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僥倖逃脫?
不用說,道朔和韓服他們的聯合使團遇到傳說中的賊首丘和他的黨羽了。
劫賊人多,有數百之眾,十多名“虎賁氏”武藝雖強,但抵擋一陣子后,便寡不敵眾了,很快便處於下風。
劫賊們分工明確,有的專門對付人,有的專門牽馬,有的專門搶劫財物。
他們有條不紊,個個動作熟練,一看便是職業貫匪。
放在車子裏的圭、璋玉器被搶,蓫蕆和中射寔帶着“虎賁氏”們奮力爭奪,可還是被劫賊搶走了。
沒有了圭、璋,就沒有楚國使團的身份了,就沒有辦法與鄧國取得聯繫了。
道朔急了,便自報身份。
他大聲喊道:“我等乃楚國出使鄧國之使臣也,請壯士手下留情,留下圭、璋也!”
道朔太君子氣,跟小人說這話,如同與虎謀皮,劫賊們根本不與理會,大笑着揚長而去。
財物被搶,失了圭、璋,使團成員個個垂頭喪氣。
道朔和韓服各自清點了自己的人數,立即有了小確幸,聯合使團沒有人員傷亡。
蓫蕆的力氣大,他揮劍一陣猛砍,嚇跑了好幾個寇賊。
眾人以為劫賊們搶了財物便逃之夭夭了,所以沒有追趕,也沒有急着離開。
道朔和鄾國國君鄾子在沈鹿時有過一面之交,他還異想天開想去拜會鄾子,看能不能通過什麼途經找到賊首丘,討回代表楚國的圭和璋。
不然,就沒有辦法和韓服他們到鄧國去。
劫賊首領丘率領黨羽幹了一票大買賣,收穫頗豐。
他正得意時,一小劫賊稟報重要訊息。
那小劫賊緊張地說:“被我等打劫者,為楚國至鄧國之使臣也!”
丘一聽,大驚失色。他感到自己闖了禍,他曾經是楚國國君的侍衛,手下骨幹都來自楚國,知道楚國的厲害。
上次和姯在樂鄉部落,差一點被楚國的士卒捉拿。
他帶着姯逃出樂鄉部落後,曾流落到羅國,還到過鄧國,最後在鄾國山裡安頓下來,然後召集臭味相投者,專門干打家劫舍的勾當。
姯在樂鄉是首領,可逃到鄾國后,她的身份就變了。
她成了賊首丘的壓寨夫人,不再跟着寇賊們行動了,就在家專門服侍丘。
丘聽說楚國現在很霸道,出師打服了鄀國,滅掉了權國,佔據了漢水之東的湫部落、沈部落、免部落等地方。
最近更不得了,國君還公開稱王了,還在沈鹿召集十多個國家舉行會盟了,成了當然的盟主,快要與周天子平起平坐了。
國家最高領導人楚武王,他不同於鄾國鄾子,他霸道,狂妄,有狠氣,是一個小寇賊惹不起的主,弄得不好會招來滅頂之災。
但他還是有些不信,便問道:“真為楚國使臣哉?”
“然。”
那個小劫賊遞上楚國的圭和璋。
后看了看圭和璋,為玉質,下部還繫着紅色的流蘇,非常講究。
丘再看圭和璋上的文字,果然是代表楚國使者身份物件,不用說,自己又招惹楚國了,惹大麻煩了。
丘感覺不妙,擔心楚武王再次出師來圍剿,便和幾個心狠手辣的頭目一商量,做出了一個更殘忍的決定。
他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將使團所有的人都殺死,來個天知地知,人不知鬼不覺,死無對證。
於是,丘便下了一個死命令,令劫賊們返回,將使團成員們圍住,然後將使團所有的人全部殺死,不得留一個活口。
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他們還將主要精力對準了力氣大的蓫蕆,並選出多位身強力壯者專門對付蓫蕆。
此時,使團成員剛進行了休整,還在原地未動,準備將車從陷阱里抬上來,根本不知更大的劫難即將來臨。
劫賊們人多,個個殘酷無情,殺人不眨眼,他們悄悄圍住了使團成員,見人便揮刀猛砍。
中射寔和“虎賁氏”本來就有防備,他們趕緊跳起來抵擋。
蓫蕆正在指揮眾人在陷阱裏面抬車,他聽到動靜,趕緊跳了起來,揮劍和寇賊們相互刺殺起來。
蓫蕆和中射寔帶的“虎賁氏”他們分別被蜂子一般的劫賊團團圍住,無法脫身。
有幾位“虎賁氏”獨力難支,被寇賊砍倒在地。
韓服和幾位文弱儒士,根本不是劫賊的下酒菜,沒過幾招,便身首異處,倒在了血泊里,不動了。
那個子求命里該絕,本來一人獨行沒生命危險,卻要隨使團而行,結果被劫賊們當使團成員砍得血肉模糊,氣絕而亡,成為了冤死鬼。
蓫蕆被數名壯漢圍住,但還是被他打得不停地躲閃。
他看到韓服已經被殺死,又見道朔被寇賊追趕着,立即不顧一切地趕了過來。
蓫蕆看駕車的御者御見力氣不小,便讓他靠近了道朔。
道朔被砍傷,趴在了地上。
御見背起道朔,在蓫蕆的掩護下,他們左躲右藏,退到了一個懸崖邊。
他們三人看寇賊們追了過來,蓫蕆看了看懸崖,便小聲說:“跳崖也!”
別無選擇,他們三人先後從懸崖上滾了下去。
運氣好的是,懸崖半道有許多灌木叢和藤蔓,他們落入灌木叢中,被藤蔓纏住了。
御見背着道朔沒有鬆手,用力抓住了藤蔓。
蓫蕆落在離他們不遠處,他一個人,又是滾下來的,所以身體無大礙。
他在灌木叢里躺了一會兒,聽到懸崖上面寇賊們嚷嚷,以為他們被摔死了,便離開了。
沒有聽到上面有動靜了,蓫蕆才從灌木叢里出來。
尋了尋四周,看到了灌木叢里的御見和道朔,便將他們拽出了灌木叢。
道朔的傷勢很重,已經奄奄一息,他讓御見放下自己。
他慢慢地說:“你們二人速歸,將此事稟報大王也。”
蓫蕆看了看道朔,見他傷勢很重,傷口還在流血。
他撕**上的麻布包了包道朔的傷口,可還是無濟於事,血還是在往外滲。
令御背着道朔,準備三人同行。
沒想到道朔有氣無力地說:“請放下我,你們二人速歸。”
蓫蕆看了看道朔說:“我們攜你歸之。”
他說著換下御見,自己背起了道朔。
道朔使出全身力氣,拍了拍蓫蕆的肩膀,小聲央求說:“留下我,你們二人速歸也!”
蓫蕆沒有理會道朔的,繼續背着他趕路。
蓫蕆和御見二人輪流背着道朔,可走了一會兒,發現道朔沒有動了,他們放下他,認真地一看,他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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