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滿滿的優越感
外面眾口紛紜，沸沸揚揚，而大明宮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李二坐在龍椅上，聽着下方千牛衛彙報，笑得那叫一個毫無形象。
“你說衛國公下午來宮內打聽，是誰替他女婿報名的，對嗎？”李二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方，千牛衛看着李二那不修邊幅的模樣，有種想笑的衝動，但是皇威不容冒犯，所以他就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將頭低下去。
“舒服，朕都能想像藥師那鬱悶的樣子了！”李二想着，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恐怕他想破頭都想不到，替蕭煜報名之人，會是朕吧？”
千牛衛低着頭，臉色有些茫然，真不知陛下為何有這等雅趣，竟然去戲耍一個上門女婿。
當然，皇上開玩笑，那是他的興趣，但你要是敢和他一起開玩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眼前這位面容和煦的人，那可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主！
大唐建立之處，眼前這位率領玄甲軍，大破虎牢關，鐵騎從無數敵人的屍首上踏過。
也是他，在十幾年前，親手斬殺了自己兩位兄弟，奪得帝位。
玄武門之變的血腥味，到現在還瀰漫在皇宮之中。
…
衛國公府內。
作為當事人的蕭煜，可懶得去理會外面的風風雨雨，而是在聊天群內，和那些大佬聊天。
他發現，群裏面這些人聊天，似乎也在不停的提升自己。
比如王羲之。
群裏面的李存孝和李文忠，無聊之餘竟然開始教他學武。
而王羲之也欣然接受，說這樣以後和他好友打架時，不至於落了下乘。
這很直接，很王羲之。
而這兩天，不少人都打着拜訪李靖的名義，藉機查看蕭煜在幹嘛。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蕭煜一直待在書房，具體在做什麼他們也不清楚。
不過在書房能做什麼，猜都猜的到。
所以除了幾個見過蕭煜出手的人，長安知曉這件事的人幾乎都認為蕭煜就是個弱不禁風的文人。
而他的名字出現在演兵場的花名冊上，很可能是因為李靖太討厭他，所以想用這招給他一點教訓。
反正，各種陰謀論圍繞着這件事不斷展開，那群吃瓜群眾討論的格外激烈，甚至還有賭檔開了盤口，賭蕭煜能撐幾招。
那賠率，要是賭中的話，後半輩子就絕對衣食無憂了。
當然，賠率高的是他能打贏，低的是他一招就輸或者跪地求饒。
饒是賠率低到完全沒多少賺頭，依舊有很多人往死里壓，畢竟這完全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對於外面那些小道消息，蕭煜自然是有所耳聞，不過他並沒有理會，而是讓人去給自己下了個注，壓自己第一名。
反正也是從自己身上賺錢，蕭煜完全覺得沒問題。
時間飛逝。
轉眼間就過去了兩天。
這天…萬眾期待的演兵場大比終於到了！
早晨。
蕭煜吃過早飯，李靖便讓下人送蕭煜過去。
今天這麼大的場合，他身為軍神自然走不開，所以就沒辦法陪蕭煜一起了。
不過當蕭煜回到院子裏的時候，李鐵心卻是讓下人離開，而後忽然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蕭煜沒有拒絕。
於是，李鐵心便帶着蕭煜，往演兵場而去。
長安演兵場內。
天剛蒙亮，這裏便已是人山人海，很多參賽的世家子弟都會聚在一起，準備等會兒的比試。
這次比試的獎勵還是挺誘人的，前三甲可封為六品官，這在大唐，那可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而且長安的六品官含金量很重，畢竟是天子腳下，而且很可能會成為李二的親衛，那可比地方上的一個五品官還要有用！
而這群參賽的世家子弟中，那柴令武，程懷亮等人赫然在其中。
大唐是少數尚武的朝代，所以哪怕是文官，都會那麼一兩下，就更別提這些武將世家子弟，隨便拎出去一個，那都能獨擋一方。
人群之中，柴令武四處張望，很想看到期待的那道身影。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到。
“你們誰看到衛國公的那個女婿了？”
柴令武沒看到蕭煜，心裏那叫一個着急，他還想藉機羞辱他一番呢。
“似乎沒來，我看他也不敢來！”一個公子哥搖頭道。
“呵，就他那慫樣，敢來參加比試？恐怕連第一個回合都撐不過！”另一個公子冷笑道。
觀禮台上。
各大文臣武將都坐在觀禮台上，觀看着下方的情況。
房玄齡迷茫的在四周瞧了瞧，問道：“老李呢？他怎麼沒來？”
“哈哈，他肯定怕女婿出醜給他丟臉，就不敢來了”程咬金心直口快道。
“嗨，只是可憐老李，一生征戰無數都鮮有敗績，如今卻在女婿上折了臉。”杜如晦搖頭道。
“哎哎哎，老李來了。”這時，程咬金一指觀禮台下。
所有人放眼望去，果然見一身玄甲的李靖正闊步走來。
“你們幾個，囔囔什麼呢？”人未至聲先到，李靖的聲音便傳到了觀禮台。
“嗨，俺以為你怕丟臉，不敢來呢。”程咬金大大咧咧道。
“去去去，丟什麼臉？我李靖豈是那種徒好面子之人？”李靖嬉笑怒罵道。
“我們都知道了，你那女婿可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試，不是我說，文他可能行，但武…”杜如晦說到這，也就乖乖閉嘴了。
在蕭煜大婚的時候，他也見到過蕭煜，看起來弱不禁風，標準的文人樣。
在他面前，杜如晦這位標準讀書人都有種來自身體上的優越感，這種感覺可不常有。
因為他處於一個十分崇尚武力的時代，朝中大臣甚至是皇上都是有名的武將，文臣中房玄齡曾經有個羽騎尉的官銜，可見也有幾分身手。
至於魏徵，那可是能追着皇上打的主，戰鬥力毋庸置疑，絕對爆表。
所以，能讓杜如晦都產生優越感的人，可見有多失敗。
“這樣啊！”李靖恍然大悟，心裏有些好笑。
他差點忘了蕭煜會武的事沒外人知道，所以這群人都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主。
嘿嘿！要是這群傢伙知道他女婿是個武功高強的高手，恐怕眼球都會被驚爆吧？
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
他要的，是蕭煜自己給這群老傢伙狠狠地來上一巴掌，那效果比他主動透露要好太多了。
“沒事，聽天由命吧。”李靖淡淡一笑，似乎沒放在心上。
看着毫不在乎的李靖，眾人微微一愣。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里，李靖的缺點就是太倔和好面子。
蕭煜是他唯一的女婿，要是輸的太難看，這不就相當於打他的臉嗎？
這他都能忍？可就真是太奇怪了。。