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吧
趙長纓就當沒聽見,拿手機刷起了本地城市論壇。
這裏面有個板塊是專門給打野箭的,不少人都會在裏面進行邀戰。
趙長纓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突然出現在箭場,肯定沒人搭理她的,她得自己先找個對手。
雖然只是城市論壇,可射箭是要真槍實彈的,所以都是按着比賽成績劃分等級。
贏一場十分,輸一場十分,平局五分。
這裏面活躍人數上千人,趙長纓看了一眼,最高分是一位叫龍勝的人,已經有995分了,大家都稱他為龍神。
趙長纓本就是神箭手,自然想要挑戰一下最厲害的,可惜逛了一圈發現,論壇還嚴格的,所有人分為新手區,普通區,高手區,神。
新手就是30分以下,包括負分選手,佔到了絕大部分。
普通區是30到300分,大概有一百來人。
高手區是300到800分,只有寥寥二十來個人了。
800分以上是神,只有龍神一人。
趙長纓覺得:弄得還怪有儀式感的。
可論壇規定,新手區的人不準越級挑戰,如果上一級願意跟你比較則除外。
趙長纓只能遺憾的在新手區找人,但她是個零分新人,繞了一圈,發現約戰的帖子沒有一個合適的。
想了想,趙長纓只能自己發了個帖子,“有人要比試一下嗎?“
她發完,門就被敲響了。
外面保姆說,“長纓小姐,太太讓您下去吃甜品。”
這是要搜她的房間了,第一世也這樣,趙長纓開了門。
外面站着兩個保姆,為首的周姨沖她說,“廚房剛熬好的燕窩,太太已經在下面等您了。”
趙長纓就下樓了。
樓下葛玲和章一冰都在,正聊着天,章一冰說,“媽,這是不是有點貴了,而且我沒用。”
葛玲笑眯眯的說,“好看啊。而且這東西彩頭好,聽說是古代箭神用的扳指,你帶在身上,多吉利。”
趙長纓就看了一眼是個拍賣冊子,那一頁是個羊脂玉的扳指,她記得這玩意,好像是個古董,價值120萬,是給章一冰參加青運會的小禮物。
瞧見她下來,葛玲沒再提扳指的事兒了,而是淡淡的說,“過來嘗嘗吧。”
趙長纓就坐到了一邊,並沒有動燕窩,誰知道裏面會不會激素超標,她是要打職業的人,她就是等着周姨下來。
葛玲只當她不識貨,看不慣的撇過了眼,這怎麼是她閨女?
趙長纓還沒開口,周姨已經蹬蹬蹬的下來了,張口就一句,“太太,戒指找到了。”
趙長纓就知道,第一世的那幕,來了!
她其實也挺好奇的,那枚戒指到底是誰放進去的?
葛玲一臉驚喜,“在哪裏找到的?“
周姨看了趙長纓一眼,一臉為難的樣子說,“我去給長纓小姐收拾屋子,在她衣櫃裏發現的。”說完,她就把那個碩大的鑽石戒指拿了出來。
葛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看那鑽戒,又扭頭看了一眼趙長纓,然後才問,“你再說一遍,在哪裏?“
周姨就說,“在長纓小姐的衣櫃裏,王媽跟我一起收拾的。”
後面跟着的王媽也點點頭,“我看見了。”
葛玲簡直不敢置信,扭頭盯住了趙長纓,“是你拿的?你才來家裏一天,你就偷東西?”
趙長纓回答,“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葛玲顯然很失望。
對,她是嫌棄趙長纓不跟她親近,可趙長纓就是對養母比自己好啊,誰家第一天見面扶着養母一聲媽都不叫的,誰家見到親生父母先要東西的。她不應該高高興興撲進自己懷裏嗎?
可就這樣,她也沒虧待趙長纓。
這孩子昨晚上給她個大沒臉,她不也沒說什麼嗎?她今天甚至也給趙長纓買了衣服鞋子做補償!
她想着,雖然養不熟有缺點,處處不如一冰好,可終究是自己生的,慢慢來吧。
她怎麼能偷東西呢。
這是道德品質問題。才到家第一天就敢偷鑽石,那以後呢,豈不是存款古董房產公司都敢偷?這個家不就毀了?!
葛玲的聲音嚴肅的很,“這東西就是在你房間裏找到的,我告訴你,你來之前,這個家十幾年了,沒丟過一針一線,你來第一天就丟了,還在你屋裏找到了,你還狡辯什麼?”
這真是跟上輩子一模一樣,那會兒趙長纓就是個農村姑娘,嚇壞了,只會搖頭說沒有,結果被扣上了品質有問題的帽子,再也抬不起頭來。
她這次自然不會妥協,“你只是看到戒指在我房間裏,並沒有看到我拿,就這麼認定是我,是不是過分了?誰知道是不是誰拿了栽贓我的?”
葛玲都氣笑了,“為什麼啊,別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閑的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非要人贓並獲?那行啊,我們找警察,鑒定指紋,這枚戒指上千萬,到時候你就要坐牢,你敢嗎?”
葛玲就是嚇唬趙長纓,讓她趕快認了,真要報警,她也不願意,太丟臉了。
哪裏想到,趙長纓卻說,“那就報警吧。”
葛玲一下子就卡殼了。
倒是章一冰瞧着生氣,冷着臉說,“媽這是給你台階下,長纓,你剛來,可能第一見覺得好看,所以拿着玩玩,沒關係的,小女孩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媽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怕你學壞了。”
“你也別覺得媽對你不好,媽其實心裏很惦記你的,今天專門給你買了新衣服新鞋子。”
上輩子章一冰也這麼說,趙長纓只覺得她真是好人,幫她說話。
直到章一冰胳膊斷了,誣陷自己,眼睜睜的看着葛玲章南海大聲責罵自己,卻不曾解釋一句時,她才知道,那是沒涉及自己利益呢。
後來在大夏朝的後宮,她見識了太多的宮妃,自然也就明白過來,章一冰是個什麼樣的人。
偽君子。
還不如真小人呢。
所以,趙長纓回答的是,“你全天都在外面,又沒有背後長眼,憑什麼咬定我看着亮晶晶就拿來玩了。是你小時候就這麼乾的?還是故意潑我髒水?“
章一冰一下子就惱了,她一向這樣,沒人不買她的好,怎麼趙長纓不識好人心還倒打一耙,她直接冷了臉,“那你要報警就報警吧。“
他們都以為趙長纓不敢,結果就瞧見趙長纓真的拿出了手機撥了號。
葛玲想要搶下來都沒來得及,已經打通了,趙長纓對着裏面說,“對的,倉南街2號8棟別墅,報案人趙長纓,有人誣陷我偷了價值千萬的東西。“
葛玲簡直瘋了,指着趙長纓的鼻子就罵了一句,“你瘋子嗎?“
趙長纓淡淡地說,“我倒是覺得,親生女兒第一天回來,被人說偷了鑽戒你不保護卻一口咬定,挺瘋的。你還是個當親媽的嗎?就算沒養過,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在農村養的狗貓都捨不得它們委屈,你就捨得。你有心嗎?”
“你要是這樣,幹嘛大張旗鼓把我接過來。寧根要飯的娘,不跟做官的爹。我倒是覺得,跟着窮的養母更幸福。”
這是趙長纓上輩子一直想說的,可那會兒她不敢,但經過大夏朝十年生存,她沒有不敢的事情。
葛玲被氣得直接捂了胸口,章一冰倒是冷靜的很,再也沒跟她說話,而是一邊讓保姆送了葯給葛玲吃了,一邊給章南海打了電話。
警察和章南海都很快,幾乎是同時進了房間。
然後就瞧見了客廳里的樣子,葛玲歪在沙發上,章一冰正給她揉胸口,保姆周姨和張媽在旁邊擔憂的看着,趙長纓遠遠地坐在單人沙發上,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彷彿葛玲不是她親媽一樣。
章一冰口齒清楚,已經把事情說了。
章南海雖然覺得葛玲做事有點過分,也真的有點太針對趙長纓。但他還有個想法,他不會允許趙長纓目無尊長,爬到他們頭上來,尤其是他想日後利用趙長纓創造價值,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女兒。
他直接冷了臉,想給趙長纓給教訓。
進去章南海壓根沒搭理趙長纓,而是去看葛玲,葛玲皺着眉頭拉着他的手說,“氣死我了,這是我生的嗎?她居然說我瘋子還質問我是當媽的嗎?有心嗎?”
她聲音突然就抬高了,哭着說,“抱錯是我故意的嗎?我也是受害者。我知道后就找你了,我沒委屈你。”
章南海拍拍妻子安撫道,“你消消氣,我來說。”
他扭頭看,趙長纓臉上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孩子如果不管住,別說創造價值,以後就是大麻煩。
他直接說,“你不是說不是你嗎?你又看不上家裏,去警察局說清楚吧。”
他等着趙長纓嚇壞,然後求饒。
結果趙長纓卻真的站了起來,還同警察說,“失物在保姆周姨手裏,麻煩把失主也帶去,另外,我房間裏有個攝像頭,雖然不知道是誰安裝的,但我剛住進來,沒敢拆掉,應該有監控。”
她一說這個,滿屋子裏的人都靜了。
誰能想到有攝像頭呢?
章南海第一反應,扭頭看葛玲,“你安的?“
葛玲當然搖頭,“我沒有。”
可誰信呢,總不能是初來乍到的趙長纓乾的嗎?她一個鄉下人會嗎?
葛玲隨後想到了,“不是陳雪吧。她經常拍視頻上傳網絡的。”
章南海一向不管家裏事,聽了后反問了一句,“陳雪怎麼會在長纓房間裏安攝像頭?”
葛玲一下子就卡住了,她說漏嘴了,趙長纓的房間原先是陳雪住的。
章南海立刻就明白了,不贊成的看了她一眼。
警察很快就跟着趙長纓上去,在趙長纓的指點下,找到了窗帘盒上的攝像頭,並拿了下來。
這攝像頭是內置的,設置的是一天一刪除,所以只有昨天趙長纓進屋后的畫面,看不出已經錄了多久了。
他們要了台電腦直接打開了看了一遍,很快就說,“應該是她。“
視頻顯示——下午三點,趙長纓還沒回來,一個身材高挑穿着黑色長裙的女生,拿着幾個袋子進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后,打開了衣櫃,將袋子塞了進去,順便掃了一眼掛着的七八件衣服,就走出去了。
沒有拍到正面,可章家人誰不認識呢?
那不是章一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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