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的朋友
夜空深邃。庭院寂寂。偶有蛙聲。
白辭坐在庭院的長廊上,仰望夜空的星。看了看握在掌中的手機,他編輯了條短訊給養父夜蛾,說自己這幾天住在士郎家,不回去了。
發完短訊,他便丟開手機,繼續仰望深邃的星空。星子閃爍,織成一張棋網,掛在夜空中。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
走廊內的門被推開,士郎探出身子,道:“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說起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夜裏聊天了。”
“好啊。”白辭答得輕鬆,“你家的兩個美少女,不會吃醋吧?”
“喂別瞎說。”士郎推了他一把,白辭“啊”了一聲,即刻撲倒在走廊地板,揚言要士郎背他才起來。
對於這個發小,衛宮士郎搖搖頭,絲毫沒辦法。正要蹲身依言照做,結果白辭自己坐起身,站了起來。
“士郎還是個老好人。”白辭評價道。
他偏頭望着走廊外的月亮,幽藍的夜色,如深邃的海面,瑩白皎潔的月亮掛在夜空,散發著磷光,漂浮在水面發光。
夜風輕撫少年的臉頰,幾縷頭髮微微散開,在風裏飄搖。溫柔的月色,勾出少年的側臉,鴉羽般濃長的睫毛,投在眼窩處,留下些許陰影。
他美如整塊璧玉雕成的人形雕像,不動時,臉雪白剔透,秀挺小巧的鼻樑,宛如完美的藝術品。墨藍的眼睛轉動着,才有些許活人的氣息。
此刻,他捏着平時戴着遮掩容貌的墨鏡鏡腿,開口道:“士郎,那個小女孩伊莉雅,跟切嗣爸爸有關吧。”
衛宮切嗣是衛宮士郎的養父,多年前逝去。在他尚在人世的那段時間,幼年的白辭曾被寄養在衛宮家,與衛宮士郎成為發小。小小的白辭很喜歡衛宮切嗣,叫他切嗣爸爸,分別之時還哭鬧了一場。
對於衛宮切嗣,小白辭記得他身體不是很好,總是溫柔地微笑,但笑容力不從心。而且,他很少提及過去的事,彷彿生來便是在衛宮宅院裏,是士郎和白辭的切嗣爸爸,沒有過去一樣。
小女孩伊莉雅的出現,讓白辭察覺了端倪。她脫口而出“切嗣爸爸”這個詞,她自己八成與衛宮切嗣有關。
“嗯。她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衛宮士郎坦誠道。
白辭淡淡道是嗎。他捏着墨鏡鏡腿撇來撇去,忍不住問:“伊莉雅她,懂魔法之類的東西吧?”
自己的墨鏡是個特殊道具,普通人不會察覺,唯有擁有陰陽眼一樣本身就特殊的人類,才能發現。而伊莉雅第一時間便察覺,還說出魔法之類的詞彙。
“嗯”了一聲,衛宮士郎一如既往的誠實。
沉默良久,白辭道:“照顧好她,是切嗣爸爸的孩子呢。”
衛宮士郎點了下頭,想到什麼似的,“你面對魔法這種非現實的事,一點都不驚訝,完全接受了。”
因為,白辭畢業的那所咒術高專,只培養一種人——咒術師。而咒術師,面臨的,便是所有的非現實與非日常。
面對發小,白辭只打着哈哈稱自己見多識廣,士郎卻認真地皺着眉頭想,最後說:“說起來,你就讀的高中,是宗教私立學院,可是,你從小到大都是個無神論者。這很奇怪。”
咒術高專對內,專治各種非日常事件,對外,則是所宗教私立學院。
“夜蛾老頭子就是那所學校的校長,他可是我養父,會坑我嗎?”白辭表面振振有詞,實則心虛得一批。
就咒術高專那死傷率,順利畢業的同學,值得開香檳慶賀一番。當年的夜蛾正道,有想過讓白辭遠離非日常的高死亡率,所以才把他寄養在朋友衛宮切嗣家。
奈何衛宮切嗣早逝,夜蛾正道不得已又把白辭接回去。其中原委,是白辭後來想明白的。
想起自己的養父衛宮切嗣,衛宮士郎不免被說服。盯着白辭看了好一會,他長嘆一口氣道:“你想告訴我實話的時候,我會聽的。不過,之前搬走的那個女孩本該是你的同學,她也要就讀那所高中嗎?”
白辭靜默。良久,才開了口。
“她叫吉岡優子。因為看得見幽靈被其襲擊,然後我們得知這個事才找上她。”
衛宮士郎詫異地睜大眼。原來白辭畢業的那所宗教學院,還暗中處理鬼怪之類的詭異事件。白辭擺了下手,示意士郎暫時不要發問,繼續說了下去。
“她本身看得見靈體,從小便很困擾,得知我們學校招收如她般特殊的學生很高興,想要入學。
“然而,吉岡優子的父母始終沒有答應。他們騙了我們。然後,全家搬走了。
“最後,她瘋了。”
衛宮士郎霍然抬起頭,死死地盯着白辭,不可置信。
眼前的美少年立在走廊里,屋檐的陰影與月亮的光芒都落在身上,他瓷白的臉被切割成兩半,一半光明一半陰影。
左邊在暗處的眼睛,凝着一點幽藍的光,異常的明亮,像流轉在琥珀的流光徹底被封住,又像是幽暗的火苗。
“士郎。”白辭靜靜地說道,“吉岡優子她,瘋的時候才十七歲。
“她的人生,終結了。我,無法原諒。”
風吹過,揭示着某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
翌日。
衛宮士郎在家裏,發現白辭落下的黑色機車外套。外套左右衣兜里,滿滿當當地揣着六百萬。外套上貼着一張便利貼。
“錢全部給我的朋友衛宮士郎。
“PS.留來修繕這老舊房子的,不準退回。
“再PS.這黑色機車外套不適合我,麻煩幫我丟垃圾桶。
“再再PS.不要擔心我,我不會做得很過火,畢竟答應過夜蛾老頭子的。”
看着便利貼上的字,衛宮士郎長嘆一聲,喃喃道:“以白辭的個性,一定會找到吉岡那家人。”
離去的白辭走在街上。沒了六百萬,他渾身一輕,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
此時臨近中午,太陽不很大,白辭走到一處小型公園。有孩童嘻嘻哈哈地玩着公園的玩具設施,有小孩在沙坑裏挖土玩。
白辭腳步不停,沒有絲毫猶豫。他走到了沙坑那,兩三孩童,二男一女,正專註地堆着自己的小城堡。
停在一個小男孩面前,看着他的砂雕城堡,白辭搭訕道:“做得很好呀。”
孩童們疑惑地抬起頭。此刻白辭摘了墨鏡,別在褲子口袋上,露出了真容。他微笑,逆着光,頭頂光環般。
孩童們露出驚艷的目光,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白辭不管其他,只是對那個小男孩說:“你叫什麼?”
小男孩紅着臉,答道:“盛村,我叫吉岡盛村。”
輕笑一聲,白辭道:“吉岡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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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白辭:士郎,我需要跟妹子們多交流下。
衛宮士郎:如果是其他男生,我會覺得他們在說“需要女朋友”,但是白辭你,可能就真的只是交流。
白辭:……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衛宮士郎:我是誇你務實,以及,很少有人配得上你吧。
此話中聽。高興的白辭,放棄了占士郎口頭倫理的便宜。
最後,送了他幾棵碩果累累的橘子樹w。
PS.這周大家等更新辛苦了,謝謝看到這裏的讀者們。
別擔心,到這裏為止,存稿充足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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