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仁VS不義
北方九月份的天氣,已經淡去了夏天的燥熱,空氣中添了一絲秋的凈爽,到了傍晚,街上行人花花綠綠的T恤,路邊一個接一個掛着“串"字的羊肉串攤,用顏色和氣味挽留着人們夏的記憶。.wenXuemi.Com
傍晚這個時間,如果有人在河畔看着夕陽發獃,那一定是落寞的人,如果有人端個馬札坐在路邊,那一定是享受生活的人,如果......有人揉揉眼角睜開朦朧的眼睛喊一句,媽,現在幾點了。那一定確定以及肯定,是個懶人。
冉東陽的媽媽正在廚房裏忙碌張羅着一家人的晚飯,很無奈地說:“都6點了,別起了,使使勁接上晚上爭取睡到明天吧”。冉東陽踢着人字拖來到廚房:“我這是在補睡我高中時候落下的覺,我還能在家裏呆幾天啊,留點在家時的美好回憶好讓我背井離鄉后想你不是?你就別寒磣俺了,對了媽,晚飯我出去吃,不用給我做了。”
“怎麼又出去吃?你這幾天可是在外面吃饞了。”東陽媽說。
“這不上學要走了么,天南海北的,這一散再聚就不容易了,怎麼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好了好了,別啰嗦了,你都快成老太婆了,給我錢。”
“錢在卧室柜子上,自己拿去,吃完了馬上回來,別在外面瞎晃,對了,不準抽煙喝酒的,弄得和社會上不良青年是的。”
“嗯嗯,知道了媽,走了啊。”
冉東陽拿了80塊錢下樓,給胡兆鑫打了個電話:“喂胡,喊上鞠濤和羅光耀,晚上我們去哈頓啤酒燒烤。”胡兆鑫:“喊上王向東嗎?”冉東陽:“別喊他了,我和他沒啥真交情,我們吃我們的,你和他好改天自己請他,抓緊下來吧。”
夜幕降臨,街上行人越來越多,各類角色粉末上場。冉東陽手插在褲兜里邁着慵懶的步子走向對面走來的三人,胡兆鑫瘦高白凈,乍一看挺帥,再一看也確實不錯。羅光耀胖嘟嘟的一身肉,很壯實,雖然帶個眼睛,卻沒有半點書生氣,鞠濤打扮入流很有潮人做派。四個人一照面冉東陽張口就一句國罵:“我草,鞠濤,你的臉怎麼和熏豬肉是的啊?”鞠濤解釋說:“學車曬得唄。”“那胡兆鑫也學車啊,人家還這麼白凈”冉東陽說著伸出手捏了一把胡兆鑫的臉,胡兆鑫噁心的閃開。鞠濤有意逗胡兆鑫,看了胡兆鑫一眼翻翻眼睛說道:“因為哥以白為恥,咱是故意曬的,我煩小白臉。”冉東陽接道:“對,我也最煩小白臉!”胡兆鑫急了:“草,你不是最煩戴眼鏡的胖子嗎?怎麼又煩起我來了?”冉東陽打趣說:“那時是我太膚淺,胖和戴眼鏡都是由生理因素造成的,而你憑藉你這張小白臉凈幹些禽獸勾當,那就是心理BT。”胡兆鑫說:“靠,我怎麼就禽獸了?”羅光耀推推眼鏡說:“你還別不承認,你說你一個假期上了幾個小妞,你是不禽獸,你簡直是洪水猛獸!”胡兆鑫訕笑道:“嘿嘿,哥這不是寂寞嗎...”羅光耀罵道:“少拿寂寞當借口,打5歲我認識你那年就知道你他媽不是個好東西!”幾個人開着玩笑對胡兆鑫的惡劣行為一頓語言暴力,很快就走到了哈頓啤酒城。
這家店他們常來,和老闆也熟絡了,四個人一進門老闆就一臉笑容地問:“來了啊?吃點什麼?”胡兆鑫說:“40個串,20個翅中再來點蝦就好了,我們樓上去。”老闆說:“好,稍等就好。”這家館子規模不大但乾淨衛生,也實惠,四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冉東陽擺弄着剛從鞠濤那裏搶來的軍事紀念打火機,羅光耀問冉東陽:“東陽幾號開學啊?”冉東陽:“14號,你們是16號吧?”“恩,你說咱高中一起混了3年,這麼突然的就要分道揚鑣了,還真有點捨不得啊”,眾人點頭。冉東陽說:“我也打心眼裏不想分開,但有什麼辦法,不過我的兄弟們到那都得混好了,今天還不到時候,把氣氛搞傷感了一會怎麼吃東西,來,先喝一個。”鞠濤拿出紅塔山分給眾人點上煙問:“東陽你最近不是去學空手道了,到什麼段位了?”冉東陽說:“學一個暑假就能上段你以為你上床啊?武術嘛是要水滴石穿日積月累的。”羅光耀也好奇問:“那你學這幾天到底管不管用啊?”冉東陽說:“恩,打胡兆鑫這樣的已經綽綽有餘了,對付你着身子板嘛,嘿嘿,還是殺豬刀比較管用。”羅光耀笑罵道:“去你大爺的。”罵完4人哈哈大笑。
“其實學的主要是一些應戰技巧,比較實用,但是那個教練就太給中國人掉臉了,凈說空手道怎麼怎麼牛逼,不知道中日比武中國散打直接KO小日本空手道。”鞠濤說:“人家當然得吹幫着小日本吹了,要不然都不去學人家喝西北風啊。”胡兆鑫狡黠地問:“東陽那你去學就沒有一點崇洋媚外成分在裏面?”冉東陽義正言辭:“靠,咱的想法是師夷長技以制夷,等我練好了,就用中國山寨空手道KO他日本空手道,到時候我踩着他大號衛生巾國旗再讓它牛逼。”眾人鬨笑說:“哈哈,裝逼。”
因為年輕,他們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在吹牛,我沒有經歷記錄下來了,總之他們就在牛的世界裏吹來吹去的樂此不疲,幸好這時冉東陽接了一通電話才阻止他們讓母牛很不滿意的行為。
冉東陽接起電話:“喂,左寬,玩輪滑啊?我那天隨便說說的,你還當真給我做教練啊,呵~~~,好,吃完飯我過去找你。”
“左寬喊我去東坡廣場玩輪滑,有興趣的一起。”冉東陽放下電話說。羅光耀和鞠濤說第二天有事,吃完東西聊了一會就先回去了,冉東陽和胡兆鑫去找左寬。左寬是冉東陽初中的同學,已經工作一年多了,晚上沒事和同時進了幾件奇裝異服在路邊擺個小攤賣一賣,賺不了幾個錢,權當玩了。四個人回家取了靴子直奔東坡廣場。
廣場上人蠻多的,廣場中心放着戶外電影,周邊有街舞社在跳舞,一些半大的孩子踩着發光的輪滑靴飄來飄去玩的很不錯,還有不少約會的情侶無視公眾的白眼,公然干一些讓人上火的勾當,總之,熱鬧非常。
冉東陽一邊穿着靴子說道:“寬哥,我不會玩這東西,主要是膽小怕摔傷了,等會你可得照應着我點。”
左寬說:“東陽,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摔殘全身留一個部位就夠了,玩一手好的輪滑上了大學,那姑娘,萬紫千紅的春天你就是收割者啊!”眾人鬨笑。
左寬和他同事下了班沒事就來玩,輪滑水平很不賴,相比胡兆鑫就比較菜鳥了,再相比冉東陽只能說是菜鳥蛋了。於是大家玩起來了沒人理會蹣跚的冉東陽一圈下來要摔幾次,最讓他尷尬的在他第N次摔倒后,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經過時說了一句,“這麼大了還不會玩啊?”冉東陽差點氣炸了肺,...靠,老子你這麼大的時候只有彈珠沙包跳方塊可以玩,最頂峰也就玩個魂斗羅冒險島的學習機,哪有你們這條件啊?現在的孩子嘴上沒把手,說話傷人...
冉東陽憋着一肚子氣找個台階休息抽煙,抽着抽着發現廣場的西北角上聚了不少人,看起來像有人打架,這下有熱鬧看了。冉東陽三下五除二退了靴子趕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這打架的主角之一是左寬。冉東陽找人縫鑽進去,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只見一個身高160左右的青年推搡着左寬,青年那邊有6個人,清一色矮墩子,也不知道怎麼湊成的這麼個純矮墩子團隊。左寬這邊也有六七個人,但主要都是玩輪滑認識的,沒有什麼交情,只能裝裝場面,真打起來肯定全得做鳥獸散。
冉東陽趕緊上去隔開那青年流氓和左寬和顏悅色道:“哥哥,有什麼事咱能不能好好說,我兄弟哪不對了你見諒,我們道歉就是了。”人群中看客一老奶奶說:“是啊,小夥子,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好好說話,可不能打架。”
冉東陽拉拉左寬示意他道歉,左寬是個愛面子的人,又覺得自己人也不少,態度很強橫地對那青年說:“東陽你別管,草,我怕你個二級殘廢啊?少在這跟我裝逼。”那流氓臉色一沉,說:“好小子,你有種,有種明兒再來這裏玩。”說完帶着自己的人走出人群。
看熱鬧不成反被熱鬧了一把,冉東陽問左寬怎麼個情況,左寬輪滑時撞了一下那青年,青年要求他道歉,左寬不肯就和人家拗上了。冉東陽說:“這就是你不對了,撞人家不道歉和人家拗什麼啊?”左寬說:“草,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給我裝逼就不行!”
這一鬧也沒了玩的興趣,都各自收拾東西往回趕,可是剛出來廣場100米,冉東陽就發現他們4個被8個人包圍了。
要在平時冉東陽和人幹了一架或者進行了言語上的攻擊,冉東陽肯定防避別人玩陰的,都是明智地做一回好漢,不吃眼前虧,找條小路跑路了先。今晚那青年說明天約點他就忽視了這點,結果他們遇上了最麻煩的麻煩。
一群人圍上來,鬼也知道出什麼狀況了,都立好自行車心裏打着鼓,帶頭的那個青年對左寬說:“弟弟,你很牛逼是不?”左寬頓時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盯着那青年不說話。那青年手一個起落就給左寬一記耳刮打了個趔趄,冉東陽和胡兆鑫身子一動就被人按住。青年說:“弟弟很不服氣是吧?怎麼不牛逼了?”左寬已經被打聳了,很尷尬的說:“哥哥,弟弟不對,今晚.....”
話沒說完又實在挨了一下,為首的那矮墩子很猖獗地說:“你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冉東陽急忙說:“哥哥,今晚的事......”青年揮手打斷:“沒你什麼事,你這朋友太不會做人,今天我教教他怎麼做人,你再啰嗦就把你一起捎帶着揍了。”
冉東陽心裏一陣窩火,不是沒挨過揍,只是沒受過這種窩囊氣,這時幾個青年圍上左寬,拳頭在左寬身上招呼。其中一個打紅了眼的像瘋狗一樣在路邊摸起快板磚沖左寬就去了,冉東陽一看急眼了:“我草!你們這幫矮墩子他媽給臉不要臉了還!”這一吼鎮住了他們,幾個人短暫懵神后撇下左寬不管,衝著這個不要命的主兒殺過去,拿板磚那哥們舞乍着衝過來揚手向冉東陽頭頂拍去,冉東陽雙臂抱十舉過頭頂擋住板磚,腿猛地提踹在青年肚子上將其踹倒在地,冉東陽手臂一麻還沒來及反映痛疼7個人圍上把冉東陽踹到地上一陣猛踢,這群人雖然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但業餘愛好就是尋釁滋事,打架對他們來說像吃飯一樣。要是單對單,受過空手道訓練的冉東陽興許還能佔到上風,但單挑這種具有紳士風度的運動顯然不是這幫矮墩子所喜歡的,管他媽狗屁風度,把你丫放挺了就是王道。冉東陽只得用胳膊護住頭部,此時此刻他多想自己多生一雙手可以護住肚子,一陣陣疼痛從背腹傳來,冉東陽忍着痛心想***怎麼沒聽胡兆鑫和左寬的動靜?正在這時胡兆鑫大叫一聲衝進人群,抓着一個長發的矮墩子往自己膝蓋上猛頂,其他矮墩子們一看這架勢,呼啦啦又沖胡兆鑫而去,冉東陽身上壓力一減抽身起來跑出幾米拿出手機:“喂,110,這裏是東坡廣場,命案!!!”那些青年回頭看着冉東陽愣了幾秒,呼啦啦一片全做鳥獸狀跑遠,其實冉東陽只是拿出手機,要是撥上號碼估計胡兆鑫已經被揍殘了,冉東陽吐了一口帶着血絲的唾沫看着那群跑遠的傢伙惡狠狠地說:“草,一群傻逼!”。
再看胡兆鑫也從地上爬起來,沒什麼大傷,眼睛讓人捂了一拳,掛了個紫眼圈,兩人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腳印和塵土,再想尋找左寬,卻幾乎同時大叫:“我草!那孫子!”
左寬竟然趁着眾人打成一片的時候自己竄了趟子!
冉東陽頓覺自己才是個傻逼,這到底是誰的戰爭?我們兩個為了你在這裏浴血奮戰,就差把身上留點零部件在這裏了,你個孫子竟然自己竄了趟子,想着想着冉東陽一拳狠狠地打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倆人窩着氣往家趕,走了2里地,看見了前邊停車守望的左寬,到了跟前,左寬收拾自己尷尬的神情“關切”地問:“你倆沒事吧?”冉東陽一言不發眼神冰冷地看着左寬,擱淺了左寬虛偽的關心,對於傻逼和孫子之類的人,冉東陽未曾虛偽地給過一個好臉色,既然你左寬不仁,那我只好與你不義相對!胡兆鑫停好自己的車子走進左寬手一記左勾拳打在左寬臉上,左寬跌坐在地上,帶着不相信的表情驚恐地看着兩人說:“兄弟,你們...”冉東陽冷冷地說:“我不是你兄弟,你也不配做我兄弟,以後在別人面前你要敢和我提及兄弟二字,我打掉你的門牙!”說完兩人騎上車子離去。
路燈將左寬的身影拉長,拉出孤獨的意味。左寬捂着被揍的臉頰看着兩人的背影惡狠狠地罵一句:“草你大爺的!”雖然口上這麼說,但他卻不敢與冉東陽公然為敵,冉東陽在他們的朋友圈裏絕對算個狠角色,打自己認識他時他就是一個膽大包天詭計多端的傢伙,與他為敵只怕自己接不下他明裡暗裏的算計,不做朋友不會少顆門牙,對付這種狼種,還是敬而遠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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