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行浪子 絕代佳人(下)
“住手!”徐承軒當然知道自己和他的能力天差地遠,然而此時若他坐視悲劇的發生,那也就不用做人了。.剛才的一幕發生的太快,等到他趕到,吳思盈已經戰敗被制,便躲在竹從里,正思索着該當如何求援,這時迫不得已,只好現身。
慕容劍當然知道他早就跟在吳思盈身後,見他出口制止,哈哈一笑,抬過頭來。
“小朋友,你要救你的心上人?讓我看看你的斤兩,放手過來吧!”
徐承軒雖然不得已現出行跡,但心中卻雖驚不亂,他知道自己比起吳思盈都天差地遠,更不用說這剛剛打敗了吳思盈的強敵,他默默調動起真氣,心中盤算着如何出手。
沒有武器的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出拳,然而就這樣出手能取得多大成果,他自己心裏也沒有絲毫把握,但事到臨頭,終於還是要見個真章。
大喝一聲,徐承軒一拳轟出!
飽含着真氣的一拳,雖然氣勢不錯,但又怎會放在慕容劍這高手眼中?抬手便以一根食指點在徐承軒的拳面上,於是徐承軒這一拳便僵在空中,再也無法前進一寸。
徐承軒雙拳連續轟出,慕容劍一根手指左挑右撥,輕易化解看似劇烈的攻勢,心中暗暗奇怪,這樣的能力與蜀山高層們對他的態度完全不能掛鈎,這可是值得深思的事。
徐承軒心裏卻暗暗叫苦,他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鐵板上,而且他越是用盡全力出拳,那反震的力道也越大,他的手就更疼痛。
徐承軒猛攻無效,忽然一拳打向慕容劍身側空位,這根本造不成威脅的一拳,慕容劍根本懶得理會,徐承軒卻藉著沖勢與他擦身而過,略一俯身,再站起來時,已經握着雙短劍中的一把。
徐承軒後退幾步,拉開了與慕容劍的距離,然後凝神感應着體內的真氣,他在嘗試那從未成功過的御劍訣竅。
慕容劍好整以暇地拍拍手,並不迫近,想看看他能否搞出什麼新鮮的東西來。
“要是能給我驚喜的話,就放了你走路也無妨!”慕容劍笑容可掬,但語氣仍是充滿了嘲諷。
徐承軒卻越是急切,那真氣便越不聽話,忽然心中若有所悟,忙平心靜氣,一顆心若有意、若無意,瞬間身邊的強敵、等着他救援的女孩、體內的真氣、手中的短劍,全都彷彿不再存在,又或是雖然存在卻只在他意識里冷冷地映照着,絲毫不再是他關心的對象。
真氣漸漸聚打通了手掌和短劍之間的屏障,然後,那把灌注了真氣的短劍微微浮起,心念急轉間,那短劍便划著一道如煙般的青痕,電射而去。
慕容劍眼中掠過一絲凝重,對於御劍他也算是行家,雖然他頗為不屑這種入門技術,覺得與自己的“大縱橫劍”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便是蜀山中,較為高段的劍技,比之大眾化的御劍術也強了不知多少倍,但此刻他卻看出,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徐承軒的御劍術與平日所知道的蜀山御劍術頗有不同。
若只是來去如電,他也絕不會放在心上,但他已看出,徐承軒的御劍術明顯暗藏着其他變化的可能,若是給徐承軒充足的時間,讓他使出那個變化,自己恐怕也要全力出手,才能得勝。
他卻不知,徐承軒初次成功運用御劍術,縱然有什麼變化,卻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用得出來。
於是慕容劍認真起來,右手食指、中指並立如劍,以一個巧妙地角度向飛來的短劍抹去。
指、劍相觸,立刻在慕容劍指尖湧出一股綿力,粘住了短劍,然後右臂帶着短劍在身周連劃了三個圈子,每一個圈子劃出,徐承軒真氣便亂了幾分,對短劍的控制就弱了一些。三個圈子劃過,徐承軒真氣已經被攪成一團亂麻,頹然跌倒。那短劍便滑落在慕容劍手上。
“哈,小子,你運氣真好,能看到本人這招專破各種御劍術的“燕草如絲劍”,現在你還有什麼招數沒用的話,趕快用出來,不然,等下往生后還要重頭練起,可惜我就看不到了。”
說著,慕容劍俊臉扭曲,“獰笑”了一下,緩緩逼近,看得徐承軒和吳思盈心底直冒寒氣。
“嘁!差不多就行了,真當我不存在啊?”
說話的是在場的第四人,而剛剛,除了慕容劍,另外兩個人完全沒有發覺他的存在。不過那人大概也對慕容劍的能力有了相當的了解,因此,開口就是這樣開門見山的措辭。
現身出來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相貌端正,清秀儒雅,一臉濃濃的書卷氣,若不是眼神中有着一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英氣,看上去就像個普通書生。
“喔!是朱師叔啊,抱歉,剛才欺負柔弱師妹和無能師弟太過投入,有點收不住,忘了您在旁邊看戲,不過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呢?若不是您故意露出行跡,大概我還不能在那小子衝過我身邊拿劍的時候,就察覺到您的光臨呢!”一邊行使着拜見長輩的禮節,口中卻說著與禮儀無關的話。
“嘿,就算我不故意泄出那陣氣息,讓你發現,你也會故意疏忽一下,讓那小子拿到短劍,對吧?”
慕容劍搖頭不語,在那人看來,大概就是默認的意思。
“行了,今天的節目就這樣吧,你可以走了。”
慕容劍也不多言,行了告退之禮,轉身隱沒進夜色中。
“朱叔叔!幸好您來了。”吳思盈欣喜地朝那人打招呼,看她的神情、語氣似乎很是熟稔。
那人朝吳思盈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又看向徐承軒。
“喂!小子,起來吧,你該沒受什麼傷吧?”
徐承軒對事態的變化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爬了起來,除了真氣還亂成一團,以及手腳有些疼痛和無力外,倒是沒有別的問題。
“朱師叔?您是蜀山的前輩?”
“不是,我是月隱派的,也算蜀山盟的一份子。小子,送小思盈回去吧,今晚應該沒什麼事情了,有我干預,慕容小子應該不會再出手,而且,我估計,其實他並不會來真的。要是不放心的話,你就陪她在絕俗居過一夜也行。”
徐承軒和吳思盈不禁都滿臉通紅,吳思盈啐道:“朱叔叔,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許取笑人家,一點沒有長輩的樣子!我爹和娘他們好嗎?”
“呵呵,都好,但是很忙,最近大概也分不出身來瞧你們了,等到你哥哥他們畢業的時候,差不多也應該回來了。”
默默在心裏算了一下,吳思盈道:“那還有兩個來月呢,唉。”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下次再跟朱叔叔好好聊聊吧。”
“嗯,有空的話多來陪陪思盈哦!”吳思盈依依不捨的樣子,就像是變回了從前那個粘人的小女孩。
那人一笑轉身,和來時一樣突然地走了,也不知道他是真有要事,還是不願在此地久留。
送吳思盈回去后,徐承軒便走回自己住處了。這之間,吳思盈已經告訴了他,剛才救了兩人的那個“朱叔叔”便是“月隱派”掌門人朱閑雲,跟她的父母都很熟識,對她是很好的,在她小時候經常陪她玩呢。
“哇!沒想到堂堂一派掌門,卻是這樣的和藹可親,真是深藏不露啊。”這是當時徐承軒的贊語,但“深藏不露”和“沒有形象”、“和藹可親”和“不夠氣勢”大概在他心裏算是表達同一個意思吧。
當送吳思盈到了精舍時,吳思盈笑着請他進去坐坐,徐承軒臉紅之餘,倒也真有點動心,但他最後還是婉拒了這個誘人的邀請,告辭離去。
促使他這樣做的原因之一,是裏面出來的那個迎接吳思盈的僕婦,完全不是他先前以為的平凡中年婦女形象。那是一個嬌媚無比的女人,五官極美,水汪汪的雙眸中流淌着絲絲縷縷的柔情,足以征服從純情少年到年高德勛各種階段的男人,相當豐滿的身材卻擁有着不盈一握的纖腰,走起路來腰肢款款擺動,有意無意地挑動着他人的心跳。她的皮膚白皙幼嫩,看起來似乎不過雙十年華,但那徹底的成熟風韻,卻使人感到她早已遠離青澀年齡了,以徐承軒的閱歷,實在無從猜測她的年紀。而徐承軒一見到她卻不知怎麼,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即使對着慕容劍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慌張失措,而這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徐承軒說話,只是用她柔柔的眼神乜斜了他一眼,就讓徐承軒心裏產生了馬上逃掉的衝動。
另一個原因是從他站在門外起,就有種感覺,精舍所在的空間裏的一切,似乎都不再是真實存在的,按照某一種韻律,改變着形狀,似乎在慢慢地波動、起伏,就像是有了生命般呼吸着,若是仔細感受這種波動起伏,便會發現自己的心神竟然無法專註在院子裏任何東西上,似乎一切都在若隱若現,若有若無。
這女人也好,整個精舍也好,都使他知道,這“絕俗居”絕不簡單,任何外人若敢於小覷它,都要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這也使他感到放心,雖然不知道那女人實力如何,為何剛才吳思盈遇險的時候,並沒有出來救援,但只要回到這精舍中,吳思盈就應該是安全的了。
回去后,徐承軒沒有馬上就寢。剛才急切中領悟到的御劍術,他還要好好回味一下,以後自己能熟練使掌握的話,應該就算摸到了高手的門檻了吧!如果他知道慕容劍對他的御劍術的評價,恐怕就會更急切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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