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就別想我下你床
我的日子在回來以後的一個禮拜里都是酒池肉林的,老狗天天說我身上好重的女人香,如果再這麼跟糖醋魚混下去,連狗都分不清我是男是女的了,不過這也由不得我,糖醋魚天天賴的我哪都去不了,我有時候突然有種感覺我成了一個走入婚姻圍城多年的中年男子,天天在媳婦兒的嚴厲監管下苟且偷生,還樂此不疲。
不得不說的是,老王八期間來過一次,給我們送了芝士蛋糕和披薩餅,說讓我們試吃一下。他見了糖醋魚感覺特別親切,還特別帶着他的芽兒給糖醋魚認識了一下,我這時有兩個想法,第一個就是老王八走錯了一步,他就不該把芽兒介紹個糖醋魚,他以後會知道痛苦的。第二個想法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可能是因為他倆都屬於海鮮類的,就好像我那時候看哪片劈四腳蛇的烏雲一樣。海鮮類碰到一塊都是比較有親切感的。
老狗現在好像跟小月有些眉目了,因為我發現小月開始指示他幹活了,並且老狗絕對是那種責無旁貸義不容辭的堅決執行,我和小李子私下交流過,如果小月叫老狗自宮,他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能把自己的狗鞭切下來打個蝴蝶結裝個禮物盒送給小月。這話剛說完我們就被小月發現了,她就帶着畢方和糖醋魚對我們倆進行了深層次的思想教育。特別是小李子,被畢方強迫寫保證書,保證以後不會再想這麼下流的事兒了,糖醋魚則把我拉到一邊仔細詢問了打蝴蝶結和裝盒的事兒。老狗從頭到尾都在一邊哼着歌打掃衛生,顯得特別無辜。
這段時間以來,糖醋魚憑藉著深厚的功力,奄然在一個禮拜的時間成為了這一片的地頭蛇,誰家老婆出軌誰家孩子戀愛,她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他甚至連民警小劉剛剛談了個女朋友都摸的一清二楚,我還特意打電話給小劉讓他千萬別帶女朋友來我們酒吧,不然他以後的日子生不如死,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不知道我是從哪知道的,但是出於對我的信任他果真一直都沒讓他女朋友在我們面前出現過。
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上午,老王八突然跑到我們酒吧,跟我們大吐苦水,說這幾天芽兒老是出去逛街購物,還買一大堆護膚品保養品回來,雖然說都沒花錢,可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啊,我當時拍了拍他肩膀,老狗拍了拍他肩膀,小李子拍了拍他肩膀,我們都表示無能為力。自從糖醋魚小月畢方跟老王八的芽兒四個姑娘湊到一塊以後這一帶經常就是雞犬不寧的,芽兒其實很單純,可越單純越容易被糖醋魚一流的給帶壞了,現在芽兒白天一有空就往我們這跑,然後那四個姑娘就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包瓜子聊天聊整整一下午,小月隱隱是這個恐怖組織的頭頭,反正每天都能弄得我們心神不寧。
今天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我和糖醋魚兩人坐在吧枱後面,看着那些連炭燒和曼特寧和速溶咖啡都分不清楚的偽小資們,覺得一陣深深的無聊。
糖醋魚把腦袋磕在我肩膀上:“我睡會,等會有勾搭我的叫一聲。”說完她就抓着我胳膊在我肩膀上睡覺,因為睡姿不正確還有輕微的呼嚕聲,就跟貓一樣。
她總是讓我不好拒絕也不給我拒絕的機會,這讓我如何是好啊。
這時候老狗和小李子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從後台跑出來,還時不時的回頭張望,然後來到前台,老狗趴下身子在我耳朵上悄悄的說:“今天你妹還有她媳婦神神秘秘的,你給想想辦法啊?不是我們幹了什麼被發現了吧?李子你最近有幹什麼對不起你媳婦兒的事兒沒?”
小李子翻着眼睛仔細想了想:“沒啊,我這幾天可老實了,連初戀生孩子我都沒過去看一眼。”
“滾,人家生孩子干你個球事兒。”老狗白了小李子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看了看還在我肩膀上發出呼嚕呼嚕聲音的糖醋魚,低聲跟老狗說:“你們先去掌握動向,小李子你去套你媳婦話,看能套點什麼出來不?”
小李子特無奈的一笑:“她旁邊有小月呢,我去不是自尋死路啊。原來小月不這樣的,談了戀愛以後人都變了。”
老狗扭扭捏捏的做不好意思狀。
我呸了老狗一口:“她小時候就孩子王了,只是這幾年壓力太大,這不一談戀愛人放鬆了,本性就慢慢回來了。”
這時我肩膀上的糖醋魚坐了起來沖他倆神神秘秘的一招手:“我告訴你們啊,今天她們兩個要……”
話剛說到一半,小月從後堂走了出來,糖醋魚趕緊收口,繼續頂我肩膀上假睡。
小月走出來以後對着大廳里的為數不多的客人說:“大家對不起,今天本店由於一些特殊原因需要即刻停運一天,請大家見諒,今天全部免單。”
聽她這麼一說,我們幾個的心馬上就提起來了,反正他們喝的咖啡都是速溶的。免單對我們這沒什麼損失,讓我們毛骨悚然的是小月那句關門停運,提前完全沒通知,未知的總是讓人不寒而慄的。
等人走了以後,小月把門關上,掛上停止營業的牌子,然後指着小李子沖我們說:“逮住他。”
小李子被我們捆在了凳子上,這是照着小月吩咐的,他被困在上面一動也不敢動,只是打着眼神讓我們救他,我們苦着臉搖頭告訴他我們也無能為力。
小月這時候遞給老狗一塊布:“把他眼睛給蒙上。”
老狗頂着小李子的怒罵聲就把他給蒙上了,我愣在那,這是要做人體試驗啊這,慘無人道啊,我想像着小李子等會永不瞑目的樣子,默默的送上一句一路順風。
我拉過小月:“這是要幹什麼啊?”
小月把我和老狗拉到一邊:“今天他生日,畢方說要給他個驚喜。”
老狗摸了摸臉:“他都快被嚇得尿失禁了,這驚的夠震撼了。”
這時候糖醋魚從裏面出來了,手上拿着一個大概17寸的蛋糕,她還偷偷用手指頭抹了一點放嘴裏。
“來來,別害羞了,怕什麼啊,又不是**。”糖醋魚還衝着後台招手,估計是在召喚畢方。
我們看到小李子在角落裏緊張的一頭是汗,腦門上亮閃閃的。
當我們看到畢方從後面走了出來,我和老狗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
畢方穿着一套極具奢華的皇室風格的婚紗禮服,長長的裙擺直拖到地上,紫紅色亮面的材質讓本身嬌小玲瓏的畢方小朋友顯得雍容端莊,而且材料上極具中國風的暗紋裝飾有讓人感覺耳目一新,畢方難得紅一次臉蛋,而且紅的這麼燦爛,這件衣服再配上畢方小朋友現在這種嬌滴滴的神態,非常絕配,原來女人真的是要靠衣服襯的,平時那個有點憨憨的脾氣暴躁的小姑娘一打扮居然如此美麗不可方物,我和老狗都看得智商下降了。
老狗一臉討好的對小月說:“我過生日你也穿唄。”小月繼續笑而不語。
畢方一手托着蛋糕,一手提着裙子走到小李子面前,先是把他的眼罩拿了下來,然後俯身親了小李子嘴一下,這場面太浪漫了,我旁邊的糖醋魚整個人都陶醉進去了,在我旁邊轉來轉去的,一個人跳華爾茲。
畢方把蛋糕放到小李子面前,聲音細細的:“許……許個願吧。”
小李子獃獃的盯着畢方,這生日禮物,太***完美了。聽到畢方讓他許願的時候他特聽話的把眼鏡閉上了。
可他剛剛把眼鏡一閉,畢方托着蛋糕的手猛得往他臉上一扣大聲喊着:“生日快樂喂!”
剛才還陶醉在美妙氣氛之中的我們完全驚醒,一個個滿頭黑線,無語哽咽,那個跳着華爾茲的糖醋魚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地上。
小李子瞪大雙眼傻乎乎看着雙手叉腰的畢方,良久發出聲音:“對,對,這個才是我媳婦兒,剛才那個不是。”
老狗笑得倒在地上打滾,我們誰都沒能忍住笑,被鬆開的小李子不停從臉上刮奶油到嘴裏,陪着大家一塊傻笑。
畢方穿着這套衣服拿着瓶啤酒對着瓶子吹,我們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估計她是想拿那玩意壓壓驚,讓她裝淑女,不如讓她去收廢品。
我指了指畢方誇張的長裙子:“這玩意,多少錢?看上去不便宜啊。”
畢方喝完就有胳膊一抹嘴:“我不知道,魚姐給我買的。”
我們三個男人把犀利利的目光都盯在了糖醋魚身上,她瀟洒的一撩頭髮:“看什麼看,我爸請客。”
小月把我弄到一邊悄悄跟我說:“知道多少錢么?”
我搖頭。
小月比出個手勢。
“五千啊?”我被嚇了一跳,畢方跟我們一樣,都是苦孩子,最高檔次的衣服也不過就是千把塊錢的mecity,還是過年的時候買買,平時買個三四百都咬咬牙,五千啊,天價了。
小月搖搖頭:“十五萬。”
我:“……”我隱約明白這是那個超級需要存在感的糖醋魚是為了彌補在飛機上犯的錯,才給畢方添置了這麼一套能當婚紗穿的禮服。
正在我們在屋裏鬧的時候門被打開了,陳胖子還是那副鄉鎮企業家的打扮,領着兩個人走了進來,一見我們幾個的德行,再看看雍容華貴但是吹着啤酒瓶的畢方,他明顯獃滯了一下。
“喲,玩着呢?”他把帽子摘瞭然後放在衣架子上。
我走過去,沖他笑了一下:“有事兒?”
“廢話呢,沒事兒我來幹什麼?有活兒給你們接。”他說著,從他那個人造革的包里拿張紙。
“這有一宗案子,非人類作案的痕迹很明顯,我派去的人都沒消息,我給你們看看。”他把那張紙遞給我們。
這是一張A4彩色打印紙,連照片都打印在上面了,高科技就是好。
“照片上這寫字樓我們已經給封了,所有人走進大廳了都出不來,但是生命探測儀顯示裏面的人都還活着,你們自己研究一下。”陳胖子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但是剛點上就被小月給掐了,給他指了指牆上碩大的無煙餐廳四個字。
我拿着照片在他們幾個面前過了一遍:“這次給多少?”錢是必須得問的,不問錢,不成義工了?
而糖醋魚和畢方都是一臉歡欣雀躍,估計就是不給她倆錢,她倆也得搶着干。
“這你放心了,咱們市裡那幾個房地產的頭頭都在裏頭,你們還會少錢?”聽陳胖子的口氣好像恨不得弄死人家一樣。
我抬起頭問他:“你跟他們有仇啊?”
陳胖子把手指頭掰的喀拉喀拉響:“你問問我們市的人,誰跟他們沒仇?媽的一平方米房子賣八千。在這買套房子添點錢在我老家能蓋個避暑山莊了。”
他這麼一說我就完全瞭然了:“那你還救他們?”
陳胖子臉色一正:“我是個兵,喏,這兩個人是我派給你們的人。認識一下,雙胞胎呢。”他指着後面那兩個看樣子十**歲尚存稚氣穿着軍裝的娃娃兵。
那兩個臉蛋圓圓的娃娃兵走上前來,很同步的一個禮。
雖然覺得陳胖子這是多餘,但是我總不能當著這兩個小娃娃的面去傷人自尊心吧,而且陳胖子也是好心,也不好駁人家面子,實在不行就讓他倆在外面把風好了。
陳胖子大概知道我想些什麼:“你可別小看這小哥倆,他倆也是王老頭的人,不過沒你們段位高而已,這是哥哥許一明,這是弟弟許一亮,他們倆天生一個正負級,碰一塊就放電,這次讓他們跟你們鍛煉鍛煉。菜鳥兩個,你們隨便操練,行動之前打我電話,我派車接你們。”
說著就把那小哥倆給帶走了,臨出門還回頭說了一句:“這回別把樓給我炸了。”此言一出,畢方羞紅。
小李子一直盯着那棟樓的全景式照片看了許久:“我靠,這麼牛逼的幻術?你們看到沒,照相的時候只要是照進樓里三米以內,全都模糊了。這幻術怕不是王老二乾的吧。”
我回頭看看小李子:“要王老二乾的,陳胖子至於找我們嘛,肯定不是。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今天先吃飯,吃飯。”
糖醋魚這時候蹭到我身邊晃着我的手跟我說:“明天帶我去唄,我保證不給你添亂,好不好嘛,老公……”作為一個偏執狂來說,她絕對可以未達目的不折手斷,現在為了明天去湊熱鬧她厚着臉皮連老公都叫上了。
“再說吧。”我的回答也是很有中國語言藝術,這個再說裏面包含的意思千變萬化,無中生有,有中取無。
她一聽就怒了:“小子,你明天不帶我去,我告訴你,我給你下耗子葯!你今天晚上別想我上你床!”
老狗和小李子一聽她晚上不去我們屋折騰了,出了一口大氣,拍了拍胸口。
可隨口糖醋又說了一句:“不對,你不帶我去,今天你就別想我下你床!”
這下我和我的室友的一顆心就變得冰涼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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