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許百姓點燈
“逐月,你來這裏到底所謂何事?”雲梓茵其實並不願意相信逐月來這裏是為了殺自己,所以當下有些為難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就告訴我,我若是能幫上你的,肯定會幫。”
雲梓茵對逐月的印象還算是不錯,所以並不願意因為誤會就跟她針鋒相對。
所以,哪怕如今阮舟他們都護着自己,她還是希望能跟逐月好好聊一聊。
“小郡主,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逐月看着雲梓茵,又掃了一圈她身邊的人,不禁微微笑着問道:“只是現在看來,小郡主身邊的人似乎很忌憚我……”
“郡主。”阮舟聽到逐月這麼說,不禁轉頭蹙眉對雲梓茵說道:“她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不停的想讓小郡主跟她單獨談,我覺得這其中定然有詐,小郡主還是三思後行。”
“我可以跟你單獨談,但是他得跟着我。”雲梓茵看了一眼逐月,想了想才指着阮舟說道:“而且咱們就在那邊站着說,你若是同意,他們便不會阻攔,如何?”
阮舟沒想到雲梓茵竟然會答應,當下有些無奈,但是也不能太過阻攔她,當下只能警惕的盯着逐月。
如果逐月不肯同意,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令阮舟沒有想到的是,逐月點頭同意了,而且主動抬腿走到了雲梓茵說的地方站定,似乎就等着他們過去。
雲梓茵立刻轉頭眼巴巴的看着阮舟。
說起來,阮舟雖然年紀小,但行事穩妥,這會既然已經答應了雲梓茵,那自然不能出爾反爾,當下點點頭,又跟小樹叮囑了幾句,這才陪着雲梓茵走到了逐月的面前。
“看來,小郡主跟阮家姐弟的關係是當真不錯。”逐月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今日來本來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聽說小郡主遇到了麻煩,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如果小郡主需要我幫忙,我很樂意效勞。”
“不必了。”雲梓茵搖搖頭說道:“逐月,你以後不用掛心我的事情,我這邊很多人陪着,所以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你去忙你地事情就可以的。”
“小郡主似乎並不想見到我,我仔細想了想,好像並未做什麼讓小郡主厭惡的事情。”逐月看着雲梓茵,突然轉頭看向阮舟問道:“小郡主是因為你說了我不好,所以才如此看待我的嗎?”
“不是的!”雲梓茵不等阮舟開口就已經擺手否認道:“我沒有討厭逐月你,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監視,侯爺之前留在我身邊的人你也一併帶走吧,若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等到父親回來自然會跟侯爺說個明白的。”
“好。”逐月看了雲梓茵好一會,終究是點了點頭說道:“小郡主,我想請你去別院坐一坐,侯爺離開江州城以後,我每日在別院裏照拂老侯爺,有的時候也覺得十分枯燥無味,若是小郡主能夠賞臉,我會很高興的。”
“小郡主現在要照看的生意很多,所以可能沒有時間過去。”阮舟十分淡然地開口道:“逐月姑娘,恕我多嘴一句,如果侯爺將老侯爺交給逐月姑娘照拂,那逐月姑娘總該寸步不離地守着,但是依着我的印象,逐月姑娘似乎經常出門,而且一出門便是一整日,而那個別院裏似乎沒有旁的人不是嗎?”
“你……監視我?”逐月聽到阮舟的話,猛然眯起眼睛冷聲問道:“阮家的人果然都很討厭,你憑什麼派人監視江陽侯府的別院?”
“逐月姑娘這豈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阮舟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問道:“你能在小郡主身邊派人監視,那我們想要了解下江陽侯府的動嚮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說起來,阮舟還真是要感謝自家姐姐對江陽侯府那種莫名其妙的忌憚。
自從阮傾心手底下有人之後,她總是會想盡辦法派人利用各種渠道去了解江陽侯府的事情。
那個時候阮舟還真是有些看不明白,畢竟阮家跟江陽侯府之間真的不算是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自家姐姐這麼針對侯府呢?
現在看來,自家姐姐的確是有先見之明。
就像這個逐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小郡主面前,還總想將小郡主帶走,誰知道她到底藏了什麼心思?
……
另一邊,何野雖然利用蠱蟲之便多少扛了一會,但到底還是沾了酒,再加上自覺地自己做錯了事情,於是連忙裝作自己醉得不成樣子一般,不肯再冒頭了。
阮傾心也是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胡鬧,自己起身離開。
就這樣,何野還不忘讓宮人安排一處偏殿給阮傾心休息,分明是根本沒醉。
但是阮傾心知道就算是靳遇知曉了自己的過往也不會說出去,心裏倒也沒有多少擔心,只是這邊她才剛到了偏殿,迎面就碰上了似乎一直在等她的展夏。
“國師大人?”對於展夏這麼晚還在等自己,阮傾心也着實有些意外,“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是有什麼要事嗎?”
“阮族長,我有些事情想要問阮族長,不知道阮族長能否行個方便?”展夏做出邀請的姿態,很顯然就沒打算讓阮傾心拒絕自己,“還請阮族長賞臉,我特意備了茶點,請。”
阮傾心覺得,她現在要是拒絕,可能會讓他們本來也不怎麼穩固的關係變得更加脆弱。
好歹中間還有何野這麼個人,她也得為自家那個傻兄弟好好結交下他身邊的人。
“請。”想到這裏,阮傾心笑着點了點頭,跟着展夏一同去了不遠處的涼亭。
等到二人坐了下來,阮傾心看着展夏泡茶,倒是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阮族長打算什麼時候回東炎?”泡好了茶水,展夏一邊為阮傾心斟茶一邊開口問道:“蠻夷的冬日並不好過,像阮族長這樣自幼在東炎長大的姑娘,恐怕未必會忍得住這裏的嚴寒。”
“其實聽國師的口音,似乎也並非是蠻夷人。”阮傾心品了茶,慢慢的轉動着手裏的茶盞,微微一笑問道:“國師大人這般處心積慮的接近蠻夷王,到底是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