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得罪男主沒有好下場
程蕙心用手支着腦袋,靠在檻窗上,清朦的眼眸滴溜溜地轉着,掃視着宮殿外的風景,有些蠢蠢欲動。
隔扇被打開的響聲拉回程蕙心澎湃的心神,她臉色一變,以無比熟練的動作,跳上拔步床,緞被一裹,眼一閉。
晴光端着漆盤進來,置於金銀彩繪案几上,濃濃的藥味遊盪開,隔着層層幔帳在裝睡的程蕙心覺得十分窒息。
“奇怪,怎麼開起來了?”晴光探頭看了一圈后把半開的檻窗合上,挑了挑紫金浮雕爐中的碳火,隨後拂開幔帳。
晴光無奈道:“郡主,快起來喝葯吧。”
程蕙心一臉挫敗地坐起來,“晴光你怎麼每次都知道。”
晴光默默然去端葯,睡着的人哪個睫毛會抖得如此厲害,她還不傻。
自知無法逃過一劫,程蕙心氣勢如虹地灌下藥,捂着嘴巴就倒在床榻上。
晴光見她背對着自己,開始鬧脾氣的模樣,輕手輕腳地替她掖緊櫻草色錦緞被角,又端着空碗出去了。
等到東暖閣內恢復了平靜,程蕙心鬆了一口氣,唉為什麼自己就莫名其妙穿書了呢?
原來程蕙心穿進一本男性權謀書《論霸主是怎麼煉成的》,但卻成為一名惡毒炮灰女配。
原主是昭國程國公府的嫡女,出生沒多久就被陛下親封為蕙蘭郡主,而後更是在5歲時下了聖旨接進宮內由皇後娘娘親自教養,可謂是聖眷親厚,恩寵有加。
但隨着原身近年來驕縱囂張,逐漸失了陛下的心。
冬末,五公主季心菱約原身去梅園賞梅。就在兩人在梅園內賞花之時,五公主忽然掏出陛下賞賜的東珠說要‘還給’原身。在兩人推拒之中,五公主身子一歪,扯着了把原身的披風兩人一起落水。
原身並不會泅水,幸好得身邊的李嬤嬤拚死相救,才沒被淹死,但也生了一場大病。
結果昭帝訓斥了原身竟然因為東珠竟逼迫五公主贈與,致使兩人墜湖,令她殿內自省,病癒后要向五公主賠罪。
原身本就在病中,身邊又無關懷之人,委屈湧上心頭,竟然就這麼去了!
接盤俠程蕙心心情很複雜,前路艱難啊!
程蕙心又想到目前還在昭國皇宮內為質子的男主凌雲遮,頓時頭大地翻了個身,無數的小說證明了,得罪了男主的人是絕對沒有好下場。
忽然,她一腳蹬掉身上的緞被,坐起身,與其像上輩子那樣子為活着而變得痛苦煎熬,還不如痛快的享受短暫而美好的時光。
想通的程蕙心掀了緞被,撫開層層疊疊的幔帳,一頭栽進了紫檀雕花二十四幅密格木衣櫥內,憑着記憶換了衣裳,從檻窗上翻了出去。
......
“不長眼的東西,給我狠狠的打。”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打破園內的平靜。
“五皇子,你不過是在校場考核輸於我,心存不甘,才拿了牽風做借口,你有什麼就沖我來。”
“放開,你們給我放開。”凌雲遮狂怒地掙扎着,卻被幾名內侍死死地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五皇子季文欒居高臨下地欣賞着凌雲遮無能又憤怒的醜態,頓覺剛才在校場考核時輸給凌雲遮的鬱氣去了五分,“不過一次考核而已,這次你只是僥倖勝於我算不得什麼,當我真在意這些個小事。”
“倒是你身邊的僕從需要調/教,今日魯莽衝撞到的是我,來日若是衝撞到父皇母后,這可就不是一頓打就能了事的。”
“凌雲遮,我可是在幫你呢!”五皇子輕蔑一笑,“你應該謝我才對。”
隨着五皇子輕飄飄的尾音落下,一旁牽風的慘叫聲靜了下去,手腳無力地軟在地上,像是昏死過去了。
內侍們沒有五皇子的命令也不敢停手,拳頭接連落下。
凌雲遮雙眼發紅,竟不知哪來的氣力,猛地掀翻壓制的兩名內侍,似虎嘯一般撲向五皇子,表情猙獰,像是要吃人。
五皇子得意的笑容沒掛住,表情一變,張惶着向後退去,揮舞着雙臂高喊,“凌雲遮你想做什麼,我告訴......啊......”
顴骨上傳來的劇痛讓五皇子失聲痛叫,下一刻腹部、胸口都被人像是用石頭重重捶打一樣,他嚎叫着,“來人哪,快把他給我拉開——”
幾名內侍衝上前鉗制凌雲遮的肩背想將其拉開,卻發現凌雲遮死死地拽着五皇子的衣領不鬆手,他們一旦用力扯動凌雲遮,底下五皇子的衣領就收緊一分,五皇子已然被勒得麵皮發紫,兩眼翻白,說不出話來。
若五皇子出事,他們也難逃一死,內侍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將兩人分開。
五皇子在內侍的攙扶下站起身,捂着勒紅的喉嚨,惡狠狠地盯着凌雲遮,“凌雲遮,你不過一介質子,竟然敢在昭國皇宮內意圖傷害皇子,你、你......”他咳嗽了幾聲,抖着手指着不遠處的荷花池,“給我把他丟下去,丟下去......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