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弔死的影子
自由鳥徵信社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該不會這麼短的時間裏，對方就查出了什麼吧？
他接聽了電話。
“喂？！”
“喂，是秦先生嗎？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你。”
對面傳來好聽的女聲。
“沒關係，倒是你們的調查有進展了嗎？”
“關於這點，我也想說明一下。”
手機另一頭的女聲繼續道：“關於南門小學，從建立之初，到現如今，總共有過七任校長，從幾十年前到現在，這七位校長有的去世，只有三位已經確認死亡，其中一人有的得了重病仙逝已久；還有一人還有的精神出了問題，住進了精神療養院；最後一人是自然死亡；除現任校長以外，另外存活的三人因為工作調動的因素，也就是說，並沒有什麼小學校長自殺的事情。”
聲音頓了頓，繼續道：“秦牧先生，我想問一下，你確認你的信息來源是正確的嗎？”
突然這時候，自由鳥徵信社的這個女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聽到這個問題的秦牧也愣住了。
他之前也沒有想到，自己在網上看到的消息可能與事實有出入。
仔細想一想，這也不出奇，網絡上的信息多半來源於道聽途說，與事實真相很有可能有所差異，想來那個網上發的貼子搞不好與真實信息有所區別，是自己弄錯了線索。
遲疑了一番，秦牧也有了判斷。
“……我又想了想，覺得自己了解的線索可能與實情有所差別，我希望你們能夠調查一下，南門小學裏是否發生了上吊自殺的事件，那個小學的操場上，曾經有過一株大槐樹，我得到的信息是有人曾經在上面自殺，是誰不重要，我希望你們能夠幫我查出這件事情的線索，並且梳理出來。”
老實說，這恐怕是個奇怪的委託。
會提出這個調查委託的自己，在對面看來應該是個怪人吧！
因為一時之間，對面的那位美女的語氣也止住了。
一段時間的沉默下來，那個美女才緩聲回應自己：“我明白了，秦先生，我們會繼續根據你所反饋的信息進行調查，如果你還能夠提供更多情報，就加入這個QQ號，與我進行聯繫就行了。”
接下來，她報了一個QQ號。
“好的。”
秦牧將號碼記在心裏。
“另外，我們這邊會定期跟你彙報調查工作進展。”
她說明了一下，就掛斷電話了。
而這時的秦牧也有些煩愁了，沒想到網上找來的信息有誤。
面對這個僵局，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如何是好。
老實說……那棟居民樓本身就是一個炸彈，搞不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整個居民樓里的人撤走。
這樣一來，旗杆上的惡鬼與這棟樓里的人就不會再扯上關係。
問題是，秦牧能用什麼辦法讓人全部離開這棟居民樓。
他總不能把這棟樓炸掉吧！
放火把樓燒掉。
呵呵！真當警察是吃白飯的，恐怕到時候就變成秦牧去吃牢飯了。
他儘管一心想要幫人，但也不是濫好人，打算搭上自己去吃牢飯。
其實，搞不好自己可以用那張場景卡。
利用自己的鬼怪卡嚇唬那棟樓的居民。
不行！！
他自己搖了搖頭。
秦牧在上次確實收穫了一張場景卡。
可惜那張卡捕捉對象只有1人。
也就是說卡片創造的恐怖場景也只限於1個人，自己沒辦法嚇住整棟樓的人。
再者，在不清楚旗杆上的惡鬼是如何選中索命對象這件事情之前，也不能說這個問題就算解決。
丁漸當時已經是離開了這棟樓，最後還是死在拘留所里。
……所以這個想法並不算解決問題。
現在的情況是，丁漸的兒子文文和另一個名字叫曾小盈的小女孩，都被惡鬼盯上了。
秦牧甚至不知道惡鬼什麼時候會衝著這兩個小孩去。
更進一步的，他也不能把事實真相明確說出來。
“我總不能跑到那兩戶人家說明這兩個小孩被鬼盯上了，要知道那惡鬼來無影去無蹤，我又沒辦法證明惡鬼的存在，我拿什麼東西讓別人相信……”
他思考到這裏，也只能夠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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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丁漸家所在的“富民小區”，是個有點年代感、略顯沉悶的小區，小區有七八棟居民樓。
中心處是一個中庭，周邊長着不少枝繁葉茂的洋刺槐，從外圍看上去，綠蔭成片的環簇着個老舊社區。
小區的中庭有一個小花壇，周圍是鵝卵石鋪着的道路。
中庭的右側有一些健身器材和一片沙坑。
這裏也是小區裏的孩子們經常玩耍的地帶。
丁漸的兒子文文，這時候就在跟一個穿着牛仔背帶裙，扎着兩個細長馬尾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就是樓下曾奶奶的孫女曾小盈。
小盈是文文的玩伴，兩個孩子年齡差不多大，經常一起玩耍。
兩人喜歡拿着小鏟子和塑料玩具桶，在沙坑邊玩過家家。
對於孩子們來說，遊戲不過是簡單的東西，一個淺淺的小沙坑，一個小鏟子、塑料小桶，外加一個小夥伴，孩子們就能樂不可支的玩上半天。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天色就黑了。
小區里也一直冷清地出奇，除了零星幾個下班回家的人，整個小區沒什麼人煙氣。
仔細觀察小區裏的那些樓層，發現明明都六七點了，也沒燈光，有的窗戶一片闐暗，看一眼就知道屋裏沒人。
文文與曾小盈玩到這時候，也發現天色都晚了。
兩個孩子都玩心重，沒人喊他們，他們也沒有提前回家的打算。
忽然，丁文文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文文、文文……”
那聲音若隱若現，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秀氣的小眉毛，左顧右盼，一時沒有找到是誰在喊自己。
是誰呢——
他低下頭，繼續用小鏟子把沙子挖開。
也就在這時候，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文文、文文……”
文文眨了眨眼，他聽到了，那是媽媽的聲音。
媽媽最近特別凶，文文不想理會媽媽，他很想跟爸爸見面。
爸爸比起媽媽更加疼文文，爸爸的鬍渣很扎人，但他很喜歡文文，時常給文文買玩具，有變形金剛，也有奧特曼……
文文一點也不想理媽媽。
他繼續低着頭不吭聲，用鏟子把沙子挖的更深了。
那個聲音還在喊他，聲調也越變越高了。
文文終於抬起頭來，他向自己家的單元樓下的樓梯口看去。
文文發現媽媽就站在樓道口。
她露出笑容，對着文文招着手。
“文文、文文……過來，快過來。”
在這一刻，文文對媽媽的樣子萌生出一種奇怪的不協調感。
好彆扭，媽媽的樣子好生彆扭。
她就好像僵硬的木偶一樣，站在樓上對着自己招手。
媽媽的臉上一點點露出來的嘴部，就像抽筋一樣扭曲起來，形成了笑的形狀。
那真的是在笑嗎？
就在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蹲在文文身邊的曾小盈興奮的叫了一聲“媽媽”。
好奇怪——？
曾小盈為什麼要叫我媽媽，她又不是媽媽的兒子，而且曾小盈也有媽媽呀！
文文沒有起身，媽媽就算喊他，他也不想理會，誰讓媽媽今天一直在凶自己。
而令文文想不通的是，曾小盈跑了起來，她把小鏟子丟在地上，興高彩烈的朝着單元樓的樓道口跑去，兩根小辮子歡快的跳動着。
咦——？！
文文有點傻了眼，他發現曾小盈朝着自己的媽媽飛快奔去。
而他的媽媽帶着一絲微笑，把手放在曾小盈的肩頭。
那樣子……就好像曾小盈才是媽媽的孩子。
他有點生氣的鼓着臉，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曾小盈才不是你的孩子，為什麼媽媽要接曾小盈回家，這真是太奇怪了。
文文悶悶不樂的把鏟子丟在了地上，他走出了小沙坑，坐到了一旁的鞦韆上，鼓着嘴巴盯着樓道口。
媽媽把曾小盈接上去了，媽媽竟然不理會自己，媽媽真是太壞了！
突然，文文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文文，你這死小鬼，又在這裏貪玩！”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文文驚訝的轉過頭來，他非常意外的發現，媽媽正拎着一個膠袋，一臉怒容的從小區的大門那一側走來。
“你這不聽話的娃！作業做完了沒有，都幾點了還在這裏玩！”
文文看到第二個“媽媽”走過來，又略顯疑惑的把目光瞅向另一邊的單元樓入口。
階梯處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那個空空如也的樓道入口，就如同一隻怪獸的嘴巴，裏面一片陰暗。
奇怪！真是奇怪！
文文的大眼睛裏撲閃了幾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不安的神色。
文文的媽媽在這裏，那剛才接走曾小盈的“媽媽”？
——她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