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強勢出擊

第二十四章 強勢出擊

"這支玉蕭,我要了。"

聽聞着淡定無比彷彿大局在握般肯定的聲音,廳中的眾人無不將頭轉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似乎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誰有這個口氣,敢在他們這些洛陽最有權勢的人物面前說出這樣篤定的話來。

在廳后靠門的位子上,一位腳踏飛雲獸面靴身穿青緞抽絲長袍頭戴黃玉雕龍寶冠的俊朗公子正用一種輕蔑以及不屑的目光迎上了從前面射來的各種寓意深長的眼神。而那俊朗公子的目光就如同一支犀利無比的箭矢,越過那些達官顯貴之後,直直地插在了公孫傑的臉上。

"是你!你不是在皇宮中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看見那依在門邊,英俊得宛如天神一般的華服公子,公孫傑的臉色頓時一變,不甘心地問道。

這衣着華麗、神態傲慢的俊朗公子正是姬月關。面對這個彷彿剋星一般的人,即使狂妄如公孫傑也不禁要在氣勢上弱下三分。畢竟人家是貨真價實的皇族,畢竟人家的修為已經步入了虛境!還有,畢竟他公孫傑在姬月關的手上吃的虧可不少...

公孫傑的話突兀的響起,然而姬月關卻絲毫不搭理他。因為在他的聲音剛剛傳來的時候,姬月關身邊的天乾衛就氣勢洶洶地頂了回去,"大膽!公孫傑你竟敢如此稱呼世子殿下,難道是想找死嗎!"

姬月關回到洛陽后就一直居住在皇宮之中,除了那次在尚德殿中露過一面外,幾乎從未出現在外人面前。而那次宴請杏林儒仙,乃是最高等級的國宴,在場的雖然都是洛陽的顯貴,可是卻以商人居多,須知商賈可不能參加那最高規格的國宴。是故當眾人聽聞面前的少年竟是學藝歸來的大周世子,再聯想洛陽城裏的一些傳聞,整個大廳之中安靜得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秦姑娘,我出一百二十萬兩黃金。我想在座的各位不會再與本殿爭奪踏雪尋梅]了。"

"哦?世子殿下如此肯定?不過奴家覺得公孫公子的雅興正濃,現在恐怕還些意猶未盡呀。"

聽到秦雯那半開玩笑的言語,姬月關故意輕蔑的瞥了一眼公孫傑,不緊不慢地說道,"他父親是我皇爺爺的奴才,他就是本殿的奴才。秦姑娘你說這天下哪有奴才敢搶主子東西的道理?"

氣急敗壞的公孫傑一把甩開拉着他的隨從楊祿,指着姬月關破口罵道,"姬月關!你不要太過分了!本公子可不是你的奴才!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作本公子的主子!"

既然是演戲,索性就演得真實些。姬月關雖然不是戲子,但似乎很有這方面的天賦。"嗯?公孫傑你多次對本殿不敬,現在就算是公孫少師為你求情,本殿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天乾衛,給我把這奴才抓起來!"

話音剛落,那站在姬月關身後的八名天乾衛彷彿獵鷹一般,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前排的公孫傑面前。此刻廳中諸人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他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哪裏會為了公孫傑招惹貌似霸道無比的世子殿下呢?

看着已到面前的天乾衛,公孫傑可不是一個會束手待斃的主,只見他拔出系在腰上的寶劍,手腕一轉,八道劍影分別襲向了身材魁梧的八名侍衛。須知公孫傑可是人階中期的高手,再加上他的武學淵源,即使是十來個人階初期的高手聯手圍攻也不見得能傷得了他。

然而讓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八名天乾衛根本不理會那劍影的攻擊,只見在劍影即將刺中他們的時候,天乾衛們身形彷彿消失一般的詭異一閃,便聽得"哐當"一聲寶劍落地,而公孫傑已被天乾衛狠狠按在了地上!

公孫恨拚命的掙扎着,不過那按在他背上的手掌,每一隻的都如同山嶽一般,其力量之大根本不是他一個區區人階中期的小高手可以抗衡。"姬月關你是公報私仇!你竟然派八名地階的高手來對付本公子!你等着,我父親饒不了你的!"

八名地階高手!在場的可都是精明得很的人物,這姬月關隨便在洛陽轉轉身邊竟然帶着八名地階的高手護衛,這擺明了不是顯示自己的威風便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行動!

俯視着狼狽不堪的公孫傑,姬月關邪氣一笑,"不錯!本殿今天可是專程為你公孫傑而來的!不過本殿還是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本殿又怎能得到這傳說中的踏雪尋梅]呢?"

"你個賤人!你不要得意!一會我父親就到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囂張!"

姬月關眉頭一皺,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竟敢辱罵本殿,公孫恨即使來了,你以為他敢解救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嗎?"說罷姬月關凌空一點,那還要說話的公孫傑頓時如啞巴一般,竟是被姬月關點了啞**。"你放心,本殿不會殺你,本殿身邊可還缺一個年輕太監。本殿覺得你非常合適!"

點了公孫傑的**道后,姬月關方轉身對台上的秦雯一笑道,"秦姑娘,這踏雪尋梅]可是屬於在下了?"

眾人剛見識了姬月關出手果斷、手段殘忍,想不到一轉眼他又變成了溫柔儒雅的翩翩公子,心中頓時對姬月關警惕大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睚眥必報的世子殿下。其實也不怪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姬月關擒下公孫傑不過是周天子姬政的一步棋,而無論是公孫傑反覆提到公孫恨還是姬月關說要將公孫傑閹割作太監,其實都有一個相同的目的。看着一個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大廳之中,姬月關心中微微一動,只覺姬政的這步棋下得更加穩妥,更加不作痕迹了。

聽到姬月關的尋問,若有所思的秦雯立馬回過神來,嫣然一笑道,"世子殿下出手果然不凡,一百二十萬兩黃金的天價,可是連我家小姐都沒料到呢!"說罷親自將踏雪尋梅]用赤血蠶絲錦帕包好並放入藏青色的桃神木盒中。蓮步輕移的把這支師曠雕琢的玉蕭送到了姬月關的手中。

接過裝着踏雪尋梅]的木盒,姬月關臉上綻開了一抹好看的笑容,"秦姑娘,我已遣了人去取那一百二十萬兩黃金的銀票。久聞晴雪館煙花釀有酒中仙子之稱,不知這晴雯館中可有這仙釀?"

"聽聞世子師從道家第一的太上道,奴家還以為世子不諳品酒。不過世子你總喜歡一鳴驚人,奴家現在可不敢在看輕世子了!"秦雯笑靨如花的看着姬月關,見他生得英俊無比眼中也是一片清澄,大有親近之意地道,"世子若要品酒,還請隨奴家到內堂雅居去。煙花釀這等的美酒,我晴雯館的存量可是不多!"

姬月關淡淡掃視了廳中諸人,道了聲告辭之後,便跟隨着一個樣貌清秀的侍女向內堂走去。坐在滿是紅梨木雕刻的一間屋子裏,姬月關嘴上品着一杯香茗,心裏卻盤算着其它,而當杯中的淡茶即將見底的時候,秦雯帶着一位身穿青色碎金長袍頭戴藍色文士方帽的儒雅男子走了進來。

看到這位儒雅男子,心中微微詫異的姬月關從坐椅上站起來笑道,"早聽說李先生痴迷絲竹管弦,不過依月關看,先生對於美酒的痴迷恐怕也是不承多讓!"

原來這位跟着秦雯進來的儒雅男子正是那位妙音閣的李淳風。這李淳風因為先前姬月關在大廳中的種種行為,本以為他不過是一個比公孫傑更加霸道的紈絝子弟,然而此刻見姬月關彬彬有禮的樣子,又不禁心生了許多疑惑。"哈哈!山有千棱,川有百曲,世子不也有貪杯的一面嗎?只不過李某這一來,世子可就不能獨佔佳釀了。"

李淳風和秦雯雙雙入坐后,一名侍女端着幾個雕着雲山稠霧的玉壺,腳步輕盈的走到了屋中三人的面前。從妙齡侍女的手中接過一尺來高的玉壺,秦雯將壺中的玉液輕輕倒入三隻銅樽中,喚那侍女將其中兩隻送到姬、李二人的桌上後方道,"煙花釀乃是用生長在千丈高的擎天峰柱上的十數種珍貴花草精心釀製,而這煙花之名,也正是得益於那些長在雲山霧海終日被雲煙籠罩的花草。"說罷她舉起手中的銅樽,遙遙在姬月關和李淳風面前一展道,"世子殿下、淳風先生,奴家先飲為敬!"

隨着秦雯這洒脫的一敬,小屋裏的氣氛頓時融洽了起來,三人的話匣子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打開了。見姬月關和李淳風邊飲邊談,面色緋紅、朗笑不斷,渾然一副甚是投機的模樣,秦雯不禁感慨道,"奴家初時還道月關世子是個被寵壞的皇孫,沒想到世子卻是在海中孤島上獨自長大的!我觀月關世子言語真誠、樸實,剛才為何裝出那副霸道無比的樣子?"

聽到秦雯這好奇一問,為難的姬月關遮掩了幾句之後,連忙將話題引到李淳風的身上,"李大哥,在大廳的時候那個大胖員外怎麼老跟你抬杠,莫非你們有什麼舊怨不成?"

"嗯?月關老弟你不認識黃子祥嗎?哦!你才回洛陽不久,不知道卻也正常。那斯乃是金玉祥的大老闆,九州上所有的金玉祥都是他的產業。原本我與他並無交集,不過有一次在他金玉祥中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了一把玉石琵琶,后又放在妙音閣里被顧司徒以一萬兩黃金買走罷了。"

聽到李淳風如此隨意的言語,秦雯以手掩面的笑道,"李先生你說得倒是輕鬆,我可是聽說那隻胖豬在你那妙音閣的門前,面紅脖子粗地罵了三天三夜呢!"

"秦姑娘的話是不是太過了?我路經齊國臨淄的時候也見過金玉祥的分店。不說這並非李大哥的錯,就算是,這黃子祥如此富有,怎會為了區區萬兩黃金而不顧臉面的當街怒罵呢?"

聞得姬月關一番話,秦雯笑得彎起了腰,而李淳風也忍着笑意道,"月關老弟你有所不知。這黃子祥可是天下有名的吝嗇之人。不要說萬兩黃金,就是一個銅板你也休想從他手中平白得到!"

然而就在姬月關準備答話的時候,李淳風的臉色突然一變,正當姬月關欲要尋問何事時,一道強大的神念猛地掃過了眾人的身體,緊接着一個低沉的笑聲彷彿一朵綻放於黃泉的彼岸花般,緩緩在晴雯館後堂的小屋中回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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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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