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大結局
他這麼一說,趙零夏也記起來這回事了。
她被人陷害抓進派出所,叫天不靈叫地不應時碰見了他。
是賀連祁將自己從派出所裏帶出來,見她崴了腳還跟人要了去腫化瘀的葯給她塗。
只是,這也太早了吧?
她以為至少在她去錦東跟潔風廠續約,順便幫少寧叔給他帶東西時。
那次為了維護他,賀大哥跟袁汐發了脾氣,還溫柔的給她磕破的額角上藥。
其實那時她就隱約感覺到他待自己的不同,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卻沒想到,他比自己想得還要早。
趙零夏心裏暖暖的,這個男人,永遠最懂得隱忍,卻又恨不得把全部感情傾注在自己身上。
主持人調侃了幾句,然後又轉頭問趙零夏。
什麼時候心動?
是賀大哥對自己表白嗎?
好像更早。
許久后,就在眾人以為她選擇沉默時,趙零夏開口了。
“是那次,我們同路回江林,路上出了點事故我們在招待所投宿。我做了噩夢叫得很大聲,他正好住隔壁,聽到后趕來敲門。因為著急,忘了穿鞋子。”
到現在,趙零夏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底下的起鬨聲更大,賀連祁的臉也因為自己這荒唐的經歷微微泛紅。
但更多的是甜蜜,原來那時候小丫頭就對自己動心了啊。
那他表白的時候,她還抻着不答應,害他緊張了好半天。
主持人已經轉移了話題,賀連祁卻還沉浸在這種甜蜜中。
儀式最後的環節是扔新娘捧花,這是最新流行的,大家都不太懂怎麼回事,主持人特意介紹了下。
聽說接到捧花的人很快就會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大家一下子來了興緻,紛紛湧上舞台。
袁淇愛熱鬧,拉着身旁不好意思的余曉旭也跑了上去。
趙零夏被主持人指使着背對眾人,然後在他一聲令下后將捧花用力的朝後拋去。
身後嘩然一片,她轉身,就看見那束捧花幾經周轉被孟遠浩奪過去摟在了懷裏。
呂航等一眾沒搶到捧花的全都唉聲嘆氣的數落他太彪悍。
孟遠浩笑得一臉蕩漾,衝出圍着自己的人群,跳下舞台直奔剛走下去的余曉旭。
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一把將捧花塞進她懷裏,喘着粗氣看她。
“曉旭,送給你。”
賓客都愣住了,幾秒鐘后,台下爆起了一陣鬨笑聲。
余曉旭也傻眼了,怔愣了好半晌,然後臉頰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垂頭拿花擋住臉就跑了出去,孟遠浩毫不遲疑的追上,丟下滿堂戲謔的賓客。
趙零夏也沒想到自己的婚禮上居然有人搶風頭。
想到前年余曉旭寫信詢問孟遠浩,想必那時候兩人就有苗頭了。
不過,這種結果是她樂見其成的,她也為兩個人高興。
這一插曲很快就過去了,主持人很快控場,又風趣的調笑了一番后宣佈儀式結束。
趙零夏回到後台換了大紅色旗袍的敬酒服,之後跟着賀連祁開始挨桌給到訪的賓客敬酒。
越寧也來了,只是到的晚,沒有趕上儀式。
趙零夏看着他,心裏多少有點彆扭,而賀連祁眉眼間則是掩不住的得意。
好在越寧舉止大方,跟他們二人握手說了聲:“恭喜!”
然後又遞給他們一張請柬,“我跟慧慧九月末訂婚,希望二位屆時可以光臨。”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帶着隱隱的幸福,趙零夏知道,他是真的放開了。
袁汐也來了,只是一直坐在角落裏。
自打上次認親宴上先是被舅外公警告后又被顧勉威脅,家裏的日子一落千丈。
父親整日愁眉不展,母親也是長吁短嘆。
直到這個時候袁汐才幡然醒悟,一把好牌,因為她的任性和嬌蠻,生生的打成了爛牌。
只是這能怪誰呢?
最終她沒等到一對新人來敬酒,悄悄的離開了酒宴。
趙零夏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因為不習慣,再加上站的久了,腳有些疼。
還好賀連祁一早發現不對,暗地裏攙着她。
就算這樣,五十多桌酒敬下來,她仍然感覺腳要累斷了。
好在酒席很快就結束了,賀連祁打發走了一大堆等着鬧洞房的人,自己開車帶着趙零夏回家。
下車都沒讓她自己走路,要抱着她上樓。
想到自家可是六樓,趙零夏忍不住問:
“賀大哥你能行嗎?不然還是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賀連祁睨了她一眼,“夏夏你難道不知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說完不等她回話,大踏步的就上了樓。
六層樓,他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氣兒跑上去。
趙零夏都驚嘆了,這男人的體力這麼好嗎?
賀連祁臉上透着得意,“這回相信你男人行了吧?”
“嗯嗯,賀大哥你最行了。”趙零夏狗腿的吹捧。
誰料賀連祁卻是颳了刮她鼻子,“等會兒讓你見識下更行的。”
趙零夏隱約從他這話里聽到了森森寒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有點後悔剛才不該挑釁他獨屬於男人的尊嚴。
賀連祁:這不是挑釁的事,你要相信,一頭餓了多年的狼該有多兇猛。
……
五年後
優潔麗日化廠十周年廠慶!
幾年的時間,優潔麗的工作重心慢慢從錦東挪到京都,畢竟這裏才是國之心臟。
夏志誠一家也為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搬來了京都。
如今工廠的管理日趨成熟,也不需要總經理實地坐鎮了。
趙零夏便把京都工廠的管理權都轉交給夏志誠,自己專心在科研所工作。
五年的時間,優潔麗日新月異,已經從三家分廠發展成了七家。
就連產品類別都增加了,不專註於洗衣粉這一項。
上一年優潔麗的總銷售額更是突破了千萬。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早在三年前,當初投入的那些資金就已經全部回收了。
幾大股東兩年沒有分紅,終於在這一年見到回頭錢了。
工廠也終於不用靠拆東牆補西牆欠款過日子,大家心裏別提多美了。
而在趙零夏看來,這些都遠遠不夠,畢竟她的目光更長遠。
其後這三年,她更是加大發展力度,銷售業績也以驚人的速度成倍增長。
直到今年十周年,更是有了新的突破。
十周年是個大日子,周月也從江林趕來了京都。
雙胞胎兄弟如今已經八歲了,因為上小學了,就沒有帶過來。
孫少寧的酒廠這兩年也發展壯大,這份功勞卻不在最初的白酒生產上,而是後來引進的啤酒生產。
這些年民眾對啤酒的需求量與日俱增,孫少寧的酒廠也慢慢轉型主要生產啤酒。
現在已經是發展成錦東省最大的啤酒生產商了。
雖然銷售跟優潔麗全國撒網不能比,但盈利也十分可觀。
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除了周月,趙零夏還把另一位股東江大舅也接來了京都。
江大舅這輩子除了女兒家就沒出過遠門,這還是他第一次走了這麼遠。
趙零夏是想着繼母跟他也有年頭沒見了,趁着江大舅身體還硬朗,接過來京都逛逛,兄妹倆再敘敘情。
這幾年在江玉鳳那裏江大舅也沒閑着,幫女兒料理磚廠,在經管下小外孫,日子也算充實。
就是有一事不順心,那就是江志寬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當初江志寬被江辰扔出家門后就憋了一肚子氣,兩三年都沒登過門,更別說關心下老父親的身體和將來養老。
若不是因為這個,江大舅也不會豁出去臉面叫女兒養着。
偏生這人斷了這份父子親情,當無意間得知市裡最有名的優潔麗日化廠居然是趙零夏這個便宜表妹開的時,他們兩口子就動了心思。
只是當他們找過去時,姑姑一家早就搬到京都了,連個面都見不到。
兩口子這才想着打聽老爹的去處。
知道老爺子被姐姐接走後厚着臉皮登門了。
嘴裏說著來看看老爹過的好不好,卻只口不提自己做的混賬事,也不說要不要給父親養老。
張口就是家裏日子過的拮据,叫江大舅看着兩個孫子的面上接濟一二。
江大舅本來看見他們來就一肚子火,拿着大鐵鍬就給打了出去。
嘴裏罵著喪盡天良的畜生東西還敢找他要錢。
他有錢,十好幾萬呢,但是他們兩口子一分都別想沾手。
他寧肯扔河裏打水漂聽響都不會給他們一個子兒。
姜志寬被砸的鼻青臉腫,灰溜溜的跑了,再也沒敢找上門。
只是江大舅到底沒有那麼狠心,悄悄建了個戶頭,一年存進去兩千塊。
告訴閨女,自己要是死了,其餘遺產都歸她,就這個戶頭裏的錢,給兩個孫子。
算是他為老江家血脈做的最後一點貢獻了。
江辰聽到這事後恨不得殺回江林再揍姜志寬一頓,江大舅卻說子不教父之過。
兒子長成這樣他這個當爹的有責任。
反正這輩子也沒多長了,愛啥樣啥樣吧。
這話聽得人心酸,都說子女是父母前世的債,這話果然不假。
優潔麗十年慶典的那一天,空前的熱鬧。
彩旗翻飛鞭炮齊鳴,趙零夏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站得整齊的員工,致辭時都差點哽咽。
回想重生之初,家裏米缸都要見底了。
她跟哥哥每天背着幾十斤重的辣椒醬走十幾里路去鎮上售賣。
到後來做潔風洗衣粉代銷商,頂着酷暑嚴寒出去推銷。
再之後建立優潔麗,一路走過來,其中艱辛有幾人可知。
時間就像無言的工匠,雕琢着每個人的生命,或精彩或綺麗。
卻唯有堅毅的心,才會歷久彌堅。
幸好,她熬了過來。
廠慶有序的進行着,就連報社的記者都跑來採訪。
慶典過後廠子裏的骨幹一起聚餐,餐桌上,趙零夏鄭重地給夏志誠跟周月敬酒。
“感謝你們這些年對工廠的操勞和守護,因為有你們,才有優潔麗的今天。”
……
飯後,趙零夏又跟眾人寒暄了會兒才離席。
出了飯店大門,就看見街道對面停着的熟悉的車子。
她腳步歡快的走過去,剛打開車門,一個小炮彈就迎面撞了過來。
“媽媽你怎麼才出來,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趙零夏腳步踉蹌了下才堪堪接住小炮彈,看着那張糅合了男人全部優點的臉,笑容溫和。
“是媽媽遲到了,誠誠要怎麼懲罰媽媽?”
剛滿四周歲的賀誠擰眉想了下,伸出胖嘟嘟的小手。
“爸爸說媽媽做錯事就要上稅。”
趙零夏也不知道小傢伙從哪學來這個詞,卻還是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
真的在口袋裏翻了翻,翻出了一塊錢給他。
“好了,我交完稅了,是不是可以上車了?”
賀誠捏着一塊錢笑得見牙不見眼,“媽媽快上車。”
晚上,趙零夏將孩子哄睡后才回自己房間。
剛躺到床上,身側的男人就貼了過來,灼熱的手掌各處亂竄。
趙零夏折騰了一天也挺累的,故意學着賀誠的樣子瞪着眼睛。
“別動,你再亂來我可要上稅了。”
賀連祁笑得一臉諱莫如深,貼着她的耳朵。
“媳婦你說的沒錯,我這不正在上、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