姐姐，讓周姐姐有了身孕，結果就不管了，要是我恨不得多折磨幾下”
黃裙少女一臉氣憤說道，隨即又看着兩名侍女安慰道
“總之我們二殿下對我們這些下人還是很好的，所以你們就放心吧，今晚上的事殿下不會在意的”
“咳咳，還不去做事在這裏背地嚼舌根想挨罰嗎？”
聽到這個把蒼老的聲音，四人心中皆是一驚看着不遠處的一位老者
“楊管事，奴婢這就去”
四人低下頭提着燈籠向遠處走去
“唉，你回來幹什麼？”
轉角處一位拄着拐杖，身體彎曲的老者搖搖頭嘆息道，渾濁的目光中複雜異常
其實當侍女議論墨積瑭的時候老者就已經站在那裏，只不過天色黑暗，加上老者身着黑袍四人並未發現
聽着四人稱讚墨積瑭的時候，老者忍不住手撫長須，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但是此時老者並未有着笑容，只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奈之感，站立良久，搖搖頭向遠處慢吞吞地走去……
“唉，這兩天是怎麼啦，這麼倒霉”
關上房門，墨積瑭想起婢女的眼神，苦笑一下雙手摸了摸自己那臉龐上
“嗯？”
只見手中摸了一把臉以後，已經被染黑了，隨即想到從二長老門前走出來的時候，接過二長老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一把臉上……
“這老混蛋，看樣子又皮癢了，看來好久沒有光顧他的屋中，他忘記了小爺的手段”
墨積瑭冷哼一聲，隨即想到
“唉，這麼晚了，估計沫兒也睡了，明天再去看她吧”
搖搖頭往內屋走去……
“老墨，那人有什麼特別的？”
墨積瑭躺在屋內的浴桶里問道
“混蛋，叫師尊”
墨老那暴跳如雷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
“是，老……師尊，你當時為什麼要我一定要救他”
墨積瑭聲音拖得長長的，有些疑惑問道
即使當時墨老不說，他也忍不住賞那青年兩巴掌，靠在澡盆邊上一臉疲憊之色，隨手將手中帕子蓋在臉上
“哼，那人靈魂力應該不弱，我隱約感覺到一個強大的靈魂，要不是因為中毒，靈魂防禦失守，我還不能分辨出來”
墨老的聲音在腦海中傳盪
“比你還要強大？”
墨積瑭頓時住起身來詫異地問道
“廢話，那種靈魂豈能和我相比？”
墨老微怒道
“呃……好吧，那我明天再探探他的底”
墨積瑭說完站起身來，走出桶中轉頭望去一整盆浴桶里的水略微發黑
“呃……這麼臟，我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墨積瑭說完甩甩濕漉漉的頭髮嘀咕道……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只見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少年單薄的身軀上時，少年揉了揉發麻的膝蓋，伸了一個懶腰
“不容易啊，這麼多天了我才勉強打通三十八條筋脈，太乙弒神劍最終升到玄階初級了，這功法什麼時候才能晉陞到天階啊？”
墨積瑭無奈道
到目前為止，三百六十條經脈除了天陽地陰兩條主經脈才打通三十六條，什麼時候能讓我也大殺四方？
運用着武者才擁有的內視技能查看着體內，只見丹田處五顆珠子好像比前兩天大了幾分
看來適當的透支一下元氣也是有好處的，這就好像經常獻血的人，身體內幹細胞的造血能力遠遠比普通人要強上幾分……
“二少爺，王爺找你過去呢”
突然從院子外傳來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墨積瑭的思路
“嗯？父親找我”
墨積瑭愣了一下回想起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就忘了去見見父親母親，忍不住拍了一下頭
“哎，真該死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說罷，搖搖頭走出院子裏去……
“二少爺，王爺找你過去呢”
“來啦，楊伯，別再喊啦”
墨積瑭嬉笑着答應一聲，走向院門
叫喊之人是墨府的老管家楊雙辰，比墨積瑭父親年紀都還要大
當初本家未曾離開時就已經是在墨府之中
後來本家天辰帝國遷走後，本身就不會修鍊，年紀太大了，所以就留在墨府算是墨府的老人之一
從小看着墨積瑭長大，只是每次墨積瑭都不願意叫他楊爺爺，喜歡叫他楊伯，還說越叫越年輕，曾經不少新來的人不知緣故還鬧出笑話……
“哎呀，好久不見，楊伯又越發精神了，看樣子要返老還童啦”
拉開門墨積瑭對着門口站立的一位杵着拐杖的頭髮花白的黑袍老人嬉笑道
“貧嘴，老夫可沒什麼好東西給你”
老人望着眼前少年，渾濁的雙眼眯成一條縫，下耷的眼角下皺紋密佈，彷彿乾枯的老樹皮
長長的鬍鬚，嘴角掛着笑意，另一隻空着的手顫巍巍從腰間錦囊中摸出兩顆花紙包裹着的糖遞給墨積瑭
猶如一位慈祥的老爺爺看望自己的孫子一般
“哪裏哪裏，楊伯越活越年輕啦”
墨積瑭嬉笑一聲從老人乾枯的手掌中極為熟練地接過糖，順手撥開油紙塞進嘴裏……
“楊伯，你慢慢走，我先去見見父親母親”
墨積瑭嘟囔着嘴，輕撫一下老者杵着拐杖的手臂微笑說道
“嗯，你先去吧，我慢慢走過去”
老者蒼老的聲音從那滿是皺紋，已經沒有幾瓣牙齒的嘴中說出
只是沒人發現在少年走後眼中一絲溺愛，一絲陰沉，以及一絲無奈，看着走遠的少年，似乎想到什麼一樣急忙大聲說道
“二少爺早餐我叫人端過去，你記得吃啊”
“知道啦”
只見拐角處少年的身影傳一聲回應就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