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遇
旁邊另一位女生嗤笑了一聲,笑聲在整個教室里蕩漾開來,“你回去可別跟宋伯父說啊,不然我祁冉冉會覺得你就那點本事,哈哈哈……”
宋詩詞緊緊地咬住下唇,捏緊裙角的小手更加用力,“你們太過分了。”
那幾個女生看到她這番落魄的模樣,神采奕奕地離開,嘴裏還說著諷刺的話。
到了下午,太陽依舊高高掛起,勻稱地撲灑在每一個角落,辛子念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旁收拾書本的顧拾黧,清了清嗓子,“那個……”
本來還想問他一下要不要聽她解釋,但看到他那雙冷厲的眸子,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早點回家啊,太晚回去不安全,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是男孩子……”
話音剛落,她愣了一會,“怎麼感覺怪怪的。”
顧拾黧沒有理會她,或更想趕緊離開她,給她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待他走後整個教室看起來都空蕩蕩的,只留下她與蘇瑾翕兩個,尷尬地在原地徘徊。他一臉寵溺地看了她一眼,雙唇緊緊抿着,雙手捏成兩個拳頭,手上青筋暴起。
辛子念猶豫了一會,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無奈地聳了聳肩,巴不得趕緊從他身邊起開。桌子上一片狼藉,她看都沒看一眼,隨便拿起本卷子,還沒來得及塞進包里,便匆匆走出了教室。
“辛子念!”蘇瑾翕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給我個理由好嗎?”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嫌棄似的甩開他緊緊抓住手腕的手,“對,這還需要理由嗎?”僵持了幾秒,蘇瑾翕感覺鼻子酸酸的,儘管自己渾渾噩噩混蛋了二十年,一事無成,但這次他對她是認真的,他也想好好的報答她,日子久了,這感覺也就變味了。
“那你不想說我就不逼問你了,我想……應該是因為我這麼大張旗鼓地表達自己對你的感覺吧……”
他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番,“我這次轉學,可能要兩年後才能再見到你了,不過沒事兒,我會記得回來看你的,如果兩年後你還沒有和別人在一起,我還是會像現在一樣對你不離不棄……”
辛子念不耐煩地撇了他一眼,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蘇瑾翕,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說了我不需要,也不會接受你的,對不起。”
沒等他說完,她便搶先一步嚴聲呵斥道。
她的一字一句都猶如一把銳利的劍,毫不留情地插進他的心裏,把他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早點回去。”
在心裏排練了數不勝數的對白,告別,在她那雙冷淡的眸子裏漸漸淡化開來,蘇瑾翕牽強地笑了笑,盡顯愁容。
那顆心就像在烈焰的烘烤下快速融化的雪糕,在這一刻失去了它本應該有的光澤。
辛子念愣了一會,沒有再說什麼,便邁着步子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教室,空蕩蕩的教室里只剩他一個人站在原地苦笑着,蘇瑾翕緊緊捏着的拳頭一把潔白的牆壁上,發齣劇烈的聲響。
“我一定會功成名就,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成為你喜歡的樣子,再八抬大轎地和你在一起。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了你,那我寧願站在你面前背叛全世界。”
……
校門口的圍牆旁,宋詩詞寵溺地看着懷裏髒兮兮的小橘貓,心疼的說著:“小傢伙,你怎麼那麼可憐呀?好可憐你,還好你被我發現啦,我帶你回家,”
她笑着說道,猛地看到小傢伙腳上的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沾染在土黃色的絨毛上。
“啊,怎麼受傷了,是不是不小心刮到的呀?”女生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四周,掃視了一下周圍有沒有寵物醫院,“怎麼辦啊,很難受的吧?”
百般無奈之下,宋詩詞扯下了束着棕褐色秀髮的白色髮帶,手忙腳亂地給貓咪包紮着。
隨着髮帶在空中飄落的弧度,她的一頭秀髮自然地在風中疏散開來,猶如瀑布般美麗。
“喲,活菩薩又出來做善事了?”
宋詩詞看了一眼前方,一雙黑色馬丁靴映入眼帘,那顆心顫了一下,她皺起眉猛地抬起頭,“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說了,我不會受你們欺負的。”
女生嗤笑了一聲,“年紀不大,口氣挺大,這不是看得上你嘛,不然我們幾個幹嘛非得針對你一個人啊?”
話音剛落,她緊咬着下唇的力道加大,忍無可忍,“祁冉冉,別太過分了,”宋詩詞狠狠地瞪着身前這趾高氣昂的女生,“我告訴你,你們祁家倘若沒有父親的投資,你覺得還能在b市崛起嗎?”
“啪”的一聲,祁冉冉舉起手來,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空中蕩漾着。
宋詩詞捂住半邊被扇紅的臉頰,一股怒氣在心中油然而生,卻敢怒不敢言,在眼眶裏打轉了半天的淚珠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順着臉龐的輪廓往下滑落。
“不識好歹,宋詩詞,不就仗着你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好傲嬌的。”
女生凶神惡煞地瞪着她,胸前起伏不定,彼此的呼吸聲在這一刻清晰地縈繞在耳邊。宋詩詞苦澀地笑了笑,事實上,祁冉冉說的那些和她半點關係沒有,所謂越描越黑。
另一位女生輕輕靠近被遺棄在牆角的小橘貓,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把將貓咪提起來,“喵~”小傢伙捂住地慘叫了一聲。
“呀,貓貓好可愛呀,”開口說話的是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女生,身穿白色制服,本該乾乾淨淨的臉上卻濃妝艷抹。
提起小橘貓的女生名叫田涵,是祁冉冉身邊的“得力手下”之一,說著,田涵便揮舞着手裏鋒利的刀子,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對着貓咪就要紮下去。
“不要!”宋詩詞歇斯底里地喊着,狼狽不堪地跨着步子擋在小傢伙面前,淚水像水龍頭裏的水般不斷湧出,田涵好像被眼前宋詩詞的舉動嚇了一跳,臉色煞白,向後退了幾步。
倘若這一下真的傷到了她,她田涵是在劫難逃,神仙也幫不了自己。
她擦拭了一下佈滿淚痕的雙頰,一把將小貓咪抱在懷裏。
“神經病……”祁冉冉做賊心虛似的笑了笑,站在一旁恥笑着宋家千金是怎樣怎樣被自己欺負的,好像已經把施暴行為引以為榮了。
眼前的一幕幕都被剛走出校園的顧拾黧看在眼裏,他耳邊嗡嗡嗡地響着。
只見他緩緩地像這群歡歌笑語的女生走來,她們好像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來臨,一個個笑靨如花。“下次記得帶點資金呀,宋,大,小,姐。”祁冉冉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那聲尊稱咬字極重。
宋詩詞看着祁冉冉身後的他,瞪大了眼睛,悻悻地搖了搖頭,淚水奪眶而出。
祁冉冉說著便要一耳光扇下去,說時遲那時快,顧拾黧伸出手一把擋住了那一下,冷笑了幾下,“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種社會敗類啊?”
“你!”她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身旁的田涵輕輕扯了幾下她的衣角:“冉冉姐,我們走吧,不要再給自己惹事兒了,碰到今天這種情況是我們倒霉,若是想教訓她,我們下次再來好了。”
她氣憤地跺了跺腳便拂袖而去,留下尷尬的兩人一貓。
地面上還躺着方才被田涵丟下的刀子,宋詩詞移開了目光,努力不去看它,半晌才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精緻的臉龐上暈染了一絲紅暈,她底下佈滿淚痕的臉,輕咬嘴唇,苦澀地笑了笑。
“額……不用,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一味退讓,她們只會得寸進尺,而且……”顧拾黧頓了頓,“你剛剛是不要命了嗎?奮不顧身地撲過去,不就是只貓嗎?”
他怔了一會兒,自嘲似的笑着:眼前這個女生像極了以前和他朝夕相處八年的辛子念,善良又單純。
宋詩詞猛地抬起頭,那股怒氣再次湧起:“你懂什麼!難道動物的命就不是命嗎?我剛剛撲過去如果幸運一點只會輕傷,若倒霉點就進醫院,但是我倘若不去,這小傢伙就一命嗚呼了……”
她說話時的音量逐漸減弱,顧拾黧冷笑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說著,“你那麼喜歡這些貓貓狗狗啊?不覺得很臟嗎?”
顧拾黧一改往日一言不發的風格,此時長篇大論地問着,身前的女生輕笑了幾下,緩緩開口道:“當然喜歡啊,怎麼會嫌棄它們,我的童年都是它們陪我度過的啊……”
說著,摟緊小傢伙的力道愈發加重,彷彿要與它融為一體,生怕它又跑了,他彷彿被逗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放心,煮熟的鴨子不會飛。”
宋詩詞也被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男生給逗笑,腦子一抽才想起來,“對了,它受傷了,這附近有沒有獸醫院啊?我想帶它去。”
這女生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別有一番風味,頗有古代時名門閨秀的風範,落落大方又不失優雅,每個動作都動人心弦。
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無辜地眨巴着,柳葉眉盡顯愁容,小巧的鼻子,鼻下一張櫻桃小嘴勾人魂魄,總是給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