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個世界
“吹人?!”
天刑老人勃然變色:“你敢如此!”
他也是凡人出身,自然知道屠夫殺豬之道,此時聽到張橫要以吹豬之法對付自己,不由得又驚又怒又感驚恐:“張兄弟,我只是吃了幾個普通百姓而已,你何苦對我如此羞辱……啊!”
張橫手中鐵棍在天刑老人皮下來來回捅來捅去,最後發現此人痊癒速度極快,無論如何都不能將皮膚和血肉分離,當下喊過一旁親衛:“拿我的鐵吹管來!”
親衛將鐵管拿來,張橫將鐵管從天刑老人腳趾縫的傷口中塞了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着鐵管吹了下去。
“啊——!”
天刑老人慘嚎聲中,一條腿已經鼓了起來。
張橫如今一隻腳已經邁入修士行列,內息深厚,接連幾口氣吹出,天刑老人半邊身子都鼓了起來,慘叫聲不絕於耳,以頭磕床不住求饒:“張兄弟饒命啊!不要再吹啦!”
張橫入耳不聞,繼續吹氣,只是片刻之間,天刑老人便胖了好大一圈,整個人都浮囊起來,皮膚高高鼓起,身體如同一隻人形尿泡,躺在了石床上不住蠕動,便是連慘叫聲都叫不出來了。
張橫取出皮繩將其右腳腳踝栓了,吩咐眾人:“弄一輛無蓬馬車過來,爺們今天要敲鼓遊街,當街展露一下大剝活人!”
不旋踵,一輛馬車過來,馬車上放了一塊大大的案板,張橫將天刑老人擺在案板之上,手持尖刀站立車廂:“走!給我把鼓敲起來!”
旁邊幾輛無蓬馬車上放了幾面大鼓,還有幾十名士兵扛着銅鑼不住敲擊,還有諸般樂器,大吹大擂,離開屠宰場,向城內走去。
“快來看啊,張教頭要大剝活人啦!”
“凈街虎要給活人剝皮啦!”
“老天爺呀,這活大蟲又要做這等兇殘的事了?走,快去看看去!”
“小孩子不要去!”
“娘們也不要去!”
“老爺們膽小的也不能去!”
張橫的遊街隊伍沿街敲打,不住呼喝,轟動了整個四方城。
早驚動了知府黎德昌,這新來的知府大人對張橫極其厭煩,聽到動靜之後,對身邊師爺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一個民團教頭,手下幾個草頭兵,連個封討都沒有,就敢如此橫行鄉里,當街殺人!這還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如此無法無天之輩,我豈能容他!”
他怒容滿面:“去,傳三班衙役,把他給我抓過來,我要親自問他一問!”
師爺急忙勸道:“大人,這張橫一向霸道慣了的,殺人的事情雖然也做過,但都在分寸之內,所殺之人皆有取死之道,並非是胡亂殺人。”
黎德昌怒道:“自古人命關天,即便本府殺人,也得事先奏告聖天子,待他硃筆圈紅之後,方才能秋後問斬。張橫他無官無職一介白身,如何就敢擅自殺人?”
師爺道:“大人,這裏是四方城,邊陲之地,風氣不同中土,朝廷雖有律條,但百姓自有民俗,王法雖大,難壓無法之人。
張元伯自從武舉失意之後,放浪形骸,隱然盜匪一流,他能不強搶城內百姓,與城外盜匪勾結,便已經是一樁幸事,不能再對他有太多苛求啦!他要殺人,讓他殺便是,只要能保住城內安穩,便是忍他一時也沒什麼。”
黎德昌道:“話雖如此,但我堂堂四方城知府,他便是殺人,也得事先知會我一聲才是,怎麼連一個帖子都不遞來?他如此怠慢於我,着實可惱可恨!”
師爺再三寬其心,黎昌德方才強忍怒氣,返回書房寫信奏報朝廷不提。
且說張橫敲鼓遊街之後,來到那官府衙門前的大廣場之上,將那天刑老人放在案板之上,展示給圍觀眾人:“這天刑老人乃是修行之輩,能騰雲駕霧,能升能隱,是個魔頭!四賢街附近方家十七口人,今天被他煉成精血一口吞了!”
張橫站在馬車上掃視現場眾人:“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方才將其抓住,他敢吃人,就得承受吃人的後果!”
現場圍觀之人不乏看熱鬧的修士,此時眼見天刑老人如此厲害的一個老魔頭,竟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被張橫一介凡夫如此炮製,心中驚悚可想而知。
“我再說一遍,在這四方城中,老子不管你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只要你們遵守我四方城的規矩,老子懶得理會你們。誰敢肆意傷人,興風作浪,這天刑老狗便是下場!”
他命人取出水銀灌入天刑老人體內,又以利刃通入其嘴巴、糞門,掏出其腸子、內臟,又從鼻孔中探入鐵鉤,勾出腦髓,灌入黑狗血。
一番操作下來,即便是這天刑老人有不滅魔軀也經受不住,哀嚎陣陣,屎尿齊流,腸破肚胃爛,元氣不存。
隨後又被張橫吊在城門樓上,讓人日夜如此操作,一連三日,不間斷如此,天刑老人終於堅持不住,身子崩潰,化為一攤血水。
他本來只是一個正常人大小,可身子化為血水之後,竟然形成一股血浪,淹了整個城門,順着城牆遊走,將半座城都染成了紅色,血氣衝天。
見此情形,滿城皆驚,紛紛出來觀看。
此時城內百姓才相信這天刑老人是個嗜血魔頭,不然何以會化為這麼多血水來?
也就在天刑老人身死之後,四方城方圓百里陡然一震,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城內不少房屋崩塌開來,煙塵四起,驚呼聲不斷。
“地龍翻身啦!”
“快跑啊!”
“我的孩子!”
“我老娘還在家裏!”
在地面劇烈的晃動中,半座城市都變成了廢墟,好在城中百姓都被張橫強行趕出來觀看血水浸透城牆的情形,大都不在屋內,倒是傷亡不大。
大地波動開始之後,之前來到四方城內的一眾修士齊齊騰空而起,化為道道虛影,向西山飛去。
有那不會騰雲之輩,也藉助甲馬符文,貼在身上,化為一股狂風,沖向西山方位。
他們來到城內等待多時,就是為了今日。
地龍翻身時,張橫正在家調息打坐。
他與天刑老人一場打鬥,已經認清了自己的不足。
以他如今的修為,不懼與人近身相鬥,唯獨對付不了會飛的修士,他便是有拔山之力,斗戰不敗,在面對擁有法寶可以飛天的修士時,也絕無戰勝的可能。
想要對付這些會飛的修士,那就得自己也會飛才行。
張橫來到此界修行的功法乃是在從前世道藏中看到的功法,叫做《玉鼎真人九轉大還丹》,當時看了只是感興趣,對於到道門練氣內丹之術想要研習一番,不曾想如今卻有了大用。
只是修習時日尚短,神通不曾生出,飛天遁地,五行輪轉之術,種種不可思議大神通此時都無法展露出來,如今也就只是強壯了一下肉體。
這門道教護法神通有驚天動地威能,張橫雖然只是修行了一段時間,肉體連同真氣都已然有了極大提升,不然也不能硬抗天刑老人而不死。
尤其這門心法修行之後,回血極快,即便是受傷,也能在呼吸間迫出淤血,癒合內外傷口,恢復如初。
天刑老人自誇自己有什麼不滅魔軀,其實在張橫看來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自己這門神通修成,什麼不滅魔軀,什麼血魔傀儡,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只是這門心法極難修行,初始尚好,自己可結合別的道門心法作為輔助,又同修佛門密宗金剛神通,三輪七脈與奇經八脈向結合,自然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妙,使得修行進展極快,才能在短時間內生出與魔頭對決的底氣來。
這門心法隨着境界提升,種種神通自然而然生出,不悟自悟,不明自明,斗戰不敗了足以天下縱橫,張橫只需要慢慢體悟,一步步前行,以他此時資質,自然能修到極高深的境界。
但是與天刑老人一番爭鬥之後,張橫已經等不及這門心法提升之後自顯的神通了,他急需一門可以升空戰鬥的本領,不然與人相鬥,被當成活靶子遠程轟擊,誰也經受不住。
想來想去,前世他只看修道法門,卻從未見過騰雲駕霧的修行手段,最多看過神行術和甲馬符文之術,並不符他的要求。
最後想到了前世看到的八步登空輕功法門,那是一種提氣輕身的頂尖輕功心法,可以踩在燃香的煙氣上行走,修為高深之輩能在煙氣上接連踏步,而不墜落。
這門心法在前世已經成了傳說故事,縱有心法留存,卻無人能夠練成,只能作為擺設,供人憑弔暢想,順便懷疑一下這門功法的真假。
但現在張橫將這門心法琢磨了一遍,發現完全行得通,於是閉關打坐,搬運氣息,默默參悟。
這一日剛剛將這門輕身功法參悟明白,眼睛還未睜開,自己的密室便搖晃起來,外面傳來僕人驚惶的聲音:“地龍翻身啦!”
“快把老爺喊出來!”
“先別亂跑,小心房梁!”
地面一陣晃動。
張橫緩緩起身,推門走出,只見自家房屋在地面上抖動不休,一排排房屋相繼倒塌開來,磚石亂飛,房梁翻滾,院內僕人四下躲避,叫苦連天。
“還真是地龍翻身!”
張橫喊住驚惶的親衛僕人,眼睛看向西山方位:“這地龍到底有多大,能弄出如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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