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里還生

第一章 死里還生

月光如瑕,森林隨風浮動,這裏樹葉也是不尋常的巨大,樹榦很粗很硬。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那我這是對影成四人吧”身披黑色斗篷,雙眼通紅佈滿血絲的黑髮少年蹲在樹上,手捧酒壺喝了起來,一臉疲憊地望着天空中一大一小,一白一藍的月亮喃喃自語,視野縮小周圍樹林中已是屍橫遍野

······

張家齊特工一枚,此時,便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身後一個當量百噸的核彈炸開,隨着一聲爆炸聲響起,漫天的白光向著張家齊撲了過去,如煙花般的火焰映入眼了簾,甚是好看。

被白光包裹住的瞬間,張家齊感覺自己掉入無盡的深淵,一片閃着白光的葉子向自己沖了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下一下“嗒~嗒~”的腳步聲,類似一種皮製的靴子踏在地上的聲音,一個令人顫慄的“黑影”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張家齊如同一個螻蟻窺視蒼穹,一介凡人直面神靈,身體似乎因為恐懼在微微顫抖。

隨着“黑影”走近形象變得清晰起來,他身着灰褐色的兜帽皮衣,皮衣上佈滿神秘的黑色紋路,兜帽下看不清臉龐的雙眼散發著幽幽的紫光,身背細長的黑色巨劍,腰間有一長一短的短劍和匕首,在空間中若隱若現。

“記住,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所謂真象,呵,那只是矇騙凡人的虛言罷了。”“黑影”緩緩地將手搭在張家齊的肩膀上,言語間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你是誰。”張家齊睜大眼睛下意識地問道。

“我嗎?可能就是你吧。”“黑影”話音落下的瞬間,張家齊看到另一個自己,不帶一點作為人的感情色彩,臉上佈滿了若隱若現的魔紋。

·········

“這個怪物!斗者衝上去,劍修側面拉開······”

“啊!好痛······”

“是魔炎!快法師,水魔盾,水魔盾!“

我不是死了嗎?

誰在說話?

頭好痛······真的好痛。

周圍異常吵鬧,混着強烈的頭痛,不停地有爆炸聲從遠處傳來,以及極其恐怖的嘶吼聲,手上有放在植被上的冰涼之感,身體似乎是躺在地上的,豁然睜開雙眼,天空陰雲密佈,周圍到處都是跑動的人影。

張家齊虛着眼睛看了看陰沉的天空。

自己從爆炸中來到一個戰場上?怪物?

魔炎?劍修?斗者?什麼情況,高武高魔的世界?

也沒多想,張家齊只想快一點地逃離這個地方。起身便看見旁邊有一個羊頭人身、全身毛髮腐爛發黑、半邊骷髏的巨型怪物,怪物手持巨大鐮刀身前散發著一些須臾般的黑光,正在向前方噴射着黑色的烈焰。

猛地一下張家齊的心臟都差點跳出來了,瞳孔瞬間縮小。

穿越了?但是為什麼自己直接穿越到了戰場上,還在一個噁心到極致的怪物旁邊。

別人穿越不都是皇子,王子出生,要麼就是生於大家族天生廢材,附帶無敵金手指,然後開始逆襲走上人生巔峰。

張家齊有點蛋疼,自己好像是地獄難度的開局。

戰場上大致有兩組勢力一方人大多數都穿着鋼鏈鐵甲或者皮甲鐵鏈,衣服上印着銀色的鬱金香。而另一方衣服破破爛爛,雙眼黑里泛紅,甚至身上長着類似動物的肢體羊蹄、豬頭什麼的反正樣子讓人感到詭異以及那個五、六米高的巨型羊頭怪。

張家齊還是穿的前世的衣服,在這個戰場上格外地扎眼。

天空中好像有什麼東西?

張家齊抬頭望去不由地愣神了,一個酒紅色長發,穿着緊身深藍色法袍,皮膚雪白的女法師,手持一枚火球懸浮在空中,前凸后翹的火辣身材快要頂破印着銀色鬱金香的法袍,卻有着一張類似東方人柔美的臉蛋,在這樣四周都是怪物的陰暗環境下她如同太陽般明亮。

“噗~”張家齊被一個手持長劍,滿臉長毛雙眼發黑的“怪物”,以一種張家齊看不清的速度衝過來一劍捅穿了張家齊的腹部,還未等張家齊反應過來,它便抽劍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巨大的痛苦,讓張家齊眼睛瞪得很大,瞳孔縮小,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腹部,淌着鮮血的腹部。

就像個小兵一樣被補掉了?

低頭髮現自己的腹部傷口位置也泛出了那種黑色的能量。

不會自己也變成那種怪物吧。

那麼自己是先死掉,還是先變成怪物呢·······張家齊跪在地上,全身因為巨大的痛苦動彈不得,腦子裏正在胡思亂想。

一個直徑十多米的火球從紅髮女法師那裏砸到了離自己的不遠處,於此同時女法師似乎發現了張家齊這個局外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以及一絲絲抱歉。

這還帶補刀的?張家齊跪在地上懵了。

隨之巨大的熱浪便朝張家齊襲來,熟悉的炙熱感傳遍全身。那一頭巨型羊頭怪被火球正面砸中,在烈焰中痛苦地嘶吼着但依舊虎虎生威,一鐮刀便斬飛了幾個人。

“我擦#$~^#$#······”

張家齊直接被爆炸的衝擊波震飛,來到了戰場的邊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連連的噴了兩口血,全身有三分之一大面積燒傷,整個人居然還沒有暈過去處於嚴重的眩暈狀態

好痛!好暈!為什麼有肉香味?

張家齊迷糊中看見自己的腹部開始被黑氣所腐蝕,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耳邊開始傳來嘈雜的低語聲而又莫名的低語聲

“渴望嗎?”

“黑暗將會給予你永生。”

······

恍惚間張家齊看到一片白色的葉子,意識突然驚醒,一股暖意裹住全身,雖然依舊是劇烈的疼痛,但張家齊卻明白死亡已經離自己遠去,腹部的黑氣開始消失。

張家齊全身動彈不得,觀察起了戰場上面的局勢。

一個手持左輪身披黑色披風,皮長靴,棕色卷短髮的男人不斷地躲避着巨型羊頭怪的攻擊,手中的左輪不斷射出白色的光柱對羊頭怪照成貫穿傷害,雖然不致命,但是比周圍的皮甲戰士那種隔靴撓癢的傷害好多了。

隨着時間流逝,張家齊發現自己的傷勢居然比之前好了很多,胸口那一道貫穿傷泛着白光,細細觀察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戰場上的局面僵持住了,一方面那個紅髮女法師的殺傷力極其恐怖,火球、雷電四處濺射,並且那個持槍男人牽制住巨型羊頭怪。但另一方面人類這邊一旦被怪物殺死就會變成怪物,形成一種滾雪球的局面。

徒然,更遠處傳來了嘶吼聲,戰場與張家齊對着的黑色樹林居然又湧出來了一堆怪物,女法師他們見勢不對居然開始從側面撤退。

那我怎麼辦······

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張家齊爬起來就踉踉蹌蹌的向後跑去。鑽進了巨大黑色樹木的叢林之中,這些樹木非常的粗大並且有些部分在地上蜿蜒盤旋,有長長的藤蔓從上面垂落下來,導致路面起起伏伏,甚至有些地方需要彎腰才能過。

一直跑!一直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張家齊總感覺自己停下后,就會有怪物追上,還好張家齊身體素質好不會跑一會就躺在地上跑不動······

但是自己的體力似乎比以前好得多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持久了?

張家齊一直狂奔了半個鐘頭左右,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力氣。估計後面應該沒有怪物,張家齊便停下來坐在一顆石頭上休息。大口喘着氣,張家齊才有心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周圍很是寂靜,張家齊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臟劇烈的跳動聲······以及遠處傳來的野獸的咆哮聲?周圍是一片黑色且大得離譜的黑色樹木,估計大概有四五十米高,並且樹榦粗得嚇人,需要十多個人環抱才能將其圍住。

這就是異界嗎?張家齊的身體有完全不同的反應雖然餓,但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呼吸,都在汲取着周圍的能量,就像溫度高的地方會向溫度低的地方傳遞能量。

張家齊低頭向腹部看去,腹部的貫穿傷已經好了大半了,皮膚異常地光滑,之前的擦傷已經完全好了。

超強恢復力?還是別的什麼?

去作死試一下?·····還是算了。

張家齊皺着眉頭,總結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1、自己似乎來到一個高魔高武的世界,有法師,戰士,劍修?還有類似槍械的東西,但和自己前世的槍械絕對不同它能射出白色的光柱,跟激光槍似的。

2、有怪物!這個世界似乎有這種可以不斷感染人的強大怪物,不知道這個世界人類的處境如何,如果已經處於文明毀滅的狀態,自己估計是活不下去了,提前自我了結可能會比較明智。

3、前世幾乎沒有叢林生存的經驗更別說在這樣一個詭異的世界,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在這樣一個未知的森林之中是絕對活不下來的,找到有人類聚集的地方!

張家齊向前面走了一段距離,遠處的叢林中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大概有十多米高,綠色的皮膚外形酷似記憶中一種食草的恐龍,但卻有三個頭,它正在吃黑色樹木上的葉子。

張家齊舔了舔乾涸的嘴唇,頭也不回地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默默祈禱着不要再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森林中的地勢高低起伏,導致視野也很受限制,張家齊經常聽到附近有怪物的嘶吼聲,甚至是肉體碰撞的聲音,像是在走鋼絲兩邊儘是萬丈深淵,一個不慎便是屍骨無存。

在森林中走着天色逐漸黑了下來,視野的能見度逐漸降低,周圍也是寂靜無聲,張家齊害怕叢林中突然竄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精神高度集中地在森林中走了足足4個多小時,可能是幸運女神的保佑這段時間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張家齊估計自己應該是在森林裏面繞來繞去的並不是走的直線,因為自己沒有一個合理的參照物,也沒有在森林中行走的經驗。但自己的大致方嚮應該是對的,因為周圍的樹木大致只有二三十米高了比之前平均矮了不少,這說明自己確實在往森林的外圍走去。

在茂密的植被中一條黃色的路向前面延伸。一條土路!魯小哥說的那種被人走出來的路。喜極而泣,張家齊快哭出來了,有路就就代表自己離人類的聚集地不遠了。放鬆下來后,張家齊發現後頸破破爛爛的衣領早已經被冷汗打濕。

長時間集中精神地趕路,張家齊的體力和精神早已經達到了極限,喉嚨有些干痛,雙腿趨於麻木,沒有了知覺,一放鬆下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趨於極度的疲憊。

“嗷嗚~”一聲類似狼的咆哮聲從不遠處傳來。張家齊拔腿就往聲音的反方向跑去。

被盯上了?狼嗎?

晚上能見度極低,張家齊看到一道黑影從身後向自己撲過來,速度極快,力量極大,重重地將自己撲倒在一顆大樹上。

一隻毛髮極長的巨型黑狼,它的爪子洞穿了張家齊的腹部,瞪着燈籠般大的藍色眼睛,看着自己的“小點心”。

張家齊此時體力精神早已經到了極限,意識模糊地看着眼前的黑狼,心中滿是絕望。

呵呵,掙扎了這麼久最後還是逃不過嗎?

“鋥~~”耳邊響起一聲高昂的劍鳴,黑狼被整整齊齊地斬成了兩段,溫熱的狼血流過張家齊全身。

在月夜下看見一道模糊的人影,張家齊精神隨之鬆懈倒在了地上。

“逃難的人嗎?”

“嗯,還沒死,帶回去看能不能救活.”那人自言自語道,聽聲音像是個中年人。

張家齊在模模糊糊中感覺被人提了起來,然後加速,飛上了天空,往下看去滿眼的綠色,接着凌厲的冷風不斷的在臉上刮,讓人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小會,風速慢了下來,張家齊睜開眼睛,滿眼的藍光有些刺眼,一座多二十米高的城門,城門上有幾盞極大的藍燈,它的燈光讓城門周圍如白晝一般。即使是晚上城門前依然是人來人往。

“大人,您手上這位是?”一個身穿盔甲的守衛,很恭敬地問道,他穿着一雙長靴。

那是一雙黑色鑲着白邊的長靴,是一種制式的鞋子,鞋底邊上磨損得很嚴重,鞋子的主人應該是穿了很久了。以張家齊的姿勢可以清晰地看到這樣一雙鞋子,但也只能看到鞋子。

“哦,這是我在路上救回的人。”一個中氣很足的聲音。

“大人,需要報備一下。”護衛很小心的試探說道。

“沒看到人都要死了嗎,我先帶進去,明天早上派人來!”很凌厲的氣勢。

“好的。”

說著就把張家齊提着往城裏面走,巨大的青石磚拼成的地板在藍色的燈光下泛着幽光,來到人類的聚集地雖然身體很疲憊甚至傷痕纍纍,但是張家齊卻感到了一陣的安心。

······

張家齊醒來看到一個多塊菱形鑲嵌的黑色天花板,自己在一張剛好能睡一人的黑色木床上,白色的床墊,肌膚在上面劃過感覺布料很粗糙,枕頭內是一種類似於硬棉絮的材質雖然不軟卻也不會讓人感到難受。

張家齊腹部已經被裹上了繃帶,身上已經穿上了灰色的緊身上衣,以及寬大的黑色褲子,“有點偏西方元素的服裝”張家齊想着,並且昨天皮膚上細小的擦傷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

強烈的飢餓感襲來,張家齊聞到一陣香味,旁邊的桌子上居然有吃的,數片的黑麵包,幾片熏肉和一碗肉湯。

雖然這個世界有怪物,但似乎物質條件相當不錯給外來人的吃住都還行。

黑麵包的柔軟配上鹹鹹的熏肉口感很是不錯,張家齊吃得一干二盡,滿足感湧上心頭。

張家齊坐在床上獃獃地回想起自己的經歷,信息量有點大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突然木門“吱啞~”地響了一聲,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身影推開門走進來,中氣十足地說道:“我昨天把你撿回來到時候都還是半死不活的,今天就可以活蹦亂跳的,你的本命能力是體質類的吧。”

面前的老人頗具威嚴,身背三把大小不一的長劍,身穿緊身白色勁裝,上面綉着一些青色的三葉草,腦後綁着銀色的長發。這老人看上去很老,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一個中年人,身材健碩,眼神異常地凌厲,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昨天救自己的那個人,他好像能踏空飛行?

張家齊腦中翻過無數的念頭拱了拱手誠懇地謝道:“謝謝昨晚相救,沒有您,我昨晚一定葬身怪物的肚子裏了。”

老人帶着笑意擺了擺手,似乎很享受張家齊的道謝:“順手為之罷了。”

張家齊注意到老者所說的“本命”了,順勢問道:“老前輩不知道您說的本命是什麼。“

老人咪着眼睛看了看張家齊,表情有些奇怪地回答道“你們村子很偏僻吧,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也虧得你能一個人在外面遊盪到月石城來,所謂本命能力是每個人都會有的而且獨一無二的存在,依我所觀察你的本命還是很有潛力的。”

張家齊第一反應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有特異功能,自己這種超恢復能力在前世也算是一種超能力吧。

老人感受到了張家齊有些不知所措,補充着說道:“月石城作為傳承地是會庇護所有人的,所有人在這裏都會被平等地對待。等會會有守夜人來找你,我還有事先走了。”老人很趕時間,似乎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撿回來的人是死是活,抽空過來看一下,說完便走了。

老者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地朗聲道:“以後看到叫我李叔,我還是比較看好你的,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么,張家齊想到到了那頭巨大的羊頭怪物,以及死在那頭怪物手下的那些人。

老者身背三把長劍,花紋精美,流光溢彩只覺得異常地神異,一把大約三尺,暗黑色的長劍,劍身異常輕薄,透着淡淡的寒光;

一把大約五尺,劍身厚實寬大的青色大劍,劍背上紋着一些像眼睛的黑色花紋;

而最後一把四尺長,沒有護手,劍柄與劍身齊寬的暗紅色長劍,整體呈現出彎曲的流線型。

這三把劍在盯着自己?張家齊冒出一個念頭,不由地全身打了個冷顫。

活的劍?還是劍上俯身着鬼魂什麼的?

張家齊皺着眉頭想着,很是好奇李叔是如何使用那三把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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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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