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穿着顧言鞋子的女人
一拳不夠再來一拳。
血腥味瀰漫整個口腔，讓她再也聞不到樹林裏腐朽的味道。
看到女孩嘴角淌血，神識不清后，男人才收回手。
不過，剛剛打人的感覺太爽，他覺得可以更刺激點。
將她按在地上，一條腿擋在她兩腿之間。
粗糙的手撫摸着她光滑的脖子，粗繭和肌膚的摩擦讓林笙曼驟然驚醒。
幾乎一秒的時間，她像是被重新灌滿能量，瘋狂的對着男人的臉撕咬。
啊啊啊——
男人慘烈的叫聲響徹整片樹林，他捂着自己的耳朵，驚恐的看着她。
此時，她像是一個化身為魔鬼的女孩。
看到她將自己的耳朵吐出來后，男人像是逃命般起身。
過程中，他伸手拿走丟在地上的十萬塊錢。
手背卻被一隻腳踩住，上面還有被咬的傷口，本是凝固的傷口又重新被撕裂開。
林笙曼忍痛彎腰，面無表情的盯着他，腳下不斷的發力。
她將嘴裏的血吐乾淨，一給字一個字道：“你—不—配—做—男—人。”
手裏抓着他剛剛威脅自己的匕首，刀起刀落毫不心軟。
只是一瞬間，男人的痛苦喊叫轉化為嗚咽的聲音。
做完該做的事，林笙曼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力氣全無的靠着樹榦，任由身子往下滑。
此刻的胃像是裝滿滾燙的熱水，撕裂又燒灼的疼痛讓她不得不躺在地上蜷着身子。
為了離開這裏，她雙手摳着土地，一點一點的用力往前爬。
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顧戟停下車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漆黑的眸子掃過周圍。
除了偶爾能夠聽到從樹上掉下的雪塊聲，這裏安靜得可怕。
皮鞋踩在雪路上往停在路邊的車上走去，沒走幾步，他忽然頓住。
低頭看着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抓着他的腳踝，瞳孔下意識一縮。
若不是他從小就見過血腥的畫面，換了旁人此時應該被嚇得逃跑才是。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要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干。”
到了醫院后，女孩虛弱的呼救猶如躲不掉的幽靈，一直在他耳邊回蕩着。
宋辰歡接到電話后風塵僕僕的來到醫院，看到顧戟靠在牆上抽煙，便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將樹林裏的情況說了一遍，一直低着頭的顧戟這時抬頭看着他。
有些驚訝問：“你說虎子被斷子絕孫了？”
“是不是不敢相信？我到現場去看的時候，也被嚇一跳。”
宋辰歡驚魂未定，他想自己這個月都忘不了剛剛看到的血腥場面。
不僅如此，他還告訴顧戟：“虎子的腳被利器刺穿，已經暫時失去了行走能力。”
“若不是我的人見他一直沒有回來，恐怕虎子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在荒郊野外。”
顧戟抬手深吸一口煙，腦海里閃過林笙曼向自己求救的畫面。
看似弱不禁風，一掐就斷的菟絲草，沒想到竟然下手如此狠辣。
正這麼想，護士走來遞給他一張傷情報告，看到上面寫的后。
他冷着一張臉看向宋辰歡。
“你的人品行不端！”
“啊？”
宋辰歡不解，連忙拿過單子看了一眼，看到上面寫着病人的身體上有被侵犯的痕迹后。
他覺得臉上頓時無光，看向顧戟，問：“虎子怎麼處理？”
顧戟眼底劃過一絲殺意，他將燃到一半的煙扔在地上，抬腳踩上去熄滅后。
才回復道：“砍斷他的一雙手，扔到原處，然後報警。”
“啊？你確定？”
不是宋辰歡不捨得自己的人，而是不明白顧戟為何要這麼做。
顧戟沒有再搭理他，而是轉身進了病房，見此，他立馬跟着走進去。
看到床上鼻青臉腫的女孩，他心疼道：“其實我挺欣賞她的。”
“那你來代替她承受我的懲罰如何？”顧戟斜睨着他，語氣冷漠。
宋辰歡摸摸鼻子，索性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交代顧戟剛剛決定的事情。
林笙曼醒來的時候，病房內很安靜。
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她偏頭看向將頭枕在床邊的顧戟。
如此近的距離，她看清楚了他的纖長睫毛，聽清楚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明明是男孩子，為什麼皮膚這般好。
白皙透亮，好像一點也不粗糙。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指尖剛剛觸及，便看到他忽然蹙眉。
嚇得林笙曼像是偷吃了奶奶蜜糖的小孩子，她將手藏在被褥里，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顧戟如夢初醒般，緩緩睜眼，兩人的眼神隔着空氣相望。
似乎對林笙曼剛剛的所作為毫不知情，他神情自然，語氣平淡。
“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兩人的一問一答非常簡單，好像多說一個字都會費儘力氣。
還不錯？
顧戟挑眉，都快被虎子整成殘廢了，感覺還不錯？
他本以為林笙曼會對他喊疼，沒想到這姑娘心態還不錯。
想到虎子做的那些混蛋事，他身上的氣息冷下來。
“我已經報警了。”
顧戟特意盯着她的眼睛，本想看看她神情的變化，可是這個女孩表現得異常平靜。
讓平時一眼便能洞穿人心思的他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她是隱藏得很好，還是早就做好了會有人報警的準備。
“好的，謝謝顧先生。”林笙曼由衷的感謝。
她的臉已經腫得麻木，每多說一個字都疼得要命。
“我幫助你幾次了？”
“兩次。”
“你回答錯了。”顧戟搖頭。
見她疑惑，他嘴角微微一勾，豎起三根手指。
“應該是三次。”
他難得耐心解釋：“第一次是我將你從湖裏救上來，還給你做了一分鐘以上的人工呼吸。”
一分鐘以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林笙曼好像聽到他刻意在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見她聽得認真，他嘴角笑意更深，繼續道：“第二次我開車經過西郊樹林，依稀好像看到你的身影，若不是我倒車回去找你，你能現在躺在醫院？”
“那第三次呢？”她好奇的問。
“第三次就是我剛剛給你報了警，雖然只是舉手之勞，可是我調查到搶劫你的人身份不簡單。”
顧戟解釋完了，他期待的等着林笙曼接下來的反應。
他想，這個女孩竟然能有從虎子手中逃脫的本領，肯定就能想到她經歷的這次搶劫是有預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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