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人之初，性本善
怪不得剛才提到堯都，唐笑的臉色那麼古怪，還問她真的決定回去了？卻原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還傻傻地蒙在鼓裏。
不過，讓凌雲霄納妃，她之前也提到過，一度還親自給她挑選了人，不過那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才會……
可眼下，等事情按着她的計劃走入正軌后，她卻後悔了！
岳琉璃苦澀地笑了一聲，問：“他納的是誰？”
聽她語氣，凌沁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神色登時有些緊張道：“那個……你還不知道嗎？”
看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岳琉璃臉色緩了緩，道：“怎麼會！我就是、忽然忘了！”
這個還能忘？在心裏嘟囔了一句，凌沁月還是乖乖回道：“一個傅立夫的女兒傅瑛，另一個是東夢國的公主軒轅夢！”
傅瑛是她舉薦的人，凌雲霄會娶她倒也合情合理，只不過軒轅夢……
她以為無論如何，凌雲霄也不會答應娶軒轅夢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納她為妃了，而且還是跟傅瑛一起娶進宮的！
這讓她真心有點無法接受。
凌沁月接着又道：“我聽說你離開之後，軒轅夢那個女人就一直藉機陪在皇叔身邊照顧。都說日久生情，就算當初不喜歡，面對這樣子主動投懷送抱來的女人，怕是沒幾個男人能頂得住吧！”
“所以啊，你這時回來是對的，可不能等着皇叔專寵那一個人的時候，那時你再回來就晚了！”
凌沁月儼然一個宮斗專家一般，條條是道地跟她講着。
岳琉璃暈暈乎乎地聽着，完全沒有想着回去之後要如何教訓誰，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凌雲霄對着另外兩個女人柔言相笑，甚至肌膚相親的畫面，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正被什麼撕扯着一般。
半晌，她打斷了凌沁月的話，喃喃道：“沁月，答應我，別把我的身份說給任何人聽，知道嗎？”
凌沁月語氣一頓，歪着頭看她，“皇嬸，你難道不是要回去……”
“你無需多問，只替我保密就好！還有，回去之後，你也不必做什麼來替我抱不平，這一切都是……”都是我活該！
她心裏悲戚地想着，要是知道她還會再回來，打死於百破她都不會讓凌雲霄再娶的。
可眼前木已成舟，說什麼也遲了，此時她寧願凌雲霄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也不願再去踏入四個人的泥沼。
堯都皇宮，昨夜裏軒轅雲飛也探寒室，第二日晌午就去了煙霞宮，將所見說給了軒轅夢。後者一聽，氣得牙根都痒痒了。
“這個女人果然沒死！不過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呢？”
“不管她為什麼，你要知道，你現在是雲帝明媒正娶的妃子，就算她回來了，也不能夠對你怎樣。你這幾日萬要小心伺候，莫要讓人抓了把柄。”軒轅雲飛正色囑咐道。
軒轅夢不甘心，道：“那那個小子怎麼辦？”
軒轅雲飛思忖片刻，道：“我來想辦法，最好那個皇後娘娘就在某處盯着，我正好可以將他們娘倆兒一併想法處置了！”
聽他慎人語氣，軒轅夢有些擔憂道：“皇兄，你想怎樣做？”
“你別問了，你只管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盡心伺候雲帝就行，其他的交由我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軒轅雲飛拍了拍她肩頭，轉身走了。
一連幾天，後宮都風平浪靜的。最難過的是小湯圓，自從那天他被竇鯤從竹林拎回來之後，凌雲霄就命他每天跟着竇鯤，竇鯤會適當地讓他練習一些扎馬步，或者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
這些倒也罷了，終歸是當著玩兒的，可是誰知道，沒過幾天，這琉璃殿就又來了一個人，說是皇上給他安排的老師，這個人脾氣長得挺斯文，但就是一身臭脾氣，性格還古怪得很。
據說，這宮裏的人，除了皇上，人人都怕他。
連平日裏最疼他的冬姨和青姨，見了他都要退讓三分，佳溪姨就更不用說了，上次懟了他兩句后，就被皇上命令不許再靠近琉璃殿了。
此刻，他端坐在一個矮几前，那個人就坐在他對面，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地拿着一本冊子對着他，道：“大皇子，請把昨天我教你的三字經背一遍於我聽！”
小湯圓抿了抿嘴，就說這個人奇怪吧，別人見了面都叫他“小皇子”，只有這個人偏要稱他一聲“大皇子”，他明明才兩歲半，哪裏大了？
樊征看着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準備和他對抗到底的小傢伙，臉色一板，道：“我昨日便說了，大皇子若是背不出，今日可是要受罰的！”
他說罷，“啪”地一聲將桌上的戒尺就擺了出來。
樊征這個人，素來不苟言笑，若是真的生氣，那眼神也是冷得嚇人，加上他戒尺一拿出，那駭人的氣魄還着實叫人害怕，更別說一個三歲孩童了。
就算小傢伙自恃膽大，看到這張黑臉也不免怯了三分。小嘴巴一嘟，道：“誰說我不會？我背給你聽就是了！”
嘴巴一撅，他恨恨地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聽着屋裏傳出郎朗讀書聲，冬芸揪着的心適才鬆了口氣，她是真怕小傢伙跟樊大人對着干。旁人不說，就這一向以剛正不阿出名的樊征樊大人，那可是真的會拿戒尺打人的。
而且就算他真的打了，皇上也不會怪罪的，還好小主子沒有硬來。
難得小主子能夠靜下心來讀書，她想着趁這個空檔，趕緊去給做些好吃的，免得等一下又該嚷嚷着“師傅要餓死寶寶”之類的話。
她兀自笑了一聲，提足要走，卻聽門外一個太監尖聲喝道：“夢妃娘娘駕到！瑛妃娘娘駕到！”
冬芸下意識蹙了下眉頭，腳步一轉，忙迎了過去，福禮后，規矩道：“兩位娘娘，樊大人正在教授我家小主子讀書，娘娘們可移步廳里稍作片刻！”
軒轅夢神色倨傲，瞥眼看了看傅瑛，後者笑意盈盈道：“不用了，我跟夢姐姐是專程來看小湯圓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